第十六章 探听和潜入

    一大清早的中央广场没什么人显，得很冷清。

    穿着黑袍的莫蒂和瑞可，正站在广场的告示牌前，在早晨的白雾中很是显眼。

    告示牌上是一个男人的大头像。

    “不对呀，我好端端的怎么就被通缉了？难道是之前那个主教干的？”莫蒂皱着眉头说。

    瑞可盯着告示牌上那张莫蒂的画像，蹦出一句：“我觉得他们把老师您的眼睛画小了。”

    “……好了，咱们到这儿来是有正经事干的。”莫蒂擦去一滴汗，“得打探一下狼人们被关在哪里。不过既然已经被通缉了……”

    莫蒂闭上眼睛，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东西似的。一瞬间，他的脸上放射出白光。几秒后，白光消失，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一个胡子拉渣，看上去有点凶恶的中年大叔。

    “真厉害，老师。”

    “没什么。”莫蒂说——他的声音也变得粗哑，“走吧。”

    他们穿过广场，推开了一座酒吧的门，因为还很早，酒吧里只有零星的几个酒客。

    莫蒂走到前台，一只手放在酒吧的桌上对酒保说：“两杯啤酒。”

    “好的。”

    酒保拿着两个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酒杯，到那个大木桶前开始接啤酒。

    “我听说教皇大人最近是不是抓了很多人？”莫蒂用食指敲打着酒吧前台的木桌问。

    “哦，他们呀？”酒保头也不回，继续接啤酒，“哎呀，他们不是人，是怪物哦，据说在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狼，有几个来城里卖东西的猎户都说自己看见过。”

    “那他们具体被关在哪里？”

    “我不是特别确定，我……”酒保接了两杯啤酒，抓着两杯啤酒的杯把转过身，睁大着眼睛看着莫蒂的身后。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问什么？”莫蒂身后的一个声音气势汹汹的说。

    莫蒂扭过头，身材魁梧的壮汉，脸上带着傲慢的笑容，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着他。

    “你是谁？”

    莫蒂不知道的是，这个壮汉就是昨天下午在广场上，演示辨别狼人方法的那个家伙。

    “甭管我是谁。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打探，肯定有不良的企图！”

    “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莫蒂沉着脸说。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那壮汉冷笑一声，“按照规矩，可疑的人都应该抓起来，和那些狼人关在一起！”

    说着，他把一只粗壮的手臂向莫蒂飞快的伸过来，想去揪莫蒂的脑袋。

    转眼间莫蒂把手一抬，“啪”的一声握住了那人的小臂。随即，他手腕一扭，然后猛力一推，让那名壮汉踉跄着后退数米远。

    莫蒂的脸色阴沉到极致，沉声说：“我不想动粗。”

    那名壮汉对于自己被推开显得有些吃惊，但很快又冷笑着说：“动粗？就凭你？”此时，酒吧里零星的几个客人都扭头看着壮汉和莫蒂。

    “两位客人，请不要……”酒保赶紧劝阻。但是那名壮汉已经挥舞着两只粗大的手臂，哒哒的朝着莫蒂猛冲过来。

    壮汉的右掌猛地一合，形成一个巨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拳风向莫蒂的脑袋上打去。莫蒂手上残影一闪，在脑袋前挡住了壮汉的拳击。

    壮汉大惊失色，急忙加力，但是那拳头却纹丝不动。

    莫蒂叹了口气，手掌猛地向前飞甩。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咔嚓一声。

    “啊啊啊啊啊！”

    那壮汉的拳头带着他的身体向酒吧的另一端飞去，“嘭”的撞在酒吧的墙上，碎木片和烟尘被溅飞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在烟尘中，那个壮汉甩甩脑袋站了起来。鲜血从他浓密的黑发里流了下来。

