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找到自己的优势

    萨姆凭借着惊人的冲劲努力地往商人角色靠近，他先是向《魔导评论》的主编查尔写信，一连写了五封，终于被查尔注意到。萨姆从查尔那里了解到了许多关于基板方面的进展和知识，一番挣扎过后，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决定前往裂谷城看看。

    为了得以成行，他向父亲托姆谎称找到了一份外地短工准备去试试，同时给了弟弟吉姆1个银花币要求帮助保密。

    就这样，萨姆攥着攒下来的3个金花币，悄悄地溜到了裂谷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城市。

    大城市的一切都让萨姆觉得新鲜，这里摩肩接踵的人群替代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各种从未见过、从未体验过的东西，比如公交车，比如城中央刚建的游乐场，比如真·被人踏平门槛的研究所。

    萨姆强行将自己从花花绿绿的景象中拉出来，然后约见了《魔导评论》主编查尔，这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你想入这行？”查尔听说了他的来意后给这名颇有干劲的年轻人提了些意见。

    “有没有那种比较成功的工厂可以供我参观一下？”萨姆问道。

    “没有，基板还是一个相当新的东西，”查尔扶了下眼镜，“即便是走在最前沿的那几家也差不多还是作坊式的工厂。”

    “这样啊……”萨姆有些失望，但未等他说些什么，查尔便打断了他。

    “你应该为之庆幸，这说明你和别人站在差不多的起跑线上——如果现在已经有比较成功的厂商，那留给你的机会显然就会小很多。”查尔看着眼前风尘仆仆、比自己只小了几岁的同龄人，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那……那我该怎么办？”

    “喏，”查尔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信来，“这是给你写的推荐信，以及一些可能有用的建议。你去找国家创业基金会，他们可以给你更多帮助。”

    “多谢了！”萨姆起身接住，朝查尔一个劲地鞠躬。

    “伙计，你差不多是第30个来咨询我的人，”查尔摆摆手，“也就是说在你前面至少有29个人在和你竞争，其中既有富裕的商人，也有在大学中颇有成绩的学生，像你这样的也是有的。如果你要想从里面脱颖而出，那得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

    拜访结束后，萨姆认真地看完了那封信，接下来的一周里面，他在基金会以及城里各家工厂来回奔波。然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乡麻棉镇，顺带带回了好些台各厂家或借或送的魔能机器和材料、《魔导评论》往期所有报刊以及从基金会拿到的一笔小额贷款。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拉着弟弟研读报刊，测试基板，同时自己也试着仿制一些机器，时间很快来到开春之际，而他们的第一台烙饼机也已经有模有样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托姆的，萨姆他们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当他们满怀信心地将烙饼机向镇上居民推销时，却遇到了出乎他们意料的障碍。

    “小萨姆，我们不需要，真的。”马瑞太太站在门口边朝萨姆他们说道。

    这已经是第7个拒绝萨姆的人了，尽管萨姆已经将价格一降再降，从原本的2个银花币降为不到1个银花币，几乎就是成本价了，但依旧没有人愿意购买。

    “可你家那台烙饼机不是坏了吗？我记得那是马瑞先生从工地带回来的。你们难道就不想换台完好如初的？”萨姆不甘心地再问一句，经过此前接连的拒绝，他没有卖出过一台，每个人的回复都是“我不需要”，可他明明看到当初在领机器时每个人都是争先恐后，每个人都欢喜得不得了，为什么现在就换了一副态度。

    马瑞太太这一家已经是萨姆最后的希望所在，他记得这家人就经常用烙饼机，也是乘坏掉后才来推销的，然而看似最有希望的一次，萨姆依旧遭到了拒绝。

    “是的，我们那台确实坏了，而且我承认确实带来了便利。但我们并不打算再买一台，接近1个银花币的价钱，相当于马瑞先生快2天的薪资了，还不如继续用旧烤炉。先前是看在机器是免费的，而且还附送几块魔晶的情况下我们才用的。”马瑞太太耐心地解释道，她知道萨姆是个很会为家里着想的孩子。

    最后萨姆只得抱着机器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不过回到家后他和弟弟们不死心地又捣鼓了几台不同类型的机器，比如烤箱、热水器。只是他们依旧失败了，即便他们后面更换了策略，试图往富裕人家里推销。

    萨姆他们所面对的真实情况是，富裕人家瞧不上，穷人家买不起。直到四处碰壁后，萨姆才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才发现这里不比裂谷城，在那里人们似乎形成了一种氛围——一种对新鲜事物持极大开放态度的氛围，他们会为一点微小的改进而赞叹，会为哪种型号更好而争吵不休。最最关键的是那里的人普遍要富裕些。

    “我们失败了。”

    有一天，当弟弟吉姆从安布尔子爵家的麻棉田劳作归来时，他对弟弟如是说道，整个人显得心灰意冷之外，言语中也透着些焦虑——他现在还背负着贷款，当初贷的时候觉得是小额，但现在需要还的时候却感觉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那要不和我一起去照料麻棉吧，”吉姆劝道，“你已经好些天没挣到钱了，现在那边活都干不完，光是洒药就要好些人。虽然辛苦了点，但至少有点收入。”

    “要很多人？”萨姆随口说道，“那为什么不用机器呢？”

    等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对啊，为什么不向他们推销机器呢？

    于是两人又开始捣鼓起来，一种参照热水器花洒的喷雾器在他们手中逐渐成型。这一次他们终于将事情告诉了父亲托姆，虽然免不了一顿责骂，但有了父亲在自行车工厂积攒的手艺，他们的进度比预想中要快许多。

    这次向安布尔子爵推销时，过程惊人的顺利——当子爵看到一个人便能做好两三个人的工作，而且喷雾比挥洒来得更加均匀，果断订购了四十台以满足他那上千公亩的农田需求。

    而当萨姆用小型风扇打造出喷粉机时，安布尔子爵果断入了股——他这一家族在1778年圈地运动中受益很大，导致在去年强制收回土地时损失惨重，现有土地十不存一，虽说为此恨上了哈杨，但现在更紧要的任务是为家族找到下一个收入来源。所以他毫无犹豫投资了。

    自此未来的农机巨头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