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红颜祸水
学期接近尾声，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是相对简单的，唯一的任务就在题海试卷里不断练习，争取在最后的那场大考中提高个十来分，如果幸运的话提高个数十分，那就算是祖上积德，在远大前程上加磅加重。 只是这段时间对于叶梦玲来说却并不简单，相反有些难熬。这三年的步步为营，原以为稳cao胜券，却不料这段时间里某人的态度急转直下，对她爱答不理不说，也没有再主动和她在社交平台上面频繁互动，这让这位从小骄傲到大，在情感世界里无往不利的孔雀女，自信心深受打击。其实她本可以在众多示好者中另觅安慰，其中也不乏条件殷实，相貌出众的潜力股式的男生，只是面对这极有可能是她十八年人生里为数不多的败北战绩，心中确实不甘，这几年的心机算计，感情投入就这样打了水漂，她不愿就这样咽下这口气。而杨帆在她眼里也是超然于众人的存在，并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类似替代品的一般行货，内心深处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去宁烂勿缺，原以为最迟也可以在毕业之前拿下的预期看来也要无奈推迟。 她之前以为是自己的给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因为杨帆的很多细节表现的都略有大男子主义直男倾向，让她一度怀疑这个男生是缺乏感性细胞的冷血动物，直到那场对体校的总决赛她才打消了这样的质疑，一个冷血的机器是没有办法做到宁愿拼到力竭也要去带母校拿下比赛的，即使最后结果并不完美，叶梦玲还是被杨帆那股子偏执的态度给感染到了，并且沉迷其中，这样一个男生应该不至于太过没心没肺吧？ 五月四号这天，叶梦玲的班级因为是排在最后，最晚出学校，出去没多久她就脱离了班级队伍，向前快步追赶，一个班级一个班级找去，直到找到杨帆班级的时候已经是在半山腰了，根本顾不得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带来的粘稠恶感，想寻找那人的身影，来来回回找了两躺也没有看到，最后问了那个叫方敏的娃娃脸女生才得知杨帆已经走向队伍的前头，随即她又加快脚步去追赶先头队伍，最后在到达队伍的最前面时，又在那里等到队伍都再次经过，学生差不多都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她想找的人还是没有找到，短息发过去也没回复，太阳也快落山，火烧云很美她也无暇顾及，绕了一圈又来到出发时的那片菜花地，站在田地旁边的公路上，眼神茫然。 “梦玲，你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啊。”一个“四眼男”从远处快步走上来，同样也是满头大汗，也穿着十三中的校服，高瘦身材，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带一副黑框眼镜，此时镜片都是白蒙蒙的雾气，看不到他的眼珠子，留着一个韩式中分头，刘海很长，贴在眼镜后面的眼皮上，被汗水浸湿后，加上长时间的奔波，头发已经凌乱不堪，像是抹了一头的发油，耷拉下来，毫无之前的造型可言，他不停的向一边甩动额前的几撮毛，动作有点滑稽做作，两颊干瘪进去能明显看见颧骨的形状，一副肾脏快被掏空的干瘪状态，脸上挂着自以为成熟自信的谄媚微笑。 叶梦玲没有回头去看身边这个“四眼男”，还是一脸落寞的缓缓扫视四周，希望能发现那个找了一个下午的身影。 这个四眼男名叫吴石盛，和叶梦玲是同班同学，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她面前晃荡，表现欲极强，现在看到自己的女神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心中疑惑，叶梦玲也不愿意和他说具体原因，所以他只能跟着，希望能有什么趁虚而入的绝佳良机。 “梦玲你看，那好像有人？”吴石盛忽然一惊一乍道。 叶梦玲顺着吴石盛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两个身穿他们学校校服的学生，一人背着另一个人，走在田间的泥路上。 “哟~那不是八班的杨帆嘛！？”吴石盛故作惊讶，一脸幸灾乐祸准备看戏的期待表情。 “他背上那个女的好像是叫什么丞的，听说是他们班的班花。”此时吴石盛眼镜上的雾气已经退散干净，开始展示他在镜片底下的超凡视力，他正眯着眼睛，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在看清杨帆背上那个女生的五官后，顿时有种惊为天人的错觉，那是张丝毫不逊色身边这位女神的狐媚脸蛋，不觉中他已经愣愣的关不拢自己的嘴巴，哈喇子即将接踵而至。 杨帆这小子也没看出丝毫过人之处，怎么桃花这么旺。 