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洞弑蛇

    连奕携着阿三直奔城门西郊而去，看着太阳一点点朝着西边落去，连奕的心里焦急万分。

    “阿三，我们走快点，不然天都快黑了。”

    “少爷，你等等我，你走得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了……”

    说着阿三捋了捋手里的提篮，又拱了拱肩背上的衣服领，拔起腿就往连奕的身后追去。

    哎，哎……

    “少爷你走的太快了，等等我吧……”

    “没用的东西，再不快点，天黑了我们就回不了城了！”

    说着连奕甩着袖子继续前进，只留阿三在背后一路尾随……

    出了西城行了大概十五里地，再穿过一片茂密的山林方才到达目的地。眼前的这条路连奕已经走了好几回，自从将父母埋葬在这偏远的荒郊，连奕的心里似乎总有一道伤口在牵扯。父母双双离世，只留下自己和书童作伴。家道中落，自己却没有振兴家族的能力，如今只能醉生梦死。看着父母孤零零的坟冢，就连一块像样的石碑都没钱买，只能找了块瞧得上眼的杉木镌刻碑文。

    面对着枯黄的坟冢，连奕自觉心中愧对泉下父母。只得含泪默默地给父母坟前摆上贡品、多烧些纸钱以尽孝道。

    一旁烧着纸钱的阿三看着公子伤心的样子，自己也不敢多言，只能低着头向眼前的火堆里添着纸钱。纵然自己只是个仆人，要不是从小老爷夫人将自己收养，估计这会不知道自己早饿死在哪个街头了。

    烧完了纸钱，连奕和阿三齐刷刷地跪在了坟前，看着余火一点点烧尽，两人接连磕着头，嘴里却什么也没说。待时毕，阿三搀扶着公子缓缓起身。

    “公子，祭拜完了我们赶紧回家吧，你看天色已经黑了！”

    闻声连奕方才缓过神来，回头看了眼阿三，又看了四周。

    “啊，这么快天就黑了？我们赶紧走……”

    说完带着阿三往城内方向折返。

    路行一半，还未出山林，忽然黑风大作，林间树木沙沙作响。风吹叶落，一阵旋风折断了山间的树枝，正好落在了连奕跟前。

    “公子小心！”阿三看到落下的树枝正朝着公子坠落，犹如一块磐石砸下，一个脚步上前，一把拽住公子的衣服。

    “好险啊……”

    连奕拍着胸脯感叹道！“你小子眼力不错啊，谢谢你啊阿三，要不是你及时拉住我，恐怕这粗壮地树枝非砸到我头上不可。”

    “少爷过奖了，少爷洪福齐天，阿三只是侥幸拉了公子一把！”

    说着阿三舔着脸微微低下……

    “好了，不说了，这天气变化甚是诡异，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回家吧！”

    说完两人便加快步伐，朝着山林出口走去。

    还未行至几步，黑风越刮越大，林间声响也越来越大。天色急转暗下，顿时就黑了下来。突然什么东西掉落在了连奕脸庞，连奕顺手摸了摸。

    “这是什么东西啊？”

    连奕将手掌凑近眼前，借着余光仔细看着。

    “原来是下雨了！”

    忽然四下噼噼啪啪地坠落着什么，阿三抬头一看，“公子，下大雨了，我们赶紧跑吧？”

    话音未落，两人趁着雨势未大赶紧朝着林外跑去。奈何雨下得越来越大，目下跑出林间无望。

    “这林子少说有个大几里范围，天色已黑，道路难辨，我们怕是无法快速通过树林返回城里了，不如就近找个山洞避避雨。”

    “公子说得是，可目下哪里去找山洞啊？”

    阿三凝痴地望着连奕。

    “我记得这附近是有一处山洞的，早年我们埋葬家父家母的那年回家路上我偶然看到的！”

    “那公子可还记得山洞在哪里？”

    连奕四周望了望，指着一处说道：“就在那个方向！”

    说着连奕带着阿三朝着手指的方向快速跑去。

    “公子，想不到这里真有一个山洞，你的记性可真好！”

    “好啦，赶紧进洞躲雨吧！”

    两人佝着身子钻进了洞里。

    “这里好黑呀！”阿三顺口溜出一句。

    “废话，这里是山洞当然黑了。你快把火折子打开照照路。”

    连奕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四周。

    扑哧，阿三将火折子顺利地打着，瞬间黑黢黢的山洞里明亮了起来，只是越往深处是看不清的。

    连奕趁着光亮一边摸着身后的石头坐下，一边指着洞口说道：“阿三啊，今天这场雨下地突然，预计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看来我们今天得在这里过夜了。我们稍作休息，等会儿的去洞口折些柴火来点着取暖，这火折子你可要省着点用！”

    “少爷说的是，您就坐在这休息一会儿，阿三一个人去折些柴火来……”

    说罢，阿三将火折子递给了连奕，自己趁着火折子照出的微弱光芒，顺着洞口缓缓走去，将那长在洞口内的树枝尽折了一大捆回来。

    主仆二人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洞外的雨一直下个不停。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已近晚间，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人无奈背靠背酣睡起来，只能等明日雨停后再出洞了。

