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凝聚本源
张柯骨子里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在人间境他一直本着与人为善的信念，所幸上天没有辜负张柯的善良，赐予了张柯疼爱他的父母兄弟、和蔼可敬的师长、心爱的女友以及知心的同窗朋友。 但仅仅在思想境呆了三天，张柯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个世界的意志与张柯的理念相悖，你善良，就会被欺负，甚至丢掉性命，你怜悯，只会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 张柯很压抑，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愤恨涌上心头，这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让张柯有一股强烈的抗争欲望，他，不应该逆来顺受！ 张柯的思想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的思海如同油入沸锅，瞬间升腾起黑红错杂的烟雾，直接封锁了整个思海。 “小偷”没有发现张柯的异样，从衣服里摸出一把短匕，一步一步朝张柯逼近。 巷道的另一边，“失主”擎着一把长刀，同样逼近张柯。 张柯的血色瞳孔中映出了“小偷”的身影，但张柯“看到”的不是“小偷”此人，而是其体内充斥的能量。 面对“小偷”，张柯此时有一种进食的强烈渴望。 “扑倒对方，然后吞掉对方！” 张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小偷”面对张柯的暴起，没有意外，不少猎物都会垂死挣扎，对“小偷”而言司空见惯，无关痛痒。 “呃—” 两人一接触，“小偷”蓦然打了个冷颤，对面的张柯居然产生了一股不弱的威压，死死地克制自己。 张柯丝毫不躲避“小偷”的匕首，被“小偷”一匕首刺中了腹部，但张柯成功扑倒了“小偷”，一排牙齿直接咬中了“小偷”的喉咙。 “小偷”疯狂挣扎，手中的匕首在张柯腹部一连扎了好几刀。 张柯没有丝毫疼痛感，牙齿直接咬掉了“小偷”的喉咙，一股热流喷射而出，张柯直接咽掉被咬下来的物事，开始大口吞食。 “小偷”浑身僵直，双目的灵光蓦然黯淡，躯体开始变得虚无。 “啊！鼠子！” “失主”没想到只是一眨眼，张柯就杀死了自己的同伴。更让他恐惧的是张柯这种血淋淋的“进食”方式！ 张柯听到声音，猛然回头，一双血瞳对上了“失主”的双眼，张柯嘴角不断滴落的腥红液体让“失主”失声大叫。 “腐兽！你是腐兽！” “失主”脱口而出，张柯此时的模样与腐兽哪里还有半分异样。 张柯口中含糊不清，大吼一声，然后冲向仅剩的一人。 “失主”深知此时不反抗一定会被杀死，毫不犹豫一刀劈向张柯。 此时的张柯敏捷得像一头野兽，将迎面而来毫无章法的攻击，尽数完美地躲避开。 “失主”觉得双臂越来越沉，慌乱的攻击让他流失太多体力。 终于，张柯在躲过一记横刀后，钳住了“失主”握刀的腕口。 “咔嚓—” 小臂断裂的声音暴响，“失主”惨叫一声，长刀脱手。 张柯接着折断了“失主”的另一只手，双手扳过“失主”的脖子，张着大口，猛然咬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冲天而起，又戛然而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柯脱离了暴虐的状态，清醒过来。 张柯看着四周的环境，心下茫然，“小偷”和“失主”二人均已消失不见，功法和装着洗念丹的玉瓶散落在地。 张柯将功法和玉瓶一一捡起，口中喃喃道：“莫非两人良心发现？不可能吧，那为什么他们放过我，最后东西也没拿？” 张柯一个蹲身，再站起来时，胃中一阵翻滚，一股液体涌上喉头，张柯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张柯看着一摊猩红的呕吐物，大吃一惊。 “这是血！” 张柯终于发现自己的异样，腹部被“小偷”用匕首扎出来的大洞还没有愈合，伤口的痕迹很明显，轻轻一摸，还有剧烈的疼痛。 “自己受伤了！” 看来那两人还是动手了，只是对方半途而废，没有真正取走自己的性命，大抵是对方遇上了劲敌，不得不逃走。 “真是万幸！”张柯感慨道。 张柯不敢继续留在原地，他对“小偷”两人口中的“龙蛇窟”有了深切的体会。 