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古真言多犯众，撞见女汉我且怂
好容易有了间屋子睡。一个管事的，见叶双恒的奴隶刺青，便对他没有好气。“铺都满了，你就睡旁边的布草屋吧。” 被人赶来赶去，叶双恒不便去争。布草屋堆放杂物，满屋尘土，可谓是“蜘蛛悬网阵，疏雨滴梧桐”。 厨娘之子姜唯，跑来帮忙打扫。他与叶双恒聊天，说自己因为眼神好，又是夜猫子眼，就做了府院的夜巡。 他干活利索，叶双恒基本插不上手，屋子就扫了出来。 “只要不下雨，这屋子也算是个单间。”姜唯说完，又去拿来馅饼，让他随便吃，做厨娘之子，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时候都管饱。 两人吃了饼子，姜唯是上夜班的，便告辞回去睡觉。 送走姜唯，他刚躺下，就听到外面号角声。府里仆役嚷嚷着跑出去看，说是五路迎敌，又走了两路。 下午，公子坐诊，叶双恒无事，找了些史书看。管事的见他闲着，正要安排他干活，就来了吩咐，说王妃驾到，让叶双恒去内院正厅外候驾。 一听王妃来了，叶双恒便急急忙忙赶去。 刚到内院门口，埋头就撞上一人，撞得部位软绵绵的，头立刻被弹回来。 叶双恒不看则已，一看头吓一跳，竟是撞到郦达。 沁阳公主隔着面纱，立刻认出叶双恒。“哟，这不是未来王子殿下吗。”那种高傲的讥讽，伴着娇声嫩语，让叶双恒无地自容。 郦达手捂胸口，抬手要掴巴掌：“不长眼的！往哪里撞？” 叶双恒赶忙躲远，见郦达擦拭衣服，虽无脏渍，却是洁癖作怪。 公主轻哼一声，没再理会，带着郦达进了内院。 叶双恒被刚到，就被叫入正厅。王妃坐在主位，公子还在诊疗，一会才能来接驾。 正厅分两部分，被纱帘隔开，内厅是王妃、辛羽洛萱以及女近从等。 外厅坐着文化老师陌籍，字文衡，武术老师蔺冲，字武翱。 文化老师陌籍汇报，公子学业中规中矩，上课准时，从不逃课，但也不用功，下了课就去医馆，多一刻都不肯学。 武术老师蔺冲的说法相似，公子骑射很有天赋，每天练完规定数量，也从不加练，若再刻苦些，还能有进步。 大家得出结论，公子的心思，在医馆上。每天探讨医术、研读医书、切磋诊技花费了大量时间，医术水平进展神速。 辛玲珑汇报，医馆与府邸相连，公子诊疗接触外人，现在府内，紧急需要内侍卫。 沁阳公主辛羽洛萱懒洋洋的说，自己的女侍卫长郦达，经验丰富，武艺高强，忠心耿耿，见过大场面，在父王身边做过侍卫。就拜托她来做公子内侍卫，现去找恐怕没有合适的。 王妃客气一番，推辞不过，便问道：“郦达将军，愿意来公子府吗？” 郦达起身表示：“一切还听王妃、公主安排。” 王妃见郦达，生的高大修长，肌rou发达，如男子般魁梧，轻装便甲，显得英气逼人。在看相貌，皮肤粉里透白，眼窝略深，金黄色大波浪卷发，不禁心生满意，让她落座。 辛玲珑又递上账目，王妃边翻阅，边摇头。 辛玲珑羞涩道：“诊疗馆分为不收，府里自是补贴了不少。下人们的佣钱，已拖欠数月……” 娇小伶俐的辛玲珑，曾是王妃亲点来当侍女的。王妃见她，账目清晰，也很满意，便安慰道：“公子医疗靡费，也难为你们。拖欠的佣筹，本宫来补齐。” 辛羽洛萱接过账目，翻阅几页说道：“公子府只有这点入项，免费诊疗实属败家。每月佣钱，就由我府上来补，姨妃不必费心。” “你出嫁在即，到了南羽，开支还大。” “姨妃不必担忧。本府外送礼送聘之人，排成长队，我不缺钱两。” 安顿好女侍卫和府上费用，就到了叶双恒期盼的内容。王妃亲自主持了释奴仪式，这让在场的人，对叶双恒，刮目相看。 女官将自由徽章交给叶双恒，脸上刺青，被草药消除。叶双恒正式成为了一个平民，成了公子府上的人。 公子换了衣服，匆匆来拜见母亲，行了礼便坐在一旁。王妃关心他的生活，母子聊了一会儿。 此时，外面又传来号角声，话题就转向五路迎敌。 公子洛辰说：“如今是四路已出，父王也快亲征了。” 沁阳公主说：“甲磐王长磐信玄也是亲征，两国决战，关系到羽曲存亡兴衰。” “我王定能旗开得胜。”众人对胜利深信不疑。 几百年前，还曾是羽曲国的附属，这几十年里，甲磐国扩张迅速，实力突飞猛进，已经有了5个国的领地，比羽曲的3个国，实力要大。 叶双恒这几天看书，知道羽曲国的开国君主，统一过羽墨大陆，建立了庞大的羽墨敌国，曾被尊为天下共主，就是雕像刻的辛羽真卿。 是他将大陆，划分了99个块领地，封给功臣和族人。 