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倾台歌
岳青川心底有些紧张，握着琵琶的手轻轻颤抖。 站在一旁的裘江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青川？” 岳青川放下手中的琵琶，有些迟疑又有些期待的问：“今天和我合作的那个人…真的是白苑？” “是啊，刚才我问了工作人员，他们说的就是这个名字。” 裘江有些疑惑，再次解释道。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嘈杂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裘江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进来。 是一个小姑娘。 “岳老师在吗？”游昀小心翼翼的问到。 “有什么事吗？”裘江走上前示意她进来关上门。 “啊…不好意思啊。”小姑娘眼睛亮亮的，连忙走进去关上了房门，羞红了脸。 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房间里面也再度安静下来。 裘江这才看清她的穿着，月色旗袍上用蓼蓝丝线绣着一株兰，再辅以蓼蓝包边，满是古韵，只是那头毛茸茸的短发却失了协，但也衬的她稚气未脱。 裘江只觉得，她的头发应该好好盘起才能更衬这件衣服。 岳青川站起身，声音轻柔道：“我就是岳青川，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就是今天白师姐可能来不了了。”游昀抿着唇，满是歉意。 “那今天总不能是青川独奏吧！”裘江听完，激动起来。 反观岳青川却是沉默了下来。 “不是不是，今天我老师亲自出马！”游昀激动的解释着，满是焦急，脸颊红扑扑的。 “我们绝不会怠慢岳老师的……” “她，为什么没有来？”沉默的岳青川突然开口。 但好像注意的点有些奇怪。 “啊？”游昀没想到他会问到这里，一时间愣住。 “白苑她为什么没有来？”裘江有点生气，再次问到。 “白师姐她…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啊！”游昀连忙摇了摇头 看向岳青川的眼中满是无奈和歉意。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岳青川转身回到座位上，脸上冷了下来。 裘江透过镜子看到他的脸色，向游昀撇了撇眼示意她快走。 游昀尬在原地，连忙鞠躬离开：“谢谢，岳老师了，谢谢！” 游昀打开门连忙出了化妆间。 “这岳青川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游昀心底想到他瞬间变脸时周身气压下压的恐怖感，不由得打颤。 她打了个冷战，连忙收整好心情赶去找老师成韫 而在化妆间内的岳青川看着放在一旁的琵琶满是沉思。 裘江见他状态不对，关切的问：“青川你怎么了？要在平时你不会这样的。” “我没事。”岳青川解释。 “那行，你可要打起精神来，这可是你毕业首演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边游昀急匆匆的从后台赶出来，就又将她老师成韫接到了后台。 会演堂的工作人员见是成韫出马，顿时更加殷勤，瞬间就为他安排了休息室。 “游昀，你和岳老师解释清楚了吗？”成韫虽说已到古稀之年，但精气神韵依旧抖擞。 “嗯，岳老师已经知道了。”游昀点点头，脸颊两边的头发随之摆动。 “那就好。”成韫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导播开始喊：“老师们我们可以上台了！” “老师我们该上台了。”游昀说着便将成韫扶出了休息室。 坐在化妆间的裘江与岳青川听见声音走出了化妆间，与成韫等人不期而遇。 岳青川远远看见成韫，只因抱着琵琶，只好微微点头示礼。 成韫见了也回以一礼。 转眼两人再见就已是舞台之上。 成韫这次为了白苑失诺之举，特地祭出了自己的名作《流水》。 七十之龄再弹《流水》，却只为徒之过。 成韫也算是顶好的老师了。 岳青川也算是有了些欣慰。 等上了台，成韫指尖一拂琴弦，那低沉幽扬的琴音顿时倾泻而出，抚人心弦。 原来是名琴云鹄。 岳青川也丝毫没有影响，奏起了琵琶，声声清脆，干净利落。 岳青川极尽可能的去和这成韫的琴声。 轻拢慢捻抹复挑，高低错落，声声入韵。 成韫听着岳青川的弹奏，心里也满是惊艳。 终也在两人的合奏之下将今日的演奏会带到了落幕。 裘江还在为岳青川的完美弹奏高兴时，游昀又再次找上来。 “那个，岳老师我老师想见见你……”游昀看着岳青川全无底气。 “诶，怎么又是你！”裘江满是不解，有些不耐。 “烦请带路。”岳青川谦逊平和。 裘江顿时失了声。 游昀撇了他一眼，便带着岳青川去了成韫处。 “成老。”岳青川看见成韫尊敬的唤道。 成韫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岳青川，一袭素色长衫，身长端正，满是儒雅书生气，心底更是喜欢。 “青川可愿学学老夫这琴？”成韫开门见山问到。 岳青川心中微怔，随即有礼推辞：“多谢成老抬爱，青川还未想过弃了琵琶。” “无妨，老夫只是今日见你甚是和眼缘便想着问问你，老夫不急等以后你想了再来找老夫也行！” 收徒被拒，成韫也不恼。 随即连连向游昀招手，游昀见状赶忙走近，扶起他。 “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啊！”成韫扶着游昀的手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离开了会演堂。 成韫走后，只留下岳青川一人看着空荡荡的舞台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