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所见所闻。

    漫步在大道上，一步一个脚印，林旭阳并不急躁，没有第一时间就去寻找目的地，他有意识地汲取着从未有过的知识，以前从未见闻过的东西。

    像是嘴馋了就去买一串灵果葫芦，由灵果制成，虽说对林旭阳而言有些奢侈与珍贵，但初次食用，可以增长一定程度的力量，抵得上他一日的苦修也还算物有所值。

    又好比，累了就去买清澈的灵泉水喝，可以快速恢复元气，蕴含有些许天地精粹，对于正常觉醒级别修士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也能抵个半天的修行。

    当然，林旭阳的所见所闻不止这点，真要说的话，恐怕需要千百万种词汇来撰写，所以不便一一赘述。

    一路上走走停停，天上的日阳挥洒光明，夜里的月阴带来神曦，也不知道具体耗费了多久，日月数次起落，林旭阳来到了目的地。

    圣道阁，一方相当有名的古建筑，有着悠远的历史气息，传说背后主人为纵横宇宙，弹指摧毁银河，张嘴就炼化无数恒星的古圣级别人物，无数年以来屹立不倒，长久如初。

    这里楼阁巍峨，无与伦比的宽广，高大以及繁华，甚至，每一扇门后，都有凡人定义中无数的小界，星辰闪烁，像是宇宙，但缺少重要的秩序符文，被一位又一位的蜕变级大人物标记分类，以便掌握。

    而且说真的，林旭阳脚步一踏入进去，就仿佛见到了无数的古宇宙，无数旧日的世界。

    环绕圣道阁旋转，这些小世界中铭刻空间符文，核心的部分，疑似被那位圣者以莫名的轨迹固定。

    在这里，不可计量的圈子层层相扣，像一层层波纹，时刻都在扩张，而延伸过后，痕迹长存，宇宙就在其中，类似于大圈包小圈，每一外层都比内层大无数倍。

    这就很惊人了，排场很大，超越常人的认知，至少林旭阳此前没见过大到这种程度的一座楼阁，其对空间符文的应用太精妙了，值得他参考。

    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所有的世界与宇宙都是真实且存在的，不过，相较于现存的宇宙，能级和量级都很低。

    这些圣者创造出来的小宇宙加起来，都远不如现今诸天内最差的小世界大。

    甚至，连本质也差远了，那种小世界虽然没有真无限的本质，却也拥有与圣者大致等同的伟力，不然何以在混沌中保持暂时不被侵蚀。

    凭借种种因素，确实应该是古籍中记载的旧日宇宙，像那种因为没有进化，更迭变动而被抛弃，跟不上时代的世界模型。

    按林旭阳推测，这里的乾坤小世界，大致都是这种旧日宇宙模型，不具备新世纪的规则与秩序。

    在他所走的这种体系中，旧日的一切，有与无并无区别，都会被瞬间解析，都无法影响到他的躯体。

    “唉，听说了吗？百年方才一遇的圣道会即将开幕，听说赢家可得不朽之光洗礼rou身，真是羡慕啊。”

    “什么！不朽之光？那种据说是登天级别人物，陨落之后的命源与不朽之炁结合的东西吗？”

    “已经确认了，是那东西，蕴含有不只一种大道碎片，对觉醒以及枷锁境界的修士都有益，可以大幅度开发潜能，不过本次圣道会局限于觉醒领域，可惜了啊，不然我必去一试。”

    “得了吧，就你，也别说我瞧不起你，连和我打都撑不过百招，和真正的天才对上，你怕是会被暴打！”

    人群熙熙攘攘，不断的交谈着，透露出来有一个惊人的事情。

    果然，消息的最有效的获取方式永远是吃瓜群众，林旭阳肯定到。

    眼见那边聊的火热，至今未歇，正值兴头上，林旭阳知道这是一个打听情报的好机会便走了过去。

    默默站了一会儿，林旭阳时不时的附和两句，他要先与这些人打成一团，蹭个脸熟才好问问题，不然就太生硬了。

    “咳，诸位仁兄，先别聊圣道会了，可知十年前那一件大事？听说死了不少人了，我闲着无聊，去了解了一下，没有真相心里痒痒，在这里打听一下，有知道内情的吗？”过了很久，茶水壶都换了几次，林旭阳确定自己已经融入其中，他把手放在几位懂得很多的路人肩膀上问道。

    “你别说，哥们几个还真知道，这在别的地方还真不好说，极有可能被造成血乱的那个人的些许残念感应到，不过这里是圣道阁，圣者的符文遮盖了一切，无人可以跨越遥远的距离感应到他人的言语。”见林旭阳搂着他们哥几个，请教他们，这几个路人也是开始往这方面谈，他们是真知道一些隐秘。

