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亡
宇在那平旷的地上睡着觉，而戴在鼻子上的银白色戒指也突然闪了两下。 两只小家伙仍旧窝在他的身边，虽然那只小狐狸不知为何变成了三只尾巴，还老是看着宇的手腕。 在不远处草丛里的灵霞晃了晃头，接着躲在了暗处。 山崖之巅的两个老者则是接着下着棋，笑着说着什雪白运气不小的话，觉醒了九尾的血脉什么的。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在那梦里，他轰碎了雕像，看见了一个仍在活蹦乱跳的小白狐狸。 “唔，好累啊！雪白你咬什么呢？这是什么时候在我手上的啊？还挺漂亮的。”宇有些迷糊的说到。说着便要解开它，不过很遗憾，宇无从下手去解开它，而且没有办法取下来。 “看样子不能挂在你的脖子上了，雪白，不过这个小东西好像这个雕像啊，停，雪白你没事啊！”说着宇激动的抱起了小狐狸，话语中也带着些哭腔“唔，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雪白舔了舔宇，拿柔顺的毛发蹭了蹭宇的脸，一切还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熟悉。 不过宇不知道是不是眼前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到了三个尾巴在他的眼前摇晃着，不过他也不在意了，对他这么亲昵的小白狐狸肯定是雪白了，而且一边还有着火红的虎视眈眈，不，小虎视眈眈，要是别的家伙，这小家伙肯定闹翻天了，这肯定是雪白，嗯，那这雕像一定是救了雪白的人留给他的，无论这小物件是好是坏，他都会好好带着的，就算是对那个人的感谢吧，不过他明显把这东西遮了起来，怕被别人看见，被人担心。 对于宇来说一切又回归充实了，不过他在心中这一次的经历终究是让他成长了一些，至于是什么？我们道不清说不明。 在享受了一会雪白的温暖后，火红有些霸道的钻到了自己的位置，把雪白挤倒了宇肩膀的位置，该上路了，还得去找宙和凌冰雨呢。虽然比起有些阴翳的森林相比他更喜欢这个可以沐浴阳光，可以看着蔚蓝天空的地方，不过还是去找那两个人比较重要，而且森林虽然有些阴翳，但是身处其中也是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的，所以宇对着雕像鞠了一个躬之后便离开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鞠躬，大概只是因为母亲的教诲吧，也或许对这巨大的雕像的创作者有股尊敬吧。 越往山下走，宇也看见了更多的生灵，森林随着这些生灵的出现也不再阴翳，反而让宇的内心很是放松，毕竟他感受到了其他的生命气息，不过没有任何的生灵敢去靠近宇，它们只敢蜗居在角落远远的看着，好像在看什么大人物，虽然宇很像碰碰它们，但是他所到之处，根本没有小家伙留下，至于这是为什么，就要看宇身上打着哈气的两个小家伙了。 还在漫步林间的宇想隐约间好像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不过他还听到了哪里有巨兽的嘶吼声，他急忙往那里跑去，虽然声音没有变的多么明显，但是宇确定那里确实是有人在，之后宇的脚步也越来越快了。 不过离进后发现那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两个丫头后，正打算悄然离开，不过宇一不注意被一根树枝绊倒了，两只小兽赶紧跳了起来，从宇的身上，至于宇，滚了下去，朝着那两个人滚了过去，或者说朝着那两个人面前正在相互撕咬的两只巨兽滚去，至于从宇身上跳开的两只小兽急忙追了上去，至于躲在暗处的灵霞则是无语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过随后她察觉到了什么，手默默的放到了刀鞘上。 “鑫姐，那两只巨兽估计早就发现咱们了，咱们这么躲着估计也没啥用啊。而且人家都是灵境的妖兽，就算人家一死一伤咱们俩帝境也搞不过啊。”一个有些稚嫩的男声有些无奈传出，男孩满脸生无可恋，左手挠着自己的脖子，至于那男孩右手手里则是紧握着裹着黑布的长刀。 “陈兴，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可是刀客，持刀者应一往无前，舍我其谁，挡我者死，拦我者杀才对，你怕啥？”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一个留着长发身材小巧的女孩子，不过她的两手空空，脸上泛着兴奋的神色。 “我又不是。。”陈兴还没说完，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正朝着他冲杀而来，在那一刹他的眼神中被一股疯癫之色覆盖，他的刀不知为何也开始了颤抖，黑布突然破碎，一把古韵长刀出现在他的手里，那刀没有泛着什么寒光，也没有什么杀气围绕在刀身上，甚至让人觉得这把刀是个不该出现在战场的艺术品。 不过还未待他出刀，那人就从两人之间冲杀过去，或者说滚过去了。 “鑫姐，刚刚我是不会是看错了，是不是有个人滚，不，冲了过去？”陈兴有些发懵。 “好，好像是，不过这两个巨兽中，那只狼刚受致命伤，那只青蛇也没走，这时候是不是上的有点早？”女孩同样有些发懵，因为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和他们差不多打的小孩滚了下去，不，应该是冲了下去。 随后只见一道红色和一道白色如闪电般从二人眼前闪过，二人拿手揉了揉眼睛，“那两道光是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问到。 