叶梦玲是知道程丞这个女生的，后者虽然平时在学校里并不活跃，却是名声极盛，他们班好几个男生都有在私下讨论起这个程丞的颜值，以及她和杨帆之间的关系，平时路过常能看到他们在课间打闹。叶梦玲对此也一直有所担忧，怀疑自己被捷足先登，只是这两年一直没听闻有关杨帆的粉色消息传出，除了常和那个叫钱鸿刚的男生一起吃饭之外，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喜欢独来独往，叶梦玲就默认自己才是杨帆那里的头号顺位，而此时所见，对她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雷霆一击，自己都还不曾享受过杨帆这般体贴待遇，那个女人凭什么！？ 想到这里，叶梦玲顿时咬牙切齿，那双原本无比水灵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沉，她瞥了眼身边这个男生略有失态的惊讶表情，再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对男女，开始讲怒火就近转移，觉得身边这个男生的嘴脸更加惹人厌恶。 叶梦玲和杨帆关系熟络亲密，这个一直以来吴石盛就非常清楚，而且看情形叶梦玲还是那个主动倒贴的一方，平时吴石盛并不敢在她面前对杨帆有所非议，所以一直以来对叶梦玲嘘寒问暖，等待最佳时机再一鼓作气去表明心意，而现在看来，此时就是吴石盛认为的最佳时机，乘虚而入能否得逞就看当下，“这个杨帆也太不是东西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狗渣男！” “我说梦玲啊，咱不要为这种人置气，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没必要在杨帆这棵烂树上吊死，你看咱们也同学好几年了，也算是知根知底，我对你怎么样你也都是看在眼里，平心而论我吴石盛也不比他杨帆差吧，所以梦玲，咱们是不是可以···”吴石盛把酝酿多年的心声一股脑的倾诉出来，正陶醉在自己的都快要感动到落泪的真情告白里，没想到身边的女神已经快步直奔学校走去，把他一个人扔在原地。 “梦玲你别走那么着急呀！等等我等等我。”叶梦玲的举动更加说明此时杨帆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的伤害到了他和叶梦玲的关系，吴石盛坚信这时候只要自己cao作得当，过不了多久这个自己现在只能远远看着的背影，就会成为自己的专属，想到这里，他的神情也坚定了几分，嘴角浮现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狂狷邪笑。 在不远处发生的这一幕男追女赶的桥段，杨帆此时当然没有心情去注意到，他把身上所剩无几的体力和注意力都贡献给了背后这个娘们，把程丞送到医务室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是学生们吃晚饭的时间，校医诊断后说是普通的咬伤，没有毒素，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后，杨帆就打电话让方敏下楼把程丞接回寝室，只说是脚崴了，不想让对方产生不必要的担心。对此方敏颇有怨言，指责程丞都是个成年人了还能这么不小心，对此程丞只是连声附和，一副知错就改的乖巧模样。 晚自习程丞没有来，方敏留在寝室照顾这个病号，杨帆和坐班老师说了一声，老师没有深究，高三的学生一般都是自主学习，老师不会干预太多，而且是女生请假，老师也会相对的网开一面，不会太刨根问底。 晚自习后杨帆早早的就回到了寝室，并没有去哪里闲逛，今天在山里走了一个下午，还要背上一个“拖油瓶”，确实让杨帆的双腿近乎报废，酸痛不止。他打了一盆热水，坐在小椅子上，拿出手机，看起门户网站的新闻热点，关心国家大事娱乐八卦都得从娃娃抓起，每天都要更加博学。 砰！ 突然寝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杨帆也没理，以为是寝室里哪个淘气鬼，回寝室也要摆出御驾亲征的浩荡排场，依旧低头摆弄手机，正看到一条新闻讲某地妇女抓小三，报道的特别生动，细节描写到位，杨帆看的根本没有功夫去管是谁进来了。 “杨帆！”来人站在杨帆身前指名道姓大声呵斥，怒吼，像是来报杀父之仇一般。 杨帆缓缓抬头，一脸懵逼，脑子里在回忆眼前这个“四眼男”是不是什么时候在球场上被自己虐过，除了脖子以上，杨帆别的地方都没动，包括那双还泡在热水盆里的脚，因为那片皮肤已经适应了水的温度，脚一扑腾，就会被烫到其他部位，极其酸爽，懂的都懂。 “你哪位？我们认识吗？”杨帆一脸无辜回答道，生怕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别人记恨上，再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这种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要有的，问清来历才好应对。 “老子是十四班的吴石盛！是叶梦玲的男朋友！”