    点了一下桌面上的一道符文，这里开始模糊了下去，升起了一道感知屏障，随后，林旭阳几人围得很拢，个子比较高大的清秀少年看气氛差不多了，以一种自恋的语气说道：

    “想当年，咱们哥几个也是纵横天下的好手，尽知古今大秘，兄弟，你还真问对人了，换个人必不知道好吧。”

    说完了这一句话后，他还故意睁大眼睛看了林旭阳一眼，怎么说呢？反正在林旭阳眼中有些可爱。

    “据说，那是一次登天强者暴走造成的惨剧，那个人被某种奇异的东西污染了心智，自身完全不加以限制的展现出了天级奥义。”看起来比较沉默的青年男子率先说道，与其气质不符，相当的主动。

    “经过考证，那种奥义，若非附近有同为天级存在的符文阻止，否则不敢想象究竟会造成多大的血难，毕竟那可是一位完全疯狂了的天阶高手，从古至今，但凡有过案例，皆骸骨数之不清，常常血洗许多生命星球。”然后，个子比较高大的清秀少年果断接话。

    “但也很夸张了呀，那种天级奥义将即便是光也要走数十年的庞大范围内的所有生命体吞没，使他们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再也无法出现，被吞掉了存在的概念，何等的强大，无法理解，无法想象。”再然后，由一皮肤漆黑，像是中年人的青年感慨似的补充道。

    最终，清秀少年总结式的说道：“十年前的那场祸事，我们所了解的大致如此，外界都在传是乾坤灾，实则不然，那是一位天级中堪称佼佼者的大人物失控所致，如果你要找他的话，已经找不到了，他已经被诸多登天级别人物联手抹杀了。”

    “这就是咱哥几个了解的情况了。”依旧是高大的清秀少年，他很活泼，笑嘻嘻的说道。

    “多谢。”林旭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浅的道谢，未曾许下什么承诺，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心里记下了，不以言表。

    结合他所调查到的那些东西，大致是知道养母的死因了。

    如果这些传闻属实，那么那位天级人物的本体必是梦境蜘蛛，一种可以织梦的存在，越进化越可怕，到了后期，可以强制拉所有存在入梦，并化虚为实，颠倒概念。

    心中隐隐有些不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林旭阳变得沉默，与三人寒暄了几句，便告别了几人。

    站在圣道阁的贵宾房阳台边，林旭阳擦拭着自己的利剑，遥望着那天边的星海，注视着日升日落。

    先前，他耗费大半身家，进入圣道阁，入住贵宾房，只为调查养母死去的线索，如今真相得知，反而心中有些惆怅，五味杂陈。

    一时间，林旭阳痴了，也不擦拭手中的剑了，就那么呆呆的望向万里如碧的天空。

    忽然，尘封的心事欲要冲破桎梏，那是对于他而言，某种意义上比之养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个人，同等重要，对他而言都是某方面最重要的人。

    可是，略一回想，林旭阳便头脑欲裂，仿佛有万千枷锁束缚，无数神链压制，死死的摁在记忆最深处。

    “啊。”林旭阳在地上滚来滚去，头皮发麻，痛感直冲天灵盖。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在剧烈的疼痛中回转，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眼泪冲脸颊上跌落，而长剑早就已经被丢在一旁。

    终究是有一两个记忆碎片冲破了封锁，环绕在林旭阳的心头经久不散，那记忆中的少女娇俏绝美，眸若星河一般璀璨，仿佛蕴着世界。

    “嘻嘻，小旭又在吹牛，还紫色的血液呢，大骗子，嗯～不对，应该是小骗子哦。“

    “小旭，咯，这是给你的，你要好好修炼，保护jiejie。”

    “才不是少女呢！”

    三言两语就让林旭阳止不住的落泪，而这份心思，早已被他封存，他自然不知情自从何处起。

    回荡在他脑海中的除了那份情感，别无他物，连声音都是模糊的，可他却不自觉的心痛。

    “养母，我不信你死的那么简单，我不信！”林旭阳忽然发神经似的大吼道，他要用对养母的亲情冲淡这一份感情，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亲情会成为他的执念，爱情会使他疯狂。

    不过，从这一刻起，他有了要登临最高峰，改写旧日遗憾的欲望，无论是模糊声音的主人，还是他最大的执念养母，都是他必须且肯定得守护的人。

    已经发生，空余遗憾，但高境界的修士，有能力逆转这一切，林旭阳无比的清醒，他很清楚明白自己若有朝一日，抵达超然的层次，就能有所弥补。

    这份信念，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甚至快要盖过了带领人族崛起的根本之心，这时候，林旭阳有了一种粉身碎骨，即便命折途中，也不退却的气魄诞生。

