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燕京三人行
赵桓当然知道赵楷的性格和身份，也知道如果他掌权，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对他生出想法，一定会有当初的那些故旧之辈对他再次生出什么感慨想法。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这并不能阻止赵桓让他前去燕京的决心。 为何如此？ 赵鼎的计划是用河东路来解决问题，但是赵桓的想法是用已经得不到的燕云十六州来解决问题！ 其实在赵桓和赵楷对话之前，还有一段对话，是赵桓和赵鼎的争论。 “赵卿想法合情合理，但如今河东虽然也颇有几分残破之感，但河东根基犹在，而且又是我等连接西军关中等地的不二选择。 将河东路放弃，哪怕是放弃大半，日后也定然会成为主战场，这对于我等的压力是很大的。 所以不如换一个思路，将燕云十六州暂时彻底放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大宋五易黄河口，已经让整个河北之地彻底的糜烂，赵卿有一件事情说的很对很对。 那就是如今的河北已经不再是我大宋的产粮之地，而是成为了我大宋的拖累，致命的拖累。 既然河北之地已经因为我等自己而糜烂，那么不如直接放弃了他们。 可如果我等放弃河北之地之后，那燕云十六州就真的成为了一道飞地！ 当年张珏驻守的平州之地为交界，燕京、涿、易、檀、顺、景、蓟这些已经空了的城池划归我大宋。 这本就是一场对我大宋粮秣辎重上的一种拖累，一旦没有了河北路之后，这燕云之地就更加的保存不住了。 与其这样，不如在这里逼迫对方一番才是！” 赵桓的计划没问题，但是赵鼎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位陛下会觉得燕云之地的战场能够拖住金人的最后援兵？ “陛下，这想法很好的，但是这不现实啊。 燕山府本来就是空旷之地，虽然有诸多险峻之地，但是没有百姓，没有后勤，没有底蕴，这再好的险要之地我等也守不住。 这一点不单单是我等知道，金人也知道，甚至于郭药师等人也知道。 为何郭药师拼了命的收拢粮秣辎重，为何他这般的着急，甚至不惜扣押蔡靖等人。 说到底他一直都没有放心，他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打赢，也不敢保证陛下就会甘愿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燕云十六州。 甚至不敢保证这件事情出现之后，我等会不会拿他泄愤，平息天下怒气。 所以他一直都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如今陛下要强行拖下来这燕云之地当主战场，拖住金人的主力大军，甚至陛下可能还在想要逼迫河北路的金兀术与完颜昌也一同回军燕京之地。 到时候，就能够让河北路减少很大的压力。 可，这不是我等想要让他做，他们就能够做的！ 金人现在看得明白，只要打穿了河东路，那么就可以直接攻破洛阳。 等到了那个时候，断绝洛阳八关，占据函谷一地，不管是关中还是西夏，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这么好的局势，他们没有任何的理由要和我等在那燕云之地厮杀的。” 赵桓摩挲着下巴，然后便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天才弟弟，赵楷！ “这当今天下之中，名将并不算少，不说已故的种师道老将军，便是宗泽，种师中，还有姚古几人的能力也是不俗的。 但是金人的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娄室，完颜昌还有如今和宗泽将军对阵的金兀术。 加上辽国投降的诸多将军。 这些人如今的实力远比我大宋更加的强大。 岳飞韩世忠刘锜等人虽然能力不俗，但毕竟还是太过年轻，威望也不够，麾下的兵马也不算精锐。 在这种情况下，我等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常胜军和郭药师！ 真记得他们的来路似乎是颇有些传奇味道？” “回陛下，天祚帝天庆六年，渤海人高永昌杀辽东京留守萧保先，自称大元国皇帝，改元应顺，占领了辽东50余州。 天祚帝派张琳讨伐，结果还没有平定叛乱就直接在沈州为支援高永昌的金人所败。 最后百般无奈之下，天祚帝授燕王耶律淳为都元帅，招募辽东饥民，取报怨于女真之意，谓之“怨军”，分为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共八营。 当年最开始的时候怨军攻击两万八千人，战斗力只能说是一般。 而如今的郭药师以及被岳飞斩杀的那张令徽，还有郭药师身边的甄五臣都乃是其中一路统领。 但当年的怨军战斗力着实算不上什么，一群饥民出身的家伙，他们能够压制自己不纵兵劫掠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更不要说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们非但作战不利，而且接连发生叛乱，应该是五年前的时候，东南路怨军将领董小丑因为征讨利州叛乱不利被处死，于是其手下罗青汉、董仲孙等率怨军作乱。 