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命之恩

    离燃被丢到了自己的房内，拜月教的灵似乎对他家非常熟悉。

    天快亮的时候，离燃逼出了体内最后一口淤血，却仍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正要躺下恢复元气，门却打开了。

    “白月。”

    来人看起来正是墨白月，但离燃这次特别注意了一下他的气息，发现这个白月身上没有生气，并不是墨白月，而是他做的分身。

    “你不是他。”

    假墨白月没有说话，而是搭上了离燃的脉。

    良久，他才开口。

    “我不会杀你和离烁，但你要乖乖待在这里，直到事情结束。”

    “你要回墨氏杀你大哥？”

    “对，我要为母亲报仇，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报仇。”

    “不行。”

    墨白月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为什么？”

    “我不能让你杀墨澄阳。”

    “为什么？”

    “他救过离烁的命。”

    墨白月似有若无地笑了。

    “如果没有这份救命之恩，你会帮我吗？”

    “不会。”

    “为什么？！”

    “我了解你，你不只是要杀墨澄阳报仇，你是要屠他满门，这种事情不能做，就算报了仇你也不会感到快乐。”

    离燃看不懂墨白月是生气还是难过，但他发红的眼眶却让离燃感到不忍。

    “快乐？拜墨澄阳所赐，这东西我从来就没有过！我就是要屠他满门，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让他也体会体会没有活路的感觉。你不帮我是吗？也对，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帮我做坏事，算了，我不要你帮，你只要待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便可。”

    说罢，墨白月就要走。

    离燃一把拉住了他。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放过你自己，好吗？”

    “是他墨澄阳不放过我。”

    墨白月挣脱了离燃抓着他的手，头也不回。

    “白月！”

    离燃还有话想说，墨白月向前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下了。

    “帮我告诉墨白月，小心璟墨，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离燃没有把分身当作真正的墨白月。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墨白月离开后，径直寻到了璟墨。

    “小心我？他真是敏锐过头了。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原封不动地转告给教主。”

    “是。”

    璟墨敏感地捕捉到了墨白月分身神情里的失落。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是吗？我总觉得你们一个两个都在脱离我的控制。”

    “白月不敢。”

    “可我看你分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墨白月。”

    “我只是这里...有点难受。”

    璟墨看着墨白月分身指向的部位，分明是心脏的位置。

    “你......”

    “我先去向主人报告离师兄的事情，白月告退。”

    看着墨白月分身离开的背影，璟墨却想不通，这个分身明明是他亲手教墨白月做的，不可能出差错，一个分身不可能会有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墨白月在一个房间里静静坐着，分身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

    分身有点不忍心打扰他，但最后还是出声叫了他。

    “主人。”

    墨白月回过神来。

    “你回来了，他怎么样？”

    “身体真正慢慢恢复，身上没有致命的伤。”

    墨白月松了口气。

    “那他...怎么说？”

    “我一进去他就认出了我，说我不是您，我按您的吩咐把那些话一字不落地说了，他说...就算墨澄阳没有救过离烁他也不会帮您，他还让您放过您自己。”

    “没有了？”

    “还有...小心周围。”

    “小心周围？”

    “是。”

    “奇怪的话。”

    “无论如何，小心为妙。”

    墨白月没有在意这个忠告，而是因为那句“放过你自己”笑得凄凉。

    “放过自己......明明是墨澄阳不放过我，我都已经逃到拜月山了，但他还是一直派人杀我，要置我于死地，真是可笑，竟然让我放过自己。”

    “主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墨白月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

    “告诉璟墨，除了离师兄和离烁，这个府里的一个都不留。”

    “是。”

    “我们也该动身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