羽曲几百年来，经历了靖仁之败和教仁之乱，从此一蹶不振，天下共主早已无名无实，各国各自称王，不听号令，相互吞并，也有一两百年了。 陌籍、蔺冲和郦达等，都谈了看法。他们一致认为，甲磐曾经是属国，心理上存在畏惧。此次大王亲征，胜利一定手到擒来。 蔺冲建议，既然会胜利，可让公子随父出征，有了战功，今后立储就有了理由。公子虽年长，却还没有受封王储，也是因没有战功，不能服众。 郦达、陌籍等，都纷纷赞成。 辛玲珑插话说，公子年纪还小。她对公子上战场很担心。 王妃人品高贵，能对仆人尊重，辛玲珑插话发表意见，也没被责怪，便对叶双恒问道：“释奴，怎么看？” 叶双恒此时正在走神，正在想从星球如何逃走。自己是通过“神草易奴”交换来的。可以通过下次易奴，离开此星球。正想着，就听王妃发问。 王妃问他，也是高看。 大家便都不语，等叶双恒回答。隔着纱帘，叶双恒能感到，辛羽洛萱高傲的蔑视，又听到她轻哼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妃见他似有顾忌，便对众人介绍：“释奴，是我为公子请的幕僚，非奴非仆。” 大家投来惊讶的目光，重新打量叶双恒，心中暗想，这个奴隶何德何能，爬升的太快，一步入了幕。 辛玲珑听是公子幕僚，忙去给叶双恒斟茶，虽有些势利眼，却也十分机灵。她想，公子多年率性而为，当不上储君，就是少个优秀的幕僚。 厅内安静了片刻，叶双恒本不想说实话，却也不能不帮公子。老板若是挂了，手下的还怎么混。 “我不建议公子出征。”端起茶盏，叶双恒抿了一口说道。 众人对他的意见，不屑一顾，心想奴隶混成了幕僚，还能强到哪里去，也就是给王妃面子，众人没有反对他入幕。因此，连个问为什么的人都没有。 王妃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让他继续说。 “此战羽曲国凶多吉少。”叶双恒放下茶盏，示意辛玲珑继续斟茶，很久没有喝过茶了。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炸锅，这分明是大逆不道。 郦达甚至站起来，准备清场，让公子拦住，她上过战场，厌恶不祥之言。 辛羽洛萱撇了一眼冷冷说道：“真是鞭子挨少了。”想到此人是王妃所选，也不好多责备。 辛玲珑见王妃向着叶双恒，便赶忙给大家续了茶，以缓和气氛。 王妃示意大家安静，问叶双恒何由。 叶双恒顿了顿，刚说了一句“鸡蛋怎么都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见众人不解，正要发挥，却不料来了通报，说国王明日出征，今天要来王妃寝宫。 众人闻言，立刻对王妃恭贺，说国王宠爱王妃。 叶双恒当然明白，就是让王妃侍寝，顺便安排好，万一有意外，谁来继承。若是国王挂了，有王妃支持，洛辰公子都可以直接继位，自己则一跃成为重臣。 正在感叹，自己的身份，怕真是火箭一般飞升了。就被拉着，一同送走王妃和沁阳。 公子急不可待的跑回医馆，让叶双恒和郦达陪同。既然是幕僚，我干什么，你就幕僚什么。 郦达对叶双恒说，“明天，你不出失败的原因，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叶双恒想见了瘟神一般，进了医馆，便远离她。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捣乱。就先看着医馆里，忙忙碌碌，乱哄哄的，像自由市场。 公子来后，便换班坐诊。都说公子诊疗认真仔细，排队的都想挤进来，让公子诊疗。小小年纪，有点专家号的感觉。 馆外有个富人，带着手下，强行加队，闹得十分不快。馆内医师忙碌乱窜，传染病的人，很快就传染了其它就诊者。 外面的毫无秩序，挤进来的，也没有导医，不知道流程，乱窜乱问。 “你靠边去坐，别在这里添乱。” 辛小芳是公子的另一女仆，平时在医馆当护理。她将叶双恒赶来赶去，总觉得他在哪儿都碍事。 “我没添乱。你这里乱，是因为没规划好。没效率，不科学。”叶双恒不经意的说，就见辛小芳，拉着脸走开了。 糟糕，是去打小报告了。 叶双恒意识到时，已经晚了。不一会，辛小芳就来叫叶双恒，说公子叫他。 叶双恒硬着头皮，去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