    “正我道心，永世宁静，天塌地陷，难引我情。”默念口诀，林旭阳将自己创造的静心法运转到极致，排除掉一切杂念。

    路要一步一步走，光去想，对于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徒增伤悲，更显颓废！

    即便心中这样想，林旭阳也郁气横生，假如他当年，能够具备天级战力，是否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他认为，自己是有那个潜能迅速到达天级的，并且，战斗力绝对会位列于一流，假如真的立足在那个领域，肯定不会让最亲密的两人离去，必然可以阻止事件的发生。

    就此，少年终于真正有了变强的心思。

    ………………………………

    “你好，我要报名参加圣道会。”一名年轻的男子对柜台前的貌美女子之一说道。

    他是林旭阳，走出了困境，也坚定了决心，从今往后，他的人生都不会再迷惘，都会势不可挡！

    “好的，请随我来，我会带你测试，测试通过之后，我便会为你登记。”貌美女子公式化的说道，随后又悄悄眨了眨眼睛，握住林旭阳的手，仿佛在暗示林旭阳些什么。

    林旭阳点头，心中暗自一惊，装成什么都没发现的直男模样，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路上，柜台前的貌美女子调戏着林旭阳，下手了不止一次，可惜，都被林旭阳机智的躲过了。

    随着深入，穿过数道光幕，林旭阳跟随貌美女子来到了一处散发着神秘能量的墙壁面前。

    “小弟弟，开始吧，如果小弟弟能通过的话，jiejie有奖励哦。”貌美女子催促林旭阳，别说出了一些让人臆想连篇的话。

    林旭阳一日三惊，这下不是暗示，直接明示了，看样子，测试完了就得飞奔离去。

    为自己的主意点赞之后，他下定决心，然后不再墨迹，凝神静气，双眼紧闭，立刻调整状态。

    呼的一声。

    林旭阳睁开双目，他骤然一拳打出，超越音速，很是迅猛，如同平地生出一道龙卷风，席卷了此地大片枯叶。

    这一击，威力十分不凡，展现出了他的战力，任谁见了，都会觉得锤爆觉醒领域的存在不难。

    只听砰的一声，墙壁上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不过，当烟雾散开之后，那里又重归于好，变得完整而又无缺。

    事还没完，墙壁上弹出一道投影，上面刻写着：

    此击输出点最高力量达九点八五无量大数次方斤。

    此击输出点平均力量达六点九七无量大数次方斤。

    评级：天骄类觉醒尽头级别存在。

    “好厉害呀，小弟弟不要那么冷淡嘛，回应一下jiejie。”貌美女子边说边记录，并又一次调戏林旭阳。

    “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圣道会开幕之前，我会提前到来的。”说着，林旭阳不管貌美女子的反应，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

    施展遁术，转瞬就是成百上千里不止，再加上圣道阁到处都是空间法阵，纵然貌美女子有心，在林旭阳无意的情况下还是被很轻松的甩掉了。

    “好险，差点要出糗了。”

    跨越很远，每一次启动空间法阵，都要横渡无尽光年，一片星辰湖泊，历时半天，林旭阳回到了他租的房间附近，心惊胆战道。

    “接下来，就该感悟大道，创造出一种独有的战法了。”

    考虑到将参与圣道阁征战，林旭阳决定在赛前参悟出一种独属于自己的战法，用于对抗敌手，从而拔高上限，真正抵达自己可以抵达的个人高峰。

    纹路交织，带来玄妙而神圣的伟力，从圣道阁的无穷高处垂落，种种道理显化在林旭阳的心头。

    眼眸开合，林旭阳时不时的打断参悟的进度，力求至善至美，一直在变更着思路，以达到极致的程度。

    数次太阳升落，日月交替，过了很久，林旭阳成功了，他立即迈开双腿，赶向屋内的觉醒级训练场所。

    这里也有日月，不过光华渺茫，不像是真正大宇宙的日月，没有阴阳规则的气息与碎片。

    圣道阁自带的训练场所，与其说是世界或者宇宙，不如说是无魔绝法的一方极其小的星辰空间被浓缩了！

    这种世界，内部虽有无边的宇宙星海，但是极其脆弱，与那种有规则交织的世界不同，只有纯粹的物理法则，讲究能量守恒，且转化效率会特别低。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小世界，蕴灵级别存在就可随心所欲的开辟，枷锁就能够抬手摧毁。

