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隐忧中都
赵垣循声望去，一个年长者领着一众小太监在正门迎候，似是早就知道赵宇今天会抵达中都一般。 从来者由正脸脸看去，只见一个老者身着锦服长袍，头戴高冠，年纪应是六十上下，鼻子平直，上唇的弧形曲线和略微上翘的下唇颇具魅力，显示出他在朝廷官场游走了多年。 “哈哈，原来是花公公……”二公子就如同碰上了老熟人一般，十分客气的与对方并行聊了起来。赵垣虽然未听清楚两人谈话的所有内容，但是基本了解到前来迎接赵宇的这个长者是朝廷的大内总管，而且关系与赵家貌似还不错。 赵垣对官场的事情并不是太感兴趣，只是跟着队伍一路慢行，并不断朝四周张望，欣赏这这座巨型大都会。 不过赵垣很快察觉到，无论是周边住户，还是路人，但凡看到他们赵族队伍，都会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们三五成群，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是在讨论着他们赵族人什么。赵垣毕竟是外来人，所以没有好意思上前询问。 直到赵族人马全部抵达朝廷指定的驿馆后，各人入驻房间后，赵垣才询问队长赵森，为什么遭受当地住户如此众多的异样眼光。 “哼，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中原大劫，民不聊生，秦失霸下，赵氏中兴。这民间传闻已经是路人皆知了。”赵卓斜了一眼赵垣道。自从族选结束，赵垣虽然与这个赵卓并列为族选头名。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矛盾不断，双方仍然没有太多好感。 赵森见两人又有起争执的苗头，赶忙清了清嗓门解释道：“这中原大劫，民不聊生指的是近些年，我中土汉人与周边其他民族国家爆发了多场战役，都以我汉人大败而告终。每次战争都让中土百姓承受了巨大负担。我们中土国力日渐衰微，局势岌岌可危。” 赵森所说这些，赵垣还是清楚的，就以他们黄土镇为例，过去还算富裕的镇子，在经历了几次战争后，男性壮丁越来越少，镇子也变得越来越衰败。 “而这秦失霸下，赵氏中兴，则讲的是象征王权的神兽霸下，已经离开了中土八大氏族之首的秦氏，我赵氏将会中兴崛起，取而代之，成为新的一代汉王，统领中土八大氏族。”不知何时二公子赵宇也来道了房间，他边说边关上了房门。 一说到神兽霸下，赵垣很快便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那个怪物也叫霸下，身子骨不禁为之一颤，怯怯懦懦的问道：“那……那个神兽霸下长什么样？” “因为是龙生神兽，所以见到它本尊的机会并不多，不过关于它的样子，这天下早有定论，龙头龟身，力大无穷，掌管天下万物所需的土壤。”赵宇倒没在意，直截了当的给赵垣解释描绘了神兽霸下。 听完这些，赵垣只是默默低头暗想：完了……这霸下原来还真是当今天子的王权的象征，二公子所描述的跟我肚里的怪物样子一模一样。这神兽霸下为何会依附到我赵垣的体内呢…… “我看这传闻，多数是我们赵氏和秦氏以外的另外六族放出的传闻罢了。有些人见我们赵氏这些年发展迅猛，便想挑拨我们与朝廷的关系。”赵森在一旁缓缓道，同时两眼放出精芒。 赵垣仍然是在一旁低头不语。 “这民间传闻虽然夸张，但也并非全是空xue来风。之前我和朝廷花公公在来驿馆的路上聊了很多。汉王确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朝了。所有一切政务奏章很多都是由李家监门卫的大臣们自行处理。就是花公公他自己，都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着汉王了。宫里内外除了秦氏的人就属李家的人最多了。” “什么！李氏监门卫的势力竟然壮大到了如此地步。”赵森听完赵宇所言，警惕的起身追问，“二公子可否问过花公公，汉王为何将本次殿试地点选在中都？” 赵宇只是皱眉摇了摇头，过了小一会儿，缓缓道：“赵森，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自从几年前我中土汉人大败于东溟国，秦氏威卫府损失惨重，就是汉王秦坚本人也是负了伤。这李氏监门卫趁机做大，大有挟持秦氏号令另外六大氏族的势头。” “我担心的正是此事……” “你别忘了当朝皇后是我赵氏族人，李家再怎么想在朝廷做大也得看我小姨的面子。不如你们随我我即刻动身拜访赵皇后，进一步了解一下朝廷内的情况。” 为了避人耳目，四人在简单准备之后，趁着夜色摸出驿站，朝中都行宫疾行而去。在穿过数十条街道，越过百幢房舍，又翻过十多个外城城墙，四人终于抵达了中都行宫。 赵垣望了一眼行宫周边，一片漆黑，空寂无人。