张柯离开后，巷道中出现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腐兽出现过，但很快消失了。” 女子摆弄了一下手中的仪器，皱着眉头说。 “没有错吧？这里是荒境，腐兽一旦出现，就只能依靠吞食思想体而存活，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异常。”男子疑问道。 “天地鉴不会有错的，这里出现过腐兽的气息。”女子坚定地答道。 “那好吧，天地鉴全知全能，从不出错。”男子耸肩道。 “本来就是。”女子不满男子的语气。 “投降，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下一步我们去哪里查？”男子正经起来。 “这里是龙蛇窟，自然要找龙头和蛇头。”女子答道。 “这两人都不是善茬。”男子看着女子理所当然的模样，有点头疼。 回到军中的张柯冷静下来，这两天的经历足够张柯下定决心，要通过修炼变得强大。 张柯取出卢可思送给他的功法，仔细阅读。 这份功法名为“摄思瞳”。顾名思义，这是一本瞳技，修炼入门，就能通过瞳力影响思想体的思维，修炼到极致，甚至能控制思想体的一切行动。 虽然这门瞳技威能无限，但是修炼的代价也是不菲，修炼“摄思瞳”需要消耗思想本源。 思想能量，就是维持思想体存活的基本能量，壮大思想能量，就能强化思想体。思想能量在如今的混乱域广泛存在，而物境与心境则极其稀薄，物境更是被称为荒境。 思想本源，是思想体的核心。空有能量而没有本源的思想体，只是一具人形的能量体，没有灵智可言。 军修的“薪火修炼法”建筑思想之薪，就是壮大思想本源的手段。“摄思瞳”修炼的本质正好与“薪火修炼法”相反。 张柯惋惜地望向手中的功法，摄思瞳虽好，但不是现在的张柯可以玩得起的，被放逐物境的张柯如今正缺资源。 不再多想，张柯开始尝试建筑思想之薪。 思想本源会从思海中获取本源能量，自思海诞生的“念”一小部分会被保留下来维持思想本源的损耗，绝大部分“念”会消散掉。 消散掉的大部分“念”并不都是杂念，它们不与思想本源抵触，就可以使本源强化、延展。 因此，在洗念丹的帮助下，思想体就可以利用建薪之法将“念”凝聚起来，壮大思想本源。 薪火修炼法中有详细介绍，薪只是一种象征，实际上，思想体用念凝聚而成的思想本源千奇百怪，有刀剑等器械、有动植物、有山石河川，不一而足。 在建薪之法的选择上，各人又有不同。 思想体的低级境界可依据其构建“薪”的数量划分。 一为末，九为上。 一物境最低，九物境最高。 其中，九物境又以九物不重的资质为最优，九终归一，成就心境。 曾有思想体只修一物或者九物相重，尽管最后侥幸成就了心境，但在一心境之后，再无寸进，原因竟是其思想僵化，没有突破的可能。 因此，军修中有不成文的说法，思想修炼之道，从一而始，不可从一而终。 张柯服用了一枚洗念丹，闭上双眼。 服用了洗念丹的张柯思海里出现了一抹亮色，原本散落思海的本源受到一股力量牵引，逐渐汇聚而来。平静的思海也开始起了风浪，虚空中大量的“念”迅速诞生。 洗念丹不只有洗涤本源的功效，还能催化“念”的生成。 运行功法，张柯控制着本源以及新生的“念”化作一个人型。 小人的雏形一经出现，紧接着小人身上精细之处就被源源不断的念充实、融合，最终趋于圆润。 在看到小人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张柯来不及惊叹，只觉心神被拉扯一阵剧痛，霎时眼前昏黑。 努力睁开双目后，张柯的视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的思海，除了零星的“念”划过的流萤，剩下的地方一片漆黑，渺渺茫茫，看不到尽头。 现在张柯看到的是一片星海，繁多的“念”在“天上”飞舞，流光溢彩，成为那迷人的星星。 仍有不间断的星念涌向张柯，张柯每触摸到一片星念，就能看到星念承载的每一幕景象。 张柯明悟，原本自己的本源散落在思海之中，思海掩蔽了自己的视野，如今本源化形而出，眼前景象正是本源小人的视角。 从此刻起，张柯才真正敲开了思想境的大门，踏上了变强的道路。 只要有契合张柯本源的星念不断涌入，张柯的本源就能壮大，迈入更高的境界。 毫无疑问，每一个思想体都具备成为一物境的基础，只是普通人没有发掘的手段。本源就是一物，心之所向，即其所肖。 不过，张柯此时还不知道，在思想境中以“人”为第一本源形态的思想体们虽有不少，但绝不算多。他们眼中的“人”并不是强者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