    “身体素质还不错。”莫蒂淡淡的说。

    “你个……”那壮汉破口大骂，身子前倾，好像又想冲过来似的。但随即他的眼睛睁大了，原本前倾的身体开始后退。

    在他的眼前是一匹数米高的巨狼，身上散发着逼人的煞气，双眼里闪着寒光，对他亮着白森森的牙齿。

    那壮汉颤抖着缓缓后退几步，随即掉头就冲出了酒吧的大门。他不知所云的叫喊声萦绕在酒吧外面的广场上。

    在酒吧里面，莫蒂一切正常，仍然和瑞可一起站在那里。其他的酒客都不明白，那壮汉为什么突然就跑了。

    除了莫蒂自己，只有瑞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学到了。”瑞可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

    莫蒂转向那名酒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酒保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也不能确定。但是，犯人一般都是关在教堂附近的监狱里的。如果没错的话，可能是那里。”

    “谢了。”莫蒂看了一眼那边破损的木墙。“那个要赔偿多少钱？”

    酒保沉思了一会儿，说：“三个奥雷。”

    莫蒂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金币，丢在酒吧前台上，然后和瑞可一起推门离开了酒吧。

    他们走到广场中央，莫蒂就停住了脚步。他转向瑞可说：“你回到昨天晚上我们住的那个旅馆去。”

    “什么？我也想和老师一起去。”

    “这种事情两个人去太容易暴露了。”莫蒂把一些金币塞到瑞可的手里，“订好双人的，等我回来。”

    瑞可看着手里的金币沉思了一会，转过身去往广场西面的那条街走去。

    莫蒂则是继续往广场北面走——教堂的方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穿过了里面一个繁华的集镇，又走过一座看起来很破败的村落，随后又看到一排排华丽的楼房，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座高大的建筑前。

    教堂的间顶上安放着十字架，周围雕镂着天使浮雕，前面是一座喷泉，溅出的水花在阳光下金光灿灿。有许多衣着华丽的人正在出入。

    莫蒂看了这座教堂一会儿，继续沿着这条街走去，她的脚步停在这条街上，唯一格格不入的建筑前。

    这座监狱显得阴暗破败，与它的名字很相称。

    监狱的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手里拿着长枪的士兵。

    莫蒂刚想上前，士兵就伸手阻拦：“你是什么人？这里禁止进入！”

    莫蒂沉吟了一下，从监狱门前走开。

    他沿着街离开之后，立马绕道监狱的后面，后面仍然是一扇门和两个守卫。

    在监狱的两侧都是连着的房屋。想从侧面进入监狱，可能就要打破它们中间的墙了。

    从正面和侧面强行闯入，莫蒂暂时还是不去考虑，他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哈哈，犯难了吧？”许久未开口的比尤里终于说话了。

    “你有什么办法？”

    “把你神力的控制权给我一下。”比尤里的话音刚落，莫蒂就发现自己无法cao控神力了。

    “开始之前，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被人看见。”听比尤里的语气，仿佛一出好戏就要开演的样子。

    莫蒂走到监狱后门对面的一个黑色的巷子口，等带着比尤里的动作。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周身神光环绕，并且缓缓的向他身上靠拢。神力离她的身体越近，散发出来的光芒就越暗淡——不，是那些光芒显的透明了。

    透明的神光完全附着在莫蒂的身上，莫蒂也随之隐去身形。

    “妙吧！”比尤里很得意的说。

    “妙不可言。”

    说着，莫蒂飞快地穿过那两个士兵的中间，进入了监狱内部。

    监狱的牢笼里大多数囚犯都在打盹，或者看上去在打盹。有一些则在窃窃私语。

    如果能看见莫蒂的话，他的眼睛现在闪着狼类特有的金黄色的光，鼻子也捕捉着每一处角落飘来的气息。

    探寻了一番后，莫蒂得出了一个结论：现在他能看见的囚犯都不是狼人。

    但是他也没有气馁，依然把感官开到最大。

    在即将穿过整个监狱来到前门的时候，从一个牢笼里飘来了狼人的气息。

    莫蒂睁大了眼睛，往那牢笼里看去，却发现里面关着的都是普通人。

    “嗯？”莫蒂不禁怀疑鼻子失灵了。

    他仔细的往那牢笼里嗅一嗅，发现一个囚犯，屁股下坐着一个土灰色的与地板融为一体的活板门，一般人看不出来。即使上面覆盖了泥土，里面仍然隐隐约约的传来狼人的气息。

    “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