不过是几个皮甲斗者与宫内的太监，心想该不会有太多阻碍，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来者何人，竟然夜闯行宫，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皇家禁地吗？”可等四人刚接近行宫宫门，一把趾高气昂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而赵垣甚至无法第一时间判断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出的。 “在下武卫府赵宇，下午才抵达中都，特进宫拜会赵皇后。”赵宇十分有风度的正面回复道。 嗖嗖嗖，衣衫声震响不断。瞬间从宫墙及四周，如从天而降般跃出不下五十名斗者，将他们四人围在宫门前的广场中央。而这群斗者的衣甲胸前无不刻着“监门”二字，而背后则刻着“李”字。 “哦，原来是赵家的二公子，我说是谁呢，这么晚了还来行宫。”一名高瘦笔挺的美髯中年男子，身着锦袍，内衬银甲斗衣，领着另一名与他着装一样的大汉朝他们走来。“监门卫护府五队副队长李雳，六队副队长李锰见过二公子。” 听到护府队副队长的名号，赵垣立刻重新打量起李鹤一众。先看这李雳，虽不知其灵力属性，但他双目狭长，且精芒直射，便能推测出此人是不会太逊于赵森的高手。再观察李鹤身旁的那李锰，他身材在所有人里最为高壮，目如铜铃，长发披肩，满面胡须，形态颇为威猛，背上交叉挂着两把长约五尺的巨斧，更添其威势。一看就是擅使兵器的金灵斗者。 “李雳大人你好，在下今天刚抵达中都，特来拜会汉王。另赵皇后乃是我小姨，长久没见，家父家母特地让我专门拜访，带去问候。”赵宇有理有据，让人不好拒绝。 “属下知道二公子与皇后的关系，只是汉王有令，入夜便封闭宫门，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们监门卫不敢有疏忽。况且这么晚了，二公子深夜拜访后宫，这恐怕也不太妥当吧。”赵垣本以为赵宇的请求合乎情理，哪晓得这李雳说的说辞更是让人无法反驳，与公与私都占着理。 “放肆，你只不过是个卫府副队长，竟敢跟我家二公子如此说话！”赵卓突然怒叱道。 “哼哼，在中都还没人跟我们李家如此说话，这位小兄弟是……”李雳眯眼将目光转向赵卓。 “唉！李雳大人所言甚是，明天殿前武试便开始了，在下明天再见赵皇后不迟。”赵宇赶忙阻住赵卓，他并不想多纠缠，直接拱手准备离开。 “哼哼，多谢二公子体谅，得罪了。”李雳说这话时，斜眼望向赵卓，嘴角分明露出了得意的一丝微笑，且两眼显出了杀机。 “这李氏监门卫可真够下血本的，只是行宫的一个宫门就派了两名副队长看守。”待走远，赵森首先发话道。 “正说明宫内确实有事发生，那我更该面见皇后，了解朝廷中的事了。随我从一侧小道翻墙入宫。”赵宇话毕，率先引领着三人，朝城墙深处跃去。 四人东拐西拐了好一会儿，在一处宫墙僻静处，瞧着四下无人，四人小心翼翼的翻墙进入了行宫。换做赵垣，在这偌大的行宫内肯定分不清南北。幸亏赵宇见多识广，对中都行宫内的地形较为了解。在他的带领下，四个人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很快便潜入了后宫。 “何人深夜闯我后宫。”一把威严的中年女声响起。赵宇他们终于被人发现，毕竟他们进到了后宫十分核心的地方。即使不懂斗术的人也会有所察觉。 “赵宇拜见赵皇后。” 此时听到赵宇自报家门，赵皇后也不心急，而是缓缓踱出。她头带凤冠，内穿的是讲究的深青色讳衣，以朱色滚边，外披锦袍，腰间系上白玉双佩，显得雍容华贵，尽显皇家气质。 赵垣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尊贵的皇家人，所以探头仔细瞧看，只见萧皇后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要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想必年轻之时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还真是我那外甥。都是赵家人，快坐吧。”赵皇后一眼便认出了赵宇。也许是很久没有见到来自本族的人了显得格外欣喜。在赵皇后的示意下，下人们很快散去，只留下了他们独处在一室内进行交谈。 “久未见皇后，先前在宫门外想拜会王上和皇后，却遭李家的那些监门卫拦阻，只得绕道偷偷摸进来了。现在见到小姨安好，我放心了一些。”赵宇将之前的情况解释介绍了一下。 “这些监门卫府，管的越来越宽了，竟敢如此无礼。要不是汉王闭关养伤，我见不到陛下本人，我定要把这一阵监门卫李家的行径一一告知。” 赵宇一听赵皇后的言语，微微皱了皱眉，与赵森互望一眼，然后试探着问道：“皇后娘娘有多久没见着陛下了？” “大致两个月的样子。” “什么……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