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灌顶传经验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昔年’……”荒老悠悠然叹息道。

    “你的记忆……”潇霖微怔，却依旧不太敢相信。

    “又苏醒了部分，不过依旧只是小部分。那一天我看见了那个那叫‘慕容妍清’的女孩，那一些自封的记忆便有所松动，直到我看见了梅子，某些记忆的封印方才破损。”荒老勉强一笑，“是那些不太好的悲伤记忆……”

    潇霖看向了符文塔中的梅子，“这个女孩子，是云逸的小女友吧？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至少我没有看出来啊？”突然他眉头微挑了挑，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不由地道，“硬是要说的话，虽然她还年轻，但这眉宇之间的神色隐隐有几分像是你当初心仪的素影啊……啧啧啧，你这家伙，不会是动了春心吧？”

    “我春心你一脸！”荒老没好气地啐了一声，“我可不想和你开玩笑，正经点。”

    “好啦好啦……”潇霖苦笑了一声，可不敢再开玩笑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荒老道：“她的兵魂是绕指柔……你也知道，这种兵魂比较特殊，自古就只有素影和荣耀女神有，所以我想，它的出现，可能与远古时代没有解开的某些隐秘有关……”

    “所以你才大费心力的解救她？”

    “当然不是，我陨落了这么久，远古还有什么不解之谜干我屁事？”荒老没心没肺道。

    潇霖顿时好奇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这么费力的解救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当然因为她是我徒儿的小女友了。”

    “……”潇霖脸上挂满了无语的黑线，沉默了片刻，“哇擦……那你和我扯这么多干什么？”

    “什么我和你扯，分明是你自己绕进来的好不好？”

    就这样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打发着时间，他们跨越了无数年的时间，终于再一次没有任何的阻隔的交谈了起来。这段友情跨越无数年却依旧坚韧，昔年的战友情谊，如今已是坚不可摧。二人交谈的东西没多大营养。无非是一些闲谈，也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谈着，却有一种“举杯邀明月”、“海内存知己”的感觉。

    ……

    “喂……荒。”

    “嗯？”

    “你就这么将灌输给了他，你真的这么有自信。确定他真的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握吗？”

    “诶？！我没考虑过诶……咳咳，那啥！我徒儿他天资聪颖，应该能够体会的得到吧！更何况，他可是唯一一个修炼了的人啊！”

    “这和又有什么关系？”

    “呃……你不要问的这么直白！意会我话中的意思行不行？知道什么叫意会吗？！”

    “荒，你妹啊……你这等于是把巨锤交到了一个孩童手中。他固然能够毁掉东西，却根本不能够完全掌握住啊！”

    荒老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看向了潇霖。

    “潇霖。”他那虚幻的灵魂体，透着月光，却倍显神圣。

    “怎么了？”

    “我将一柄难以使用的巨锤交给了孩童，总比将一把能够让他如臂驱使的玩具锤交给他来到好吧？要知道……孩童虽然年幼，但总有一天，能够成长为一个抡的起重锤的壮汉的。”

    潇霖心头微震，他感觉荒老这句话大有深意。恍惚间他仿佛抓住了什么灵感，却又没能够及时把握住。

    一时间，他陷入了沉思。

    可荒老却依旧在说话，不知是在说给潇霖听，还是自己在喃喃自语。

    “徒儿与我说他生活的时候，就说到过他有一个叫‘呔子’的老师。这个人在教他修炼兵魂之前，先教他炼体、教他基础十六步，我觉得这点很好，基础是重中之重，抓牢了基础。以后的修行便是水到渠成的了。”

    “纹天百解，也是这个道理。而且纹天百解之于纹术，远不是基础这么简单。一个对纹术有过了解的人，他是绝对无法习得纹天百解的精髓的。唯有像我徒儿这样子在纹术方面一片空白的人，方才能够从无数道错乱复杂的理念之中，直取核心本源。”

    “纹天百解，虽有无数解法，但是其核心唯有一点——我当然知道他无法再短时间内习得整片纹天百解，但是只要他领悟到了其核心的那一点。那就等于是拥有了纹术的整个世界。为此，我特地将自己当初的部分纹天术经验灌输给了他，让他能够感悟我的纹天术，一次补充自身的经验。”

    “我灌输的，并不是力量，而是最难传授同样也最难积累的经验。而这些经验，也是我在纹天术上唯一能够直接灌输给他的东西了。他现在在感悟的同时，也等于是一次次地再经历我当初的纹术之道——不过这些纹术之道，全部都是我筛选出来的关于纹天百解的部分。”

    这时候，潇霖也从沉思之中退了出来。他听了荒老最后的几句话，不禁问道：“纹术之道博大精深，更要比一般的修炼都来得困难。每一次的布纹过程，都等于是一场大战，你觉得他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够将你那么多次的布纹过程消化呢？一个月？半年？一年……还是更久？你可不要忘记了，云逸他不仅是你的弟子，还是那星辰学府的学员。并且，我看他还挺受人看重的，他要是走丢了，难保那学府不会大动人马出来寻找他。”

    “呵呵……”荒老笑了笑，“潇霖，你认识我多久了？”

    潇霖想了一下，就说道：“抛开你陨落的那些年不算，光是咱两相识，也有近百年的光景了吧！”

    “百年……放在寻常百姓家，百年已经够一家人儿孙满堂了吧？”荒老饶有趣味地看了潇霖一眼，调侃道，“你都认识我那么久，还不够了解我吗？你觉得我会作出让我徒儿在荒郊野岭闭关顿悟个一年半载之类的事情吗？”

    “荒，卖关子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快快揭露谜底，可别叫我再去猜测了！”潇霖耸了耸肩，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