吴石盛报上自己的大名，气势可谓是力拔山河气盖世，好不威风。 “你好你好，失敬失敬，兄台找我有事？”杨帆一脸和气，笑眯眯问道。叶梦玲男朋友找他能有什么事，总不能是要自己教他泡妞哄女孩子开心的法子吧？自己和这人也不认识啊，教可以，得加钱。 “你以后再敢sao扰叶梦玲，小心老子给你颜色看看！”吴石盛恶狠狠道，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眼珠子快要蹦出来，像是想把杨帆吞了一般。 这时候从吴石盛背后钻出一个奶油小生模样的学生，拉着吴石盛的手臂就要往外拖拽，一边向杨帆歉意微笑，这人杨帆认识，叫李一星。说起和这人的相识过程，还挺有趣，杨帆记得那是在高二的时候，有天晚自习后叶梦玲找他聊天，本来想去那个平时常去的顶楼空教室，只是来到教室门口转角，看到教室门口有两个身影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听到声响，警惕回头确认情况，以为是巡查老师，这个人就是李一星，杨帆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这货和他的对话属实让人啼笑皆非，滑稽有趣。 那时候月光衬的李一星的圆脸格外的白净，在晚上还能看到两个大眼睛闪闪发光，像两个手电筒似的，他看到杨帆后，似乎是平时在学校里也有偶遇，有几分面shan，便探头向杨帆关切询问道：“你们也要用这里？” 杨帆也以shan解人意的语气回应道：“这里我们常用，没事你要用，我们换别的地方。” “没事没事，你们用吧，我们也快结束了。”李一星回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坏人好事，有损阳德，没事你们接着聊，聊的开心点，我们换个地方就行。”杨帆笑道。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兄弟，你真是个好人，祝你们长命百岁，福寿安康。”李一星也笑道。 “彼此彼此，祝好人一生平安，世界和平。”杨帆说道。 “一生平安，世界和平。”李一星回道。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就不用送了，告辞，哪天有空咱们拖家带口一起聊。”杨帆准备转身走开。 李一星先是愕然，转而哈哈笑道：“有空一起聊，有空一起聊。” 杨帆走出五六米后，突然转身说道：“有空是什么时候？” 李一星无语，笑骂让杨帆快走吧，别错过了熄灯的时间。 杨帆回应以爽朗笑声扬长而去。 此时吴石盛并不买好友的账，这次带他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壮声势的，没想到这个家伙还胳膊肘往外拐，助阵不成还要多个碍手碍脚的拖油瓶，想到这里吴石盛可能是借着有人拉架，气焰更加张狂，语调更高，言语内容更加粗鄙，开始问候杨帆的先人女性。 杨帆就这么呆萌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对方在李一星的帮助下，得理不饶人的哗众取宠，要不是脚下的热水盆子才刚倒起来没多久，脚还没爽够，他真的好想起身加入到这场双人戏中，李一星拉一只手，杨帆拉另一只手，让吴石盛得偿所愿，配合他演出这场泼妇骂街的好戏。 看到杨帆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动作，在吴石盛的眼里分明就是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怂货姿态，心中嗤笑叶梦玲日思夜想的渣男原来就是这种胆小如鼠的废物，嘴上的功力也开始发挥到极致，一只手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指着杨帆的鼻尖展开新一轮的攻势，痛批杨帆这三年在学校里的累累恶行，怒斥他生活作风上的道德败坏，数落他在男女关系中的丑恶嘴脸。 杨帆素来对于长篇累牍的废话多不感冒，此时也懒得顶嘴去助长对方的气焰，只要稍有反抗举动，杨帆不怀疑眼前这个四眼男就会更加的卖力，接着就是无止境的无聊口水战，杨帆不想掺和到叶梦玲的那堆破事中去，这种无聊的三角关系以前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实中真的会有人不顾成年人起码的体面，为抢夺优先择偶权，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想到下午背了“橙子”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现在是真心不想从脚下的热水盆子里抽脚出来，不然的话，杨帆不怀疑自己能在三秒内让眼前这个“四眼男”闭嘴。 杨帆拿起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没一会电话那边就接通了，传来低沉浑厚的嗓音：“杨帆，找我什么事？” 杨帆拿着电话朗声笑道：“伟哥，在干嘛呢？” 电话那头：“你丫给老子滚一边去，说了多少遍了别叫这名字，就叫老狼，我在楼下超市呢，你要吃炸鸡吗？