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告别
幽黑的密实内,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这里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用来刑罚的刑具,各种各样的刑具令人看的无不是毛骨悚然,尤其是那捆绑在十字架的那个人。他乌黑的头发凌乱的垂落,丝丝鲜红的血液从那破烂的衣服处往外渗漏,红色的衣衫已经早已被染成了墨色,双手被紧紧的捆绑着,整个人就如同那破败的花朵般,奄奄一息。 密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狂放不羁的男人如同帝王降临般的缓步行入密室,不是很帅气的但是却一眼就能被人记住的脸上,一双桃花眼里那淡淡的沧桑与凄凉令看的人不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令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失去了光彩。 被捆绑住的人听见了声响,困难的抬起头来,那张漂亮的面孔,即使现在苍白萎靡不堪,但是却丝毫不影响那张脸的惊艳感,反而让人我种保护的冲动。 宇文思淼走到林麒的面前,抬手捏住那纤细的下巴,两人的距离近的呼吸可闻,就是因为太近,即使现在的林麒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他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话里的怒火与讽刺,“你的这张脸,如果毁了那得多么的可惜。” 林麒睁着那双若是不用力就会闭上的眼睛,看着眼前那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很贱,他为这个男人做了那么多,换来的确实这种待遇。偏偏即使他被这样对待,他还是放弃不了这个人。 宇文思淼从林麒的眼里看出了不甘与倔强,突然笑了起来,阴森森的问着令林麒心寒的话,“林麒,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希望就这样弄死你?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 林麒没有说话,可能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也可能是他对宇文思淼的话无法反驳。因为曾经他能从那片黑暗中走出来,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有这个人在。 宇文思淼看着林麒那倔强中透着失望的眼神他就很窝火,因为他总觉得这个眼神是在责怪谴责他的无情无义。转身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林麒的身上,瞬间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又多了几条崭新的痕迹。 林麒忍着痛,即使再痛他也咬着嘴唇闷哼出声。原本便寂静的密室,此时那鞭子鞭打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让听得好似觉得那是抽在心口上般。 豆大的汗水纷纷滑落脸庞,纠结的眉宇证明林麒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了,然而即使是这样,宇文思淼也没有放轻手中的的力道。 “够了,宇文。”司马瑞一把抓住宇文思淼那即将落下去的手,看了眼那奄奄一息的林麒,皱着眉说道:“弄死了不好跟景翼交待。” 宇文思淼看了眼司马瑞,再看看林麒,挣开的手,冷漠无情的将皮鞭扔在地上,冷嗤道:“你怎么会来?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这里是楚国。”司马瑞淡定自若的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了一口,好似此时他不是身出幽暗的密室而是在凉亭中品茶。 宇文思淼听了这话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的离开了。 司马瑞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后端到林麒的面前,有些粗鲁的抬起他的下巴,强硬的将茶灌入他的口中,灌下后便将茶杯扔在了地上,任由它摔得四分五裂。 林麒喝了一杯茶,空空的肚子不再那么疼痛了,他从进入密室那一天开始便滴水未进,算起来已经有三天了。 司马瑞放开林麒,看着他身上那惨不忍睹的鞭痕,可以想见宇文思淼对林麒是有多么的恨,“半个月后景翼便会到楚国,若是你还在意他的话,就活下去。”司马瑞说完这话后便离开了,这里的血腥味让他恶心。 林麒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密室,他自嘲的笑了,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在他要放弃时又给他希望? “又要走了啊,为什么我觉得我一直都是在车厢里生活的?这种生活也太寒碜了吧。”夏若晗用手撑在马背上,一脸嫌弃的看着那在马儿喂草的景翼。 景翼好笑的看了眼夏若晗后,便不在理她,任由夏若晗在那里劈里啪啦的说一大通的话,“你说要去凰钰国,嗯,我没意见,可是到了虞城你便又将我拐到楚国,这我可就有意见了。谁叫我向来宽宏大量,所以这些我都不计较了,可是,既然要行车你也好歹给我弄个舒适点的马车吧,这马上就要到那天寒地冻的楚国了,我也不要求舒适了,暖和点总可以吧。” “呵呵,隔老远我便听到我这亲亲孙女的埋怨声了。”一个老人龙行虎步的向夏若晗走来,那面上的调侃之意是那么的明显。 夏若晗听了这声音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站直身子,低眉顺眼的向老人走去,乖顺的扶起老人的胳膊,甜甜的说道:“爷爷,你疼晗儿不?” 老人很懂得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顺着夏若晗的话语,老人很很配合说道:“爷爷当然疼晗儿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有啊,就他。”夏若晗抬手指向景翼,面上是恶狠狠的,但是话里却是甜腻腻的,“晗儿身子骨弱,偏偏这个人将晗儿的车厢弄的冷清无比,这让晗儿怎么过啊。” “嗯?冷清?不会呀。”老人瞬间便明白了夏若晗的意思,看了眼那淡定自若的喂马的景翼,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夏若晗眉头微挑,难道?有了想法就会行动的夏若晗立刻撇下老人,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向自己的马车,一把掀开车帘,果然。 原本冷冷清清的只有一条毯子便别无其他的车厢内,现在是暖炉四五个,薄毯已经被换成了锦被,yingying的榻子上铺上了厚厚的被子,榻子上还摆了一张放着各种糕点的小桌子,整个车厢简直是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夏若晗看到这里,她很想爆粗口。 景翼抬头看了眼夏若晗那愤恨的表情,他低头轻轻的笑了。 夏若晗放下车帘,趾高气扬的看着景翼,满脸的不满意,“怎麽还是那么冷清呢,连个照明的工具都没有。” 老人从夏若晗那游移的目光里看出这丫头是死鸭子嘴硬,走到夏若晗面前,将一个锦盒递到夏若晗的手中,和蔼可亲的说道:“做爷爷的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这个就当成是昨天的见面礼吧。” 夏若晗疑惑的看着手中的锦盒掂了掂,还有那么一点重量,“嗯,既然是爷爷送的礼物,那我以后即使没钱也不会将它拿去典当的。” 一直在喂马的景翼见到老人拿出锦盒淡定自若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凝重,因为他知道那锦盒里的东西是什么。将草拿给一个侍卫,随即走到老人面前,笑着说道:“爷爷,就不怕晗儿粗心大意将这礼物弄丢了?” “不碍事,时间不早了,去派人将陈家姑娘喊来吧,我走了,晗儿保重。”老人并不在意景翼的话,交待了夏若晗几句话后便离开了。因为他知道那位陈家姑娘现在并不想见到他,或许换做是谁在经历那件事情后,也很难对仇家的人和颜悦色吧。 夏若晗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她发觉她对那才相处了一个晚上的爷爷有些不舍。快步跑到老人的面前,在老人疑惑的目光中抱住了他,重重的在那张刻满岁月的脸上亲了口。看着老人的错愣的表情,洋洋得意的说道:“告别吻,老爷子,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可不想下次看见你时,你是躺在床上的。” 老人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灵动女子,错愣过后,重重的说道:“嗯。” “哈,再见了。”夏若晗放开老人,开开心心的向马车跑去。老人回头看见的便是一个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女子站在阳光下,轻轻的向他挥手。 夏若晗不知道她这一时兴起的动作为老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她也知道这大胆的行为让她躲过了以后多少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