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待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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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老张寻了个由头把所有人都扣下,暂时不会有人出关。其余的同事严守路口,与山此刻就在这里,老张坚信,今天的暴乱过于蹊跷。于是盘问了几个最开始闹事儿的人,竟然没人能说的出来刚刚事情的缘由,还有几个声称是东家老板要炸死他们的鬼话。 此时老张的精力不在于此,从接警那天起到现在,接头人从未出现。却总有人协助与山数次躲开警察的搜捕,这不是他这个有这多年实战经验的警察可以接受的前提。老张今天接到了线人消息,在出入境的关隘发现与山。可这偏偏就是这个时候这煤运师傅就闹事儿,看来是有人巴不得这里出点什么事儿。 与此同时,与山用最快的速度窜回了临时的起居点。排查行动很明显针对他,只是到底是谁在帮他,如今看来很难说是敌是友,不敢贸然行动。与山滑倒在内院的瓦房里,强行钻进车底的过程扯开了发炎的伤口,脓疮的鲜血在浸染衣衫,显露在外袍。四方草原自从老张被调回,加强了戒备和搜寻。寻常的消炎药都不可轻易再获得,与山已有半个多月无药可换。“开门!”院子外有人在敲门,显然是知晓家里里有人在。与山支愣起来,裹住不可收拾的伤势,一个箭步爬上房檐的砥柱伺机而动。拍打院门的几人是负责摸排的干警,盯着与山的线人在最后的地方得到了消息,根据推断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瓦房下的便衣已经在蒿草垛子中埋伏,老张步子很近跟了过来,手势比划所有人未要声张,与山很谨慎,就连院子的锁扣也是完全空落的状态,想要从正门进来是不可能的,为首的干警知会所有人撤下去,等天色晚了见机行事。只是埋伏在附近的便衣不为所动,他们听从于老张一个人。大面积的干警摸排在天色渐昏时没有结束的意思,困在原地的所有煤运师傅们却不能一直滞留在关隘的地方。可此时老张不在,这耗的太晚的众人也不好先行撤了,但好在这其中的师傅们已经熬不住了,接连的奔波加上一个白天都在虚张声势,透支体力,有好些个已经产生不良反应,面色发青地昏厥过去。干警怕真的出问题,和这周围同行的人一顿打听,这从东部姑过来的师傅们不是本地人。早春的时候,本地的煤运车早就被订走了,南方几个拖家带口被诓骗过来做苦力的师傅,不得不从更深的地方货运煤炭来。生性节省的南方人有的该是三天水米未进,不出事儿才怪。 接班的一行人恐担不住这事儿,派了一新来的同时会镇上知会今天值班的领导,不等老张回来了。新来的同事不知所以,被支来支去的没什么主见,领导同意他开着车去,关键是希望他能痛快地带个管事儿的回来接这盘。小邱是刚刚到四方草原分配工作的年轻同事,生性善恶分明的炮仗性格,一定能点着盘坐在办公室的领导,他们坚信,他看起来更有说服力。邱木火速地跳上车就飞奔出去,临走不忘打听大家需要带些什么回来,因为看起来今天出外勤大概率要天儿亮了。副队长扭头盯死邱木愚蠢地发言,没好气地扔给他一句快滚。 邱木在狂奔地路上,今天所有的现场同事都在隐隐的埋怨老张这没头没脑的部署,这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不然怎都不会在当年即将晋升的时机被直接踢回了户籍地做了片警。虽说队里有留言称他是立了功破获了不少特案被重新委以重任,但是这旧部下和新警员之间的干裂的陌生从不耽误他向来不见影儿的时间。