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智慧小姐
批阅完堆积的财政文件，艾丽莎趴在办公桌上，脑袋犹如灌进了几公斤铁铅，昏昏沉沉。 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面对这些文件，虽然都是些枯槁文字，但每一页纸张都价值数十万金镑，因此，她不得不全身心投入，连弗朗西斯的转述她也仅仅只听了一半，晚餐更是只用一小块奶油蛋糕打发了。 “哪位穿越者能像我这样矜矜业业？”艾丽莎喝了口侍女端来的欧蕾咖啡，精神活跃过来。 忽然间，一道幽深地呢喃在她耳边缓慢响起。 “有人在向我祈祷？是昨晚那个向我祈求魔药配方的小姑娘？”艾丽莎振作精神，回到卧室后将房门紧锁。 她念出通往“星空殿堂”的四句尊名，紧接着，一道星光降下，短暂的飘忽后，她再次坐在白银浇筑的蔷薇王座上。 她的目光注视在克莉丝汀曾坐过的那把青铜椅上，白色高塔的印记闪烁出斑斓星光。 艾丽莎抬手轻挥，那道星光刹那间形成一块幕布，幕布中，克莉丝汀双手紧合，口中重复念着艾丽莎教导她的四句尊名。 “自虚无而诞生的奇迹。” “时空之上的原始执掌。” “您是浩瀚史诗的开端。” “亦是寰宇行星的终焉。” “我祈求您的注视。” “我祈求您的垂听。” ...... 艾丽莎对着幕布轻挥，一道星光降下，克莉丝汀全身被包裹住，随后化作一团细微的沙尘飘向了“星空殿堂”。 “晚上好，尊敬的‘缪斯’阁下。”克莉丝汀牵着长裙的裙角，微微躬身，“我带来了您指定的情报来交换序列魔药的配方。” “告诉我你所了解的东西，如果它符合魔药配方的价值，我会实现自己的诺言。”艾丽莎低沉地说。 “是的，阁下。”克莉丝汀说，“我打听到那柄大马士革重剑是由一位名叫尤里乌·吉尔的贵族男爵委托黑市卖出的，被卖出的还有一本所罗门帝国的羊皮书，由两位女士花费1000金镑买去了。” 羊皮书？两位女士？是奥黛丽和伊莎贝拉！ 那本羊皮书和大马士革居然出自同一位卖家！艾丽莎差点惊呼。 “买走那柄大马士革剑的老者就是这次事件的被害人，但在之前有个戴着兜帽的中年大叔曾经问过这柄剑的价格，因为卖家出价太高，最后放弃了。” 因为价格高而放弃了？凶手会是他吗？如果那柄大马士革剑是非凡物品，那也不是没有可能，艾丽莎沉思了一会，忽然发现眼前这位少女似乎很有潜力。 “你说的这些消息价值并不高，无法和魔药配方相匹配。”艾丽莎沉吟般开口。 克莉丝汀一脸失望，她早有预感，如果没有查探出凶手的身份或者行踪，“缪斯”阁下也许不会那么轻易的将配方交给她，毕竟魔药配方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黄金白银，那是能让普通人获得超凡力量的“圣典”。 艾丽莎瞥了一眼颓废的克莉丝汀，认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敲敲椅子，缓缓出声：“不过，我们常说，人永远有另外一种选择，就看你会不会把握。” “另外一种选择？”克莉丝汀喜出望外。 “我得到一个预言，因此需要一批信徒，一个组织，它是正义的，自由的，公平的，在这里，你们会得到对非凡者有利的东西，比如各项隐秘情报，再比如怎样快速晋升下个序列。”艾丽莎抛出了诱饵。 “您是说，我成为您的组织成员，不但不会失去自由，还能获取很多隐秘世界的情报？”克莉丝汀的心开始跳动，她无法阻止自己去想象那些神秘的，惊奇的，向往的故事。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会向现在这样激动，这样犹豫。 “感谢您对我的眷顾，请容许我考虑一下，因为我对您并不了解，我听说，只是听说，有些神灵会要求信徒做一些肮脏的，可耻的勾当。”克莉丝汀低下头，故意压低嗓音。 “那是邪神的行径，亲爱的小姐。”艾丽莎轻缓地说，“我说过，我的组织会是正义，公平，自由的，但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从你成为非凡者的那一刻起，注定要与什么做斗争，这是宿命，就像强者需要保护弱者一样，成为非凡者的人们总有一天需要为了守护什么而不得不提起手中的武器，与自己的对手厮杀。” 