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青竹
到了医馆前，宇就看到了火老和穆月在门口等着他们，不过当二人看到宇身上背一个，手上牵一个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那笑声让睡得死死的宙都醒来了：“你们看见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不过在她问的同时，凌冰雨就放开了宇的手，跑到了穆月身旁。 火老笑着对宙说：“我啊，笑你宇哥哥呢。” 宙从宇的身后下来，跑到宇的面前左看右看，最后吐出了句：“哥哥还是那样啊，一点都不好笑啊。”又逗得两个人笑了起来，看的宙满脸茫然，有看起了宇，想看看到底哪里好笑，看的宇直挠头，之后只听见凌冰雨站在医馆内说：“外面呆着干嘛，进来呀。” 火老抱起了宇和宙摇了摇头说：“宇这是第一次出来，他娘亲要他早点回去，不然我不知道要被那个小魔女怎么整呢，所以走了啊。”说着，把宇和宙放在两边，转身便要离开。 “火老，停下，我还有东西没还给宇呢，而且你也该让这三个孩子道声别啊。”穆月看着火老，看起来有些生气的说到，她注意到凌冰雨有些欲言又止，而且也确实是有东西要还给宇。 火老听完不好意思的把宇和宙放了下来，有些尴尬的说了句：“这不好长时间没和外人相处了么，一直待在青竹山修炼，都忘记了，快去吧，小宇和小宙。” 穆月带着三个人进了医馆，有带着宇进了自己的房间，取出了那个中午时分宇给她的纯白色戒指，把那个穿好绳子的纯白色戒指挂到了宇的脖子少上，摸着宇的头说到:“你还小，带不了这个戒指，我就把它给你穿了个绳子，小宇儿喜欢么？” 宇好奇地摸了摸绳子，看着穆月说：“谢谢穆奶奶，我挺喜欢的。“ 穆月笑了笑，然后就变得严肃了：“你为什么老叫我奶奶，我很老么，小宇儿。” “没有没有，不过爷爷曾经说您的药师境界和他相当，宙也没怎么当着我的面称呼过您，我。。。”宇看着穆月的脸挠挠头。 “楚老鬼就瞎说，我的药师境界还差他一个等级，不过我比他年轻多了，算了，凌丫头私下一直叫我穆月姐你以后也就这么叫吧，你以后私下也就叫我穆月姐或者月姐吧，人多的话叫我穆姨也行。”穆月撅了下自己的诱人的嘴唇说到，“好了小宇儿别再看我这朴素的屋子了，出去和凌冰雨那小丫头告别去吧。”说着就把宇推出去了。 在宇出去后，穆月那诱人的嘴唇微微上扬，对着空气说了句：“叫了我一天的穆奶奶，我医鬼有那么老么？要不是今天一直没时间，这傻小子，唉，真是不会察言观色，看来我要调教调教他了。”不过她说这句话时脸上尽是温柔之色。 宇在跑向凌冰雨和宙时咳嗽了两声，不过他没在意，全然没想到他因为称呼被一个他看起来温柔慈祥的长辈给惦记上了。 宇到了宙和凌冰雨面前，摸了摸宙的头，对着凌冰雨说了声再见，便跟着火老准备离去，可他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攥住了他的衣服，突然一阵香风袭来，之后自己的耳边就听见：“三天之后要过来哦，不然我会想你的，宇哥，再见。”随后在他转回头看见，那个看似冰冷的少女对着站在他的身后的宙摆着手告别，随后便听到火老说到：“宇儿，走了啊！该回家了。” 听到了火老的催促声，宇边转身便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我会来的，冰，冰雨。”然后就追上了火老，被火老温柔的抱起放到了左边的肩膀，随后就一步步地离开了医馆。 路上一个红发老者带着微笑漫步着，右边肩上一个女孩时不时哼几句歌声，左边肩上一个小男孩稳稳地坐着小心的观察着周围，而这三人的身后一个医馆的门口，一个冰冷少女和一个性感女人静静的看着三人慢慢的远离，不过二人的眼神好像都期待着他们再临，给这个寂静的小医馆在此带来温暖。 然后在三个人淡出她们视线，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医馆的门关了，那几个字继续出现在路人的眼中。 不过医馆内穆月神秘地问了句凌冰雨：“丫头，两天之后，我带你去青竹山怎么样？” “不去。”声音中好像无可商量。 “哎呀，那我到时候从糟老头子家给你带些灵儿做的好吃的吧。”说罢，就作势要去捣鼓她那些东西，不过她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狡猾。 凌冰雨好像想到了什么，拉住了欲要离开的穆月，小声说了句：“我，我，我要去。” “可我这次去是找糟老头子要些东西去，要不是他没来我都不打算去。你又能干什么去？而且我都八年没去了，也不知道你楚姨会不会让我进去。算了还是不带你去了，你还是看家吧。”，穆月说着摇了摇头，带着笑容向她修炼的地方走去。 “我，我想师傅了，而且宇还没还我手绢呢。”凌冰雨大声地对穆月说到。 “嗯。”穆月回了一声，接着向修炼的地方走去。 然后医馆里都是凌冰雨的哀求声了，苦苦的哀求声还有些瓶瓶罐罐的撞击声。 另一边火老再出了楚城一段距离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腾空而起，带着宇和宙回到了青竹山的小宅，宇和宙在空中就看到了一个他们熟悉的娘亲在门口坐着焦急地看着空中。 