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往事
“要没柴火了，还不快去找一些过来。”何超单单地说道。 云海回过神来，把铁盒子递还给何超，转身默默地走开。 “别忘了路边的不能捡啊！” 云海愣了一下，飞身越过小溪，钻进密林中去。 “死狗蛋，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能捡路边的柴火……” 何超喃喃自语着，把放满螃蟹的石板安置在小石灶上。 ———昏割线——— “从这条小溪一路往上再走五六里路，还有一个更深一点的潭子，下次等你感冒好了，我再带你们上去，那个潭子里面有鱼，味道很棒。” 长发少年说话间，熟练地用石头在沙滩上搭起一方漂亮的灶台。 “阿嚏，阿嚏……你可以一个人上去刷下来啊！”少年猫蛋躲在帐篷里，只露出个脑袋。 “就那两个废物，还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螃蟹呢。我要是走了，你指望他们生火搭灶？”少年狗蛋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道。 “陈天明，背后说人坏话是要烂嘴巴的！” 少年何超赤着上身一路飞跑过来。手里提着个份量不小的兜子。 “呵呵，昨天哭着喊着要来，让你带个打火机你都能带忘了，不是废物是什么？”牛蛋瞅了他一眼，继续吐槽道，“还有大傻春云海，拾个柴能给自己拾迷路了，废物中的废物。” “你是找茬干架是吧？”何超没好气道。 牛蛋一脸不屑，把碍事的刘海抹到耳后：“不是，谁给你的勇气？就你们三个加一起，够不够我打的。” “别算我，我确实是废物。”猫蛋把脑袋缩回帐篷里。 何超忿忿然把手里的兜子扔在牛蛋脚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这才想起今天自己没带火机。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厚着脸皮凑到牛蛋身旁。 “哥，你这火是怎么升起来的？” 牛蛋面无表情地接过何超递来孝敬眼，自顾自地从小石灶里取出柴火点燃，转头瞅了一眼一脸谄媚的牛蛋，这才把柴火递给他：“要指望你，吃s都吃不上热乎的！” “话不能这么说，来的路上咱们不还点过烟嘛，谁知道那个傻子把火机弄丢了！”何大帅哥不服气道，“而且老子抓了这么多螃蟹回来，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你真行，拿你那破T恤逗着回来，一股子汗臭味，老子都下不去口！”牛蛋嫌恶地从何超扔下的“小兜”里取出小螃蟹来，熟练地处理着。 “一会儿你丫别吃！”何超小声嘟囔着，叼着香烟躲到一旁偷懒去了。 “滚远点，别碍老子眼！” 何超刚要回敬几句，一团黑影迎面飞来。他伸手抓住，是一件后背打着补丁的旧夹克。 “还说老子呢，你闻闻你这身狐臭！”嘴上这么说着，何大帅哥却毫不犹豫地把外套穿在身上。 回应他的是劈头盖脸的小石子。 “XXX的陈天明，你就是个神经病！老子回去就让猫蛋他爸把你开除了！你丫就是四中的耻辱！”何超跳脚道。 牛蛋作势起身要追，吓得何大帅哥慌不择路地钻进小树林里。 猫蛋再次从帐篷里探出脑袋来：“这狗日的挑拨离间，我回去先让我爸把他开除了！” 牛蛋无所谓地耸耸肩，重新蹲回火堆旁继续料理今天的午餐。 就在昨天，蛋家族的四大金刚才在校会上轮流念过悔过书。 因为猫蛋去食堂打饭被高一的学长插队外加拍后脑勺，这四个初三的小家伙愣是冲到人家教室屠了一个班。 最后结果：猫蛋老爸负责道歉善后，牛蛋老爸负责赔钱，狗蛋和云海，负责挨揍和写悔过书…… ———昏割线——— 云海抱着一大捆柴火回来，看到何超正对着早已熄灭的灶塘发呆。 “没柴火了？” 何超摇摇头。 云海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查看灶塘。 “你丫塞这么满，空气怎么进去？” 何超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让给云海。 掏出里面多余的柴禾，用燧石和匕首点燃火绒，有条不紊地把点燃的柴火放进灶塘中。不多时，石板上的螃蟹重新又开始滋滋冒泡。 “你最近闹这些事情出来，是在防我？”云海问道。 “这不明摆着的事嘛，你要做的事情我担心会影响我老婆孩子，提前给你表示一下。”何超面无表情道。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搞成这样的！”云海脸色阴沉。 “我说了，你会听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好，你说说你上家是什么来路！” …… 云海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盯着何超。 “我都说了，你不会听劝的！”何超耸耸肩，“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 “你是想说你想过劝我不要走这条路，最后你放弃了？” “这好像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吧！”何超正视着云海的眼睛，“别告诉我你这些年出去闯荡遇到各种机缘，再回来已经是身价几十亿上百亿了，你搞个格斗会所，办场比赛只是为了个人爱好而已。” “没这个可能性？” “呵呵，你自己信吗？” “你这是找茬打架！” “算了吧！”何超摇摇头，“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开外挂，瞬间战力提升五倍，你愿意继续跟我打？” 云海愣了一下，最后一口气终是xiele。 “是不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觉得我会成功？或者说你一直都没有正视过我，觉得我永远都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打手跟班？” “你想多了，就像我跟你说我有外挂一样，一开口你就觉得我说笑的，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怀疑过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反正一开始我是相信你这些年努力得不错！”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防着我的？” 何超叹了口气，拍了拍云海的手臂。 “君临天下。还记得我对格斗会所的评价吗？”何超轻声说道，“那不是你的风格。” 云海皱起眉头。 “那天我单单是有些疑惑，直到后来姜小豪家的事情，你找到我丈母娘的时候，我就基本断定了一开始的猜测。” 何超犹豫了一下，补充到：“如果是查你，我可能没什么收获，不过查姜小豪爸爸，问题立马就明朗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云海感叹道。 “西北边过来的？” …… “能抽身吗？” …… “我……” “从今天开始，我会终止和欧阳广告的一切合作。”云海打断何超，“忘记你知道的一切。” 何超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螃蟹熟了，不过好像只够你一个人吃！”云海站起身来，“还有，别忘了你还欠某人的，我会替他讨回来！” 云海转身离开，只留下何超一人蹲在原地，望着熟透的螃蟹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