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刘宸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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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在小沛过得相当舒服，虽然不再是徐州牧了，可他仍然是镇东将军，外加宜城亭侯。 嗯，还是曹孟德给他的。 此时的刘备虽然在之前的连番大战之中损失不小，但在刘宸的暗中帮助之下，收获了大将郝萌以及无数的钱粮。 在小沛的暗赌坊每日都会给他提供大量的钱粮。 利用这些钱粮他轻松招募了上万兵马，只不过这些事情他看似非常的隐蔽，却终归是谁也瞒不住。 回转下邳的官道之上，陈登将所有随从都赶到了外围，只留下他和刘宸两个人密谈。 “这次小沛之行，你怎么看？” “揉着眼睛看！”顶着一只乌青眼的刘宸声音冷冽，听得陈登连连摇头。 “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如果不是在和你好好说话，现在我该咬死你！” “....我是说赌坊和刘使君的小动作！”陈登脸色有些黑了，刘宸此时也是嘿嘿一笑。 “你都说了是小动作，还问我作甚？” “嘶...你这家伙又在坑我！” “唉，这种事儿你说出来比我说出来更合适。”刘宸轻笑一声，“你和刘使君的交情如何？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他比较看重的小兄弟罢了。 所以你说出来最好！” 陈登被这理由说得脸皮抽搐，心中大骂这小子jian佞不要脸。 “那这事儿你还要不要告诉吕布？” “嗯....瞒不住啊！”刘宸无奈叹息一声，“若是三五千人这事儿还好办，结果他上来就给自己来了一个万人满编。 他们就算是脱了甲胄那也是兵，大家都不是傻子，这点事儿咱们不说，下邳那边早晚也得知道。 本想让他好好的在小沛生活一阵子，多积攒些许力量，谁想到他竟然这么虎....” 刘宸的话也让陈登忍不住的叹息起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下邳城中，第一时间进入了州牧府邸向吕布复命。 “这次出使小沛可有什么收获？”如今的吕布可不是之前的模样了，穿金戴银，打扮的十分奢华。 就这副模样，刘宸心中实在是忍不住给他一个评价：土鳖暴发户！ 不过心中虽然看不起，但是嘴上却又相当痛快。 “主公，元龙兄这次立大功了！” “.....”吕布愕然，陈登满脸震惊，脑海中已经明白下一步这家伙要干什么了... “哦，元龙立下什么功劳了？”吕布满脸都是笑容的看着一旁的陈登，那一双大眼睛看得陈登满脸苦涩，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登..登...我...”陈登的嘴唇在一瞬间就干裂了起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还得看咱们刘宸的，一步走到了陈登前面将话茬接了过来。 “主公是不知道啊，我二人前去小沛之后立刻就受到了刘备无比隆重的招待。 小子那是被他灌得...唉，一言难尽！ 这还得看咱们元龙兄，在这种局势之下愣是通过各种蛛丝马迹，了解到了那刘玄德竟然暗中招募兵马。 如今已经有了万人之多！” “.....”陈登心中无奈，双眼呆滞，已经不想说话了。 吕布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元龙，这些话可是真的？” “...”沉默点头，双眼紧闭，不想看到那张可恶的脸。 “混账！”吕布可不管陈登是如何想的，他只是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桌案，双眼慢慢变得充满血丝，让刘宸感觉到了一阵压抑。 “主公莫要气恼，那刘备虽然招募了万人，也不过就是乌合之众罢了，只需要我等一个冲锋就足以让他们灰飞烟灭...” “他招募多少兵马在本将军眼中都是不值一提！”吕布一声冷哼，“但本将军想知道，他在小沛招募兵马是为了什么！他想干什么！” “刘备招募兵马还能干什么？”刘宸咧嘴一笑，“元龙兄说的嘛，反攻徐州！” “......”陈登心中哀嚎，我没说！没说！ “元龙，此事你怎么看？”在刘宸的引导之下，吕布终于将自己的目光注意到了陈登身上，让他心中更加的无奈。 “此时也不需要如何看，刘备此人...毕竟是朝廷的镇东将军...驱逐就是了！” “元龙兄说得对啊！弄死他！” “.....” 吕布大手一挥，“既然元龙也有如此想法，那本将军这就点兵！” “....”看着吕布大步离开的模样，陈登忍不住看向了刘宸，咬牙启齿的憋出来一句话，“刘宸小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帮助元龙出谋划策啊...” “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就当是还你这阵子的饭钱...” “我....嗯...嗯...很好，很好...” 