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我们既是天使也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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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上方的悬崖。 阿帕奇AH-64武装直升机正悬停在琴酒的不远处。 借助飞机内的红外设施,对于森林内任何有生命迹象的反应体统统送上机炮的祝福。 琴酒腹间的伤口已经被撕下的衣服缠住,他依旧冷着脸,回头看了一眼护在自己刚刚位置前,因为失血已经昏迷的伏特加。 虽然已经被琴酒做了止血措施,但是出血量太大了。 他看了看高杉晋助逃走的方向,点燃了一根烟,半睁着眼睛,举起手机。 “够了基安蒂,先降落吧,那个家伙不是这种程度就能被解决掉的对手,这次是我大意了。” “喂琴酒!” 基安蒂的话语尚未说完,琴酒就随手挂掉了电话。 回头看向嘴里呢喃着大哥的伏特加,从地上捡起了伏特加被整个切断的手臂。 烟虽然要抽新的,但是人还是老的好用。 香烟渐渐燃尽。 就像缓缓下落的直升机一样。 ..... 海边。 悬崖。 喘息声,挥舞匕首的声音。 全身被鲜血染红的贝尔摩德也已然分不清到底身上是自己的血,还是BOSS的血。 左手小臂被整个切断,五脏六腑也不知道还有几个完整的。 时不时需要用手将从腹间,将挤出来的肠子重新塞回去。 右肩的枪伤,腹间的枪伤,腿部的枪伤。 到底中了几枪就只能让医生判断了。 不过啊。 双眼猩红地她仍然微笑,右手握着的匕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十次捅在BOSS的身上了。 莎朗·温亚德,现任BOSS,虽然只是那位先生的看家狗。 她的脸部已经被刀刺到看不清人样,只有偶尔时不时颤动的身体说明着至少肌rou还有基本的反应。 “贝尔摩德。” 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却全然不顾。 全身是伤的高杉晋助无比狼狈,却仍然冷静地用刀鞘抵着地面,视线从贝尔摩德的身上转移到了从树林里钻出来的,伤堪比贝尔摩德的降谷零。 高杉晋助双眼凝视着大海,楠楠着:“果然,桂你到底.......” 高杉看向海边从海水里浮起的潜艇,以及正在划船赶来的来岛又子。 叹了叹气: “至少这次的任务完成了。” ----------------- 神社前的森林。 朗姆的身前,十几具尸体倒在地面。 近十名身上有不同伤的黑衣人在打扫着战场。 陆续将尸体抬近藏在旁边的面包车里。 “老爹,”朗姆举着电话站在远处,“波本跑了,最后我的人佯装不敌没有跟上去,接下去怎么办?” “去看看哪位喜欢角色扮演的BOSS死了没,死了就撤退,如实上报给那位先生。” “知道了。” 朗姆叹了叹气,看向天空中远去的直升机。 是不是闹的太大了点? ...... 除了泥水次郎长,四个人都是沉默着离开。 没有多说一句话。 即便是一无所知的井之头五郎,也明白令死者复生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但死去的人,是他们无法代替的人。 但复活的人,是他们说不出拒绝的人。 我们既是天使也是魔鬼,我们要逆转时光的洪流,让死者重新复苏。 这句原本认为富有深意的,出自贝尔摩德留在板仓卓哪里的话语,现在重新来看是那么的简单。 ----------------- 旅馆。 没有吃晚饭的两个人同井之头一行人分手。 什么都没说。 去杂货店的理由也不需要问了,也没有精力去询问了。 宫野志保一回房间,就拿着浴巾去了浴室。 从旅馆老板娘那里拿了不少蔬菜和rou的羽贺,在厨房里简单做些食物。 志保今天胃口大抵和他一样,都不怎么好。 索性多做些,什么都吃一些吧。 敲门声响起。 直到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是易容后的岛袋君惠,羽贺握着后背手枪的手才放下。 “进来吧。” 他耸耸肩,无精打采地转身回去继续做饭。 “你们也从那个老人哪里听到那件事了吗?”岛袋君惠一脸吃惊道。 “老人?”羽贺的瞳孔缩了缩。 是啊,这点的确是疏忽了。 既然那个人会复生他们的亲人,那么作为一切引子的岛袋君惠自然也不会忽视。 他握着锅铲的手停了一瞬,淡淡道:“嗯。” “果然。” 岛袋君惠的脸上并非喜悦,也并非悲伤。 而是担忧。 看的出来,这位巫女小姐是真的对这件事感到十分的困惑。
“他真的可以复活一个人吗?” “不知道,但谁能知道呢?”羽贺将饭菜从锅内铲入盘中,声音低沉,“为了一个人青春不老的美梦,上层的那些人,就差首相本人来人鱼岛讨要儒艮之箭了。” 青春不老且如此,死者复生呢。 这是实实在在的潘多拉魔盒。 令死者复生的力量可以扭曲这个世界,将原本就在低速火车上行驶的阶级固化,用高速火箭像疯了一样加速。 从零到一,即便是简单的数字,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积累。 就像玩一个旅馆经营的游戏,材料需要打怪,资金用来招兵,到了五十天的时候直接结局,新的开始可以继承旧的数据。 从第一关打到第四关,需要死掉十个以上的存档,死掉不知道多少次。 当继承的资金到了一定数字,积累的兵力到了一个程度。 从第四关到终局也仅仅需要十分钟。 先辈为了后来者的幸福战胜了恶龙,先辈的子嗣却成了恶龙阻挡在后来者的前面。 就像一场人生必然需要通行的桥,有些人的起点在桥这头,有些人在桥那头,还有些人,在桥上建了家挡在桥那头的人前面,却奇怪为什么他们不过桥。 是因为要造船划船更简单吗? 但人生的终点依旧是公平的。 无论在桥的何方,就像死在桥的建立中的人们一样,早晚会从这个世界离开。 而短暂开放的桥成了众人的桥。 但死者复生就像可怕的噩梦,占据桥的人获取着更多,就连生命也一同获取。 万事万物都有着代价,即便是每天吃到的司空见惯的蔬菜,有些人甚至都吃不到,只是些野菜配着不知道何时买的廉价大米。 物品本身的存在需要代价,而想要获取物品也需要代价。 资源永远有限。 占据的桥的人可以以接近永久的时间占据着桥,直到他们不愿意。 人类终究连死亡都开始不平等起来。 以身份为界,人类可以划分出主人与奴隶。 以经济资源为界,人类可以划分富人与穷人。 那以死亡为界呢? 羽贺收拾着饭菜,看了看从浴室里出来的志保,将盘子摆上桌子。 盘子是盘子,饭菜是饭菜,筷子是筷子。 人是人,非人是非人。 在他们眼里。 连复生都不可以的下等东西,焉能称为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