老张在哪里,谁都不知道,总之该到他出现的时候,他会回来的。只不过这些对于邱木来说,并无什么大的辅助作用的。 邱木的体力开始跟不上,得亏是今早出发的时候书包里揣着干粮,没得时间往嘴里倒腾,现在算是就他一命。开的迷迷瞪瞪地车头乱晃,晚上出来放野牧的人家儿的牛马羊被惊着,没方向地乱窜,哐当地一下子牛屁股被狠狠地顶了一下子,邱木费劲地点刹车,但是于事无补。已经有三五只的母羊和羔羊仔被径直地卷进了车底,闻声过来的牧民抄起一截子树杈子就要过来和他干仗拼命。过于慌乱地邱木哪里见过这阵势,眼瞅着他飞过来,索性车窗一关车门一锁,掏出警官证侥幸地准备同他讲道理。瞬间变了脸色扮做气定神闲德行瞅准了时机等待他凑过来再动手。同时又恐万一这人不同他讲这道理,今天的场面如果是讲道理有用的话就何必又是现在这般光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怎么还能和警官动手了呢,对是这样。 被他卷进车底的羊仔嗷嗷叫唤儿,可这时候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手里把握警棍,颤抖地等待这蒙古人的靠近。“砰地一声,”车位地方老张在费劲儿地扣车门儿,示意邱木赶快开门儿,邱木是真的被吓傻了,愣是没接老张这茬儿,老张黑灯瞎火地以为是车里的同事发生了意外,捧着手电后座一顿敲打,不巧这时突然风雨雷电,齐刷刷地一股脑的往下奔,成片的牛马羊群瞬间被打散,受惊地老马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点阵地惨叫弓神起背地撞击了就在身边的另外两匹老马,队伍突然被点燃了情绪,向着有光亮的地方飞奔出去,不得回头。老张被迫站上了车顶,车里受惊地邱木段然以为是蒙古人喊来了帮手,一阵发作后被迫的抄起武器从车里顶着瓢泼大雨滚下来,咋咋呼呼的乌压压的乱晃,飞舞在头顶的方向。老张着实没了耐心,忍无可忍瞅准了地方径直地给人脑袋上来一下子,缺少冷静地邱木暴雨中认出了老张的脸:“嘛呢,快来帮忙。” 邱木愣神地没反应,他没法直到老张是如何突然地出现在这儿,他真的是个神奇的家伙。只等邱木一从车里露头,抱着树杈子干仗的牧民朝着脑袋上就是一榔头过去,完全是寸步不偏地都落在他身上,试图解释的邱木奔着高地抓起警官证要回头,久居草原腹地的蒙古人哪里管得上这些:“咋地了,警察了不起,撞死我的羊不用赔嘛你晃啥呢搁这儿,越是激动得发疯中,老张从车上跳下来,跪地上从车轱辘下拽着两条后腿抻出来两只公羊,剩下一只大了肚子的脑袋虚掩不动弹了,抄起石头径直扔出去哇哇的呼喊这两人来帮忙,这羊要不行了。” 邱木反应过来这不是个办法,索性站定了给他这个机会痛快地来几下,雨水四溅地发泄一下子,蒙古人也算痛快地解了气,来不及冷静地停顿就通老张趴车底从反方向想辙子把羊薅出来,便就不再搭理他。关键是雨越下越大,车底地羊带着身子,耽搁不得。邱木把警服脱下来,平躺在草地上身体伸进去盖在奶羊肚子上,身形最娇小的他讨巧地翻了个身,整个地抱在怀里开始蹬腿,老张明白他的意思一人一条腿揪出来,摸得一脸连水带泥可能还有马粪,邱木激动得嚎叫:羊还活着,还活着;蒙古人没忍住地推他一把,骂骂咧咧地声讨他以后开车要注意,万一撞死的是人你可咋整。老张顺着牧民的话吩咐三人先去蒙古人家里躲雨吧,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邱木抱着奶羊就往车里奔,老张关上了车门就要走,牧民揪着老张询问他要去做甚,这么大的雨先回去吧,老张说着就要去追早早跑路的牛马羊去,蒙古人说草原上的牛马羊是不会丢的,就算是受了惊也会往家跑,不用cao心的。