刘宸朝着陈登微微一笑，然后蹭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主公等等我，小子举荐元龙为军师！” “....刘宸，你闭嘴！” 建安元年刚过没有多久，刘备还没从新年新气象之中回味结束，就遭到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打击。 吕布遣大将高顺统军，以陈登为军师，摧枯拉朽一般将刘备三兄弟一顿爆锤，然后...小沛自此就改姓吕了。 刘备看着身后的残兵败将，再看看那气急败坏的张飞，也是木然无语。 “大哥，刘宸那小子来了...”就在刘备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关羽突然到访，告诉了刘备这个消息。 刘备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张飞已经再次冲了出去。 “狗贼还敢过来，看我一矛捅死他！” 看着怒吼离去的张飞，这一次刘备也是被吓着了。 “快去拦住他，快！”一时间马蹄飞踏，三兄弟先后飞驰而去。 而刘宸此时就在干一件事情。 “再挖，继续挖，快点！” “一会儿那个二愣子恐怕就要过来了，多挖几个陷马坑！” “那边，那边也挖上！” 刘宸指挥着自己的亲卫不断的在自己周围挖掘陷马坑，同时不断朝着远处眺望，等待着那莽夫出现。 果然，就在他们刚刚收工的时候，那一骑绝尘的黑塔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人还未到，那怒吼的声音就先来了。 “狗贼！受...哎呦！” 马蹄踏入陷马坑之后直接换来了一个马腿折断，人更是摔了一个狗啃泥巴。 若非是他张益德皮糙rou厚，这一下子他可能就直接没了... “那个，去立个牌子！”刘宸看着挣扎着站起来的张飞直接让亲兵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牌子插在了外面。 “前方有陷阱，请勿靠近” 看到就插在自己身边的牌子，张飞觉得这小子在调戏自己！ “狗贼...” “省着点嗓子，小心别人说你嗓门大本事小...” “你敢欺..哎呀...”一个冲刺的张飞再次一脚踩空栽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狼狈模样，刘宸是忍不住的摇头。 “你说你这性子但凡收拢一点，也不至于让你大哥那么费心。” “狗贼，我不用你教训，你这jian贼一肚子坏水，你少在这里害人，我绝不会听你的！” “....那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你..” “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看你憋得也挺难受的。”刘宸走到张飞身边，给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那副模样让这个本想出手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的张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这个时候刘备与关羽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着已经被安抚住的张飞，两人也是满脸惊讶。 “未曾想到三弟竟然也有安静的一...哎呦！”完全没有注意到牌子的刘备痛失坐骑一匹。 这一幕让后面的关羽默默下马，然后将战马牵走...走得远远的。 “这一堆大大小小的坑是什么东西？” “不重要！” “这东西对骑兵似乎颇有奇效啊！”刘备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战马在地上痛苦哀鸣，反倒是对那小小的陷马坑更加的有兴趣去了。 “这不重要！” “这可是小兄弟你自己想出来的？” “这不重要！” “小兄弟...” “刘使君你的家眷还要不要？” “....要！” “小沛陷落，刘使君的家眷都陷在了城中，不过高顺也不是弑杀之人，吕布也不是那种动辄就会杀人妻儿子女的人。 家眷我已经帮刘使君送到许都了。 等到了许都之后，刘使君就能见到他们了。” “小兄弟为何会将他们送到许都？” “因为你也得去许都。”刘宸露出来一脸的笑容，“刘使君快点动身吧，这时间也不早了。” “...为何你一定要让备前往许都？”刘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刘宸的想法，“从小兄弟第一次见到备的时候似乎就在筹谋这件事情。 之前听子仲说他的meimei已经提前被送往了许昌，当初备还以为是小兄弟你担心家眷受到徐州兵乱之苦。 可后面许昌变成了许都，而徐州又战乱不断，这一切小兄弟似乎没有任何的插手，但是却牢牢控制着备的局面。 坐看徐州生乱，投靠吕布，帮助备稳定败局，然后借元龙之口，吕布之手将备驱逐小沛。 如今，备似乎只有前往许都一条路可走了。 这一切似乎都在小兄弟的算计之中，只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要是说这是巧合，你信么？” “备不信！”