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异午夜咖啡店
“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靠近，明明伸手就能触碰到彼此，仿佛相隔千里。是你远了还是我远了…” 邓肖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一次意外以不止带走他所有的记忆，就连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一并被带走了。除了公司的事，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在记忆里模糊不清，比如…蓝山咖啡的香味。 有时候的他是焦躁的，有时候的他是稳重的。有时候的他让人很无法靠近，有时候的他让人又想靠近… 每天晚上奔跑在城市里是他出事以来的一个习惯，不觉得疲累，不觉得辛苦。而那个寂静的十字路口…红绿灯下面站着手捧咖啡的女孩…她又在等谁。洁白的连衣裙在灯光下那么晃眼，邓肖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十二点…好奇心让他想靠近这个女孩，他想看清楚她的真容。 今晚，他提前出门，穿上那套灰色西装，骑着记忆里没有的小电驴一如既往的在城市里飞奔着。刚到那个十字路口，果然，那个女孩一个人站在红绿灯下面，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时间也刚好是十二点，他停顿下来远远打量着这个女孩…后面的车喇叭催促着，他只能骑着车继续往前走。来到熟悉的咖啡店，蓝山咖啡的味道还是记忆里存在的没有改变，空气中都带有咖啡的香味，让他神清气爽。咖啡店老板娘纪飞递给他一杯水… “邓肖，你来了，这是什么表情，在公司遇到烦心事了？还是被客户刁难了？” 邓肖表情凝重的回答道。 “我刚刚又看到她了。” “又是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是的，手里依然捧着热腾腾的咖啡。” “我都听你说半年了，还在啊！” “是啊！都半年了还在，你说她在等谁呢！” 纪飞分析了半天。 “是不是失恋了在等男朋友…” “我看不像，感觉她是在等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一个不会出现的人，难道这个人……咦，大晚上的不要想那些吓人的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好痴情啊！这么痴情的女孩谁忍心让她等呢！” “如果有这么痴心的女孩子等我，我是不会让她等的。” 秦镇川吹着口哨进来。 “邓肖，来了，是不是又在说那个白裙子的女孩啊！你天天来，天天说，哪天带我去看看呗！” “你看你一副色咪咪的样子，我怕吓着她。” “我哪里色咪咪的样子了，别坏我名声。是不是纪飞…” “你是出了名的色咪咪。” “我的名誉就是被你们损坏的。哎呦！今晚店里挺清净的嘛！” “可不是，就邓肖一个人。” “邓肖，你来我们店里又不点吃的也不点喝的，你是来聊天的吧！” “我不知道，我感觉是路过，又好像是特意来的。” 秦镇川取笑邓肖。 “说得这么玄乎吗？好像是路过，又好像是特意的，你会不会是特意路过就来呢。” 邓肖满脸惆怅… “可能就是被这的咖啡香味吸引过来的。” 邓肖感觉到疲惫就准备起身回家，不管坐了多久，就只为了闻一下那个熟悉的咖啡味。 第二天…大雨磅礴，邓肖还是一样风雨无阻骑着小电驴在雨里奔跑着。那个十字路口成了他必经之路，而路灯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成了他心里放不下的人。看…她在雨里显得很孤独。邓肖想给她送伞，刚把伞拿出来，一辆车飞驰而过。那个女孩不见了…他四处张望还是没找到那个女孩。在大雨中他依然奔跑在城市里。衣服湿透了，雨水流进眼睛里和泪水混合而下。看不出是雨还是泪，在雨中，咖啡的香味更加独特…纪飞看见邓肖站在雨里… “邓肖，怎么淋成这样，下这么大的雨就不要出来了嘛！我找件衣服给你换。”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 “没事，今晚下雨，没什么客人，你随便坐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样会影响你们生意的，毕竟，我什么也没点。” “来我店里不一定要点什么，南来北往的赶路人累了都可以来里面休息，不为了赚钱，只为与人方便。” “是啊！就连我都是来休息的。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又好像跑了很久，没有目的地。每次都是这样，你这里就成了我休息的驿站。” “跑不到的地方就不要执着，停下心来歇一歇。” “不是我不想停下来，是我停不下来，心里有个地方空了。就想去把它填满，又不知道拿什么来填满它。” “既然不知道拿什么来填满就放过它，总有一天，它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填满。” 纪飞的手机响了，又接到订单，她开始了忙碌。 邓肖起身走了，他绕道经过十字路口把车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 “应该很晚了，她怎么还会在呢！邓肖啊邓肖，你到底在牵挂什么呢！” 邓肖骑着车就走了，从后视镜里又看到那个女孩，手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十二点，瞬间懵了，来之前明明是十二点，在咖啡店里坐了很久。怎么现在还是十二点，一下子不知所措的往家跑… 第二天晚上，他骑车发现钥匙扣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他不知道是掉在什么地方，心急如焚的骑上车。