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走过青春岁月，回忆起的也许是阳光大路的繁花似锦，也许是荆棘密布的羊肠小道，但不管怎样那段迎难而上的奋斗历程都将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赵拥军骑摩托载着林桦，十几分钟就到了林桦家外的胡同口，停好摩托车，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走着。林桦母亲作为一个家庭妇女，还没到中午就早早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 “哎！儿子回来了，拥军接的你吗？”大门外站着的林桦母亲满脸掩饰不住的喜悦。 “哦，伯母好！我今天没出车，有时间。” “快进屋，饭都熟了。正好林桦他爸也在呢，你们喝两杯。”林桦母亲热情地招呼着。 吃过午饭，在林桦房中，赵拥军靠着床上的行李有些诡秘地说：“问你个事儿，你和李晓霞分手啦？” “嗯？你怎么知道？”林桦有点儿惊奇，继而脸上掠过一丝失落，继续说道：“是人家先提出来的，我……唉！还能怎么办？” “你当初可是为了她才上的中专，凭你的潜力应该上高中再考大学，我就想不明白，你们不是挺好的么？女人怎么说变就变？”赵拥军有些忿忿不平。 “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事儿的？不会又增长了未卜先知的技能了吧？”林桦开着玩笑，极力为自己掩饰着尴尬。 “她是比你先放假回来的，还带回来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生，我在街上偶尔碰到的，李晓霞只说是师范同学，但哥们是谁？这半年多在社会上不是白混的，一眼就看出俩人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不好意思多问，寒暄了几句就走开了。”赵拥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继续说：“美女嘛！都比较抢手，不是有首诗里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连胜呢？放假了吗？这个家伙好几个月没见了。”林桦故意岔开话题，在他心里似乎这是个不愿提及的话题。 没等赵拥军说话，突然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赵拥军伸手抓起：“喂！呀！真是说曹cao曹cao到，是你小子，我在林桦家呢，正说起你呢，好，好，我有时间，你和他说吧！”说着把电话递给林桦。 “喂！连胜！”林桦有些激动，昔日的铁三角，远在几百公里外的这几个月林桦无数次的想起。 “好，好，今晚吗？我记住啦，盛都大酒店，那你也早点到，我和赵拥军一块呢。”林桦有些兴奋。 放下电话，林桦说：“咱班上的几个同学说晚上组织个小型聚会，正好咱一块儿去。只是不知道……” “不知道李晓霞会不会去？”赵拥军抢先说：“都多大啦，分手就分手呗，不还是同学吗？哦！也许会有点儿尴尬，不是还有我和连胜在么，放心好啦！” “嗯，无所谓，她能找到真爱，我为她高兴。”林桦尬笑一下不再多说，因为他清楚，自己是多么深爱着李晓霞，那一幕幕教室，校园里的欢声笑语，以及夕阳下骑着单车载着李晓霞的场景无数次在梦里出现，但感情不是一厢情愿，两情相悦只是奇迹，爱而不得才是常态。这一点是林桦安慰自己的一剂良药。 “我们去找连胜吧！晚上我们仨一块去。”林桦说。 “也好，一下午无事可做。”赵拥军有些费力地床上爬起。 “你该减肥啦，又胖了不少吧？”林桦笑着说道。 赵拥军拍了拍啤酒肚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已经节食好久了，可就是减不下来，这么说吧！只要哥们儿张开嘴喝西北风都长rou。” 和父母打了招呼，两人骑着摩托车直奔连胜小区。 到小区门口，赵拥军的速度慢了下来。这时一个留着长发，面容白皙，模样俊俏的男生，不时和车后座载着的女孩说笑着，骑着自行车从小区出来。 “哎！这么巧！”赵拥军双腿撑地停下摩托车和单车上的一男一女打招呼。 林桦好奇地从赵拥军肥胖的身后探出头，这时单车上后座坐着的女生也刚好看到林桦。竟然是李晓霞。 长发男生腼腆一笑只说了声“你好”便不再说话。后座的李晓霞下车对赵拥军笑着说：“好巧呀，你们来……？”说着瞟了瞟摩托车后座上的林桦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 林桦尴尬地笑了一下，自己曾想过无数次和李晓霞相遇的场景，火车上，校园里，转角处的咖啡厅……，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自己像个小丑，更像一粒尘埃，曾经的奋不顾身，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为爱流下的两行热泪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怎么样？还好么？”李晓霞微笑着对林桦说着，但明媚的双眸中满是歉疚。 “哦！好！还好！”林桦木纳地敷衍着，脑中一片空白。 “晓霞，时间不早了。”长发男生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有点不耐烦。 李晓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去送同学啦！火车快开了，晚上不是有个同学聚会吗？那，晚上见！”说完如释重负般坐上单车后座扬长而去。 “切！”赵拥军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林桦，你看到没有，见到你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在我看来呀！咱们的李大美女是屋顶晒粮食。” “什么意思？” “上赶（干）着呗！上赶着追那个浑身散发着艺术细胞的长毛怪。人家对她也就那样。”赵拥军以挖苦别人的方式安慰着林桦。 林桦苦笑一下说：“那叫艺术气息，走吧！去连胜家。”回头看看李晓霞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失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