而那三只可爱的小鸟则是飞到了宇一直修炼的树上，嬉戏鸣叫，树下的红猫听见三只鸟儿的鸣叫后，蜷缩起来的身体慢慢的舒展，睁开了眼，爬上了树枝，望着一个方向，好像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在火老落地后，宙就自己从火老的肩上跳了下来，扑进了楚灵怀里撒着娇，说着今天发生的事，而宇则是被火老放下走到了楚灵身旁叫了声母亲后就静静站着一边笑着看着，这时楚灵的一只手挣脱了宙的攻势，摸了摸宇的脸庞宇的头发，仔细地看了看宇，确定宇没事的时候，缓缓的舒了口气，继续听着宙说着这些事，不过那只挣出的手，一直都紧握着宇的小手，直到一个被烧了胡子的老者出来，抱起了宙，宙才停下了嘴，至于为什么，因为楚狂生一直拿他那烧了的胡子扎宙，让宙没办法说话，并且笑着把宙抱进了宅子里，不过在他转身前，他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温柔的对宇笑了笑，宇全都看在眼里，并叫了一声：“爷爷好。” 这时火老也早就不知所向，宅子外只剩下了宇和楚灵。 楚灵一把宇抱进了怀里，问了句：“外面好么，宇儿？” 宇刚被抱得时候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在宇感受到楚灵怀中的温暖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说到：“好，但不如家温暖，也没有在家习惯。” 楚灵听见这句话后，颤抖了下，继续静静的抱着宇。 那一芽弯月刚从阴云中跑出来照射在竹林，竹林之中一片宁静，只有竹叶碰撞的沙沙声，一处小宅门外，一个美妇人静静的抱着一个少年，但月光照射在妇人的脸上却折射出了一丝丝的光线，那是几滴眼泪折射出来的光线，而少年则是闭着眼享受着。 直到宅子里传出一个沧桑的声音叫他们吃饭，楚灵才擦干泪，放开宇，牵着宇的小手走进了宅子，宇进去后看见的是一桌子他和宙爱吃的美食，宙正在大快朵颐，闻着那香气，看着宙的吃相，宇也跑到了饭桌上，开始大吃特吃，楚灵则是坐到一边，有些溺爱的对两个孩子说：“慢慢吃别急，宙你吃那么快干嘛，你哥哥又不和你抢，宇也慢点吃。”不过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享受着孩子们吃她做的饭的气氛。而楚狂生则是时不时抿两口小酒，看着另外三人，不过他偶尔会向天上那轮残月望去，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丝的思念。 很快两个孩子都吃饱喝足了，然后宇只见楚灵拿着一盘精致的食物递给他，“去看你的小伙伴吧，等那只小家伙吃饱了，你在和我说说今天你的经历好不好？还有以后我会给它做吃的，不许再把你自己的吃的给它了。” 宇听后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楚灵的眼睛，有些结巴的说：“娘亲，我，我，没饿到自己，我。。。”然后只感受到那盘子被递到了自己的手里，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楚灵抚弄，然后就听见：“那个小家伙很可爱，我很高兴它她能陪在你身边，很高兴它能给去除掉修炼时的寂寞，我很感谢它，去吧宇儿，估计它还在窝在树下等着你给它送吃的呢。” 宇感受着楚灵有些冰凉的手的抚摸，听着楚灵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气愤，他紧紧的抓着盘子，抬起头，再看见楚灵那双温柔的眼神，宇重重的点了点头，跑向了他修炼的大树。 楚灵看着一旁正抱着刚刚入睡的宙的楚狂生问道：“那些生灵真的不会伤害宇么。父亲？” “我是无意用我尊境的精神修为才发现那只小猫的，还有今天跟着火飞出去的小鸟，不过它们对宇好像都充满善意，没事的。” “可，父亲，它们终究是妖兽，它们会不会伤了宇？”楚灵有些担心地说道。 楚狂生听后嗤笑一声，说到：“妖兽又怎样？它们懂得报恩，它们会对朋友两肋插刀，而且它们亦能化人，放心了，宇儿又不傻，况且能跑入你阵法里的妖兽定是不凡，都是宇的缘分，不必干扰。” “可。。。”楚灵仍是有些不放心。 “好了，小魔女变得唠唠叨叨的了，放心了，我会看着小宇的，当然还有我家小宙儿的。”楚狂生温柔地看着楚灵说到。 不过楚灵看起来仍是不放心，而后又听到了一句话：“妖兽的心比人心好懂多了，放心吧，我这个老家伙还是看得懂的，放心吧，灵儿。”老者回忆到了今早他发现那只小猫时那只小猫看向宇温柔的眼神，又想到了那三只随着宇飞了一天的小鸟们，露出了一丝微笑。 楚灵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屋外，跺了跺脚，走了出去。 宅子外，穿着一袭青衫的美妇人望向残月，月光照在那绝世容颜之上令周围都失去了颜色，不过那俏脸上却有着一丝忧虑与思念。 而宇则是到了那棵大树下，把食物放下，静静的等着小红猫的出现，不过等了好久四周都没有一点动静，宇有些失望了，不过他没注意他头上的树叶中，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宇有些迷茫，他想张开嘴呼唤那只他救得的小家伙，可当他张嘴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如何呼唤，他还给那个小家伙起过名字。