    若非诸天限制住了蕴灵境界之下的存在发挥，无法拥有创世之奥义，兴许连枷锁，觉醒都足以开辟这样无用的宇宙。

    虽说已经贬得一文不值了，但由于新时代的物理法则比旧日的规则强，也比旧时代的物理法则逻辑转化率更高，逻辑限制更少，这种宇宙还是要旧日的宇宙要好很多的。

    在林旭阳看来，这就是旧日宇宙的一种人为升级版。

    把旧日的规则被剔除了，且，在此引入新时代的物理规则，升级之后就变成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旧日宇宙。

    如果有心，可以布置下足够的阵纹，用以检验很多境界修士的各方面指标，正如那位圣者部下所用，不过，离诸天内真正的小世界还是差的远。

    不再遐想，林旭阳一进入此地，只觉得浑身枷锁像是全部去除，没有了超限之膜的压制，各种规则等等严重缺失，甚至可以说没有，只有单纯的物理法则。

    他握拳，轰隆一声，天开地辟，大片星河崩溃，下一秒，又有符文冲出，像是蜕变甚至更高级别存在所留下的，用于修复此界，令毁灭掉的地带瞬间完好如初。

    这下就放心了，林旭阳再无顾忌，他并不想毁掉这方宇宙，即便这方宇宙没有生命，被人为地限制了智慧生命诞生，只留下了璀璨的星河宇宙，用于测试觉醒级别的破坏力，攻击力。

    天空中，浮现一把战剑，样式古朴精美，以觉醒符文构建而成，融合无尽神能，林旭阳向前握去，而后手持着挥动，猛力一劈。

    在这里，觉醒级别太强了，动辄摧毁大片星系，无尽光年，更何况这把剑乃是林旭阳构建而成，比之一般以实料锻造的觉醒级武器都更具威力，杀伤力堪称恐怖。

    只听得一声大响，正常人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整个世界都震动了，剧烈抖动，乾坤迅速开裂，裂缝顷刻间蔓延，犹如连着天渊，深邃的永无止境。

    那剑气像是紫火，又像是鸿蒙天雷，比星河还要长，在消散之前，任何阻挡的事物都被粉碎，其无坚不摧，可击破一切，强大到了使人胆寒的地步。

    半片宇宙，何等程度的庞大？已超越了无尽光年，无穷星系！

    就是这么宽广的范围，被这一道强大绝伦的剑气剖开，直接分割成碎片，亿万万无穷量的恒星在被剑气触碰的那一瞬便炸裂，直接爆散，无法抵抗片刻，其核能根本无法对剑气造成影响。

    整个训练场世界，仿佛将要灭亡，绝大多数地带，在星辰炸裂的那一刻，闪亮到了极致，灿如烟火绽放于人间！

    这样的毁灭，犹如一场艺术，似天上诸神演绎的终结之歌，吹响了葬于岁月中的绝命号角！

    不过，这一剑虽然强大，但终有消散的时候，在剑气威能耗尽后，这片无魔无法的星辰空间核心处，有阵纹亮起，等级很高的符文从大阵中腾飞而起，密密麻麻。

    大约也就转眼的功夫，支离破碎的世界修复便重归于好，仿若当初，一片片寂灭的星海也再次有了群星闪亮。

    “不错，凭这一击，应该就能击溃半数以上的觉醒级别存在了，而且我并没有让紫血沸腾，这一招不是站在个人巅峰上打出去的。”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在心中估量了一下，林旭阳得出结论。

    事实上，这只是初始剑招，后面还有十几式更加强力的剑式呢，假如融合起来，恐怕这专为觉醒级别而设立的训练场，都会止不住的崩溃。

    一步落下，空间与时间的限制被无视了，林旭阳回归，他在屋子里稍作停留，吐息了一番之后，便走出了居住的楼层。

    外面，大雨滂沱，犹如瀑布，从天空中飞落，林旭阳前行，形成一个立场，禁止一切没有得到许可的事物近身。

    走着走着，林旭阳愣住了。

    前方，有一棵树，很熟悉，那个方位也与他来的路遥遥呼应，在一条线上，曾经，他徒步很远，即便如此也没有再见到第二颗这种树，没想到圣道阁外不远处就有。

    那棵树，并不高大，各种树枝交错，显得有些丑陋，但它真的很是罕见。

    因为，这是超凡世界，里面都是超凡之树，这种自然会树皮开裂，卖相也不好的普通树种，就跟灵草地里面找野草一样难。

    树的上面结着一些平凡的果子，和李子差不多，没有灵性，并且味道不好，但却让他有所触动，有东西从林旭阳的脑海深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