    “阿三，你带吃的了吗，少爷我好饿啊！”

    说着连奕摸着胡噜噜叫的肚子。

    “对不起啊少爷，今天陪你在赌坊待了一天，又将郭老爷赠的钱买了贡品摆在老爷夫人坟前。现下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干粮了。”

    “算了，将就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明天早点回城，回家弄点吃的去。”

    “是，少爷！”

    就这样主仆两人背靠背不知酣睡了几个时辰……

    “阿三，你蹭我背干什么，好好睡你的觉！”

    连奕迷糊着眼睛，只是伸出手轻轻拍打了背后的阿三。阿三被连奕的这一拍打给惊醒，哆嗦着身子回道：“少爷，我没有蹭你啊。”见连奕没有反应，阿三两眼一闭，准备继续睡觉。

    正待这时，火堆旁边传出嗤嗤的声音，阿三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四处张望。

    “啊，公子，好大一条蛇！”

    吓得阿三惊跳起四肢。

    “阿三啊，不是公子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蛇，赶紧睡吧，不要打搅我睡觉了！”

    说着连奕眼都没睁的埋头继续睡下去……

    “不是啊，公子，真的有好大一条蛇！”

    阿三哆嗦得颤抖着身躯，一边摇晃着连奕。

    连奕被阿三摇醒，定睛看去，只见火堆前盘踞着一条碗口大的五花蟒。那蟒蛇紧紧盘缩着身躯，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二人，嘴里不时吞吐着舌头，尾巴在地上来回扫着。

    连奕被眼前的五花蟒蛇吓得呆若木鸡，与那蟒蛇对峙半天方才回过神来。也不知如何，那蟒蛇并未攻击连奕，只是立在原地雄踞身躯。

    回过神的连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刚立稳身子赶忙拉着阿三往身后的大石躲去。稍停片刻，那五花蟒也并未追击，依旧盘踞在原地。连奕看了几眼眼前的庞然大物，以为此蛇或病或伤才不敢攻击，于是丢了块石头过去试探了一下，那五花蟒依旧岿然不动。

    连奕见那大蟒丝毫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这才放下心安坐在地。

    “少爷，这么大的蟒蛇现在出现在这里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阿三低声问道，两手紧紧地抓住连奕的衣襟。

    连奕心中此刻正在狐疑，半晌也未开口。大概过了一二十分钟，连奕突然开口道：“正好我们也没吃晚饭，肚子正饿得咕咕叫，不如我们合力把那蟒蛇宰了烤来吃。”

    “少爷，这么大一条蟒蛇，我们怎么斗得过它啊？”

    阿三一边问道一边往火堆旁瞅了瞅。

    “这倒是个问题！”连奕低着头盘算着……

    “对了，我们这样……”

    阿三附过耳朵，听完连奕计划的阿三畏畏缩缩，在连奕的强硬命令下方才走出石后。

    阿三怒目圆睁地注视着蟒蛇，向前跨了几步，而后掏出袖中的石头朝着五花蟒投掷。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正好落在了大蟒身上，蟒蛇大概是因为受到攻击顿时翘首向前。阿三见蟒蛇并未扑上来，便在连奕的呵斥下又扔了一块石头砸向大蟒蛇。蟒蛇被激怒了，顿时向阿三扑了上来。阿三见状，吓得拔腿便跑。大蟒顺着阿三的方向迅速向前，刚绕到大石前，躲在石后的连奕搬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快速砸向大蟒的头部。

    大蟒应石倒下，刚想甩尾挣扎，连奕又是搬起尖石朝着大蟒的脑袋疯狂砸着……

    回过神的阿三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下大蟒已被连奕砸死，蛇脑早已血rou模糊，整个蛇身瘫软在地，没有丝毫动静。

    “少爷，大蟒蛇已经被你砸死了！”说着连忙过去扶起连奕。

    站稳身子的连奕张开双手，落下的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四周一滩血渍。连奕见大蛇纹丝不动，犹犹豫豫地上前踹了两脚，终于确定大蛇死去，这才放下心来。

    休息片刻后，连奕从山洞里折了段坚硬的树枝，剥开树皮，又将树枝的一头按在大石上用力磨着。不一会儿，树枝的一端锋利无比。连奕让阿三将蟒蛇的尸体拖到了火堆旁，又让他用力按压着蟒蛇尸身，握着刚刚磨好的树枝，从蟒蛇颌下顺着肚皮向下划着……

    剥了皮，又用锋利的石头将蛇头斩下。去了头，开始掏空蛇腹。掏着掏着，一块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连奕的手指。连奕将蛇身翻转一下，将蛇腹朝上，又继续用力向里掏着。一番用力过后，终于将那坚硬的东西顺利掏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恶心。”说着两人掩住口鼻。

    连奕将那坚硬的东西抛至火前，定眼瞧去，“一个羊皮样子的包裹，里面裹挟着什么东西？”

    “公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阿三疑惑地望着少爷，又看了看地上的羊皮包裹。

    “管它什么东西，快过来帮我将蛇身切开。”

    “好的少爷！”

    两人将五花蟒切成几十份，又用树枝分别串了起来，堆了两块高石，将串好的蛇rou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