任风凌乱头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来到咖啡店。他希望纪飞从监控里帮他看看能否找到。监控一打开，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店里的监控器里。 “停…先等等。” “怎么了？” “我能看你们监控吗？不是昨天的而是每天的。” “没问题，你看吧！” 邓肖把每天的监控看一遍，每天那个女孩都在，他把纪飞叫到电脑旁边… “纪飞，这个女孩子每晚都来你们店里吗？” 纪飞看了看监控画面… “她每天晚上都来，每次都只点一杯蓝山咖啡。让我们送到她家，地址和电话没留下就走了。也看不清脸，所以每次做好咖啡我都放在桌子上。可当我忙好回头，咖啡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她自己来拿走了。” 邓肖陷入了沉思，一个只点蓝山咖啡的女孩，也是穿着白色连衣裙。和路灯下的那个白色连衣裙女孩是有一个吗？ 纪飞坐到邓肖身边。 “邓肖、邓肖…想什么呢！” “我在想监控里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和我在十字路口看到的那个好像，但是不可能啊！时间上不对…” 纪飞笑了笑，在隔壁桌上放了一杯蓝山咖啡。邓肖闻着咖啡的味道… “那边没人你怎么放哪儿，我以为是自己喝的？” “我从来不喝咖啡。我问你，你从家里来我这里跑了多少时间？”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跑了好久好久。” “好久是多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又或者是五分钟。” “十分钟不对，二十分钟好像也不对，五分钟更不可能。反正每次都是跑到很累才停下来…” “看你每次来确实是很累的样子。” “所以…好像很晚了，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 邓肖飞驰而去，来到那个十字路口不自觉把车停下，又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分钟…他抬头没看见那个女孩子，自嘲了一下。骑上车刚要走，那个女孩子站在红绿灯下，小心的捧着那杯咖啡。 他向她走近，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他再次看向她时。她又不见了…他转身回到咖啡店第一时间就是请纪飞打开监控。 “纪飞，那个女孩今晚么来吗？” “来了。” “她点的咖啡呢！” “不是你拿走了吗？” “什么…我拿走了？” “是你拿走了，我以为你顺路帮我送。” “不对，我没有把咖啡拿走，你肯定是看错了。” 邓肖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秦镇川拍了拍他肩膀。 “邓肖，又再想那个路灯下的女孩啊！我昨天也从那那个十字路口经过，怎么没看见你说的那个女孩呢！” “我现在心情复杂，不想理你。” “因为什么事心情复杂？” “刚刚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店里是不是，桌子上那杯蓝山咖啡你看见是我拿走的吗？” “我们都看见那杯蓝山咖啡是你拿走的，我们还觉得奇怪，又没地址，也没电话，你帮我们把咖啡送到哪里去了。” 邓肖陷入沉思，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一点记忆。手机响个不停，秦镇川叫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邓肖，你怎么了？” “我没事，刚刚是我的手机在响吗？” “你好像有消息。” 邓肖打开手机，是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 “咖啡还是那个味道…” 邓肖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秦镇川看着短信。 “这短信没有号码。这么诡异吗？” 纪飞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我看看…还真的是…你刚刚去过那里嘛！碰到过什么人没有？” 邓肖努力回忆。 “我好像就只去过那个十字路口，不对，我…好像不止是只去过那个十字路口。我到底还去了哪里呢！我想不起来了。” “你好好想想，做过的事肯定是有记忆的，不会在短时间忘得一干二净。” “可我真的就是想不起来，难道是我生病了吗？我也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你是记忆不好我们都知道，但是也没不好到这个地步啊！你从出去回来到现在，也才多少时间啊！不会忘得那么快呀！” “是没多少时间，一个小时左右而已。” 纪飞他们指着墙上的闹钟说。 “拜托你好好看看，你出去的时候是几点，现在是几点。” 邓肖对了一下表。 “不可能啊！我在十字路口很清楚的记得那是十二点。我当时还特意看了一下，我记得很清楚。” “你不是连自己去过哪里都不记得了吗？那你看你自己的表嘛！现在十二点。”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十二点的时候明明还看了一下手表。” 秦镇川安慰邓肖。 “想不透就不要想了，咖啡送到就好。”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拿走咖啡…” 秦镇川他们说的这些邓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他自己也怀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越想脑子越模糊…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邓肖看着这些人都是一副惨白的脸。