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我们也懂
恍惚中，常平安仿佛又看到了奥尔森枯瘦的手，顿时吓了一大跳，意识瞬间回到了身体。 他立刻打开柜中天地，发现一切照旧，想了想，给奥尔森留了张纸条，然后蒙头大睡。 这次意识离体，对精神力的损耗很大。 只睡了六个小时，常平安便被闹钟吵醒，匆匆来到语言实验室。 一区和二区大部分人一夜未眠，初步研究结果证实了昨天的猜想，空间裂隙喷射物果然来自五个不同的异世界文明。 常平安快速地翻阅刚出炉的研究资料，在最后几页看到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纸，纸上的文字和线条并不完整，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一张残缺的魔法轴卷。 最重要的是，和奥尔森放在储物空间里的一摸一样。 实锤了，实锤了。 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 有一个通道连接了奥尔森的世界。 “常，你在想什么？”本杰明博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请大家来共同研讨，请务必畅所欲言。你是不是见过类似的照片？” “怎么可能？照片上的符号不见于蓝星任何一种语言，他怎么可能见过？做梦见到的？” 常平安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慕老，几日不见，这老家伙胆子又见肥啊。 慕老得意道：“没错，我说的是‘符号’，而不是语言。根据我们小组的研究，这些符号之间没有语法逻辑关系，无法用于交流。” “不能这么说吧？”立即有人提出反对，“这些符号的出现还是有一定规律的，可能基于一种我们不了解的语法逻辑。” “没错，”常平安微微一笑，“语法逻辑在实际应用中千变万化，一些口语就不那么讲究语法嘛，比如日常说的笑话……” 一听笑话二字，慕老脸色一变，急忙闭嘴。 想了想，常平安提示道：“本杰明博士，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种思路，照片上的符号未必是用于日常交流的语言，可能是宗教祭祀专用的。” “类似于图腾么？这个思路倒是有点意思。”本杰明若有所思。 彼得恍然大悟道：“宗教经文、巫术祈祷、魔法咒语、道家真言？” 本杰明瞪了他一眼，彼得举起双手道：“抱歉，我乱说的，你们继续就当我说了个笑话。” 慕老深深地看了彼得一眼，他现在对‘笑话’很敏感。 同一时间，李博士和本正在反复看着昨天的录像。 在空间裂隙喷射的第一秒，有两道光影率先而出，然后立即消失。 录像一帧帧回放，经过不断处理，这两道光影的形状慢慢清晰。虽然依旧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起码能看出是两个人形。 “防御阵内的空间受到挤压，大小看上去有些失真，所以一开始没注意到他们，后期复查时才发现的。”李显达解释道。 两道光影以极高的频率闪烁了几下，当其中的人形消失后，才像泡沫一样消散。 “这是……传送？”本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吐沫。 “是啊，”李博士轻叹道，“没想到时隔三十年又见到传送术。” “你觉得他们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李博士往后一仰，指了指窗外，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半个蓝星。 “显达，通知地面留守的安保部，立刻派人展开调查。” “是，主任。”李显达转身离去。 “等等。博士，我建议让常平安带队调查。” 李博士哭笑不得道：“这才多大点事，就要出动常平安了？” 本很认真地说：“博士，我不希望出现第二个黑瞳。” “黑瞳啊……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李博士无奈道，“放心好了，三十年前只有一个人能击败黑瞳，三十年后有一群人可以。更别提我们还开发了针对灵力的武器。” 本依然沉默地直视着李博士。 “算了，算了，就按你说的办。”李博士没好气道，“我知道你的打算，只是你太小看我们的力量了。” “显达，通知四区，让常平安带调查员返回蓝星，坐实验室的飞行器。” 李显达道：“主任，咱们的飞行器用灵石驱动，一来一回消耗可不小啊，灵石库存可不多了。” “没关系，”李博士耸耸肩，“如果我预料不差，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灵石了。” 常平安接到通知后，稀里糊涂地带着调查员赶赴蓝星。 其实是他被调查员们带着上了飞行器，被按在座椅上，捆上安全带……全程都由调查员们动手，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吉祥物，只负责说两个字： “出发。” “哥几个，你们就没一点担心么？”看着越来越近的蓝星，常平安心里慌啊。 上了前线不说，还领了突击任务。话说打仗这种事是一个懂王应该干的么？ 也不知道李博士是怎么想的，就算彼得也比自己更适合出任务吧？ “副主管，到时候你躲在我们身后就好了，有危险你先撤。”一名调查员满不在乎地说。 常平安记得这位是力量型超级战士，长的身高马大，这体积挡住自己应该没问题。 心中稍安，常平安却叫了起来：“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咱们一个小队的，自然要共同进退。 我只是担心敌情不明，会造成误判，耽误完成任务嘛。” “副主管说的对哦，万一来的是先天以上的高手，我们可不是对手。到时候大家只能先缠住对方，让副主管先撤。” “对对，我会抱住对方，想要伤到副主管，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我会与对方缠斗，想要伤到副主管，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嗯，我会……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 听着一刷水的“踏过我的尸体”，常平安脸都绿了。 哥几个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你们都成了尸体，我还能活吗？ 座舱里安静了下来，常平安懒得和这帮憨货聊天，心累。 驾驶舱门打开，副驾驶员扭着头喊到：“已收到地面答复，联邦西部沙漠小镇发现两名衣着奇特的人，疑似偷渡者。 当地国民警卫队已经将其包围，有两名超级战士坐镇。我们会修正航线，直接赶赴联邦。” 飞行器猛地改变方向，常平安下意识抓紧扶手，却发现加速度眨眼间便消失了，飞行器再次平稳起来。 “是阵法。”一名调查员笑眯眯地说，“您不必过于担心，阵法么，我们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