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此生，只娶一人
距离婚期的还有两日，街道上早就已经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了，似乎溟王的大婚，是大秦王朝的特别隆重的大事。【】 百里凉歌倒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看那些东西，心中担忧着即将被送走的百里无山。 “爷爷，孙女不孝不能承欢膝前，从今往后，您可要多加照顾自己，我已经跟张叔打过招呼了，他会跟您一起离开。张叔劳烦您了。” 张叔站在一旁摸着眼泪儿：“小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百里凉歌眼眶发红的看着百里无山，心中甚是不舍。 自从自己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百里无山一直对自己信任有加，百般呵护，百里凉歌早就将他当成了亲爷爷一般看待，如今要送百里无山离开了，再相见已不知是何时了。 百里无山满目的慈祥，他摸了摸百里凉歌的头，语气充满了爱怜：“傻孩子，等过了这一阵风头，爷爷会回来看你的。不能主持你的大婚，爷爷才觉得对不住你。如果爷爷有本事的话，你又怎么会到处受人欺凌？” 不能身为百里凉歌的祖父，百里无山却不能堂堂正正的接受自己孙女和孙女婿的跪拜，着实是人生之一大遗憾。 “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们这个家可都靠你撑着呢。”百里凉歌正说着这话，就传来了敲门声。 百里凉歌眼睛一亮，转身打开门，封池溟正站在门口。 百里无山见到封池溟，下意识的站起来，还未曾来得及行礼，就被封池溟扶住了臂膀：“老先生免礼了。” “爷爷。”百里凉歌抓住了百里无山的手臂，说道：“身为新娘子的爷爷，您怎么能不见证我和溟王的成婚呢？” 百里无山心中一动，还不曾说话，百里凉歌和封池溟便双双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百里无山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封池溟竟何其尊贵，却给自己下跪。 百里凉歌朝张叔使了个眼色，张叔急忙把眼泪擦干，喊了一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百里凉歌和封池溟朝百里无山行了礼。 “夫妻对拜……” 百里凉歌和封池溟再拜。 百里无山激动的老泪纵横，但还是保持着长者该有的姿态，终究没有做出过于失态的举动。 百里无山亲眼看着二人做完了，心中突然觉得圆满了，纵然没有见到明日该是如何恢弘的场景，但如今这些足够了！ 此生无憾！ “爷爷，您怎么哭了。”百里凉歌站起来，便见到百里无山脸上竟然落了泪，她心中一动，急忙走过去帮百里无山擦了擦眼泪。 百里无山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激动的掉了眼泪，从下山辅佐先皇稳定天下，到如今年半只脚踏入坟墓，他从未掉过眼泪，即便是在大儿子死亡，逐二儿子出百里府的时候，他顶多也是偷偷抹了抹眼泪。 今日却是太过激动了。 “我是太激动了。”百里无山急忙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站到了封池溟的面前，对封池溟躬了躬身子：“溟王，往后凉歌就托您照顾了。” 封池溟点点头，对百里无山说道：“老先生，我尊您敬您，今日在此以封池溟的名誉发誓，绝不辜负百里凉歌，此生……只娶她一人。” 后面这些话，封池溟是看着百里凉歌说的。 震惊的不止百里无山，百里凉歌亦是惊讶的看着封池溟。 百里无山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封池溟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溟王，凉歌交给你我放心了。” 百里无山心中十分明了，封池溟有雄心有抱负，绝不甘心只做一个溟王这么简单，他的前途不可限量，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身处高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个不是左拥右抱，即便并非自己所喜爱，却也不得不为形势所迫，顺势而为。 若以后，封池溟继承了大统，登上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怎么可能随心意的只娶一人？ 正如当今皇帝和皇后，当初皇帝突破重重障碍封她为正妃，最终的最终空有一个皇后的名头却受尽冷落，不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在他们最恩爱的时候，皇帝都不敢说出只娶一人的话！ 