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离开了
▓▓▓ █ 中午时分，一队穿着全身板甲，手持彩旗，头盔后方有一大条漂亮金色流苏的王家骑士护送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金蔷薇学院。 学院是由卡尔自己的庄园改建而成，他在大门口迎接了车队。 那些漂亮的铁罐头们排成横排，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二十岁年轻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走到卡尔面前。 彼得·洛林是卡尔的三哥，这几年跳得比较厉害，近两年带兵打过几场胜仗名声鹊起，只不过最后的赢家不是他。 由此可知，他的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嘭！” 彼得将一卷羊皮纸重重地砸在卡尔的胸口上。 这一下子的力气极大，卡尔不禁后退半步，有点喘不上气来。 卡尔打开敕令后脸上一片煞白，双手不禁颤抖起来。 敕令里面没有让他参加新王登基典礼，没有让他前去参加册封仪式，最过分的是没让他出席母亲的葬礼，只是让他三天内启程去封地。 封地位置出乎卡尔和其他人的意料之外，大家一开始以为那将会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没想到最终会是个鸟挺多的岛屿。 卡尔他们所在的这片大陆主体东西长、南北较窄，整体轮廓大致上是个椭圆形，长轴有一万余公里，短轴也有五千余公里。 大陆沿海地区岛屿众多，南方海面上有一座精灵族生活的岛屿，面积约三十万平方公里。 相传一千年前有人到过遥远的另一块大陆，带回了很多植物。 但是这支船队的所有者和成员在回来后没多久就卷入了宗教斗争，全部上了火刑架。 洛林王国位于大陆的西南部，南方靠海，离海岸约200公里的地方有座嘉西科岛，面积约一万平方公里，岛上有山有水有河流，还有隔三差五来打秋风的海盗。 统治这座岛屿的是嘉西科公国，上一任嘉西科大公正是卡尔的父亲亨利·嘉西科。 贵族之间的联姻实质上是两个势力合伙，就像是两个公司合并或交叉持股一般。 依据协议，洛林女王与嘉西科大公结婚后，嘉西科公国效忠于洛林王国，洛林王国给予嘉西科公国援助对抗海盗，往后的嘉西科大公将由洛林女王与嘉西科大公的子嗣担任，同时嘉西科家族拥有洛林王国王位继承权。 这是一份各取所需的协议，洛林王国得到了一座不小的海岛，嘉西科公国抱上金大腿后还拥有了洛林王国王室的宣称权。 只是，卡尔被册封到那边之后就需要改姓名为卡尔·嘉西科。 嘉西科公国一直被卡尔的兄长和jiejie们视为自己最后的保障，即便是没能当上国王也能去当个大公。 可没想，这个位置最后落到了年纪最小的卡尔头上。 所以彼得极为气愤，恨不得刚才那一下子就用羊皮纸卷把卡尔给砸死。 他扔出敕令后转身就要离开，半个词都没说。 在他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卡尔的声音：“哥哥，小心点。” 彼得一愣，但还是直接坐上了马车。 卡尔看着车队离去，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十年前，自己四岁，彼得十岁，猎场中的一头火狼把自己逼入绝境，正是彼得不顾一切把自己救了回来，为此在床上躺了半年。 但是权力的斗争最能抹灭人的亲情，彼得认为卡尔收拢失势贵族图谋不轨，因此没少给金蔷薇魔法学院找麻烦，炸厕所的主意就是他的手下想出来的。 这天晚上，太阳下山不久，整个梅斯城静悄悄的，只有城防军巡街的脚步声，和史莱姆抓住老鼠时偶尔响起的老鼠惨叫声。 禁止一切娱乐的城市早早就进入了黑暗，只有城中的光明教堂灯火通明。 教堂周围与前方的广场上点满了火盆，外面由禁卫军站岗，内部停灵的大殿由王家骑士团驻守。 天刚完全黑，一个穿着黑色丧服的人影出现在广场上，沿着两边摆满火盆的大道静静走向教堂。 禁卫军军官看到他们后只是一愣，但没有多做什么事情，任由卡尔走进教堂。 教堂内部的王室骑士团成员都是来自各个家族的子弟，他们看到卡尔后相互看了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站得跟雕像一样。 只要不是来捣乱的他们就不管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查理那里，他今晚就在教堂侧殿里祈祷，得到消息后只是“嗯”了一声，没再有多余的行动。 第二天一早，全城贵族都得到了消息，六王子卡尔殿下昨天晚上在凯瑟琳女王灵前祈祷了一个晚上，拂晓前才离开。 有人开始派人去金蔷薇学院打探消息，结果发现已经是大门紧闭。 卡尔顶着黑眼圈在办公室里和自己的老师弗里德里希谈话。 弗里德里希向他汇报了学院里其他人的动向。 “大家都愿意和殿下走。”弗里德里希说道，“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前途了，跟随殿下说不定会有转机。” 卡尔点头回答道：“你和大家说，跟着我可能没有封地，因为他们的封地是国王剥夺的，只有国王才能恢复。” “但是，我可以保证，跟着我可以赚到金币，而且有我的庇护不用担心合法财产受到侵犯。” 弗里德里希听后担心地说道：“据我所知嘉西科岛沼泽众多，土地难以耕种，总不能养史莱姆吧？” 卡尔摇了摇头，说道：“还记得吗，我五岁那年去过一次嘉西科岛。” “当时我就和父亲说了如何开发这些沼泽地，只是……唉……” 卡尔一想到父亲就一个劲的叹气。 他的父亲从小和海盗打到大，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性格有点耿直外加死心眼，但是对家里人都很好，哥哥jiejie们犯错了找借口他都会全信，然后反手让母亲收拾他们。 从家里有查理、约瑟、彼得、汉妮、凯伊和卡尔六个孩子就能看得出，他们夫妻感情很好，这在政治联姻中实属罕见。 只是当年洛林王国和邻国起了冲突，背后原因是涉及到光明教会内部教派分裂带来的各种矛盾，卡尔的父亲参加了那场战争，但是没能回来。 弗里德里希随之叹息，嘉西科大公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政坛里属于英年早逝了。 卡尔接着说道：“老师，将来我们到了嘉西科岛我会任命你为大管家之一。但你也知道莱福一直是嘉西科的大管家，管理岛上多年。所以我会让你管理对外事宜，让莱福管理岛上内务。” 弗里德里希一听脑子里马上闪过无数念头，这个“对外事宜”包含的东西就太多了，小到偶尔跑跑腿送送信，大到联络贵族推翻现任国王，这些都可以算在里面。 他郑重地说道：“请殿下明示。” 卡尔习惯于有话直说，于是回答道：“我们不是到岛上喝风的，我要以嘉西科岛为契机干一番大事业。” “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赚钱，所以到时候对外通商的事情就交由你来负责。” 弗里德里希郑重地点了点头，心想殿下恐怕知道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在贵族圈子里曾有一个传言，凯瑟琳女王陛下生前有一支私人密探队伍，只是没人可以证实，从各种蛛丝马迹中也无法证伪。 今天一早，女王生前的很多女仆拖家带口来投靠卡尔，这就让弗里德里希等少数人警觉起来。 如果往那方面一想，女仆确实是掩护密探身份的好职业。 弗里德里希没有贸然询问，只是答应下新差事后又说了几句雇佣船只的事情，并建议先派人去嘉西科岛上通报一声，然后就起身告辞。 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就问：“殿下，你还记得嘉西科岛的史莉姆小姐吗？” 卡尔一愣，想起以前去嘉西科岛时和自己一起分着吃蜂蜜蛋糕的那个小胖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