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
千年未曾腐朽,时光的磨砺让它在尘埃除尽的那一刻尽显独属于它的光华。 制作者的每一分精力,每一点心血,每一刻的情感通通融入到制作它的每一步,由此它得了魂。 它曾出自自不同的人,去往不同的人,兜兜转转,岁华流逝,它身上有了一道道裂痕,摔了一道道缺口,有识之人爱惜不已,鱼目之人弃之敝履。而它总归是拾遗阁。 而此时,拾遗阁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 “听说了吗,城南拾遗来了个了不得的师傅呢。” “你这消息真够落后的,我老娘几天前把她前几天被孙子摔断的传家镯拿去了,今天正好去取。” “诶,不对呀,我听你妈不是说那镯子就是个破烂玩意吗?怎么又拿去找师傅了?” “是不值钱的玩意,但架不住是传家宝啊!” “这倒是,不过你小子透露下呗,到底什么样的镯子值得你们家几代传承呐?” “就一土做的玩意。” “切,开玩笑的吧,就土做的值得你老娘大动肝火。舍得动手打她平时跟护眼珠子的亲孙子,你小子骗人。” “这我还真没骗你,还真是土做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做了个类似的,我娘还抽了我一顿。” “诶呦,没想到,你小子也挨过揍啊!” 喝完茶的两人笑骂着推搡离开了茶坊,坐在旁边桌的身着深棕短褐,长相粗犷的男人摩擦着茶碗碗沿。也不知两人的谈话,这人听了几分。 拾遗店内 一双骨节分明,纤细又毫无杂质的白玉般的手轻拂过博古架上的物件,似在叹息又似无奈,“可真是委屈了。” “有什么好委屈的,你打算在这定居了?” “算是吧!” “那好,我知道了。” “嗯。” “对了,你看这东西能复原吗?” “嗯?我看看,大概可以恢复八成。”老爷子扶了扶胡须,不禁好奇的打听,“陶夭,这么多年你向来不会多管闲事,这次怎么会善心大发?” “……”陶夭的手一顿,瞳孔扩散的看着一处,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但好像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又沉默了。
“哟,这小家伙还有魂呐,不过残缺又虚弱的很呐,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小家伙的魂了。不错不错,有前途,看来你终于想通了。要是你早这样做你的伤早就好了。当初谁劝你都不听,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了。”老爷子检查完手里的小东西,精力满满的可劲拍着陶夭,一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模样。 “……,那是我的事,我该如何,我想如何,都是我的事,无关他人。您老老cao心是何居心?”陶夭垂着眸,低声道。 “你,你,你这竖子,活该!”老爷子气的骂骂咧咧离开,觉得早晚都会被陶夭气死,为了自己能长命百岁,决定远离陶夭,陶夭这种人,自己作死,旁人无可奈何。 陶夭看着老爷子气愤的离开,不禁好笑,这么多年了,老爷子的脾气从未变过,不禁想起几十年前,自己与老爷子的第一次见面,嗯,有点久远了,那时的老爷子应该还是个十一二岁的翩翩少年郎吧,而不是现在满脸沟壑,没牙嘴还碎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