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平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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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年平静度过,建安三年如约而至。 在倒春寒的凛冽风中,吕布府中正在莺歌燕舞之中。 吕布的妻妾,严氏和曹氏在琴瑟和鸣,而妾室貂蝉则是在那凉亭之中翩翩起舞。 寒风呼啸,吹动了她的衣裳,让那舞姿变得更加动人。 至于这府邸的主人,吕布则是在喝着火炉上温暖的酒,吃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听着悦耳的琴瑟之声,看着那曼妙的舞姿。 当然,眼角也不会忘记朝着角落看一眼,顺手将一块啃得干干净净的rou骨头扔了过去。 “砰~”坚硬的骨头直接砸在了阿平的脑袋上,顿时让他额头再次升起一点红肿。 “你再软一点干脆躺在地上得了,一个平举你这都练了两个月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德行!” 吕布的怒斥让角落里的阿平赶紧站直了自己的腰身,然后继续扎起马步,双手平举前伸,同时各自手持一根沉重的镔铁棍。 “嗯,这还像是一个样子!”吕布看到不言不语的小家伙,这才微微点头,“你既然想要上马为将,那就少不了手持兵刃冲锋陷阵。 这马上作战,无论是长矛还是长枪,亦或者是长刀还是画戟,说到底都是由这长棍延伸而来。 所以才有棍乃兵之祖的说法。 如今你尚且还不知道学习什么兵刃,便先用这长棍熟悉熟悉手感。 这平举,最是锻炼耐性和腰劲和臂力,你要好好练习才是! 只可惜了,你这家伙天赋不错,但是重力不重巧,本将军的一身本事你是学不到了。 日后若是有机会....你日后若是能够见到一个长满大胡子的家伙,或许能够看到几分道路。” 当阿平听到了吕布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脸色陡然变了一下,不过在吕布注意到这一点之前,就立刻转换了回来。 不过这一幕却是全都被一旁一直看着他的吕玲绮看在了眼中。 但,吕玲绮同样也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吕布的这一场酒,一喝就是将近两个时辰,而对于阿平的教导也一做就是将近两个时辰。 等到吕布喝得已经有几分迷醉之后,阿平也被这将近两个时辰的训练给折腾的身心俱疲,不过相比较于两个月之前。 这家伙现在最起码能够依旧挺直腰杆站在众人的面前。 “嗯,不错不错!”吕布对于他如今的这个模样也很是满意,“本将军还记得你第一天过来,刚刚坚持一个半时辰就直接躺在了地上,还得劳烦府中的仆人像拖死狗一样给你扔出去。 如今这副模样,倒是有了几分进步。 不过仍然是太慢了!” 吕布说完之后,还直接伸手朝着外面招了招,顿时十余名士卒就这么身穿便服走了出来。 手中也全都拿着木质的短棒和小巧的木盾。 “这是本将军麾下的士卒,从今日开始,你每天还要和他们对阵一个时辰,先从三个人开始吧!” 听到吕布的话语之后,只感觉这段时间已经有了十足长进的阿平顿时眼睛一瞪,大有一种自己被看轻了的感觉。 那吕玲绮也在这个时候从一旁闪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自己父亲的手臂。 “父亲,他这段时间十分的用心,这三个人是不是有些....” 吕玲绮说到一半就看到了吕布那冷冽的眼神,立刻将脖子缩了回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三个人...我怕他连三个人都扛不住!”吕布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也不顾自己女儿的那种眼神,更加不会管阿平那梗着脖子的模样。 只不过在他离开之前看着那十余名士卒说了一句... “留着点手,别将这家伙打残废了。” 这句话似乎更加刺激了阿平那颗自尊心,在三名士卒站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出去。 然后.... “那是我从魏续那里抽调的陷阵营精锐,当初高顺带着八百陷阵营追着张益德那个莽夫满下邳的乱窜。 若是在野战之中,高顺带着他们敢把刘备全军压着打。 三个人....陷阵营的配合最低标准就是三个人。 他如今这个年纪,就被cao练了这段时间,他若是能够坚持一炷香,日后他的成就比那叫张益德的莽夫还得高上三分!” 吕布刚刚对着那一脸委屈巴巴的女儿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仆从回报。 “平少爷已经被打得起不来了....” 看着手中那还没见底的茶盏,吕布摇头叹息。 “挺好的苗子,就是来得太晚了!” 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儿更是心中怒气升起,哐当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桌案上,一脸的晦气模样。 “告诉那个哑巴,没被打死就滚起来继续打,一个时辰,就算是挨揍也得给我站着挨一个时辰!” “还有,告诉成廉,等那小子挨完揍,就给我直接扔出去,一刻也不许停留! 什么玩意....” 吕玲绮听到了这话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但是看着吕布那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的模样,还有自己母亲不断朝着自己微微摇头的样子。 