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国术馆

    说实话我还没缓过来，赤兔停在了一家很大的医院门口，看来还准备带我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打出问题，我看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走到门口，门前牌坊上写着七个大字——昭萍医武国术馆。

    建筑形式倒和其他建筑差不多，只不过飞檐更大，建筑颜色以红黑为主，楼顶上好像还冒着烟，还没怎么细看，就被男人拉进去了。

    该不会起火了吧，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个男人。

    “笑话，那是艾烟。”男人十分不屑的说道。

    第一层十分安静，木制雕花桌椅上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应该是来看病的，大约有一百人，大屏幕上显示患者名字，时不时就有患者看见名字进到一旁的几间房间，应该是问诊的地方，在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方贴着几句话：阴阳变动，自然之理，五行虚实，应时而动，排队等号，指点迷津。

    我和男人一并走上后面的楼梯，许多从问诊室里出来的患者也从这里上楼，二楼便是开药的地方，能透过玻璃窗口看见十几个身着土黄色褂子的人飞速的打开墙壁上的一个个屉斗，手上铺着一层黄纸的盘子里一下子堆满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药材。

    在每个患者都要经过的一个格外的圆形洞门，又悬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巳时不起子时不眠，下联：世有百病丛生不绝，横批：身有大药。

    上到三楼，透过木屏风可以看到有数十位老年人在进行某种缓慢的运动。

    来到四楼，一股熏香传来，数十位年龄不一的人统一着米黄色练功服盘腿在蒲团上打坐，十分安静。

    五楼的事物引起了我的注意，穿着同样练功服的人站成一排，听着统一的指令用掌击打面前小桌上放着的鼓鼓囊囊的布袋。

    还有一排人扎着所谓的马步，两臂向前伸长，双手横握一根棍子，棍子上缠着一根绳，绳下吊着一个小坛子，随着他们手中棍子的旋转，绳子绕圈，坛子便慢慢升上来，接着又反转，让坛子慢慢降下去。

    如此低级的锻炼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想自由联邦对于华夏的有些看法还是对的，他们总是不愿意抛弃一些旧的东西。

    “是不是感觉很低级啊？”男人说道。

    我没有吭声。

    “跟你那些高级锻炼相比，那肯定是，嗯，不够‘自由’，哈哈哈。”

    去往六楼的楼梯上有一个气息非常虚弱的老者，他双手把住楼梯扶手，似乎是在把自己用力往上拽，老者身后有一个身穿土黄色褂子的医务人员，站在老者身后，老者挪一步，他也上一步。

    那人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而男人也当作没看到就走了过去，华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怎么丢了呢？

    我马上过去，正准备搀扶那个老人，男人的手一下子就抓在了我的肩部，竟然是比之前打斗时还要快上不少。

    “你干什么啊？没看到有人陪护吗？要你管这么多。”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医务人员朝我微笑了一下，直到老人爬完楼梯，我才跟上了男人。

    “哼，愚蠢。”男人见我才跟来，有些不悦。

    我依然没有出声，这层楼全用隔墙隔成小房间，我也不清楚是做什么的。

    上到第七层有些奇怪，暗红色木墙中央有一扇方形大木门，木门上有一个巨大的盘龙木雕，门下居然还有门槛。

    男人在这里停住，他敲了敲门，说了一句：

    “我是来扎会阴的。”

    “你撞邪了？”门内传来一个男声。

    “撞桌角上了。”男人回复到。

    大门被从内推开，木雕分开两半，进门是不能踩门槛的，这我知道。

    “三哥好！”“三哥下午好！”我与男人在门后的道路中穿行，身旁经过一堆身着练功服的人冲着他这样喊。

    这些人看起来有点像地下势力，进门还得对暗号，他们口中的这个三哥，应该是排行老三。

    两边都是挂着门牌号的房间，走廊的尽头正是天字一号房间。

    这个三哥敲了敲门，房门被里面的人拉开。

    房间里又是两个身穿练功服的人，我怀疑这应该是他们组织的专用制服。

    “老大呢？”三哥问道。

    其中一个额头上有一条到耳刀疤的男人伸出手示意他安静，接着头向着右侧点了点。

    想必那躺在小床头上插了好几根针的就是“老大”了，他闭眼仰面躺着，一旁一位年轻的针灸师还在下针，他两指捏住细长的银针，另一只手扒开“老大”的头发，下针的手大拇指撑住头皮，银针倚靠着，就这么笔直的向里插去，手指不断的转稔。

    见此，我头皮有些发麻。

    我和其他三人就那么静静等着，直到针灸师站起身，三哥拉开门喊了一声，两个人进来把“老大”连同小床一起推了出去。

    我有点奇怪，难道不是让我来见“老大”的？该不会真带我来看伤吧？

    “郭公子你好，我是这里的馆主。”

    我这才正视这位针灸师，大概十八九岁，圆桃花眼流露出来的温和目光，就好像在看某种毛茸茸可爱小动物一般。

    他向我作揖，我也马上回礼。

    我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两下，年轻的馆主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身边，他拍了肩膀拍两肋，还露出我不能理解的笑容出来，这让我心里发毛。

    “果然是一副像的不能再像的人体，好得很，真像是一件伟大的艺术品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开，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瓷瓶，放在手里把玩着。

    “可惜艺术品有一个人人皆知的特点，就是太容易坏了！”

    瓷瓶被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三哥和其他两人围了上来，我暗道不好，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令母请我们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是连我这的几个人都打不过，我看还是多练几年再来报仇比较保险。”馆主从容的打开房门离开了。

    这三人体格相差无几，其中还是属三哥最壮，我慢慢后退，退到房间墙角，以防被夹攻。

    他们虽然自称受母亲所托，但三哥之前的黑手与馆主所说的话都告诉我这次不能留手了，不管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证明自己。

    其中一人右手刺出一记直拳，我顺势抓住他的右臂，反扭过来将其制住。

    三哥左鞭腿扫来，我提着手上这人衣领，用他的身体挡下一击，一声清晰的骨裂传来，我将他扔向三哥，趁着这个空当，我主动向另外一人发起了进攻。

    一个侧踢过去，那人来不及反应，被踢飞出去撞坏了之前放瓷瓶的小茶几。

    三哥将扔过来的人接住，扶到一边，加速跑了几步便一个飞膝顶来，我纵身一跃，高度超过腾空的三哥，斜下一脚踢中他的脸。

    三哥失去重心仰面摔在地上，由于鼻梁被踢断，他的鼻子血流不止，他迅速起身，用手臂擦了一把鼻血。

    此时我正好将刚刚踢飞出去的那人打晕过去，见到冲来的三哥，我毫不犹豫的侧身后踢出去。

    中了这一脚的三哥倒飞出去，将门撞了开来，然后迅速被两人拖走了。

    我警惕的走了出去，门外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那两人也带着三哥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