不过二人眼里没有多少惧色，反而是闪烁着好奇心，然后二人就蹑手蹑脚的更往前凑了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两道无奈的叹息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至于宇则是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停的位置嘛，就有点小尴尬了，为什么？因为他停到了两只巨兽的正中央，嗯，那两只巨兽都因为宇神奇的出场方式停了手，毕竟它俩也有点蒙，不过没停多久，两只巨兽便不在乎了，毕竟一个突然出现的小生物有怎会长时间的引起庞然大物得注意呢？ 不过身处战场中心的宇有点害怕的站了起来，对，有点害怕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毕竟他也曾见过更为可怕的家伙，至于是谁，那自然是雪白被攻击时那一堆大家伙，而且衣服这么肮，母亲肯定要洗好久，还是弄干净点好。 而且宇觉得这两个家伙除了长的大了点，身上流血的伤口多了点，它们散发的气势根本不如灵霞的气势。 不过还没等两只巨兽开打，火红和雪白就钻到了宇的身上，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看着这一狼一蛇争斗，但是这两个小家伙的表情更像是在看戏或者说两个小家伙在保护着宇。 两只巨兽仍旧在他的头顶上厮杀这，不过没有任何的攻势碰到宇，而宇则是抬头看了看这两只巨兽的伤口，那里一直在不停的滴落着鲜血，随后宇低头拿出了爷爷给自己的药膏，有些小声地说到：“能不能不要打了，你们的伤口好严重，需要涂药的。” 战斗仍旧在继续，谁会在意这小鬼说的话呢，生死相搏岂能随意分心，分心者岂不必死。 宇有些生气了，他开始大喊着这句话，不过在那声势浩大的战斗中他那稚嫩的声音如何能传达，他有些无奈了，只得站在那里看着这二者相斗。不过他身上那两个小家伙的眼神却是不是碰在了一起，好像是在交流些什么。 宇头上那两只巨兽，一只是青蛇，那青蛇身上的每一片蛇鳞都泛着青光极为好看，那蛇身长达数十米，随意一摆动身体便可以将身边的大树折断，更不要提它绕在你身上时的力量了，它的身上的瑕疵只有那几道刚刚被巨狼的爪子挠出的伤口，不过都不致命。 反观那只毛色为银白色的巨狼，它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上面有这一道可憎的伤疤，而且它的身体有些瘦弱，上面本来就有这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伤痕，而且这只巨狼好像以步入暮年，他并没有那灵动矫捷的身法，而是用着自己的身体硬扛着那有着恐怖力量的尾巴，以伤换伤，不过它身上旧时的伤口一道一道的裂开，它时不时的怒吼或许不只是威慑青蛇也在缓解自己的疼痛吧。 不过突然那头银白色巨狼的脚下一踉跄，被青蛇抓了个破绽，那锋利的蛇牙便扑向了狼的喉咙，狼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年老多伤的它终究还是撑不住了，这大概就是他的最后的时光了吧，他用尽力气看向了一个小山洞。 然后过了一会，喉咙上仍旧没有那刺痛感，原来是一只小狐狸，不，是一只三尾妖狐将将青蛇按在了地上。至于狐狸从哪里来的，它以然不在意。 不过它身上旧伤裂开太多，而且刚刚那些抽击早已将它的五脏六腑打错位了，过不了多久他也终会死去，不过自己大概还有戏看眼那个小家伙，告诉它些东西吧，随后他就像自己洞窟的方向爬去。 宇看了看巨狼的伤势，好像药膏根本不够用，然后他看向青蛇，好像也不够用，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膏，怎么办呢？ 至于在不远处刚刚打算冲下去救宇的陈兴和宛鑫则是一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从他们身边滚下去的男孩，这个剧情发展对于他们来说绝对很匪夷所思。然后他们只见那个孩子抬起头，对天空喊了句：“爷爷，这该怎么办？” 然后有两个老者则是不知道从哪出现在了宇的身边，在这一刹那，有一男一女突然出现在陈兴和宛鑫面前，男子一头白发，眼上裹着一层纱布，女子一身黑色紧身衣，将她的身体勾勒的凹凸有致，但是现在二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如临大敌，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滴落。 至于宇旁边的红发老者则是瞥了一眼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后便看向了两只野兽，青蛇在他看的一刹间感受到了一股无名的炙热感，然后就变成了个不到一米的小蛇安安静静的趴在了那里，雪白则是舔了舔自己的前爪，变成了那萌萌的小狐狸样子，趴在了青蛇旁边。 火红则是一直看着银白巨狼，提防着些什么，不过那只狼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只是向着他的洞窟爬去。 随后火老便腾空而起去做别的2事情了。 至于白发老者则是看着巨狼摇了摇头，一脸慈祥的对着宇问道：“宇儿，你是来叫我干嘛呢？” 宇捧起了自己手里的药膏说到：“这药膏不够给巨狼和青蛇的。” 楚狂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想了想后说道：“小宇，你去给那条小蛇抹药吧，我和你火爷爷去看看那头狼吧，不过，算了，你快去吧小宇。” 