她也只能行礼告退,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被打得已经鼻青脸肿,站都已经站不稳的阿平让成廉一路拖行直接扔到了门外,就这么滚到了刚刚赶来的刘宸脚边。 “....今儿你干什么了,这是把谁得罪了?”刘宸看到这副模样的兄弟也是有些心疼的,不过看着成廉和阿平两个人都是微微摇头的模样。 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将他搀扶起来,也不再去多说什么。 摇摇晃晃的驴车之上,刘宸看着被打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阿平也是满脸无奈。 “当初为了方便说你是个哑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像哑巴了。 一天到晚除了在婶婶那里之外,都听不到你说两句话。 你莫不是被打出什么问题来了?” “没...”声音虚弱,宛若喃喃。 “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今晚就莫要去陈宫那里了,自己回去养好伤,然后有时间自己...” “去!” 这一次刘宸倒是听清了。 “你能不能别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 “....” “我不是让你不说话!” “哦。” “.....”刘宸不断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和气息,双手握拳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我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能有你们这群不省心的家伙!” “嗯。” “.....” 陈宫府邸的后门之外,面对刘宸的到来,陈家的仆从现在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四五名陈宫的心腹家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个面露惊讶之色的仆从带着浑身都是淤青的阿平进入书房,另几人则是抗着刘宸自己之前带来的太师椅和长桌案。 端着茶水和干果就放到了正门外面,等着刘宸开嗓。 “今日刘治中来的挺早的啊。” “嗯,城外今日没啥事,早点过来,早点回去。” “好嘞,那晚上...” “告诉你家后厨,少放点盐巴,昨天那汤咸了!” “好嘞!” 全徐州的老百姓都知道徐州治中刘宸和吕布麾下谋主大将陈宫不对付,见面就打,据说陈宫的胡子都让他拽下来好几把。 但是同样,全徐州的明眼人也都知道刘宸和陈宫绝对有点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关系匪浅的那种。 “啊~咕噜噜噜~噗~”漱口,润喉,吐! 一口清茶直接被吐到了地上,然后刘宸怒拍桌案,朝着陈宫的大门就开嗓了。 “陈公台你给老子听着,此乃徐州下邳,不是你兖州东郡,在这里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我徐州不养闲人,更不养废人,尤其是兖州来的废人! 尔等兖州鼠辈在我徐州之地不可放肆....” 这一声声的骂街陈宫家中仆从没感觉出来什么,但其他兖州士人总感觉这家伙话里有话。 不远处的徐州酒肆之中,几名看客也在谈论着这个难得的趣闻。 “这小子最开始还是只和陈宫对骂,如今已经波及到整个兖州士人了,这家伙是不是就为了给徐州世家拉仇恨来了。” “你才看出来么?当初他被兖州一脉攻讦,甚至还差点被当街刺杀。 徐州世家豪族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最后还是那和他翻了脸的广陵太守陈登站出来为他说了一句,当街刺杀丢人现眼,这才没让局面更加的恶化。 这小子不单单对兖州士人有气儿,对徐州这批人也有怒火呢。” “哼,那也就是吕将军护着他,为了不让他不明不白地死了,专门从魏续将军那里调了五十陷阵营士卒几乎是随身跟在他的身边。 要不是有这些人护着,就他这种脾气....早晚得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哼什么,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 这小子,这摆明了要给吕布将军当孤臣的! 否则你以为那陈公台是什么好脾气的,就算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被人家堵着大门口骂街,一骂就是两个月.... 上一个敢惹陈公台的人,差点连兖州都丢了!” “孤臣....和这他和陈公台...” “这小子毕竟还年轻啊,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也可以说一声少年莽撞,不至于丢了谁的面子。 那陈公台借他的嘴让吕布将军出一出心中之气,同时他也可以和吕将军缓和一下关系。 等到事情结束了,他在被吕布将军重责一顿给陈宫出出气,最后大家皆大欢喜。 反正这家伙是个不要脸的,颜面这东西在他眼中恐怕还不如他囊中的钱财好用。 而这小子则是借助这次机会直接将兖州徐州势力全得罪一个干净。 日后他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吕布将军一个人了。 这是妥妥的孤臣。 这种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