说着老张将信将疑地以为牧民是宽慰他,奈不过这雨真的有点大。邱木把奶羊拖着放进后座就要直接坐下,老张呵斥他抱着羊往里坐,说着就把剩下的羊只送上后座关上了车门。 邱木被呛了草地上的水泥还有沙,吭哧吭哧地打喷嚏,不过有可能是脱了外套淋了雨感冒了。邱木焦急自己耽误时间还有差事没做完,老张不耐烦地应了几句别瞎cao心的事儿,已经有领导过去了。要等你赶回去告状估计还得压死几只牛来着,邱木被话噎地死死地,不得追问。 一路上,车里除了邱木不停地咳嗽和扭动,没得其他声音。一直在下地暴雨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草原的腹地警车越来越陷,一脚油门下去径直挺进水坑洼地。邱木就要忙着推门出去推车,老张的声音随后就到:“行了,消停坐着,别添乱了。”邱木不得知老张是嫌弃他过分的愚蠢,还是如同事所说,新老派系的排斥和敌对,只能是勤勉应对,不做他想。 “呸!怪倒霉的!” 老张一顿发作后,径直地关了火,停顿了将近一分钟瞬间启动,给油的同时点刹车,之后挂满离合。警车在突起的瞬间直接掉下去,前胎轮空后台深陷,这时在把油给满,在反方向轮空后从水坑里出来,只是,洼地里有碎石,车底被打的龇牙乱叫。所以这车多半要废了,老张天不亮就见不到人了,看来这事儿多半是要他自己来顶了。 到地方之后,这雨也停了。 破晓划破长空,马匹跪倒在黑夜之前。 从警车上下来,奶羊昏迷不醒。邱木只是发觉此刻的四方草原正在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模样——晦暗见明,朗月风清,或是说,神色静谧。 他便忘却了此行的任务,忘却自己的身份,忘却他是谁,要往何处去。老张从驾驶位坐起来,脱了外套移步过来:“还没来过草原吧,永远记得现在吧,记得你来过草原。” 草原深处的地方,他们与神同光。 届时白蜻也在这里,被牧民在通往关隘的地方拾了起来,不曾醒来。从拘留所到现在,老张知道的线报是白蜻已经离开了四方草原,为何在这里出现,真的不该。为什么不走呢,他已经给了她机会。 牧民招呼两人回包里,自己去打开了所有的围栏,放走了猎犬去寻羊群。邱木真的冻坏了,南方人的他着实不适应这里的天气,连着步子就往屋里窜。老张提溜着领口就揪着他:“把衣服脱下来!” 邱木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上衣和外裤脱下来都递在老张怀里原地杵着不动。老张眼镜一瞪,耷拉着眼皮懒得讲话,右手扒拉两下示意他快些进去被杵在帘子边儿吹冷风。邱木这才反应来麻溜地消失了,一路小跑往暖和地方钻,正值白蜻突然清醒,没得意思翻滚在地上,定眼一看是一姑娘,邱木此刻只穿着一两件儿炸毛似的弹开!白蜻被摔得有了反应,嗓子干涸的蹦哒出几个字:“喝水,好渴!” 邱木连忙的退到了帘子外边儿,给老张撞一膀子,抓住老张一顿晃荡,包里有小姑娘,像是见鬼了一般。老张着实没得精神再搭理他,用毛巾摔打身上的灰尘就径直进了包里,顺便招呼他不想冻死就滚进来! 走进内屋,白蜻艰难地爬起来,匍匐地往前爬。只是伤的太重,脸朝下趴在地上。牧民进来了,老张忙着打听这是您家孩子吗怎么没有送派出所,牧民连忙抱着起身送回到炕上。翻转过来才发觉是白蜻,连忙查看伤口,是器械伤,而且不止一处。 老张瞬间有了戒心,后腰的地方要准备掏枪出来。邱木按住了他,转头同老张盘交情,询问这姑娘的前后是非。牧民被吓破胆子,反反复复的也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要紧的出来。只是在反复的重复是在哪里见到她,受重伤去报警但是镇上实在太远所以不得不安顿在家里诸如此类。