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人妆
不知不觉我抱着手机睡着了，也许是累了，沉沉的睡了一/夜。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怎么又有一个女人坐在我床边上，我缩了缩脖子，定睛一看竟是鬼灵。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坐在的这里，吓的我半死。” “你的胆子没有这么小吧！”鬼灵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我放在枕头下面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剑。 “给我，这个不是你玩的。”我伸手从她手中夺过，又重新放回枕头底下，“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多好。” “这有什么好接的，交通这么发达，我打个车不就到了。”我从鬼灵的眼中看到她闪躲的目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清明节我回了老家一趟。”我思考着要不要和她说。 “哦，回老家了。”鬼灵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让我更加起疑。 “回老家一趟，遇见了很多怪事情。”我试探的说了一句，顺势观察她神情。 “咱们村号称神婆村，遇见点怪事不足为奇。”听她用这话敷衍我，我也只好开门见山的问她。 “你不觉得你和我之间的对话，有很多都在隐藏吗？”我瞪大眼睛和她对视。 “我，我有什么好隐藏的？”她说话有些微微结巴。 “你的寿命只有一年时间，你和怨灵做了交易。怨灵还夺去了我对鬼氏传人的记忆，对不对？”我将我在小说里看到的内容，质问着鬼灵。 鬼灵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迟迟却没有回答。 “你跟我说你去旅游，其实你就在老家，你这次应该是做我下一趟车来这里的吧！” “我没有。”她的声音低低的。 “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见到我嘴里两颗牙齿没了，你应该大笑才对。怎么毫无反应？”我不依不饶将一连串的问题塞给鬼灵。 安晨闻声赶了过来，他走过来拉了拉我，“鬼冶，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要对美女温柔一点吗？” “我这没时间跟你在这闲扯，我这说的都是正经事，你先出去，让我们兄妹把事情解决了，你再进来！”我下床，拽着安晨就往外走，把他推出去，关上了门，任他怎么抱怨也没有理睬他。 我转身拉住鬼灵，“你知道吗？自从在村子里遇见怪事以后，我住旅店的时候，还看到了穿着透视装的女鬼，她一直缠着我，搞的我这几天心神不宁。”这些事情都快把我逼疯了，如果那小说中的故事是我的预言，那么鬼灵肯定能听明白我说的话。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恢复记忆了吗？”鬼灵小心翼翼的问我，我看着她这样问我，再看她那眼神。 “是的，我记起来了。”出于无奈我只有对鬼灵撒谎，这样我才能知道答案。 “哥。”鬼灵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眼泪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我渐渐开始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儿戏，更不像故事中写的那么简单。如果都是我们亲身经历，这，确实恐怖，想想那五口大棺材，和李婶子的死，想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灵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用手抚摸鬼灵长长的发丝。 鬼灵抽泣着，和我拉开一段距离，“鬼冶，你没有恢复记忆？可是？” 我拿过手机，将浏览器打开，搜索了一下小说，然后递到鬼灵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小说吧！我的生活一点都不正常。”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暴躁。 鬼灵看了几眼小说，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无论这小说是真还是假，你都不可能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哥，不要欺骗我，你要体谅我，理解我的苦衷。” “如果你真的有那能力，就先帮我摆脱那个缠着我的女鬼。”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也许我在期待什么，或者是想要证明什么，我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鬼灵翻了翻手机，“今天刚好是阴历十五，我可以引魂送魂，还有那个小说的作者就交给我去办吧！” 引魂、送魂？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去cao作，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鬼灵点了点头，找出纸笔，快快的在上面列了一个清单。 “我列了一份我需要东西的清单给你，你去外面给我买回来，最好是把你的舍友支出去，我也要布置一下。”鬼灵一边说，一边将清单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纸人？你要纸人做什么？” “本来是不需要的，但是你说你被缠了很长时间。所以我就卖两个纸人送给她。”鬼灵和我解释着，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只要能让那女鬼不缠住我，什么都要试一试。 “好吧！我去去就回。” 安晨看我出来，就连忙贴了过来，“怎么？你们兄妹有什么好吵的，有这么漂亮的meimei，疼还来不及，谁像你这样还吵架。” 我看他那色眯眯的样，白了他一眼。 “有一个可以看到鬼的机会，你要不要？” “真的，假的？” “我还煮的呢？想要看就跟着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好伺候鬼。”我伏在他耳边又轻声说道：“这鬼，还是一个艳鬼。”我特意加重了“艳鬼”两个字的读音，就不相信他不动心。 安晨激动的跳了起来，“我就说么，你这次从老家回来肯定不一样了。”面对一个十分喜欢灵异，而且还很相信灵异的人来说，只要你一勾/引，他准中招。 “你肯定知道这些东西在哪里买？”我将鬼灵写的清单递给了安晨。安晨只是扫了一眼，“就这些东西，你放心，跟着我肯定不会落下一个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房里发呆的鬼灵，便跟着安晨出了门。 我们坐车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卖鬼灵说的那种纸娃娃，安晨也跟xiele气的皮球一样。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一个蹲在寿衣店门口算命的老头，喊住了我们。 “小伙子，我看你们俩已经把这一条巷子里的寿衣店都跑了个遍，是不是有什么没有买到？”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老头，花白的头发，加上一脸的褶子，还穿着藏青色布衫，手里拿着给人看手相的图纸，不断的扇着风。 这天气好像还没有那么热，他却显得十分燥热。 “大爷，还真叫你给说对了。我要买的纸人，这些店铺里都没有。”安晨嘴快的把话说了出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一家什么都有的地方，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听了这老头的话，我竟有些头皮发麻，从心里抵触。 “得嘞，大爷，你前面带路。”这安晨跟谁都自来熟，我还不知道这大爷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他就跟着人屁后走了。这要是一个搞传销的可怎么办？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大岁数，应该也不大可能，我也就跟了上去。 老头带着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扇狭小的门前，停下。这门上长满青苔，门角还挂着蜘蛛网。开门的“咯吱”声，格外刺耳，我们跟他进了屋子，屋子里暗黑暗黑的，没有开灯，我便打开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照了照屋子。 屋子里竟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纸人、冥币、还有金元宝。我往前走了两步，一个纸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纸人浑身上下用白纸糊着，唯一不同的是，那纸人脑袋上的头发，像是真的。我用手摸摸了，果然是真的头发。 “大爷，大爷？” 我听到安晨的喊声，心中不免一惊，那老头刚还在前面带路，这会却没了踪影。 “你将在一场熊熊烈火中丧生。”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老太婆，她站在安晨的面前，双手扶住他的脑袋，眼睛向上翻白眼。 我连忙上前推开了她，她瞪着眼睛看我，我才发现她的眼睛竟然是双瞳，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婆婆，你别怪我朋友，我朋友不懂事，那我这命有没有破解之法？” “命运已定，如果改变就会有牺牲。至于那场大火，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发生。”婆婆只说了一句，然后目光一直盯着我看。她将双手扶住了我的额头，双目向上翻。本来就有两个瞳孔，她这一番，和刚才的不太一样两个瞳孔，一个上翻上去了，一个看着我，我能清晰的在她瞳孔中看到我的影子。 过了好一会，“小子，我算不出你的命。”那声音略显疲惫，只是她说的话，猛烈的撞击着我的心。 不管眼前人能力如何，但是她竟然算不出我的命。即便是骗子也会给个理由，可是她，独独说的是“我算不出你的命。” 我的命运是什么？我相信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的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