辽国天祚帝只能再次委派都统耶律余睹、萧干率兵平叛，不过这个时候郭药师等人已经感觉自己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 他们没有粮秣，没有辎重，没有稳固充足的后方。 无奈之下，他干脆选择了接受辽国的招安，郭药师等人杀了罗青汉数人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而在这个之后的日子里，辽国也开始正视这支士卒。 辽国从中选出两万人编为四营，任命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各自统领，将剩下的兵马全部拆开扔到了各地的禁军之中。 但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这群人就已经闹出来过很大的动静了，五年前那是全军叛变，之前还有一次两大营叛变，屠戮了乾州，而五年前的那一次他们又差点屠灭了锦州。 那个时候，其实耶律余睹就已经看出来了郭药师的性格，有些狡诈多变，性格反复无常。 所以建议萧干乘其解甲，遣兵掩杀净尽，则永诀后患。 只不过当初这个建议萧干不肯听从罢了。 四年前耶律淳改怨军为常胜军，同时那一年的郭药师已经成为了怨军之中鼎鼎有名的人物，甄五臣等人都对他颇为信服。 因此耶律淳任命郭药师为常胜军统帅，然后驻守涿州。 六月，耶律淳病死，其妻萧普贤女为皇太后称制，北枢密使萧干专政，次月先帝以刘延庆为都统制，率军20万再次向北辽用兵。 而这个时候因为太尉李处温父子潜通童贯被处死，而“当燕王僭号之初，汉军多而番军少，萧干建议籍东、西奚二千余人及内外南北大王、乙室王、皮室猛拽剌司”。 说到底就是对汉人出身的士卒已经完全不再信任了。 而这短短数月时间郭药师已经扩充了偌大的实力，成为了那辽国不可或缺之人。 萧干此时对郭药师忌惮重重，想要背地里将他拿下，结果....后面的事情陛下就知道了。 郭药师怂恿麾下所有人，直接带着他们投降了我大宋天军，并且顺手拿下了燕京之地，若非是...若非是刘延庆被那投靠他的张令徽等人怂恿。 纵容麾下大军对燕京城肆意屠戮劫掠，无恶不作，折磨百姓。 燕云之地的局面完全不会如此。 从前年六月开始，萧干因缺粮率兵出卢龙岭，攻破景州。 又败常胜军张令徽、刘舜仁部于石门镇，导致他们彻底归入西军刘延庆所部，成为了西军统领，同时萧干还攻陷蓟州，一时有了复起之势。 最后还是童贯写了书信将郭药师再次抬了出来才解决此事。 郭药师与萧干战于腰铺，大败萧干，乘胜追击过卢龙岭，杀伤过半，逼迫萧干为其部下白得歌所杀，首级被献于先帝。 之后郭药师又败萧干部下夔离不于峰山，生擒阿鲁太师，得辽太宗耶律德光的尊号宝检及涂金印之后彻底解决了这等后患。 正是因为如此，陛下应该就知道为何先帝对郭药师这般的爱护了。 这先帝也不是傻子，我大宋的某些兵马将领是一个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实力过于强大，一旦将其逼反，顿时就能给朝廷造成倾覆之事，加上这些人却也会阿谀奉承，先帝后面也... 这才让他们不断的坏事。” 赵桓听完之后也是连连点头，同时也明白了这郭药师的用处。 “也就是说郭药师虽然反复，但是到现在为止对我大宋颇有几分忠诚？” “这话倒也不假，但是陛下要知道另外一件事情，这郭药师虽然对我大宋忠诚，他麾下五万常胜军兵强马壮又严明军纪。 但这是有代价的。 当初常胜军中那些混账东西，全都让他扔给了刘延庆，为他填充自己的实力。 就算是张令徽那该死的家伙已经被岳飞将军杀了，可现在还是有着诸多问题遗留，若非是他们太过于抱团的话。 想来岳将军也不会这么的吃力。 臣也看了前线传来的战报，岳飞将军有勇有谋，颇有几分能力，主要是麾下的兵马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还总是给他添乱。 这些人都是属泥鳅的，一个个的滑不留手，平素里让你找不到任何问题。 但上了战场，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所以臣还是建议让他们趁早撤回来。 趁着现在郭药师还不想投降，保住郭药师和他麾下的常胜军及其乡勇，然后以吕公等人钳制，他们日后倒也可以一用...” “如果郭药师现在不打算投降，那么我等是不是可以让他更加的放心下去？” 很明显啊，赵桓是一丁点都没听进去。 “陛下，他这人本性如此，他就是狡诈多变，还有张珏之事在前，他对大宋本就不信任！” “那就给他一个让他足够信任的筹码。” “那陛下打算如何做，才能够让他感觉到足够的信任！” “比如，将这燕云之地的大局全都交给郭药师，让吕公秦桧等人专司治理。” “陛下觉得这计策臣就不知道么？”赵鼎还以为赵桓能够说出来点什么新鲜的，结果来上这么一句，忍不住的叹息起来，“陛下，先不说这般做有多大的隐患。 就说这么做，让朝中的大臣如何，这是要重启武将？ 当然，非常时行非常事，这臣也觉得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江南，西南乃至还没有彻底叛变的山东等地。 