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度陈仓
一旁的赵卓见状，淡淡一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见他接过保安手中的电话，说道： “如果你这条生产线真的想出售，那就来厂里我们谈一谈。” 听到这熟练的俄语，电话那头的亚丽科夫一愣： “你是谁？” 赵卓微笑道： “怎么，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亚丽科夫顿时惊讶无比： “你是赵卓？你怎么会俄语？！” “这其中有些误会，你来了我们面谈吧。” 赵卓故意卖了个关子，而且果然起到了效果。 亚丽科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前去。 …… “这个张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这么欺骗老朋友！” 十几分钟之后，亚丽科夫来到了工厂。 在听完赵卓的简单解释之后，亚丽科夫愤怒的说道。 所谓的张，指的自然是旅馆老板了。 赵卓并没有接话，而是微笑着问道： “朋友，你怎么不停的打哆嗦？” “啊？当然是因为冻的呀。” 亚丽科夫愣了愣，然后没好气的说道。 说这话时，亚丽科夫就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在深夜如此低温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好受。 “那看来你需要一个好东西。” 说着，赵卓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二锅头！赵，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亚丽科夫看清楚之后，顿时面露喜色。冲着赵卓连连伸大拇指。 而见到亚丽科夫如此激动，赵卓反而一愣： “怎么，你也知道二锅头？” “那当然！” 亚丽科夫笑着点点头： “我们苏联人的身体里流淌着的一半都是酒！现在，我们的很多伏特加酒厂都倒闭了，你们的二锅头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说着，亚丽科夫迫不及待的拧开瓶盖，闷了一口。 顿时，也不哆嗦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更有精神了一样。 赵卓没想到，一瓶两块钱的二锅头，竟然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见状，赵卓微微一笑，接着问道： “对了朋友，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穿这么少就出门？” 闻言，亚丽科夫眼神一暗： “唉，现在在苏联的市场上，几乎已经卖不到什么衣服了。而地下黑市买一件棉衣的价格，恐怕把我卖了都不够！” 听到这话，赵卓真的有些震惊了。 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现在的苏联经济形势不容乐观，但是也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堂堂一个工厂的厂长，竟然连一件棉衣都买不到。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朋友的，是应该做点儿什么了。” 赵卓假装同情的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亚丽科夫倒也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了赵卓话中的意思。 “赵，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用棉衣和酒来换这条生产线？” 亚丽科夫有些兴奋的问道。 对他来说，这条生产线只不过是一堆铁而已，没有任何用处。 而棉衣和酒可就不一样了，都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赵卓笑着点点头： “没错，正是这样。” 得到确定，亚丽科夫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么，你能拿出来多少？提前说好，少了我可是不干的！” 亚丽科夫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将这瓶只喝了两口的二锅头瓶盖拧紧，装在了口袋里。 看样子，是担心如果生意谈不拢，赵卓要把这瓶酒要回去。 赵卓见状，淡淡一笑： “二锅头嘛，我可以出到这个数。” 说着，赵卓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瓶嘛…那有点儿少。最起码也要…” 亚丽科夫思索一番，咬了咬牙说道： “二百瓶！” 说完，亚丽科夫紧张的看向赵卓。 其实，在亚丽科夫的心里，一百瓶已经不少了。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亚丽科夫还是决定试探一下赵卓。 闻言，赵卓犹豫了一下，然后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点了点头： “好吧，谁让我们是朋友呢，那就两百瓶！ 除此之外，为了表示诚意，我再送你两件棉衣！” 这话一说出口，亚丽科夫顿时忍不住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整整两百瓶！还有一件棉衣！自己发了！ 亚丽科夫再也忍不住，一脸激动的紧紧握着赵卓的手： “赵，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后无论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尽我的努力帮助你！” 听到这话，赵卓也“颇为激动”的握住亚丽科夫的手： “都是为了朋友！” “没错，都是为了朋友！” 而亚丽科夫想不到的是，此时赵卓的心情早已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了。 因为，赵卓本来想开的价是…一千瓶！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整条现成的生产线，竟然能够只值二百瓶二锅头！ 当亚丽科夫提出二百瓶的时候，凭借做生意的本能，赵卓用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一口答应下来，而是摆出了一副无奈的姿态。 果然，亚丽科夫不疑有他，还以为是自己赚翻了。 “既然如此，酒什么时候可以运来呢？” 亚丽科夫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而此时，赵卓早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微笑着道： “放心吧，我的朋友，我回国之后就给你打电话，你等着收货就可以了。” 顿了顿，似乎还是担心亚丽科夫不放心，赵卓又补充道： “我会将两百瓶二锅头分成两批发货，每批各一百瓶。等你收到第一批之后，再将机器发出，而我也会在同时将剩下的一百瓶发出。” 赵卓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 如果让亚丽科夫先发货的话，他一定会担心上当受骗。 而如果自己直接将二百瓶一次性发出去，也很难保证亚丽科夫不会空手套白狼，拒绝发货。 因此，赵卓才故意安排了两批。 凭借亚丽科夫对这二百瓶二锅头的重视程度，在收到第一批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第二批。 如此一来，发货自然也就积极了。 更重要的是，赵卓先发货可以表示诚意。 如今从苏联看到了如此巨大的商机，赵卓自然不会做一笔生意就算了，而是要长远发展。 如此一来，亚丽科夫就会成为赵卓在苏联靠谱的中间人。 果然，听完整个流程，亚丽科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就按照你说的办！” 谈定之后，赵卓便要离开。 而似乎是觉得自己在这笔生意中占了不小的便宜，又可能是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只见亚丽科夫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相机来。 “赵，跟你做生意很愉快。这是我表示心意的一个小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 赵卓接过相机，心中一喜： 泽尼特相机？这玩意儿在国内可是稀罕物！ “哈哈哈你真是太客气了。” 赵卓寒暄几句，然后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