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研究突破
“方瑜，那思海呢？它是怎样的存在？”张柯继续问道。 方瑜说道:“思海是思想体与本源的屏障，也是思想体与本源相互转化的关键。然而，思海的界限至今未研究清楚，这是一个迷。你不去探查，思海就是简单的一个门户，可以进行本源的交换。若你去探查，就会发现你预想的思海界限并不存在。思海就像处于另一个位面，一个与现实不重叠的世界。” 张柯第一时间联想到梦想之境。 “方瑜，你是研究这方面的人员吗？”张柯好奇地问道。 方瑜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 “是的，我在从事相关的研究。人间境的医务人员可不只是动刀子的，他们同样需要动笔杆子。思想境又何尝不是？”方瑜自嘲道。 张柯兴奋道:“方瑜，你太厉害了！我真想看一下思想境的研究工作是如何进行的，想必比人间境更有趣！” “我厉害吗？你不觉得我很另类？不会觉得我是怪人？”方瑜讶然，盯着张柯脸上看。 “另类？怪人？为什么？”张柯不解。 方瑜明白了，一时间绽放笑靥:“看来你也是这类人。” “你很好奇？”方瑜顿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加入我的队列，你就可以接触到外人不可知的研究成果。” 张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我真的可以？我的条件达标么？” “咯咯。”方瑜感到好笑，摇头，“你不是通过了军修选拔了么？那就是标准。在思想境不缺少实力强大的思想体，只缺少创新的思想。研究本就是一件看不到尽头的事情，旧的规矩束缚不了新人。” “只是，我还是要回去。”张柯心中念及心境的朋友、人间境的家人，觉得自己不该拥有安定。 “张柯！”方瑜顿时严肃起来，“你是军修，就应该有觉悟，你不能时刻按自己的想法走。哪怕不是在思想境，在任何地方，你都应该把组织放在第一，其次才是个人。” 随后，方瑜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劝慰道:“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组织和个人的意志并不冲突，在符合组织要求前提下，个人利益是可以争取的。” “张柯，我还要告诉你，你现在不能离开。作为你违反规定闯入汇神陵的代价，第七十五军要求你留下来配合调查。” 张柯眼中有震惊、疑惑以及担忧:“构思殿可有受处罚？” 在听到方瑜说没有后，张柯彻底松了一口气，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任由你处置了，还请你手下留情。” 方瑜故作恼怒:“张柯，严肃点！我不喜欢别人在我举止轻佻！” “是！”张柯受到斥责，条件性地反应。结果偷偷观察，却发现方瑜冷艳的脸上噙着笑容，张柯顿时呵呵笑了。 “方瑜，我觉得药剂开始起效了，双腿已经有劲了。” “方瑜，这里是物境还是心境？我在物境还有两年零九个月的处分，军里不会找我麻烦吧。” “方瑜，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岗啊？” …… “你闭嘴！”不知为何，方瑜觉得张柯对自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似乎在自己面前他可以无拘束地倾吐心声。 只是，方瑜很讨厌这种絮叨。 被骂完后，张柯往往会安静一会，过一会，又会问一堆问题，搞得方瑜一点脾气都没有。 在听到方瑜为张柯申请加入“飞鸟”时，高岩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稍作衡量，就同意了，让一旁的蓝宁看着一肚子不爽。 “方瑜姐，你怎么会想到让一个外人加入我们部门的？”尤其这个外人还是张柯时，蓝宁就浑身不自在。 方瑜奇怪地盯着蓝宁，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对张柯赞誉有加的吗？现在他愿意加入我们，你应该高兴呀！” 蓝宁心里咒怨，这是一回事吗？ “方瑜姐，你随我来。”蓝宁觑准时机向方瑜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出工作间。 过道里，蓝宁凑近方瑜耳际，一股好闻的气味从方瑜身上传来，惹得蓝宁不自觉多嗅了两下。 “方瑜姐，昨晚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方案，或许可以解决思想体复刻的弊病。” 方瑜不动声色地避开蓝宁亲近的呵气声，摇摇头:“蓝宁，谢谢了。不过我已经找到合适的方法了。” 蓝宁不可置信:“你找到了？你确定可以消除复刻体本源排斥的问题？昨天你不是还问着来的吗？” 方瑜笑了，笑容中有一丝得意:“是啊，就是昨晚想到的。” “方瑜姐，你厉害！”蓝宁顿时换了一张笑脸，恭喜道。 在方瑜转身离开后，蓝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怎么可能！就算是我的办法，也不一定就毫无纰漏，但方瑜的表情告诉我，她的办法是完美的，甚至不需要旁人的方案来比较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蓝宁都表现得心事重重，尤其是见到方瑜脸上化不开的笑意，蓝宁更觉堵得慌。 好不容易挨到一天结束，高岩准时离开。方瑜正收拾手尾要走时，蓝宁提出要到方瑜的实验室去看一下，不料遭到了方瑜的拒绝。 “方瑜姐，为什么我不能去？我又不是没进去过！”