陛下可知道这么做的话，会引起多么大的动荡？ 除非陛下现在就直接放弃关中，河东乃至汴京中原等地，然后退居扬州，直接清扫扬州各地，借机执掌地方权柄。 这样一来，这没问题！” “嗯....赵卿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个事情，却也不是没办法...” 之后，赵楷被启用了。 燕京城中，时间回到了赵楷到达的日子，这燕京城众将议事的府邸之中。 赵楷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几人，一脸轻笑着问着他们。 “该说的，这是都说完了吧。” “我等见过郓王！”齐刷刷的拜见告诉了赵楷他们的答案，看着他们那模样，赵楷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光辉事迹都被他们所熟知了。 同时看着他们那满脸纠结的模样，赵楷也知道这群人在担心什么。 自己这身份嘛... “你们莫要担心，皇兄让我来这里啊，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声，他这个人啊，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性格。 你们...对说的就是你郭药师，别成天想那些有的没得。 这大宋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是最后打输了，你觉得把你推出去就能够解决什么问题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就想不明白的。” 这话说的，让众人全都是满脸的古怪之色。 若是换一个人在这里说这些话，那他现在绝对就已经死了，就算是朝廷的使者，他也得死在这里。 不为了别的，就因为他妄议朝政！ 但是吧，现在说出这话来的可是这位郓王，嗯...人家就是聊聊天，谁有意见？ 人家哥哥说了，这燕云之地尽可听从他的命令，他的话，有如圣旨。 吕颐浩虽然真的特别想要问一问，那位官家到底是怎么想的，突然就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了。 但事实如此，他也说不得别的。 “我等领命...” “我有没有下达什么命令，你们领什么命？”赵楷再次轻笑一声，然后一把拉住吕颐浩的胳膊，“如今这燕云都督府是有谁做主的？” “燕云都督府乃是陛下设立，这自然是由大都督郭药师将军负责...”吕颐浩刚刚说道一半，然后看着赵楷那双眼睛就知道自己糊弄不了这位。 “虽然郭药师将军乃是燕云都督，但这...我大宋旧例，这燕云都督府一切事情都要报至老臣这里。 当然，老臣轻易不会让郭药师将军有所更改。” “也就是说，吕公才是这燕云之地的执掌之人？”赵楷一声朗笑之后脸色变得更加的开心了，“那就更加的容易了。 从今日开始，便由吕公...还有你们几人，秦桧蔡京王中安。 你们跟随蔡公，陪在我身边，为我讲解这燕京的局面。 那个，暂时就住在这燕京城吧，为我等选一个地方。” 赵楷上来就将这里所有叫的上名字的文臣一个不落的扔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圈了起来。 这一举动让吕颐浩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他若是还听不出来这位的意思，那就真的成了傻子了。 “郓王，若是我等都跟在了身边的话，那么这燕京之地的战事...” “吕公还会上阵杀敌？” “...老臣自然不会。” “哦，那蔡靖你能冲锋陷阵，斩将夺旗？” “...臣也不敢！” “那就是秦桧你了，想来你就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谋比张良，武比关羽...” “臣有错。” 最后赵楷看着角落里的王安中，他倒是十分痛快，不等赵楷发问就自己回答了一句。 “臣，就能打打下手，提供些粮秣辎重...” “哦..那你们在这里干嘛，添乱么！” 赵楷的话直接让众人脸色僵在了那里，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殿下，我等可以跟随殿下身边，只是这战事...” 吕颐浩还是想要提醒一句，有些事情不能干。 “郭药师，你既然是这燕云都督府的大都督，那么这战事就交由你来负责，有问题没有？” “末将敢不从命！”郭药师此时虽然不知道这位郓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是好机会。 既然是好机会，那就一定要抓住。 “这燕京之地的战事交给你，但是陛下知道岳飞如今威望不足，镇不住那些士卒精锐，便让岳飞这段时间也跟随在小王身边可好？” 这是要人，给了郭药师真正的军权，那么作为代价，他要走岳飞和他身边的那些士卒，这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郭药师甄五臣留在了府邸之中，而赵楷则是带着剩下的人径直离开了燕京城。 “殿下，我等要去何处？” 这一次发问的不是吕颐浩或者蔡靖秦桧，这一次发问的乃是岳飞。 “你没看到吕公他们都没有发问么，你这般着急干什么，就不怕我等觉得你轻浮了？” “如何想是殿下的事情，但是既然殿下将末将要到了身边，那么保护殿下安全就是末将的事情。 此时这燕京城说到底还是一个战乱之地，守在燕京城中，才是最好的选择，殿下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岳飞的劝谏....吕颐浩秦桧等人看着岳飞的脸色都十分的古怪起来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将你带在身边，可是一场莫大的机会。 不管我和皇兄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要这一次我等成功的归来，你便能够以护卫之职一路晋升。 而且有吕公等人在侧，他们的人品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官家对吕公也是十分的信任，他不会对你妄言，陛下也不会怀疑你什么。 这么好的功劳，你不要？” “殿下不用提醒末将，末将明白，但是还请殿下留步，也请吕公等人留步。 若是殿下想要视察大营，想要查访末将有没有什么问题疏漏，那末将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打开营门请诸位前往。 但如果殿下只是想要住进去...末将斗胆，请殿下停下！” “难不成你这大营之中还不如燕京城安全，你可是宗泽的人，换而言之你可以管家的心腹麾下，郭药师说到底也是降将。 就算是我不说将你要到自己的身边，他最后也一定会这么做，你倒也不需多想什么。” “末将没有多想，末将只是告诉殿下，这大营之中确实是没有燕京城更加的安全。” 岳飞的话语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吕颐浩等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便是赵楷都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将军。 “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么多年执掌地方也算是颇有些本事，阅历到也算是有了。 这张口就说自己大营有问题的将军，你还真是唯一一个。 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不怕，如今官家也好，殿下也罢，都是用人之际。 末将虽然算不得什么人才，但是向来官家用的也算是顺手，断然不会轻易将末将治罪。 而且如今这里，能够带兵之人...殿下纵然天赋惊人，但是身份特殊，官家也不敢让殿下亲自冒险上阵杀敌的。” “嗯，这算是威胁？”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觉得，官家之所以会认为末将可用，就是因为末将不是那jian佞之徒。 如今局势这般的危险，末将若是还不肯实话实说，那么祸国殃民便是末将这等人了。” “....你这评价，倒是有些意思。”赵楷微微摇头，然后用力的拍了拍岳飞的肩膀。 “若是解决不了你这里的问题，皇兄就不会将我送到这里来了。” 赵楷说完之后直接从岳飞的身边闪了过去，然后朝着大营一路走了过去。 这一次岳飞还想阻拦，但是他却是被吕颐浩给拦住了。 “鹏举，如果老夫是你的话，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阻拦殿下，最先要做的就是做好接应的准备。” “接应？” “你这家伙在乎的是殿下的安危，但是现在郭药师更加在乎的是殿下的感受，尤其是在这大营之中的诸多感受。” 岳飞此时方才似有所悟。 他精通战阵，脑子也绝对不算是差，但是有样东西他的确是差了不少。 他可以将敌人变成自己人，但是他很难在诡谲的朝堂之中独善其身，换句话说，这家伙和当年的狄青一样都是一个标准的外将。 在外面他天下第一，进了朝堂他，，，，他既不想也不会造反。 他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反倒是在这一点上，已经完全成长起来的郭药师可比岳飞强太多了。 吕颐浩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赵楷前脚进了岳飞的大营，而郭药师后脚就让甄五臣分出来了足足一半的粮秣辎重送到了岳飞的面前。 如今他们的后路都快要断绝了，之前他们一直算是受制于郭药师，但是现在不算了。 有了这些东西，岳飞甚至都能够自己跳出来和金人单干！ “东西收到了？”再次前来回禀的岳飞还没开口就听到了找块的话语，不由的让他有些愣神。 “回禀殿下，已经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那剩下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明白，怎么带兵是你的事情，但是怎么在这里打出来真正的名声。 那是我的命令！” “殿下此言何意？”这已经是岳飞不知道自己的第几次惊讶了。 “官家有言，这燕京必须打出我等的威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