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抉择的灵

    想通之后的离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晚来没睡，一直在院子里，时而靠墙站着，时而无助地蹲着，无论离烁怎么和她说话，她都不理他。

    图兰依旧很虚弱，离烁猜想她可能还在昏睡，他轻轻推门进去，轻手轻脚地坐在了书案上，案上刚好有纸，他便提笔落字。

    一张纸还未用完，他想说的却已经说完。

    他将纸张叠起，塞进了一个信封，在上面写下“父亲亲启”四个字，便离开了座位。

    他推门出去，晚来正靠墙站着。

    “待图兰醒来，我们就走，离开这里。”

    一整天都没有理他的晚来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是因为他说的离开，而是他说的我们。

    “我们？”

    “对，我们。”

    “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

    “你知道山海云吗？”

    晚来摇头。

    “他是山海氏的旁系，如今在避世，他的医术是天下第一，无论人灵，灵族一直流传着他的事情，很多消息都说他在拜月山，我带你们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救图兰。”

    听到这里，晚来异常激动。

    “我想起来了，我听过这个名字，以前和主人在灵族的时候......可是，你为什么帮我们？”

    为什么，离烁虽然想通了，但却并没有想得多么明白。

    “我想救图兰。”

    大概是因为她是为数不多与他想法相同的人吧。

    晚来却拒绝。

    “大可不必，我知道拜月山在哪儿，我找得到。”

    “可是，你一个恐怕照顾不好她，而且，外面有很多人族在等你们出去，你确定不需要我吗？”

    “...”

    晚来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觉得离烁有什么恶意，直到现在，反而是他一直在帮她们。

    “你的风寒...”

    “烧已经退了，不必担心。”

    “...那我们等小姐醒。”

    晚来一刻也不想拖，她只想救图兰。

    “好。”

    离烁没有将自己的全部想法说出来，其实想救图兰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就像曾经，他的父亲做的那样，很多东西只有自己亲手去找才有意义，或许他的父亲为自己曾经的离开而后悔不已，但他能够理解离燃，如果没有魔族的杀戮，他的父亲一定和他的母亲绝对能够幸福余生，父亲根本没有错，真相要自己找，重要的事情要自己领会，他也想自己去寻找，寻找自己真正重要的事物。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晚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剑灵。”

    “我们是武器，只有攻防司才有资格培养。”

    离烁自然很难见到，对于这些，离烁也略有耳闻。

    “攻防司下面有普通军队和暗兵处，你是哪里的？”

    “暗兵处的杀手组织。”

    “暗兵处下面还有杀手组织啊。”

    离烁一直以为暗兵处掌管的势力是一处的，原来依然是分散的。

    “不止，暗兵处分三个组织，情报组织，杀手组织以及...审讯组织。”

    晚来在说到审讯组织的时候似乎在咬牙切齿，离烁觉得可能是错觉。

    “攻防司上面呢？是什么组织？”

    “当然是长老会。”

    灵族五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们组成一个会议团体，一起发号施令，为的是能够最合理最大化地接收所有灵的诉求，进而传达给三大家族，墨氏在他们手下掌管着暗兵处，山海氏掌管着军队，离氏则管理着与人族有关的一切事宜。

    离烁却认为绝对不仅仅是这样，因为他跟着父亲出席重大会议的时候听到过一些内容，上面绝对不止长老会。

    “你真的不知道上面是什么？”

    晚来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确实不知道。

    “主人属于杀手组织，我们只听令于攻防司，上面...我们从未接触过，也不知道是什么。”

    直觉告诉他，灵族内部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