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比赛

    时间流逝的速度远超王一的感觉，转眼就到了比赛的日子。

    “弗尔德，我相信你。”克莱尔搂住弗尔德，在短暂的对视后，蜻蜓点水地亲了弗尔德一下。

    弗尔德一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走上台子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王一看到弗尔德的样子哑然失笑，果然是音痴！戈勒斯则是附在克莱尔的耳边悄悄私语，不知他说了什么，克莱尔眼神一冽，小声地说：“不管如何！他们认为现在这个时代可以阻止我？”或许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又轻声说道：“不用他们担心弗尔德的事情了！”戈勒斯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王一才不关心他们所谈论的内容，他的心思都在台上，天元就要上场了——天元上场了！台下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王一皱着眉头，盯着台上的“天元”，越看越奇怪，台上的人——不是天元，只是和天元的长相一样，他决定稍微“试探”一下，如果真是天元比赛完跟她道个歉，想到这里，他开口喊道：“天元！”

    台上的天元投下了疑惑的眼神，“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有天元的感觉，但是语气语调不一样。王一拍了拍戈勒斯的肩膀，小声询问：“人类有几个量子智慧？”

    “人类只有一个量子智慧，天元，”见王一的状态不太好，戈勒斯问道，“怎么了，王先生？”然后又笑着说，“王先生当时就是被天元带进来的。”

    “是啊。”王一把视线转回到台上的天元。台子上是天元，但不完全是，应该是天元培养的一个子人格，但是，为什么没有叫我主人呢？王一不自觉地扯衣角，这是他遇到实验难题时经常干的事情。

    在几人的各怀心思下，比赛开始了，首先是弗尔德，他选择的是《命运交响曲》全篇，他没有演奏自己创作的音乐。王一在开赛前向克莱尔问过原因，克莱尔说：他认为自己是活在人工智能的阴影下的音乐家，所写的歌曲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忧愁与恐惧的色彩，命运交响曲是他最喜欢的曲子之一，所以他决定在舞台上演奏这首曲子。

    弗尔德演奏的很棒，这个存在千年的乐器在他手上就像一把枪，他在向扼住他咽喉的东西开枪，用尽全力，一次次抠响扳机，一曲终了，掌声雷动，王一信服地鼓掌，旁边的克莱尔则是泣不成声，戈勒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王一用低低的气声向戈勒斯问道：“克莱尔怎么了？”

    戈勒斯也用同样的发音方式回复道：“弗尔德的音乐太悲壮了，反抗应该是充满希望与愤怒的，但是弗尔德的音乐中只有绝望的怒吼与不甘。”

    “这样啊——”王一回答道。他不理解这些人是怎么通过音乐听出来这么多东西的，但他又想到，自己不也听出来一些东西了嘛。

    接下来是天元的演奏时间，王一正襟危坐，甚至戴上了一个眼镜。克莱尔看见王一这副样子，破涕为笑，连续的哭声夹杂几个笑声，这算什么？

    天元演奏的曲子王一没有听过，但是弹得很棒！他开始闭眼享受这段音乐带给他的愉悦。

    戈勒斯与克莱尔正遨游在音乐的海洋中，但是身旁王一有些扭曲的脸引起了戈勒斯的注意，他被吓了一跳，王一紧握双手，粗重的喘息意味着他目前并不平静，戈勒斯立马摇晃王一，并悄悄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王一被摇醒了，天元的曲子还在继续，但是他一点都听不下去了，这是天元的意思，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总之，比赛结束后，这个“天元”，王一找定了！他向戈勒斯传递了“我没事”的眼神，并摆了摆手，趴戈勒斯耳边小声说：“院长，抱歉，打扰你听音乐了，我做了一个噩梦。”

    听天元的音乐听睡着了？她弹得不比弗尔德差，虽然很好奇王一是怎么睡着的，但当务之急是阻止救护车过来，打扰到听众听音乐不太好，他借口出去，向赶来的救护车赔礼道歉，在这个时代，救护车大都是人工智能所控制的，但旧星不是。

    戈勒斯重回座位，屁股还没落下，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已经演奏完成，同样的掌声雷动，戈勒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鼓掌。

    王一感觉有点对不起戈勒斯，向他保证道：“到时候让天元给你再演奏一次！”

    戈勒斯则是连忙摆手，表示没有必要，并花了10分钟让王一收回承诺。

    在后台，王一轻车熟路地找到天元的休息室，礼貌地敲门，“请进——”

    天元正在换衣服，王一反手就把门关上反锁。

    “主人，有什么事吗？”

    “你弹得曲子是谁的？”

    “当然是我的了，”天元此刻身着无物，一边找衣服一边笑道，“主人，要我也给你写一首吗？”

    王一面无表情：“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