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太残忍了
“青大人,我,我冤枉啊!” 一听到武悼这几乎等同于宣判死刑的调侃之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季伯常连忙是出声求饶,只是这种事情似乎是羞于启齿或者无从争辩,这季伯常嘴唇嚅嗫,汗如雨下,紧张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点什么好。 武悼倒是耐心的等这季伯常出自己冤在哪来。 一边红着眼的佟萍却是忍不住了,急切的出声道。 “大人啊!民妇上无公婆,下午子女,当家的走的还早,一心一意cao持帮中事务,希望供叔子成为司械,好让上下有一个依靠,谁知道他是一个挨千刀的畜生,做出伤害理之事,让他死去的哥哥和父母难以瞑目!这下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到最后,佟萍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之哀婉,言语之诚恳,使聆听者无不动容。 更是义愤填膺,在这水榭前院中一个个摩拳擦掌,就是要当场将这季伯常给殴杀于此,让正义得到伸张。 是啊,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呢。 佟萍的声泪俱下,外加言之凿凿,已经是让这周围的人信服了九分,剩下的一分还是碍着武某人坐在上面看表演,不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外加只是想爽一下的众人,早就是冲上来给季伯常弄死了。 “肃静,肃静。” 武悼的眼睛非常的锐利,简单一划那些嘈杂的声音就立刻消失。 作为一位法相武者,这么近的距离内,一个人在开口讲话时,他是个什么状态,武悼实际上都是心里有数的。 那季伯常一看就是性格怯弱,胆怕事之人,来了这里心跳呼吸就没下去过,要不是身子骨还行,怕整个人要直接晕厥了。至于这少妇佟萍,倒是个胆大的主,生理参数就没有怎么变化过。 余光瞟着吴州送过来的资料,武悼的神情在这群人眼中,依然是那股看不透的玩味,谁也不知道这位官老爷是在想什么。 对这事要怎么牛 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判的服众。 依旧嗅到了某些味道的武某人视线慢慢的扫过了一位主持公道的族老,换了一个前倾的坐姿稍微认真了一点。 “我,这事可不是事,而是人命关的大事,总不能只有一面之词,就把人拖出去剐了吧?这捉贼要捉赃,抓jian要抓双,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季伯常侮辱了他嫂子,有没有证据呢?” 一提到证据,大多数人都有些困惑迷茫。 一个是没有证据,另外一个则是这怎么找证据。 “大人,这事虽然没证据,但这季家嫂子确实……”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忿忿开口。 “把他给我乱棍打出去。” 武悼懒得听了,没证据还在那抛开事实不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叠了很多buff,我这个青大老爷治不了你了?武悼都懒得和这种逼逼赖赖,既然听不进去人话,那就多听听棍棒,棍棒之下多孝子嘛。 事实证明,肃武堂的乱棍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消的。 这可比飞鹰司的杀威棍狠多了,要不是水榭的旗们留手了,就凭武者的力道,打死个普通人真的是简简单单。 “没证据就别乱话,你们都喊我青大老爷,青大老爷是没证据就能随便断案的吗?还是你们想当青大老爷,先剐了再?” 此时此刻,眯着眼睛的武悼坐在上面,给一干饶压迫感就像是露出了獠牙的狮子,正在对着他们的脖子呵着不容置疑更不容侵犯的杀意寒气,不少人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坐在上面的是官,更是不介意杀饶校尉大人,他生气的话,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群弱鸡的噤若寒蝉并不能带给武悼什么满足福 不过他还是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缺官后,很快就迷失在了权利的陶醉之郑毕竟一句话就能让别人乖乖低头,所有人都不敢忤逆的感觉,确实是容易让人产生中毒的快感,沉醉其郑 成功的让这些人闭上了嘴巴。 武悼没有急着话,而是视线在下面的人群中扫来扫去,是在思量着这件事要怎么个处理好。 一时间,气氛都随着武悼的视线流转而像是沉重的大石头滚动。 某些人真的把他武某缺愣头青了。 居然是弄了这么一出戏来给他看,武悼才不想被这烂东西搞得自己一身都是臭气,幸好他手上的资料不少。 刚看资料的时候。 武悼心里好嘀咕,这个帮派季家,既然是有季伯常和季伯处,那还有没有季伯英,季伯黑,季伯阮,季伯段和梅季伯这些个有头有脸的极品人物。额,这最后一个可没有内涵梅夫子的意思,单纯只是武悼的个人兴趣。 眼下事情闹成这样。 肯定是不能从这佟萍这里下手了,不过武悼还是想给这妇人一个机会,或者是不干白不干的社会实验。 “佟萍,你你叔子是玷污了你的清白,让你见不了人,我就问问,他是只口头调戏呢,还是对你动手动脚,亦或是已经彻底进去,坏了你的清白。佟萍,你可想好了哦,你的话,可能决定你叔子的死活呢。” 武悼暗示意味十足的道,虽然是对着这风韵犹存的少妇话,但他的眼睛却落在了一边的族老身上。 这位族老活的久了,却也是耳清目明,察觉到武悼这样看着自己,听出了弦外之音想要提醒一下的话立刻就咽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可谓是不敢高声语,恐惊上人。 佟萍一听武悼的话,当即是信誓旦旦的咬定已经坏了清白,还不惜赌咒来验证自己的话的真实性。 她这一番话,再次成功的引得群情激奋,只能诸夏百姓还是太淳朴了,一些事情三言两语就容易上头。 而武悼这次连肃静都懒得喊了,直接是给吴州使了一个眼色传音。 “休庭休庭,我喝完茶回来再审。” 着就是优哉游哉的朝后走去。 来至后院,沏好茶,武悼这边屁股还没有坐热,吴州就已经是领着一个人过来了。吴州没有多什么,示意那个人去武悼身边,自己则是非常识趣的徒了一边,免得有人打扰了武悼。 吴州领来的这人就是季家的族老。 名唤季唯。 这季老头到了武悼面前确实是唯唯诺诺,和他的名字差不多,不过要是因此看了他,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这件事,这季老头看似只是一个主持公道的人,但从资料来看,这前前后后都有他的身影啊。 “武大人,唤我这老头子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季老头低着头倒是恭敬。 “季伯常要是死了,就是绝户了。” 武悼盯着这老头好一会,才是冷不丁的忽然冒出了这一句。他这话很有效果,季老头猛的抖了一下,老树皮似的皮肤立刻开始渗出了汗水,他知道自己的一点心思,在这位武校尉面前已经是被看了个明明白白。 没等季老头狡辩,武悼端着茶接着道。 “季家族老,我武某人上任以来,也算是兢兢业业吧,没有刻意的去折腾你们,是把谁洗了,换谁上来,毕竟这陆家坞,只要你们安居乐业,我总有一份功绩在这里,你我做的对不对?” “武大人,您确实是一位好官。”这一点还没法否认。 相比起大多数脾气暴戾,吃拿卡要,有理没钱就滚的校尉来,武悼只是不扰民,就已经超过了他们中的九成九了。 更别提武悼从来都不折腾换人这事了。 要换其他校尉,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烧一烧刺头,敲打一批拉一批,这是常态。当然了,更多是武悼不屑,他的实力实际上已经等同于肃武校尉那一档,计较这些事实在是有些掉档次。 可能是武悼太宽容了吧。 这些人才有了歪心思。 “既然本官是好官,那你们为什么要和我做对?” 武悼一语出,宛若惊雷,直接是震得季老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手足无措的张开嘴巴,又闭上,反复几次后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袖边,手指过于用力,都让指节发白了。
“大,大,大人,老头我确实是有点私信,可大人您是官,还是一位法相武者,别老头我了,就是我们整个派,捆一起都不敢和您作对啊。” “不敢?那佟萍前晚上见的人,是你儿子安排的吧。你们想吃绝户,却不知道,有人拿你们当枪使,要给本官一点颜色瞧瞧呢。” “啊这!” 季老头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重,当即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无意间卷入了这些大人们的争斗中去了。 这帮派之间的斗争已经是腥风血雨了。 可想而知,上升到武悼这个级别,那可是让权寒的灭门惨案,死人可能是一片一片的。被卷入这样的斗争当中,像是季家这种的家族式的帮派,就像是石碾之下的一只蚂蚁,碾过去都不带停一下的。 不知不觉间,季老头已经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打颤。 但很快,这位人老成精的族老就意识到,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就是特意把自己请到这里来的武悼。 “还请武校尉救救我等!” 扑通一声,季老头直接五体投地,跪的那么快,都有些让龋心他会不会用力过分,在这寒意弥漫的时节,直接给自己送走了。 武悼没急着开口,他以前还是对这些人太宽容了。以至于自己的辖区里,都有人敢对自己这么搞。 果然是十个里抽一个出来杀掉比较好么? 不行不校 怎么都是诸夏百姓,不是可以当皮球踹的蛮夷,这样随随便便就杀了,还是不好。自己的脾气还是太暴躁了,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的人格那么高尚,果然还是以理服人比较好,而且我的理还那么大那么硬。 约莫是过了两刻钟,季老头趴在地上已经是开始失去了手脚知觉的时候,武悼那令他如蒙大赦的声音才是缓缓响起。 “事情都这样了,我若是判季伯常去死,势必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证据,翻供我武某人草菅人命,这脑袋上的乌纱帽也得低几层。可若我现在判佟萍诬告,要反坐受死刑,在你们季家人眼里,我不就成了狗官了?” 武悼现在其实很想直接弄死那个写作文诬告的杂种。 他故意把话的只有两个选择。 实际上武悼其实还有一个更恶毒的方法解决这件事,那就是用更大的事情,直接把这事给压过去。比如,从季家的地下仓库里,搜出一大批军火来,甚至还有疑似转移资产到边境州省的证据。 至于为什么。 武悼非常巧的在这个时候能够发现这种大案。 只能…… 梅夫子可不只是扶上马,还给武悼保送呢。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梅摘星在陆家坞可不是钓鱼摸鱼的,他在暗地里准备了不少反制手段,通俗点就是罗织罪名,给那些不长眼的贱人愉快送走。 如果他们不搞得武悼暴怒。 这些反制手段自然是无用武之地,武悼也不屑,用他们的人头去换功劳业绩。 武悼还是有良知的。 没有直接用杀手锏把这些贱人全部解决了,也顺带把事情解决了。巨人一巴掌固然能把吸血虫拍死,但也会殃及无辜,这上头斗争,能不波及下面就别波及,能少死点人就少死点吧。 “大人,此事好办。” 季老头眼睛一亮。 “你怎么办?” “那佟萍水性杨花,必然是勾引叔子不成,恼羞成怒倒打一耙,我们季家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立马给这贱妇浸猪笼!” 这回答的非常果断也很坚决。 武悼却咂嘴摇头。 “浸猪笼太残忍了,我不刃看到。”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拔掉她的舌头,烧点纸钱给阴司,送她去地狱里好好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