可封池溟敢！封池溟心思深沉，阴晴不定，看似薄情，实则最重情义，敢说出只娶百里凉歌一人的话定是早已认定了百里凉歌。 这般的豪言壮志，这般笃定，世间恐怕只有封池溟说的出来了。 即便将来有所变数，封池溟也会顾忌曾经的情谊，给百里凉歌最尊贵的身份，不会委屈了百里凉歌。 百里无山放心了。 百里凉歌心中则是翻了无数个白眼，封池溟的名誉值几个钱？大言不惭的用自己的名誉发誓，不害臊。 不过后面这句话，百里凉歌仔细观察着封池溟的神色，只见他一脸严肃凝重，似乎并没有开玩笑？他看着自己的神色充满了 百里凉歌忍不住怀疑了起来，他究竟是做戏，还是真心？ 百里无山见二人如此‘深情脉脉’，心中突然觉得这就够了，只要百里凉歌能够幸福，他也就别无所求了，儿孙的事情，他也老了，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百里无山对张叔说道：“老张，你不用跟着我走，替我好好照顾凉歌。” 张叔张嘴说道：“老爷，我都伺候您这么多年了，不让我照顾您，我这也也别扭啊。” 百里凉歌也说道：“是啊，爷爷您就带着张叔吧，这样我也放心啊。” 百里无山摇了摇头，对百里凉歌说道：“皇帝一直盯着百里府，张叔若不在了，皇帝会起疑心的。” “爷爷，这个问题我和溟王考虑过了，我们已经有应对之策了……”百里凉歌着急的说着，却被百里无山挥手打断了。 他说道：“你母亲刘氏还在京都，等你完婚，刘氏一人如何打理的了百里府？老张留下下来还得帮衬着你兴复百里家呢。” 百里凉歌这才闭了嘴，不再说了，爷爷这般考虑是有一定道理的。 百里无山对张叔说道：“老张，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 “老爷……”张叔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张叔也同意留下来，百里凉歌便不再说什么了。 百里无山跟着司凌离开了，百里凉歌的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是少了点什么，心情沉沉闷闷的，她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桌边，神情有些游移。 百里无山临走前告诉自己，要自己好好对封池溟，相处了这么久，百里凉歌对封池溟说无情是假的，但她总觉得并不是爱，并不是……那种刻骨铭心，她想要相处一生的感情。 只是当前的形势所迫，为了自保，为了家人，她不得已之下的选择，但既然做出了选择，她就要负责到底的。 封池溟静静的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知道许久之后，房间之中再次响起司凌的声音：“老先生平安无恙的送出京都了，新家已经安置好，老先生两日后就到了。” 百里凉歌抬手组织了司凌继续说下去的声音：“司凌，拜托你照顾我爷爷，不要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司凌愣了一下，明白了百里凉歌的心中所想，他点头称是，见封池溟朝自己挥了挥手，这才退出了房间。 封池溟坐在百里凉歌的身边，握住了她的小手。 出乎意料之外的，百里凉歌竟然没有推开，他感受着百里凉歌柔软无骨小手滑嫩的触感，心中竟涌起无限的怜惜，百里凉歌还未曾像今日般这样情绪低落。 百里凉歌顺势靠在了封池溟的肩上，此刻的她需要一个肩膀，而封池溟正好在，他的肩膀也足够宽阔，盛的下自己小小的脑袋和小小的心情，心情莫名的好多了。 封池溟嘴角轻勾，虽然他们姿势有些僵硬，但她终究愿意靠近自己了。 “封池溟，谢谢你。”百里凉歌笑声咕哝了一句。 封池溟挑了挑眉：“我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百里凉歌嗯了一声，又说道：“对了，我知道你刚刚在做戏安慰我爷爷，你放心，你娶其他女子我不会阻拦的。” 封池溟半响没说话。 百里凉歌看不到封池溟的表情，不知道封池溟在想什么。 很久很久之后，百里凉歌迷迷糊糊似是听到封池溟说了一句，我从不做戏。 封池溟将已经入睡的百里凉歌放在床上，体贴的为他盖上被子，动作中透着他自己都诧异的温柔。 刘氏一直在城外十里，封池溟的庄子将养，听到百里凉歌要大婚的消息，她早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了，想早些回百里府来张罗自己女儿的婚事，但百里凉歌担心京都太危险，所以没有答应。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刘氏忙的不可开交。 她总是忍不住在想，明日自己女儿穿上嫁衣，风光大嫁的场景，正在思虑着呢，远远的刘氏便看到一个穿着宫装的嬷嬷走进了百里府。 “诶，这位就是新娘子的母亲吧？我是曾嬷嬷，这不明日便是大婚了，宫里不太放心，奴婢专程来看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