宇看着楚狂生点了点头，随后向着青蛇那边走去，红火看到了火老和楚老过来，则是跑回了宇的身边，和雪白一起制住了青蛇，让宇给它抹药，青蛇在感受到这两股气息后变得瑟瑟发抖，毕竟一个雪白就轻而易举得制住了它，再来一个恐怕是要被分尸。 随后它感受到一只稚嫩的小手温柔的拿着什么抹在了它的伤口上，一股清凉感在一刹那间充斥在了伤口上，随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伤口痊愈了，人类，那个它在战斗时毫不在意的人类居然没有杀它，还居然给它抹了药。 随后它身上的两只可怕小兽的气息也消失不见了。 它有些颤抖抬起了头，看到的是一个幼稚的脸庞，那小脸上有些紧张，但是当它看到宇的双眼时，看到的则是善意和单纯，他真的只是为了给它抹药，随后他就离开了，走向了和他争斗的巨狼那边，它有些想追上去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只雪白的三尾妖狐，一直火红的小老虎，它又算什么呢，它又有什么呢？ 它默默的钻到了一边的草丛里看着那个男孩，不知为何一直习惯了弱rou强食的它心里产生了一丝波澜。 巨狼那边已经爬到了洞窟前，它用尽全力的叫了一声，一只小狼则是从洞窟磕磕绊绊的爬了出来，它浑身上下有着和这只巨狼一样的银白发色，但是不一样的是他的身上还泛着些金色，它跑到了巨狼的身边，在巨狼的身边嬉戏玩耍着，而巨狼的眼里充满着不舍，只得不停的舔舐着这只小狼。 一边的楚狂生有些伤感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在刚到的时候就感受了下巨狼的现状，就算不战斗它也本就没几年的寿命了，再加上刚刚的战斗几乎把它的五脏六腑全部错了位，楚狂生也是有些无能为力，虽然说医师药师可逆天改命，起死回生，枯骨生rou但是那都是圣境的医师或药师才能做到，他虽然是医药双修，可只能算是个大宗师，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啊。 或许如果他像穆月一样专心研究医药之道或许可以入圣成道，但是做没有实力的保证自己安全的人，终究只能是被人使唤的傀儡啊。 “爷爷，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他啊？”宇走到了楚老身边有些焦急的问道，毕竟他也看得出来那只大狼快要不行了。 “你爷爷我呀，医药之术或是修为都还是不够强，无法逆转生死，逆天改命，这头银雪天狼，它我也救不了，如果有医圣药圣或者至强者在这附近才能救它吧，可是他们那般人物有怎会出现在这，会管这些事情。对不起，小宇儿。”楚狂生有些低落的说道。 宇听着爷爷的话，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无所不能的爷爷也有做不到的事么？无所不能的爷爷也不是这片天地中的至强者么？ “那等待它的是什么呢？爷爷。”宇有些迷茫的说到。 “等待它的么？是一段长眠，是一段不醒的长眠，是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他有着诸多不舍得地方，离开它身边这个小家伙。”楚老叹息着说。 “那就是书中所说的的死亡么？”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楚老摸了摸他的头，点了下头。 宇晃了晃头，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他现在改变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怎么不死呢？”宇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过在她问自己之后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低沉的的声音，那声音不男不女：“生老病死那是世间规则，但入道之后可与天齐，可那时或许你也只剩孤身一人了，可在之后。。。”那声音便嘎然而止。 宇听到声音后愣了一秒，但是他左顾右盼也没看到说话的人。 然后宇的眼神停留在了他面前的场景。 夕阳在山间做着最后的挣扎，希望多把光芒照耀这个美丽的时间，可这时落日余晖照在那银白巨狼身上却是显得更是凄惨，毕竟残阳如血。 巨狼仍旧在舔舐着小狼，只是他的头颅越来越低，到最后他连舔舐小狼的力量都没有了，只得趴在那里，感受着小狼舔舐着他的毛发，它的眼睛缓缓闭上，但是它一直努力的挣扎着，想多看小狼几眼。 可惜他抗争不过死亡，无奈的它用尽身上的全部力气将小狼咬起，向着宇他们所在的方向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低下了它就算与青蛇战斗是也从未底下的头颅，然后随着最后一道光芒的散去有些不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永远的睡去了，离开了这个他还有着眷恋的世间。 最后它叼着的小狼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努力的爬了出来，看着那睡去的巨狼，努力的舔舐着，希望能得到一丝回应。最后那稚嫩的嚎叫声，充斥在了这片土地之上，死亡夺走了它的依靠，夺走了养育它的父亲。 看着这宇的眼眶湿润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知道了死亡是件让人心痛却又无奈的事情。 死亡，常驻人间，而在这浩荡的人世间又有几人能挣脱里死亡的束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