蓝宁脸色难看。 方瑜解释道:“蓝宁，以前是我太过心切了，高叔当初就有交代，你我各有自己的课题，我不应该要求你来帮我的。” “高叔不是不知道吗？再说你也没要求我做什么，我是主动帮忙的。方瑜姐，你就让我进去看一下吧。”蓝宁不死心。 方瑜不想两人闹得太僵，要是让高岩知道，局面就更难以收拾了，只好答应道:“你来可以，但要等我试验结束之后。” 蓝宁急切道:“方瑜姐，我可以帮你啊。” “不行！”方瑜严正申明，“高叔不只一次过问你的研究进度了，你要是还浪费时间在我这边，你是不是不想留在‘飞鸟’了！” 蓝宁无法反驳，但蓝宁认为方瑜就是在推托，方瑜不想自己知道她的试验过程。 方瑜留下蓝宁走了。 蓝宁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离开，而是返回了工作间。 蓝宁在天地鉴中以方瑜的身份获取了授权，同步了方瑜实验室中的天地鉴。 凭借其特殊能力，蓝宁要想获得方瑜的本源信息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蓝宁透过方瑜实验室中的天地鉴，竟然见到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张柯！ 此时方瑜还没回来，张柯居然在cao作台上不知在做什么。 过了一刻钟，张柯身后突然响起方瑜惊恐的声音。 “张柯，你在做什么？！” 张柯头也不回，嘴上答道:“试验啊，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开始的么？” “你怎么不等我回来？你行么？”方瑜狠狠地跺了一脚，气道，“就算你厉害，都把知识吃透了，但这毕竟是实cao啊，你可千万别给我弄泄漏了。这些思想体粒子的增殖力经过特殊激发，让它们跑出来，能把你和我都吃掉。” 张柯终于停下手头的动作，从cao作台上下来。 “方瑜，你看。”张柯指着cao作台上一根巨大的玻璃立柱，一团碎片状的软体静静地躺在里面，但不断长大的外型证明它并不安分。 “思想体粒子明显受到了调控。”方瑜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是在做增殖实验啊。” “实验？不是啊！”张柯的话让方瑜一惊。 顺着张柯手指方向望去，方瑜瞬间头皮发麻。 玻璃立柱里的软体在动！ 不是体型变化导致的，而是它主动向张柯所在的方向移动。 “实验室里的思想体粒子太模式化了，用来实验就足够，但不适合试验，所以我没用。”张柯摇头道。 “你动了其它试验体？”方瑜紧张地问道。 “没有，我做的是自体试验。”张柯伸出了裹着绷带的左臂。 “思想体的复刻并不难，但要单纯地培养复刻思想体作为本源的容器，难的是把握试验的进度以及尺度。”张柯说道。 方瑜皱起了眉头，生怕张柯接下来说的是失败。 张柯解释道:“本源的转移试验失败了，增殖期的复刻体不具备容纳本源的条件。我猜测只有在结构粒子转化为功能粒子的瞬间融入本源，才可能成功。至于解决方法我也想到了。” 方瑜听到失败二字，眼神一黯，但当听到有解决方法时，脸上浮现惊喜。 “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张柯没让方瑜开口，继续往下说，“复刻思想体诞生新的本源是遵循思想体成长规律的。我们希望复刻思想体仅仅只是成为本体本源的容器，就要人为中断这一规律。” “在人间境，这种试验是绝对禁止的。” “在思想境，本源与思想体并不统一，这才有了分离性的研究。但是在复刻思想体诞生新的本源时，这项试验就应该被中止了。这个应当是我们试验者共同遵守的规则。” “我们是为本源建造容器，不是剥夺其他人的身体作为自己本源的容器。” “方瑜，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面对张柯的提问，方瑜一时间语塞。 “张柯，这里不是人间境，而是思想境。弱小的本源对我们没有用处，我们研制复刻思想体，就是为了让前线的军修补充战力。”方瑜解释道。 “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你们会如何对待那些弱小的本源？”张柯问道。 “它们是无数资源堆出来的，自然不能浪费。”方瑜答道。 张柯心头一寒，军方的做法和金珑这种人有什么差别？曾几何时，自己就是方瑜口中弱小的本源。 “张柯，不要试图用人间境的目光去看待思想境，这里的斗争远比人间境激烈。他日你若走上战场，你会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方瑜柔声道。 张柯声音充满无力:“我知道，所以我会将培育复刻思想前体的方法交给你，在思想前体身上不会有新的本源诞生。” “思想前体？”方瑜念出声来，这个词给她一种陌生的贴切感。 张柯指着玻璃立柱中的物事:“在意识到增殖期的复刻体无法承载本源时，我减缓了结构粒子的输注，并注入高阶功能粒子，用来消除转化而来的功能粒子。” “输注高阶功能粒子？”方瑜顿时陷入了思考。 “准确的说，是高阶本源碎片。”张柯解释道，“这项试验的目的是在培育复刻思想前体的同时，培育复刻本源前体。” “啊？”方瑜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柯，脸上尽是惊讶。在张柯只言片语的讲解中，方瑜看见了一条更为宽广的试验道路。 张柯继续说道:“本源碎片和思想体碎片都是从本体剥落的，受激发具备了增殖的特性。高阶的本源碎片会同化掉思想体碎片增殖期转化的功能粒子，断绝新生本源的可能。思想体碎片的增殖同样会抑制本源躯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