他闭上了嘴继续向四周观望着，慢慢的他的眼神中涌出了泪水，他感受到了一丝丝孤独，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树旁，而当树上的小红猫发现宇哭了之后有些慌乱，它甚至没有原路返回慢慢的爬下树，直接从树上边叫边向宇的身上跳去，宇听到叫声后，飞扑着接到了小红猫，在看到小红猫后，宇仍旧在哭，而那只小猫则是眼神中带着歉意去舔着宇的眼泪，那眼泪是咸的，但却又有些甜。小猫这样想到。 宇没有注意到小红猫的眼神，他紧紧的抱着这个小家伙，生怕再看不到它。小红猫也一直舔着宇流的眼泪，或许它从宇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吧。 过了会，宇不哭了，擦了擦脸把小红猫从怀里放到了食物旁边，看着小红猫一点点的吃着食物的样子，开心地笑了。 等到小红猫吃饱了后，跳到了宇的怀里，拿脑袋不时地蹭着宇，宇则是捋着它的毛发，说着他一天的经历，不过再提到凌冰雨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他怀里的小家伙总会不安分的用自己的小爪子挠他，不像往常静静听他说话，不过宇没注意到小火猫在听到白天行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里涌现了无数的恐惧，甚至连颤抖的勇气都没有，不过听到之后宇和凌冰雨发生的事情又开始挠宇了，宇说着说着突然提到：“要不给你起个名字吧，今天我发现你不在的时候都没办法找你。” 然后宇就看见小红猫居然点了点头，宇有些意外，可更多的是兴奋，难以言表的兴奋，然后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一身火红色的毛发，没有一丝的杂色，要不就叫火红吧。” 然后就听见小红猫有些不满地叫声，宇挠了挠头，正打算像其他名字时，小红猫却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名字，然后就继续在宇的怀里你歪着，不愿意动弹，宇抱着它，问了句：“你愿意去我家去么” 不过宇只感觉怀中一轻，再看火红的时候，看见的是火红炸着毛对着他，宇吓了一跳急忙去安抚火红，过了会儿，火红爬上了树，看了眼宇闭上了眼，而宇则是在火红闭上眼后，静静的向家跑去。 在宇背过身体后，小红猫或者说火红睁开了眼，在树上望着宇的背影消失才再次躺下睡觉，它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在家里的温暖。 宇在快到宅子时看见一个美妇人仍旧坐在门口等着他的回来，不过却一直在看着月亮，甚至当宇走到了她身边也依然没有反应，宇没有去打扰他的娘亲，只是静静的站在楚灵的身边，无言的陪着她，一起看今晚的月色。直到一声叹气打断了这片平静，楚灵才看见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宇，楚灵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摸了摸宇的头。 “宇儿，我有些想你父亲了，可他那一离去就再未出现。” “可他不是你的英雄么？”宇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楚灵也从没有对他们说过，楚灵一直对宇和宙说他是她的英雄，有事情才回不来，不过宇不在乎，他只在乎现在身边的人，他的愿望也是守护好身边的人，不过母亲想见，他就会在以后找他的父亲带到母亲身边，这是他第一次见楚灵神伤时立下的誓言。 之后他只见母亲又一次把他抱起，开始询问他今天的经历，宇也是事无巨细地说，楚灵则是听得津津有味，听着宇和凌冰雨的事情时甚至笑出了声，不过在听见楚摄的事时，她的绝世容颜上闪过了一丝凶残，当然宇被抱着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看不见楚灵的表情，在听到白天行的事时，她让宇把戴在脖子上的戒指让她看看，不过她没看出任何端详，只能让宇自己好好保留，她在后来也想了白天行这个名字不过很久都没想出什么线索，最后带着宇洗了洗澡，久违的看着宇慢慢地入睡了，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继续自己的修炼。 而宇则是在楚灵离开后默默坐起开始了自己修炼，在他温暖的家里继续努力的修练。 直到半夜才肯去入睡，毕竟未入灵境不可能不休息，不过半夜时楚狂生来看了眼宇，他看到的是一个带着笑容安稳入睡的少年，他帮忙整理整理乐于的被子，回屋了。 残月仍旧挂在天上，照着这片翠绿的竹林，照着这隐于竹林中的小宅，照着这个温暖的家，它也照在了那颗屹立竹林中的那颗不一样的树和其中窝在其中睡觉的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