他跑了出去，整条街漆黑一片，只有这家咖啡店灯火辉煌。纪飞跑来把他拉回店里… “邓肖，现在店里很忙，秦镇川他们送餐去了。这个餐地址好像就在你家旁边，你回去顺路帮我送一下，谢谢了…” 邓肖接过外卖就走了，他不停提醒自己，一定要帮他们把餐送到客人手里。然后回到家倒头就睡，直到闹钟把他吵醒，他来到公司，忙忙碌碌又一天。回家换了套衣服骑上小电驴又开始一直以来的习惯，来到咖啡店，纪飞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帮我送的餐送到哪里去了？” 邓肖一脸茫然。 “送到客户门口了。” “你是送到门口了，那是我们店的门口。” “不对啊！我记得真真的，我亲手送到客户门口放好才走的。” 纪飞摇摇头。她把做好的咖啡放桌子上。 “那个女孩来过了？” “来过了，这就是她点的咖啡。还是没留地址，也没留电话。你真的不知道地址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是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个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你不是在十字路口看了半年吗？” “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根本就没看清什么样。你们监控里不也没有正脸吗？这么奇怪的人来点咖啡，你都不看到她脸吗？” “她就是递了一张纸条给我，我是按照纸条上来做的。” “纸条呢！给我看看。” 纪飞翻箱倒柜的找。 “纸条没了，好像每次都是随时扔垃圾桶里了。” “什么线索也没有，我的记忆又很模糊，自己做过什么完全没有印象。是我的问题还是你们午夜咖啡有问题啊！” 纪飞很严肃的看了邓肖一眼。 “我们午夜咖啡店没有问题。你要觉得有问题以后就别再来…” 邓肖上下打量咖啡店，转身秦镇川和顾楚雄来了，他们相互打了个招呼。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下那杯咖啡，他把精神提到最佳。 他骑着车在风中颤抖，奔驰着，一直奔驰着。他感觉到累了，停下车，抬头一看。又是那个十字路口，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依然站在路灯下，手里的咖啡依然被她小心翼翼呵护着。刚好午夜十二点。今晚的路口人比往日还多，他扔下车向那个女孩奔去。刚走到路灯下，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再看…女孩子又不见了。 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越靠近越看不见。他骑上车即将离开，那个女孩还站在路灯下。他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转身就回去，到店门口。里面的客人脸色惨白看着他笑，是嘲笑、是耻笑…就连纪飞和秦镇川还有顾楚雄也在嘲笑他、耻笑他。他后退着，在黑夜里不停的跑，直到累倒在地。 一股浓烈的咖啡香味吸引了他，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好像有无数双眼精在盯着他。他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呼吸着带有咖啡香味的空气，抬头一看，是又是午夜咖啡店。 他到底跑了多远，还是他觉得已经跑了很远。可明明是跑到无力才停下来的，里面的客人完全变了样，纪飞也在忙碌着。秦镇川出来和他打招呼，顾楚雄对他微微一笑骑上车消失在黑夜里。 他走进店里，桌上那杯咖啡已经不在了，纪飞问他。 “咖啡送到了吗？我就知道你有那个女孩的地址，就是不承认。你帮我们送咖啡，非常感谢…” 邓肖莫名其妙的说… “咖啡，什么咖啡…” “桌子上那杯蓝山咖啡啊！这次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你送去的…” 可是邓肖出店门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根本就没把咖啡带走。 “纪飞，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走出去的时候咖啡还在桌子上的。” “没看错，你后面又回来拿了。不信啊！我们看监控不就知道了吗？” 纪飞把监控调了出来，怎么也没找到。 “看吧！不是我…” “不对，我亲眼看着你拿走的，为什么监控里没有呢！咖啡明明也突然不见了。” “肯定是你看错了。” “不，我再看看以前的…怎么一个都没有。那天，我们三个亲眼看到你把咖啡拿走了，为什么监控里没有记录。” “真的不是我拿的。” 纪飞不停的翻找着监控，监控里没有拍到邓肖的身影，哪怕是平时他就坐在监控底下也没有他的存在。 “邓肖，你看这些监控里面没有你。” “因为不是我拿的肯定没有我。” “我是说，所有的监控里面都没有你。你看，昨晚你和秦镇川在这里聊天，只拍到他一个人，他对面的椅子是空的。” “你什么意思，我们聊天你不也看见了吗？监控拍不到我肯定是监控出问题了…” “监控没有问题，我们都被拍到过，唯独没拍到过你。你要不信，我们现在就到监控底下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 邓肖和纪飞站在监控底下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点开监控。里面只有纪飞一个人，纪飞吓得坐在地上，邓肖抱着头。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邓肖，你的手好冰啊！脸色好难看。” “我是害怕的，为什么监控里没有我。