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杀意!来自于天空之上!
次日,伦敦市汉尼尔顿大街,人山人海! 夏洛克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带有明显夸张修饰的词儿,有一天能真真切切的在眼前展现出来,南丁格尔小姐的影响力,自然不可能仅仅包括她英雄般的事迹,以及其治愈疾病的能力.说起来还挺尴尬的,据统计,想要见她一面的健康人群体基数,要比病人还要多。 这就导致了每次她公布自己所在的城市之后,都有大批的人前往那个地区,跟着无数病人挤在一起,试图蒙混过关,为的就是见一见这位世间最美丽之人。 所以,每次她展开救治之前,都需要当地的医疗机构派出大量的人员进行筛查,毕竟南丁格尔小姐也是人,她也会累,所以,她想要尽量将自己的精力用在那些最需要治疗的人身上。 当然了,即使这样,她一个人也绝对不可能将整个城市的病患全部清除干净,但是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汉尼尔顿大街距离伦敦医疗协会足足有六个街区那么远,而人群已经排到这里了,车辆全部绕行,在邻近的每个接口都设立大量的筛查人员,所有的装病的,症状轻的,能坚持的,家里能负担的起医疗费用的,等等等等,全部遣送回家。 如果发现有人敢为了见南丁格尔小姐一面而自残,那立刻让附近的护工拽走,在保证其获得治疗的同时,也将受到监禁、罚款等处罚,如果发现有人通过筛选之后,偷偷贩卖名额,也将直接受到当地警方的制裁。 总之就是十分严格,夏洛克排到第一个筛查口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而那个筛查人员只是瞄了一眼他,就摆出一副狐疑的神情。 “你有病?” “是的,病的很重,我怀疑我要死了。”夏洛克很正经的回应道。 窗口里的那个人更加的狐疑,并且神情中还透露出了一丝的鄙夷:“绝症?还是受伤了?伤到哪了?” 夏洛克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看起来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但是我真的伤的很重,我可能在某一个瞬间就突然出现身体正在崩溃的状态,而且我现在十分痛苦,如果是一般人,估计已经站不起来了,我全凭着自身的意志力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所以.能放我过去么?” 窗口里的人极其不爽的一拍桌子:“今天我一共遇见了211个人想要混进去,你是这其中最不走心的一个,好歹你也应该在身上弄一些包扎,然后搞点血撒上去吧。” “伱说的办法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时间匆忙没准备,而且那样真的能蒙混过关么?” “当然不能!”那人没好气的道,然后一扯嗓子,叫来了两名护工,就把夏洛克给架出了人群。 在一个街区角落的楼梯口,夏洛克终于找到了个能坐的地方,看着越来越稀薄的阳光,以及丝毫不减少的人群,他觉得很郁闷。 他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但是人类不存在感同身受,所以是不是实话,需要别人说的算。 这些天他始终处在身体崩溃的痛苦之中,中间还顺便帮圣子逃了个婚,林林总总的事情让他的大脑几乎难以进入思考的状态,所以连南丁格尔已经来到伦敦都没有注意到,更没有时间在身上开几个口子,然后伤口做旧,以此来获得混过检查的机会。 其实也不能说没想到,刚才来的时候,他是准备先用壁炉里的火,把自己的胳膊浅浅烤一下的,这样大面积的烧伤,十有八九能获得被南丁格尔小姐治疗的机会。 但是夏洛克没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万一搞出点伤来,突然破坏了‘健康’和‘崩坏’之间的某种平衡机制,导致了自己嘎巴一下就死了,就跟那个早就忘记了名字的执行官一样,那可就太丢人了。 正想着呢,突然地,夏洛克看到了人群另一边的一个电话亭。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走进了过去。 投入一便士后,他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好,是奥克兰多大教堂么?我找圣子殿下。” “那不是个人名,就是圣子殿下,教廷的圣子殿下,你非要问名字的话,叫莫里亚蒂。” “我没开玩笑,你别急着骂我,我没有对圣光不敬!” “你们前几天不是刚举行完圣恋之日的仪式么,怎么还不知道圣子殿下就住你们后院呢?” “这算个屁的机密,赶紧去找他,就你们后院花园里的那个小别墅里,直接过去敲门就行,就说一个叫夏洛克的人找他有急事。” “好好好,不管是神父还是什么人,你要请示的话就赶紧去吧,麻烦快点。” 夏洛克有气无力的靠在电话旁,过了好一会,终于,一阵电话的转接忙音响起,继而莫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听到是夏洛克时,她还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赶紧去叫她的主人了。 终于 “喂。”莫里亚蒂的声音响起,刚刚几天没见,他的声音似乎十分疲惫,能感觉出,这几天他一定在忙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嗨,我才发现我没有你住所的电话,所以让教堂的人转接了一下。”夏洛克悻悻然的道:“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感觉我快死了。” “什么?!”电话另一头响起了疑惑的声音。 “说起来很复杂,你只是一个凡人,而且和地狱一点联系都建立不起来,废了老大劲也没办法成为契约者,所以跟你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电话另一头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继而愈发冰冷的声音响起:“如果你只是想要激怒我,那你是不会得逞的!” “我可没激怒你,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反正就是我现在身体状况非常差,几乎达到了濒死的边缘,但是你应该知道,那位南丁格尔小姐这段时间正好来到了伦敦所以我想.” “你想让她帮你治疗你所谓的伤势?” “是啊,我可不想真的死掉。”夏洛克道:“你不是教廷的圣子么,我觉得,你可能有点办法,对吧。” “哼!”莫里亚蒂冷哼了一声:“你当南丁格尔小姐是什么人?她是少数可以无视教廷威严的存在,她个人的影响力,已经足以让她独立于教廷以及政府的体系之外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要求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包括你?” “当然不包括我!”