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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定豪杰

    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五章真定豪杰前番黄巾起义的时候,刘俭家乡涿县组织起来的义军,已经解散了,那些自发性组织起来的民兵,各自得到了赏赐,解散为农。

    不过涿县义军的名单,刘俭手中有一份,只是一直没有想到这一层。

    当天晚上,刘俭就写下了一封书信,派心腹送往涿县,告知简雍和自己的父亲刘周,不可断了与涿县义军主要领军人物的联系,要不断的打听义军主要士卒领头者的近况。

    逢年过节要有礼物往来,如果谁家有了困难,该施以援手的时候,就要施以援手。

    安排完了这件事之后,刘俭就又书信一封,派人送往了中山国无极县的甄家。

    甄家的商贸在河北做的极大,涉及马、米、铁、布帛等诸多行业,在冀州乃至于河北,很多涉及到民生的商业,都与甄家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

    但甄家虽然行商,却并非是真真正正的商贾,相反的,甄家实是官宦高门,家中亦世出两千石官员。

    这是东汉官宦之家与西汉前期最大的一点不同。

    西汉时期,商贾受尽压制,特别是汉武帝时期盐铁专卖,迫使大商贾退出商业活动的主要阵地,使汉武帝时代的“抑商”政策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但自武帝后,大汉“抑商”政策逐年开始动摇,盐铁专卖时禁时放,大官僚之家皆开始经商,很多官僚家子弟开始cao纵心腹经营屠宰业及卖酒,到了西汉元帝时期,官僚经商成风,诸曹侍中以上往往私贩,官僚、外戚经商形成风气。

    到西汉末年,民间商业活动已甚是活跃,各地重新出现作为上层豪强的富商大贾。

    东汉王朝更是在商人地主们的支持下建立的,百年更迭进展,商人与官宦早已不分彼此。

    西汉武帝时期商人位末,但是到了东汉时期商人的地位已是空前提高,权贵家族几无有不商者。

    中山甄家和辽东公孙氏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不但是世有两千石之高门,且还是河北赫赫有名的大商巨贾。

    而依靠马业起家的涿郡刘氏,在联合了苏双,张世平等一众成立了河北商贸后,与甄家的交易也逐渐增多,合作愈发的顺畅,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双方已经成了彼此不可或缺的好伙伴。

    两家可算是亲密无间。

    中山国与常山国中间只隔着一条滹沱河,地域极为接近,从无极县到常山不过只有百里之地,若是单人快马,一日时间便至,若是正常行军,一般也不会超过三日。

    因此,若是常山的义军可用,倒是不妨在中山甄家采集一批铁器和马匹,用来武装义军。

    真定县南临滹沱河,西临太行山脉,地理位置比较特殊。

    因为靠近太行山脉,而如今的太行山脉,已经成为了氓首流民的聚集地。

    在冀,并,幽等地生活不下去,无能力缴纳口算的黎民皆遁入太行,纵然不是山贼,也成了黑户,在一定意义上来说等于脱离了汉朝的统治。

    而太行山脉中的土地少有开发,虽有可开垦之田,但毕竟不如抢来的快。

    因此西临太行的真定县,就成了太行山中贼寇主要瞄准的县城之一。

    刘俭与孙瑾、刘暠带着一众亲信来到了真定县。

    时有真定县令见两级上官皆至,不敢怠慢,带县中诸吏出县城二十里相迎。

    见了真定县长,刘俭作为州牧,一边对他守护真定县,抵御贼寇的政绩做出了肯定,随后又向对方询问关于褚燕和地方义军的情况。

    一说到褚燕,真定县长的嘴就有点管不住的,絮絮叨叨的给刘俭从头说起。

    果不其然,真定县的情况也和别的地方一样,乡里之间诸家族关系极为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那褚燕所在的褚家,在乡中有田有粮,而褚家人对待乡邻又颇为仗义,在灾荒之年总是会拿出家中余粮和余种分于众人。

    褚燕年纪虽小,但在乡里间却已有豪杰之名,他和其父团结乡里,结交游侠,广布恩义,颇有声望。

    但是近些年来,天灾人祸,河北灾情不断,真定也受灾情影响,饿死了不少人,褚燕所在的乡中良田多为郡中高门所兼并,适逢灾年,饿死之人极多。

    如今又逢着张角起兵,黄巾军杀来,刘暠和前任的常山国相弃国而走,所谓上行下效,地方县长唯恐被黄巾所杀,亦纷纷四散,常山国中的政府机构形成了真空状态。

    在这样的情况,褚燕和其父召集乡邻与他们遁入山中避难。

    褚燕的父亲本来是打算在黄巾之乱后回真定继续安居的,但没想到这在山中待了一段时间,突生寒疾,没几天便撒手人寰。

    褚燕却借口其父乃因地方官吏暗害而死,誓要起兵报仇,其时正好黄巾为刘俭,皇甫嵩等人击溃,常山国的官署又处于真空状态,于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褚燕登高一呼,从者入流,很快便在真定以西的太行山脉中拉起了一股势力。

    他几番往来真定,又在周边打劫,不断的武装着自己的队伍并召集人手,别看他年轻,驾驭属下却颇有一套,万人的队伍竟被他管的明明白白儿。

    虽然褚燕主要游走与太行周边诸县,但真定是他的起事之地,故而他来犯真定的次数最多。

    如此做,一则是为了招呼与他志同道合之人,扩大队伍,二则真定县中有几家豪富昔日与他有仇,褚燕如今左右已经成了反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杀掉夺取家资养人,才是正道。

    也别说,褚燕往来真定几次,确实招呼了不少人愿意随他进入太行,他那一万人的队伍中,有半数以上都是真定的乡人。

    听了真定县长的叙述,刘俭叹息道:“这個褚燕虽然年轻,但行事甚有章法,避实就虚,深通兵法之妙,你的真定县署还没被他打下来,着实是你的幸运。”

    真定县长擦着额头上的汗,道:“方伯所言极是,说实话,真定官署之中,并无可用之兵,皆仗着本地乡勇,自发组成的义军,与之相抗,才能挡褚燕于县城之外,不然某这颗头颅,怕是早就被人砍下去了!”

    刘俭问道:“义军是何人组织的?”

    “回禀方伯,能组织义军者,自然是咱真定的好人物,其人虽也年轻,但也是一方豪杰,在乡里中的声名威望不在那褚燕之下,也亏了有此人坐镇,若不然,怕是诸乡一大半的俊秀男儿,都得被褚燕拐带了当贼去!”

    “何人?”

    “此人姓赵名珺,字子圭,也是年方双十,实乃是方圆百里的俊秀豪杰!若非是他,真定早就完了,末吏已经召他来县署了,稍后方伯就能见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