为什么那杯蓝山咖啡无缘无故不见了，又无缘无故送到客人手里。” “是啊！那杯蓝山咖啡每次我都是亲眼看见你拿走的。你不承认，监控里也没有。” 纪飞一连害怕的表情，邓肖只好离开咖啡店。 纪飞和秦镇川他们开了一个会。 “纪飞，我都跑一晚上累死了，怎么还要开会啊！” 顾楚雄也打着哈欠。 “是啊！再不下班，到上班的时候我估计又要迟到了。邓肖走了吗？以后不来更好，来了也只是坐在店里发呆什么也不点，好像在等什么人，又没等到。” 纪飞斩钉截铁的说。 “他等到了？” 秦镇川看了顾楚雄一眼。 “他等到了，谁啊！” “我…” 顾楚雄瞬间瞌睡都笑醒了。 “你，他等你干嘛！天天都能见到，等你嫁给他，他也不喜欢你啊！” “准确来说，他等的不是我，是我手里的蓝山咖啡。” 秦镇川推了一下眼镜。 “那杯没有地址的蓝山咖啡？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这杯咖啡到底是送去了哪里。” “是的，都知道咖啡被他拿走了，谁也不知道这杯咖啡送到了哪里？而且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我们的监控里没有拍到过他…” 顾楚雄打开监控画面，看了好多都没有看到邓肖的影子。顾楚雄把鼠标一扔，脸色顿时不好了。秦镇川也看着监控，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纪飞… “监控里真的没有邓肖。你们说，邓肖会不会不是人啊！” “可我们都能看到他啊！” 顾楚雄抱着双手蹲在地上，说话都不利索… “我…害…怕…” 纪飞说他。 “我一个女的我都不害怕，你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 “我能跟你比吗？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看你的样子，人家见了害怕三分，鬼见了害怕七分。” 邓肖回到家，满屋子全是咖啡的味道…没有在意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房间里找来找去，墙上什么也没有。 心神不宁来到公司，秘书给他端来一杯咖啡，那熟悉的味道。 “邓总，您的咖啡。” “我什么时候要的咖啡？” “这是你一直的习惯啊！每天早上都要一杯蓝山咖啡。” 邓肖怀疑的眼神看着秘书。 “我一直以来的习惯…”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喝蓝山咖啡的习惯。镜子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他闻着咖啡的味道，脸上享受的表情又有点得意。又把咖啡倒在垃圾桶里，把邪魅狂狷体现的淋漓尽致… 离下班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有些急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明显觉得自己出问题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打开锁了很久的抽屉，一张照片映入眼帘。是他和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照的，为什么记忆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呢！照片不小心掉在地上，秘书听到动静跑了进来… “邓总，你怎么了。” 邓肖指着摔碎的照片。 “告诉我，她是谁。” “她是你meimei邓晓琳啊！” “我meimei，她是我meimei？” “是的，她是你相依为命的meimei。” “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或者是我和她的事。” “我…”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怕你承受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我承受不了。” “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现在只想知道她人呢！” “她…” “她去哪里了。” “邓总，你就别问了。” “赶紧说。” “她死了。” 邓肖重重坐在椅子上。 “什么，她死了？怎么死的。” “被炸死的。” “细细说来。” “她为了你付出很多，吃了很多苦。她知道你从小就有想上大学的愿望，她放弃高考打工供你上学。你上大学，她就到你大学食堂上班，每天为你做你最爱吃的菜。你毕业去公司上班，她也辞去食堂的工作回家每天做好饭菜等你下班。后来你喜欢蓝山咖啡的香味，她就咖啡店上班，每天晚上下班都会给你带一杯自己亲手做的咖啡在十字路口等你去接她。不过没多久哪家咖啡店就发生了爆炸，她好像被炸死了。” 邓肖捶打着头。 “咖啡店爆炸，咖啡店爆炸…韩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快有一年了。” “一年？” “我们都知道邓晓林的事你很痛苦，在你面前尽量不谈。” “原来她是我meimei。那你知道爆炸的咖啡店在哪里？” “就在重明街…那次爆炸好像蛮严重的，好几个店也受到牵连。店内的客人和四个员工也被炸死了…包括你meimei。” 邓肖嘴里不停重复… “重明街…重明街…” 他跑了出去，几分钟后就来到重明街。那个咖啡店被炸得惨不忍睹。地上有很多蓝山咖啡的盒子和很多小纸条，纸条上面写的是他家的地址。字迹是他自己的…… 他又来到那个十字路口，没错，就是那个路口，虽然记忆模糊。还是有些破碎的画面在提醒自己，这就是那个十字路口…他痛苦的表情…想让自己记起一点关于meimei的事。可他每晚去的咖啡店已经不存在了，什么样的力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