我买多了吃不掉。” “吃不掉才想到我啊，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杨帆故作委屈道。 “你可以了啊，我重新给你买一份，去你寝室找你。”老狼说道，杨帆平时话并不多，更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这次想来应该是有事情找他。 “快点哦，我饿了。”杨帆挂掉电话，抬头眨巴着眼睛准备听吴石盛继续开始他的殷殷教诲。 “你刚才是给高伟打电话？”吴玉生疑问道，眼神已经开始飘忽起来，手指头上的力度也放缓了几分，手臂架在半空不知所措。 “对啊。”杨帆坦然说道。 “你们很熟？”吴石盛想再确认一下，高伟他是知道的，学校篮球队队长，一身发达的腱子rou，为人大气豪爽，向来说一不二，在学生中极有威望，人缘也是极佳，身边总是围绕一群被其人格魅力吸引寻求庇护的学生。听说高伟在刚进学校的时候，认了上一届一个学长做表哥，那是个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在校园里一直都是横着走的恶汉形象。随着那人毕业后，高伟自然而然也接手了他表哥的位置，不过他这人从不持强临弱，相反还会为一些弱势学生主持公道。如果杨帆刚才打电话的人真是高伟，而且听语气还非常熟络，那这次来找杨帆的茬估计会很难收场。 “不熟啊。”杨帆也不知道吴石盛所说的“熟”是什么标准，反正在他这里，学校里除了钱鸿刚以外，其他人都不是很熟。 “这样啊~”吴石盛小声呢喃道。 突然不远处传来叫嚷声，没一会就来到寝室门口，是老狼。 “香辣味的，不喜欢我也不会再下去给你买了，凑合吃吧。”老狼走到杨帆面前，把一个外卖盒子递给他，看到一边的吴石盛和李一星，一脸疑惑：“你们怎么在这？” “吴石盛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已经站在这里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了，他说···”还没等到吴石盛说话，杨帆就抢先一步，哭诉自己的遭遇，声泪俱下，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还不忘照顾脚下热水盆子的感受，两只脚丫子缓缓互相摩挲，间或传出一声因为被热水烫到脚丫子的感叹哼唧，一脸痛苦且陶醉的表情，配上嘴里可歌可泣的冤情，和脸上无比悲怆的神色，竟然毫无违和感。 “吴石盛，有这事？”老狼转头看向吴石盛，面色深沉。 “老狼哥，没有的事，你别听杨帆在那胡说八道。”吴石盛连声否决，双手如摆钟。 “还说没有，你看寝室的门都被你踹坏了，等下宿管阿姨过来，又要教训我们寝室了，还要赔钱。”杨帆掩面叹息，一手指着门的方向。 老狼转身一看，门上果然有一个黑鞋印子，印子四周的三合板也已经呈现放射性开裂，便看向李一星说道：“一星，杨帆说的对吗？” 李一星面露难色，最终还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吴石盛一见自己这个耿直的好友已经把自己卖了，就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提高嗓门说道：“老狼哥，我就是看杨帆不顺眼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你不能帮着外人欺负我们自己班的同学吧？” “呵~威胁我？”老狼嗤笑道。 杨帆这时候脚也泡的差不多了，擦拭干净后踩进拖鞋里，一手搭旯老狼的肩膀，无奈道：“老狼，这事也不劳你费心了，我杨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和一星出去把门带上，我想看看四眼，哦不，石盛要给我看什么颜色？” 杨帆话语间还给老狼眨了下眼睛，看向门外。 老狼心领神会，便拉过李一星就朝门外走去，随手关上门。 李一星最后透过门缝看过来的眼神满是悲怆怜悯。 不出半分钟，寝室门从里面打开，先出来的是吴石盛，聋拉着头，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肚子，整个人都蔫了，不言不语径直走向远处楼梯口。 李一星看着好友，无奈摇头，紧随其后。 “这种破事还要找我来，你自己完全可以搞定的。”老狼轻推了下杨帆的肩头，埋怨道。 “刚才脚没洗完，等了十几分钟的热水，泡个脚不容易啊。”杨帆无奈道，依然满脸无辜。 “你丫的怕是有什么大病吧？”老狼哭笑不得，这应该是他听过最搞笑的认怂原因，“他干嘛找你茬？” “因为叶梦玲呗，觉得我挡着他抱得美人归了。”杨帆淡淡说道。 “红颜祸水啊~”老狼微微一愣，随即了然，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女人只会影响我们男人拔剑的速度。”杨帆双眼热血激昂，单手从另侧腰间闪电抽出，作拔剑状。 “傻叼~”老狼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