莫里亚蒂就像是终于扳回了一城似的,声音里自然而然的展现出了某种骄傲:“我曾经帮过她一些忙,所以我觉得,她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当然了,我得亲自出面,否则会显得对她的不尊重。” “额你的意思是,你要来找我?然后亲自带着我去见南丁格尔小姐?” “当然,如果我不去,你以为你一个下城区的、还要租房子住的三流侦探;一个在教廷最基层的治安管理机构里挂了个名的家伙,一个默默无闻,什么人脉都没有的小市民!能有资格见南丁格尔小姐?你除了是个契约者,你还有什么优势?哦,你还是一级的” “我咋觉得你还是生气了?!” “我没有!!”电话另一头压着声音道:“告诉我你的位置,我去找你!” 就这样,夏洛克说出了一个位置之后,这通电话挂断了。 半个小时后。 街边的一盏路灯之下. 夏洛克正抽着烟,一辆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的马车安静的停靠在了他的面前。 他上了车,然后坐到了莫里亚蒂对面,莫兰就只好坐到了莫里亚蒂身边,因为她的身高要比莫里亚蒂高一些,所以坐在一起显得有些奇怪,而且这位少女仆从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双手放在膝盖之间,不太敢靠近圣子殿下。 夏洛克不太懂爱情,但是莫兰这几天的状态他肯定是有所察觉的,现在又看到了她的扭捏样子,不由得问了句: “你们俩?” “主仆关系!”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 “好吧。”夏洛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信了。 马车开始快速前行,经过改造的车轴和衡梁让其感觉不到丝毫的颠簸,座椅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舒适度却极佳,而且所有的材料全是极为昂贵的品种,想必是又额外花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其打造成了不那么昂贵的样子。 夏洛克只能感叹,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这辆马车穿过人群,来到了人流相对较小,只有工作人员才能出入的专属通道,车夫也不知道怎么cao作的,总之,所有上前检查的人全都立刻让出了身位,一路上畅通无阻,夏洛克偶尔的望向窗外,与某个安检人员对视,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瞬间的惊慌与极致的尊敬。
“不得不说,身份足够高,就是能给人带来极大的便利。” “同时也要承当极大的责任。”莫里亚蒂淡淡道。 很快,马车终于停到了伦敦医疗协会主建筑旁的一个侧门旁,一位头发花白的60岁左右老人已经站在了门口,见到马车驶来,他立刻摆出最谦卑的姿态,佝偻着腰,小跑着来到马车前。 夏洛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恭迎圣子殿下。”那老人的身子又弯下去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不太好掩饰的颤抖和惶恐:“我是伦敦医疗协会的会长,在此等候您” “啊,我不是圣子,你要恭迎的那家伙在后面。” “啊?!” 会长一惊,还没太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紧接着,莫里亚蒂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相比于对待夏洛克,他的神情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而是一副从容亲切的微笑:“老人家不需要在意太多的礼节,我只是来见一位友人。” “当然,当然”那位会长认错了人,显得更加的慌张了,但是却也不敢忤逆圣子殿下的意思,只好让开了身子:“南丁格尔小姐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来。” 就这样,三人便跟着那会长走向建筑。 也许是这位老会长本身就有些爱哆嗦的毛病,也许是见到圣子殿下后,他的确有些激动或者恐惧,反正这几步路的距离,他那宽松的裤子都掩盖不住双腿的颤抖,背后也渗出了大量的汗水。 夏洛克微微的皱起了眉。 一个大城市级别的协会会长,怎么说也应该见过了些世面,对于这位老人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而且就在其踏入建筑前的那一刻,老会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仰起头,看了一下天空. 夜里的风很冷,远处的喧嚷声还在持续,天空上自然也没有什么流星划过,所以夏洛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看一下头顶。 反正,几人跟着他走入了建筑,经过几条或长或短的走廊,最终来到了一处单人休息室前。 “几位大人,南丁格尔小姐就在里面。”会长微微鞠着躬道:“那么,我便不打扰几位了。” “真是麻烦您了。”圣子殿下微笑着回应道。 会长就如同终于松了口气般,最后行了一个教廷中表示尊重的礼节,然后离开了。 莫里亚蒂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在这个过程中,夏洛克下意识的望向了窗外的天空,视线透过窗子,又透过漆黑的夜色,落到了几千米外的云层中。 在这个月光稀薄到极限的雾都,夜晚的光线几乎全部来自于煤气灯,而煤气灯的亮度自然是达不到天空之上。 也就是说,那些漆黑无光的云朵,就如同最天然的保护色一般,遮挡着其上方的一切事物。 “你身为圣子,是不是有很多人想杀你?”突然的,夏洛克问道。 莫里亚蒂皱了皱眉:“当然,不过我还活着。” 他的话透着无比的自信,下意识的,他望向了身旁的莫兰,少女仆人也回应了一个不掺杂质的微笑,似乎能以一个女仆的身份给予主人如此的安全感,也让她的生命存在了意义。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莫里亚蒂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两件事情。 其一: 门后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来啦。” 继而门把手缓缓转动 其二: 无光的漆黑云层之中,一台被涂成漆黑色的齐柏林飞艇,缓缓的露出了头来 然后! 是第二架!! 第三架!!!! 直至第五架. 黑压压的,于天空之上,向着伦敦坠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