克莉丝汀那颗激烈的心忽然沉了下去，“缪斯阁下”的一番话对现在的她来说显然冲击太大，大到让她的思绪有些混乱。 “总有一天，我们需要为了守护什么而不得不提起手中的武器，与自己的对手厮杀。”她低着头，轻声呢喃着这句话。 “这是非凡者的宿命，每一位高序列的强者都有过类似的经历。”艾丽莎沉声说，“当然，在我的庇佑下，你将在这条道路上走的更加轻松些。” 克莉丝汀低着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哥哥，她的任性来源于这个家族，倘若有一天，他们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提起武器，不能在风雨中为她撑伞，那自己是不是依旧只能像一朵温室的玫瑰，倒地哭泣，无能为力？ “阁下，您说是因为一个预言才需要组织和信徒的，那么，您能告诉我那个预言是什么吗？”克莉丝汀微微抬头。 “这是一个重大的预言，它一定会发生，它无法避免。”艾丽莎挺直腰背，嗓音沉稳而悠扬，“注视将从星空投来，大地将四分五裂，世间一切都不复存在。” 一切都不复存在......克莉丝汀感觉大脑被什么东西重重拍了一下，混乱和空白相互交织着。 她认为自己似乎从“缪斯”阁下的话里得知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一个本不该她知道的秘密，可她并不确定自己的理解一定是正确的。 或者说，她宁愿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那个答案太过惊人，太过匪夷所思，它牵扯的不仅仅是自己，也不仅仅是父母朋友，它牵扯着世界上所有生灵。 “没错，这是一则灭世预言。”艾丽莎说，“幸运的是，它距离发生的时间还有二十年，因此我们还来得及阻止它。”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个预言是否还会生效，毕竟剧情已经在逐步脱离原著了，艾丽莎想。 克莉丝汀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她只想获得非凡者魔药配方，但无意间却涉及了神灵之间的秘密。 “阁下，您，您既然得到了预言为什么不把它公布出去，这样一来，必定能拥有更多的信徒。”克莉丝汀产生了疑惑。 “那种做法只会招来各方的相互厮杀，不是所有神灵都站在人类的阵营，这涉及更高层次的隐秘，你没有资格听下去，除非你想马上变成一个疯子。” 克莉丝汀一怔，立刻闭上了嘴。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成为我的信徒拿到魔药配方，或者做一个普通人，在末日到来之前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我要成为您的信徒，成为非凡者，阁下，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请您庇佑我以及我的家人朋友。”克莉丝汀坚定地喊出声。 结果达到了我的预期，艾丽莎想。 “很好，这是我希望听到的答案，我将以我的名为你书写代号，现在开始，你成为了缪斯教会的‘智慧’小姐。” “‘智慧’小姐！”克莉丝汀低声呢喃，“感谢阁下，我很喜欢这个代号，那么，请问您能给予我什么样的魔药配方？” 艾丽莎打了个响指，从脑海中具现出一份记载了“阅读者”魔药配方的纸张。 “序列9‘阅读者’，这是最适合你的途径，如果你有幸成为序列4的半神，你将拥有属于自己的预言能力。”艾丽莎轻声解释。 “感谢您的馈赠，我也认为这是最适合我的途径。”克莉丝汀起身致谢。 “以后每周周五的晚上，你都要来参加这里举办的会议，如果有特殊情况汇报可以颂念我的名。” “是的，‘缪斯’阁下。”克莉丝汀轻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