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我还说什么？走了！” “....” 刘宸今日出现在刘备面前当然不是为了折腾张飞一顿就走了。 在张飞不再咋咋呼呼要将他给碎尸万段之后，刘宸也终于拉着刘备到了一遍好好开始畅谈未来。 “如今还请备能够叫刘宸小友一声先生可好？”四下无人之时，刘备第一次郑重的朝着刘宸拜了下去。 “刘使君莫要如此，我怕折寿！” “先生！”刘备拦住了想要躲闪的刘宸，目光无比真诚的看着他，“备不是那不知好歹之人。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先生首鼠两端，会认为先生你诡谲心思。 但是备知道，先生这一切都是为了备。 当年的偏僻酒馆，先生就已经提点过备，是备没有想明白其中关窍！ 之后在海西城中，还是先生用一杯清茶告诉了备这人生之苦或许会是备这一生最大的收获。 不管先生做什么，备都会绝对信任先生。 所以还请先生明言，备日后将如何做！” “...刚刚走神了，要不你再说一遍？” “....先生！”刘备脸都黑了。 “之前很多事情不明说，也是因为说了刘使君你也不会相信的。” “先生不说，如何会知道备就不相信？” “我想让你登上这世间之巅，天下之事言出法随，天下之事尽听你的心意！” “好了，这就不要说了！”刘备直接伸手打断了刘宸的话，“时间不早了，小兄弟还是早点回去吧！” “....”刘宸一声轻笑，然后不再多说直接告辞，“刘使君一路慢走，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希望，真如小兄弟所言，备若是还有机会来这徐州，定然会亲自为小兄弟斟酒倒茶！“ “嗯，折现吧！“ “....“ 直到刘宸已经走远之后，关羽才来到了刘备的身边。 “大哥为何不再试着留下那刘宸，看他的样子对那吕布也没有半点忠心，而去很明显心向主公。 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很有几分本事，看他这无声无息的便能够将吕布玩弄在股掌之间，让他将臣离心...” “但是他的心太大了！”刘备打断了关羽的话，“他的心已经吓到我了。” “....心大一些，不好么？” “曾经我也觉得很好！”刘备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不过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另一边，刘宸带着自己的亲卫随从已经离开了，行走在官道之上。 “那位刘使君还是不肯相信你？”野驴重生一般的诸葛瑾这一次也跟在了刘宸的身边，看着这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刘宸也是轻笑起来。 “他到是相信，不过我又把他吓回去了。” “你这么做图什么？”诸葛瑾看着刘宸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你说实话，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点什么...嗯...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你是不是有点大病？” “.....子瑜兄，你今天有些不对！之前那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你在哪里？” “....和你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成天在一起，你告诉我如何还能一板一眼？” 诸葛瑾说话的功夫还直接歇了他一眼。 “那就是你子瑜兄心志不够坚定了！”刘宸咧嘴一笑，“你看咱们家吕将军，无论身上发生何等事情，这捅干爹的时候，那也是一刀一个，绝不犹豫！” “.....你心志坚定，那你为何非要帮助刘玄德？” “帮助他？我只是想要帮助这天下罢了。”刘宸此时难得正经了起来，那一脸的严肃甚至让诸葛瑾有了些许不敢相信。 “帮助他就是帮助天下？你到真是敢给他刘玄德的脸上贴金！” “他本身就有英雄之姿，难得还有仁义之心。 这些年，天下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们不需要一个乱世枭雄继续带着他们厮杀。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安居乐业，能够让他们过上平稳生活的主君。 只可惜...这种人想要成功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不容易成功，为何你不亲自上场，你的心意为何非要让他去做，你自己去完成你心中的宏愿，难不成不好么？” “不好。” “哪儿不好？” “暂且不说我能不能做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我真的能够做到又能如何？” “能如何？”诸葛瑾不屑一笑，“只有你自己真正做到了言出法随，才能够让这天下按你心意。 