许是缺医少药,白蜻的伤看起来很是严重,腿上的钝器伤已经发炎溃烂。牧民都有自己的金创药,只是这伤看起来钝器上该是不干净,伤她的人原本就图着感染发炎溃烂来的。换上一身牧民拿来的衣袍,邱木在此时显得更冷静些。老张不应该有些激动。 邱木从背包里拾掇出一铁盒子,里面有从家乡带来的外伤和消炎药。在那个物资极为紧缺的年代,邱木手里的全都是紧俏货,老张的警惕性提示他这人的背景不简单。 不知从何时开始,怀疑一切成了他信手拈来的习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被雨水打湿的工作笔记一直带在身上,扉页的地方该是用防水的材料绣在上面的鲜红色字样,是连续不同的四个为什么。邱木已经发觉他是个偏激倔强的老头,甚至是癫狂。只是他在此刻笃定了以后跟着他混的决心,不回副队的手下。于是在递过去工作笔记的同时,试探地询问要不要罩着他,我很聪明得,机会难得。 老张似有非有地嘲笑,可以啊只不过以后不能请假不能缺队不能生病,三次没来,你就可以滚回家了。老张转身坐下喝一口暖胃的热奶茶。 邱木追着答话没问题没问题,窃喜后此事作罢。 白蜻早就醒了,可是不愿醒来。此刻她在一片荒野,却从未遇见。明明那些面孔就在眼前,却被野风吹散,却都清晰不可见。蜉蝣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之上,那尽头是迷人眼的大雾,拼命地不见形状,我在看,一直向前给,不见踪影。 数里以外的地方,雨水在冲刷所有的掠过之地,试图将这痕迹一并清洗,像是未经世事开刃的锋到,等待着被冠以正义或是邪恶的宿命。她若在此纠缠,还有谁能至此得永生。 高彤还有于飞和塔娜是伙着巴特尔过来的,他是学校里第一个拿驾照的高中生。老张不敢相信几个孩子开车过来,也没有多言语什么好。 迎面进来撞到了老张,高彤的父母是政府工作,还没调走前是老张的收下,这遭遇着实措手不及。高彤尽量表现的淡定和冷漠,拦住了一行人乱发言的机会。 “你们来做什么,谁开的车。”老张在几个孩子面前坐下,一人递了碗羊汤去。几个人衣衫单薄,该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老张猜到大概率问不出什么实话,只是瞅见高彤在,默不作声有了盘算。邱木跟孩子们打成一片,热闹地忘了没有回家的牛马羊。 晚饭时间,所有人谈起来在四方草原的时光里,绷得很紧的老张也在深思过后加入了这气氛,时间啊,光阴啊,皆是身外之物。吃饱喝足地几个孩子到底是小小年纪,窜动地于飞已经在包外来回走动消食儿,头一回见到这警车,直接爬上去了。邱木也出来了,追问过去:“,想做警察吗!”
“你觉着我行吗?”于飞地眼镜在发光,摸索着警示灯问一些没头脑的好奇问题。邱木嘴角上扬,停顿一下并未正面回答什么,接着又是一顿咳嗽。 于飞调侃他:“警察也生病吗?”这话邱木不接,回了屋里。 其他人忙着收拾桌子,这么多人一顿下来不少浪费,老张在灶台之下别着一沓子粮票和纸币。院子里,陆陆续续地有牛马羊赶回来,牧民坐在门口的高台,约莫着这数量怎么都不对,但是少了谁呢。 邱木心生歉意,移着步子过来偷听他在自语些些什么,这决定他明天还能不能从副队长的办公室里全乎人走出来。或者直接把他踢回地方去才好。 想要去搭话,许是声音太小老乡并未听到,有些尴尬的邱木摩挲后脖颈自己言语:没听到吗!算是给自己找一台阶下,因为他猜到后面的学生娃正准备嘲笑他!邱木回过身来,于飞左顾右盼地在车头盯梢,眼神晃动飘忽不定。巴特尔弓着身子蹲下来不知所云。邱木试图凑过去老张从很远的角落躲避所有人飞剑去一块乱石,骂骂咧咧的讲这什么观景儿,老鼠都能长征过来糟蹋粮食。