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 互瞒
其他的两个人都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其实梁棠风在过来之前，刚刚见过了安若儿。 她当着他的面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有人在暗中帮着蒋珍儿做事。 每次你查到些什么疑点的时候，那个人就会把这些疑点，全部安排成可以自圆其说的合理事情。” 梁棠风见识过安若儿的能力，不会认为她这是在信口雌黄。 就算不是她这样说，他在办案的过程之中也已经有所怀疑。 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明白，太过合理的事情，往往一定有问题。 在这个案子上，他总有种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 正如安若儿所说，好不容易查到点什么时，等再跟进一步，又什么发现都没有了，疑点也都变得再合理不过了。 “那你对这暗中的人，有没有什么线索和头绪？”他问。 安若儿摇了摇头。 能有这样大的能力的，绝对不是普通的人。 甚至一般有势力的人也做不到，要很有势力才行。 “我曾经用言语试探过蒋珍儿，她似乎也不知道有人在暗中帮她——或者，是她城府太深，故意在我面前装作一无所知。 现在下定论，都太早了。” 梁棠风听她讲到这些时，突然有了个念头，就问道：“这些事情，你难道不跟予杰说吗？他一直积极地在找证据。” 安若儿会单独来见他，又告诉他这些话。想必又是和以前一样，是瞒着白予杰的。 而且听她说的这些话，看得出来，白予杰也没有把自己对案子的看法全盘告知她。 或许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或许是不愿让她更难过罢了。 强大的对手，会阻止她的复仇之路，她要走得这条路，必然会是困难重重。 安若儿只是一脸平静地说道：“不明白么，可是，婚姻就是这样。” 她之前就是不懂得顾及。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坦白地把事情向他们说出来。却使得自己被隔离出白家，让蒋珍儿有机可乘，又对两个宝宝下手。 她决不会再让这种事情重演。 梁棠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种豁达的平静，但这平静也像是一潭死水一般。 她站起来要离开了。他急忙又叫住了她。 “那个……慕云裳……她怎么样？” 要向她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他竟然有些口拙着问不出来。 他其实是想说。能不能给他个可以和慕云裳联系的方式，或者，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再见到面。 安若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却对他说道：“她不会看上你的，你对她而言，太过正统。” “什么意思？”浓眉一扯。 他知道慕云裳替那个龙炎界做事，是踩在灰色地带中的。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其实并不合适。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才会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安若儿看出了他并不只是动情那么简单。 为了不让他对云云造成困扰，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他的真情了，直接说道：“云云第一个男人，是龙炎界。” 梁棠风却万万没有料到她是告诉他这个，也是用这个理由把他推开。 他呆住了。 安若儿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坐进车里后，戴上蓝牙耳机。 “云云……” “我都听到了，谢谢夫人。” 慕云裳的声音透过耳机，平稳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取下耳机，安若儿却半天没有发动车子。 云云没有怪她替她擅作决定。 她也很清楚，云云想要的结果是这样的——可却依然无法抹杀，她让云云受伤的事实。 梁棠风。 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方向盘。 梁棠风无视白予杰和风行磊对他的注视，继续说他的。 “虽然目前还没有实证，但我们相信有人在帮蒋珍儿清底。 除了蒋氏、你们白家以及苏家之外，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不普通的势力，会帮助蒋珍儿？” 对蒋珍儿的了解，他们三个之中，只有白予杰最有发语权，所以他的目光也看向白予杰。 另一股势力。 白予杰轻皱着眉头，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到现在，也仍是追踪不到。 而且，他透过‘暗’取得的情报，也不能跟梁棠风共享。 风行磊更清楚白予杰所有的实力，必竟当初，他能把自己从那个地方救出来，就决不可能只是有一个白氏的影响力。 现在连他都摇头，看来对方真的隐藏的很好。 不再频繁地饮下去，他也帮着一起思虑着。 “蒋珍儿的生父是已经死去的木易生，那她的生母呢？你们调查过没有？” 梁棠风回答他：“以前查木易生时，就调查过，只是显示他曾在年轻时有过一年的失踪记录。 也不知道他这一年到底去了哪儿。 但根据蒋珍儿的年龄来推算的话，他应该就是在这一年中，认识了蒋珍儿的生母，可能也是一直陪伴在那个人身边。” 这么看来，要想从蒋珍儿的身世入手，就又是一条死胡同了。 梁棠风已经抽到了第三根烟了，他对白予杰说道：“之前我们在你的办公室里分析过了，得出了两个最值得怀疑的两个对象。 有没有可能，帮她的人目的，只是为了拆散你和安若儿的婚姻，其实和蒋珍儿互相并不认识，也只是在利用她。 比如法国的那个依伦，她现在可是王妃，或者是对安若儿有企图的，那个郑凡不是这么多年都一直下落不明吗。” 他只是按照办案的思路，拓展了各种可能性。 白予杰和风行磊闻言，却都有所触动。 在法国，还有一个人，对安若儿也一直居心不良。 雷蒙。 白予杰简单地把上次法国之行时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梁棠风拧灭了又一只烟屁股。 整个烟灰缸里都是他丢的烟头，他也抽得满嘴都是苦涩，再开一罐啤酒，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牛饮，只是喝几口，去去嘴里的苦涩味。 “这么说，我们还得算上这个法国王子了。” 理论分析中，又多了一个可怀疑对象。 他不禁感叹着这些人的树敌还真是众多，而且还都不是小角色。 直到此时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已经算是晚的了。 风行磊说道：“我觉得这样想并不符合这个案情，依伦想要拆散你们的婚姻，可她不会害死自己的亲姑姑吧。 至于那个王子，除非他不想得到自己喜欢的人，要不然，他也没有杀人的动机。 同样的理由，那个失踪多年的郑凡也一样。 我倒认为，你们一开始的分析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