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丧尸
淮海市，老城区。 天刚蒙蒙亮，一栋老旧居民楼三栋402。 “道士十五狗，全区横着走！” “是兄弟就来砍我！” “开局就送屠龙刀，一刀999 ” “麻痹戒指百分百爆率……” “开局一条鲲……” 路爻正在电脑前，键盘敲得啪啪响，屏幕上正玩着龙叔代言的最新款网络游戏。 他身高不过175，穿着白色背心，黑色短裤，蓬头垢面，仿佛从野人堆里刚爬出来。 高考结束，他开始了自己的摆烂生活。 不对，应该是快乐生活，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户型，卧室的桌边凌乱地摆放着一摞泡面盒，地上扔着几团卫生纸，有些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 厨房的水龙头没有拧紧，啪嗒啪嗒地往下滴水。 碗柜底下，一只小强窜来窜去，艰难地寻找着食物。 路爻顶着两只国宝级的眼睛盯着屏幕。 等到他开完最后一个宝箱，破天荒地摘下耳机，伸手去拿泡面。 却一只手插进了吃过的泡面盒里。 “噫！” “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路爻拿起手纸擦了一下油污，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咚！” “咚！” “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准确来说应该是砸门声。 “谁会来敲我家的门？” 路爻从十岁起就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他的父亲在他七岁那年突然失踪，从此了无音信。 他的母亲也在他十岁的时候改嫁，随他的后爸去了国外。 本来他母亲想让他也跟着去，但是他不愿意。 那时的他会声音稚嫩而坚定地说：“万一爸爸回来，找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向来很少有人会来敲他家的门，除了送温暖的社区刘阿姨。 路爻踏着人字拖，脚步有些虚浮，走向了门口。 多年的独居生活，让他养成了有人敲门敲门先看猫眼的好习惯。 路爻脸贴在门上，朝着猫眼往外看去。 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正在用肩膀不停地撞门，看衣服像是上班族。 “这人喝多了吧？”路爻腹诽道。 “妈卖批，别他妈撞了！” “门撞坏了得搁老子赔钱！” 路爻扭头回去准备继续打游戏。 “嘭！” “嘭！” 中年男人似乎被路爻的声音刺激到了，发起了更加凶猛地冲击。 轰的一声。 中年男人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撞开了破旧的防盗门。 “入室抢劫！” 路爻脑中闪现这样的词汇。 随手抄起藏在门后的棒球棍，一棍撂倒。 这样迅速的反应不知道是挨了多少次打才练就的本领。 他打完把棒球棍扛在肩上，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屑，下巴微微扬起。 “出去打听打听，老子十岁就出来混，还没怕过谁！” 这是路爻经常说的一句话，表情，语气已经和黑道大哥一模一样了。 用来吓唬找他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和嘲笑他是孤儿的同学已经足够了。 中年男人被打在了额头上，直挺挺地朝后倒去，仿佛没了生息。 路爻突然有些害怕，不会给他打死了吧。 “喂！别跟我装死啊！” 路爻那起棒球棍，往他的身上杵了几下。 “真没动静了？” 路爻壮着胆子，把手放在他的鼻端，那姿势就像是小孩子过年点炮仗。 一边防备着他装死，突然醒来；一边测试着他还有没有呼吸。 “死……死了！” 路爻手指猛地缩回，感受到中年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心里凉到了极点。 “我杀人了！” 一瞬间，路爻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一向硬气的路爻此时也没了主意。 他的头脑嗡嗡作响，棒球棍从手中掉落，双腿发软。 “不是，我只是失手！” “警察叔叔会原谅我的！” 路爻跑到屋里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这时男人身体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爬了起来。 “我靠，演我呢！” 路爻挂断电话。 “你快走吧，我已经报警了！” 路爻色厉内荏地说道。 实际上报警电话根本没打通，显示占线，请稍后再拨。 中年男人的额头被砸凹进去了一大块。 他嘴巴微张着，脸上的表情狰狞恐怖。 眼珠子瞪圆了，仿佛随时随刻都会掉出眼眶。 四肢喀喀作响，不受控制一般摆动。 身体以一个奇怪的方式扭曲着，仿佛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呜呜……” “我尼玛！” 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点像……丧尸？ 即便路爻看惯了棒子国的丧尸片，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能遇上！ 路爻被扑过来的中年男人推倒，一个趔趄，顶到了墙壁上。 双手被中年男人抓住，犹如两只螃蟹的钳子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中年男人盯着路爻的颈部，嘴巴裂开，口水挂在牙齿和嘴唇上。 路爻的脸上写满了抗拒。 “咕噜。” 他喉结上下移动，咽了一口唾沫。 中年男人脖子一歪，咬在了路爻的颈部。 路爻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响声，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涨红，双眼通红，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啊！“ 路爻大叫了一声，猛烈的摇晃起头颅，身体也不断地扭曲起来。 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墙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惊骇，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丧尸的眼球已经变形，血丝遍布全身，眼白处也泛起了血丝，血管暴突，皮肤松弛，就好像干瘪的橘皮一般。 他的双脚不停的颤抖着，他拼命的挣扎着，却没有半点用。 路爻奋力挣脱男人的钳制，抓起墙边玄关上边的剪刀，用力插进了中年男人的太阳xue里，一绞。 中年男人的眼球瞬间充斥着血液，瞳孔放大，力气慢慢变小，倒在了地上。 “杀丧尸应该不犯法吧？” “某狂徒曾经说过，当你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国宝都能杀了吃！” 路爻又上去补了几下，防止他没死透。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他可不会留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路爻看向自己的双手，居然开始变得苍白，血管暴露出来，犹如弯曲的蚯蚓。 他的身体也渐渐有些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