你如此帮助那刘玄德，你怎么就知道他日后不会改变” “他会不会改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最起码现在他还有一颗仁义之心这就够了。 至于刚刚的问题，子瑜兄难不成觉得我是什么好人不成？” “....你的确不是好人。” “这不就是了！ 若是能够胜利，哪怕牺牲千万人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为了能够达成我心中想法，我甚至帮助郝萌叛乱，摘除他身边的隐患，让更多无辜的士卒死在战乱之中。 为了能够做空徐州，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我就让徐州的粮价翻了十倍不止！ 单单是这个月，当年那个富裕冠绝天下的徐州竟然开始饿死了人。 可我不会有任何的后悔，因为我坚信他们饿死是这个天下必然的牺牲！” “这本就是...” “如果饿死街头的那个孩子不是一个父母死于战乱的孤儿，而是你那个无家可归的三弟诸葛均呢？ 你可还会把刚刚这句话说完？” “....” “当年我就是因为在徐州大屠杀之中死去了太多的亲朋好友，近乎于失去了一切，我才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可在这条路上，我和那曹孟德越来越像。 或许我没有主动屠杀百姓，但是我做的却比他也高尚不到那里去。 我每日要吃这徐州城最贵的酒菜，每天要睡在最好的塌上，我的一切都要用我能找到的最好的。 但是我却漠视那些因我一句话而饿死街头的苦难百姓。 我这等人，怎么可以真的去言出法随。 难道那个时候我仅仅说一句，我所做的一些都是为了他们，便可以将一切遮掩？ 让这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诸葛瑾张开了嘴，但是却还是沉默以对。 “子瑜兄，你或许比我还要清楚，我这种人的后面站着的会是什么人。 在这条路上，我会聚拢那些最心冷。最市侩，最血腥杀戮的人于手中，我会将他们变成尖刀刺穿一切阻碍，当这乱世之中最大的祸害。 可这种人，如何才能在盛世生存？ 或者说，若我这种人活在盛世之中，对这天下是福还是祸？” “所以你从不肯让我在人前出现，是因为你最终会让我离开你身边？” “诸葛子瑜！”刘宸突然一把抓住了诸葛瑾的手臂，“你是这天下的俊杰，你有屠龙技，你有治理州郡的能力，也有治理天下的能力。 你的未来是战场，是天下，而不应该是我这种鬼魅之人的身边，跟着我在黑暗之中苟且偷生。 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时机一到，你的未来也就不远了。” “所以你是打算将我举荐给那位刘玄德？” “不，是你主动投奔刘玄德！你的出现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若我说不呢？” “杀了你，而且我还会不顾一切的杀死你的两个弟弟，杀死你的叔父，杀死你诸葛家的每一名族人。 连你们诸葛家的祖坟我都不会放过！ 你叔父带着诸葛亮和诸葛均两人去了荆州，如今你叔父在外为官，而你的那两个弟弟则是在南阳隐居生活。 或许他们日后也有惊天之能。 但如果你的选择让我不喜，我会毫不犹豫将他们全都赶尽杀绝。 现在，杀死几个半大的孩子，对于我来说不难。 哪怕他在荆州，哪怕他们有荆州世家庇护。 但仍然不难！” “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动不动就坑陈登了。 因为他此生注定和刘备走不到一起，他这一生走不出徐州，而徐州偏偏和刘备又是这般的有缘无分。 所以你们之间相互利用，却又抓住一切机会对他下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若非是你怕刘备对你记恨，你甚至都想过借助吕布之手将陈家除掉。 当然，我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这般维护刘玄德了。 你维护的不是他，你维护的是你自己最后的那点良心！” “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看破不说破才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么？” “你从哪听来的这句话？” “吕布有一个爱将名为秦宜禄，媳妇长得老漂亮了！” “....你还有这爱好？” “我家那婆娘也很好看，倒是没这曹贼才有的爱好，只不过吧...”刘宸露出来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他那儿子听闻长得无比雄壮，还喜欢使长戟...” “使长戟怎么了，吕布将军不也....嘶...你莫不是说....”诸葛瑾也是一阵咂舌，看着刘宸双眼似乎出现了小星星，“这事儿靠谱么？“ “我哪知道，反正吕布动不动就把那秦宜禄给弄出去，听说最近还要让他去袁术那里。 这乱世之中，若是大家小姐也就罢了，像杜氏这种...她要是孤身一人的话，遇到什么事儿大不了一死。 可她若是还有个孩子，那该如何？ 而且吕布长得...也不差的好吧！“ “你看上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