巴特尔受到惊吓,许是老张过于大声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巴特尔随即坐在地上,于飞上去一脚,地上真有一老鼠被老张一吓,径直地窜到了警车底,巴特尔眼疾手快双手就直接扣住了它。于飞被吓得把腿就撤,巴特尔趁机咬死不放追着他去。 于飞发现这巴特尔一根筋,直接躲在正面走过来的高彤身后,猝不及防地巴特尔实在刹不住,老鼠和高彤来了个正面遭遇。此时四目相对,灰硕肥大的老张眨巴眨巴眼镜,你猜到了——之后高彤正在使出混荒之力般的尖叫,再一次受惊了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牛马羊群。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高彤竟然哭了。 于飞和巴特尔包括老张在内,一杆子众人在言语不露痕迹中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在所有人记忆中,高彤怎么会哭呢。出于男孩子的粗心,也出于过于地自信。塔娜杵在高彤身后,暗戳戳地嘟囔什么,高彤竟然瞬间的擦干抹泪,回去干活去了。邱木在这尴尬地气氛中,思绪停留在过去的画面里。巴特尔在干什么,于飞呢又在做什么。 眼前的这点孩子气的事情不足以引起警察的关注。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高彤首先的来攀谈起来。思绪被打断的老张也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屑,出于长辈的敬意,也出于过去的情谊。只是有所提防和刻意躲避。牧民的家里竟然有新鲜的茶叶,老张察觉诡异。巧的是牧民也落停坐下来歇歇脚,接着高彤的话茬说对,是年前来过的南方人留下的茶叶,再不喝就要苦了,刚才高彤收拾灶台的时候才看到,你别说我都已经忘了。 老张暗暗地思索所有人的话,只是应付地微笑没有言语。一杯guntang的茶水的在反复犹豫中失去温度,苦涩刺鼻又难以下咽。 塔娜在收拾完灶台后,此时在白蜻身边,很是警惕地用身体挡住她正在做的事。察觉有人过来,就突然的放松下来。是牧民端了流食过来,之前都是他一勺一勺地喂进去,见塔娜也在女孩子总要方便一点。塔娜扶着身子,嘴角喂进去地药一滴都没流出来。她在唱一种民谣,像是很老的儿歌。虽然听不懂但是旋律很清澈,于飞在距离不远的内屋门口抽烟。彼时的他,有着同这年纪矛盾的愁苦表情,yin威这烟抽不了三口就没了,一根接着一根。从外边一身汗回来的邱木凑过来,因为这几个孩子于飞最像他,果干,善良,勇敢,坚定。闻着脚步声突然被烟呛地于飞接连的干咳,塔娜被吓了一跳,她以为这里没有其他们吧。于是骂骂咧咧地一顿说,从里屋里光着脚趟出来,扔下一句迟早是个黑心肝。 邱木只是一顿哈哈哈哈,于飞心领神会陪他不停地傻笑。 接近凌晨,牧民依旧是坐在门口,打着哨子呼唤猎犬回来,同时嘟囔着到底是谁还没回来,怎么劝都没用。邱木被老张知会早点休息,明天有的忙了。几个大人把里屋让出开,留给孩子们。老张拎着邱木还有牧民去柴屋了。 夜里,白蜻三番五次醒来,嘴里嘟囔着没人听得懂的梦话。声音时大时小,这屋里屋外的孩子几个都听得到,无人接茬。 这一晚,少年该是各怀心事,彼此不相通。房间里,有人在抽泣。巴特尔一身疲累,早早睡死过去,浮动的呼噜声打破沉寂,这里依旧仿佛是宿舍。高彤心不在焉的象征性的弹出几个字:怎么了。 塔娜轻咳几声,随即转过身,冷冷地甩下一句:没事,便佯装睡去。 此刻,月亮初上,不远的地方疯跑的羊只散落在草原各处,回家的路上架起了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