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幻阵之梦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剧烈变化起来,这充满杀意的一句话,他们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哗的一下,四周亮起了淡紫色的迷雾挥发出来,梦香楼的这片区域,也被一层光幕笼罩,包括余安在内,所有人都被笼罩其中。 而场上,一股淡淡的魔气,从红尘魔女和她两个手下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魔修,你居然是魔道修士。” 一声惊呼,场上所有人都呼喊起来了,数十道光华闪烁起来,修仙者们都用起自的护身手段,五颜六色,甚是壮观。 余安也在见到芳仪身上的魔气腾起,惊呼一声:“红尘魔女。” 在那次斩鬼任务中,这位红尘魔女,可是给余安留下了深刻印象,那独特的魔道气息,他还记忆犹新。 得知对方身份,从刚刚红尘魔女说出那句话后,余安也是反应迅速,祭出护身手段,在身上布置了一层护身白芒。 可自从那淡紫色迷雾出现后,便快速弥漫开来,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将散落在此地的每一个角落。 且这淡紫色迷雾似乎没有实质感一般,在场所有人的护身手段,都无法阻挡住它蔓延到自己身上。 包括余安在内,众人被迷雾缠上后,迷雾瞬间就将其包裹住,无孔不入,从人的各个身体位置渗透进去。 余安被这股迷雾一绕,双眼一迷,天地景物变化,来到一处庭院之中。 见到庭院雅致,四周敞亮,花草树木,池塘小亭,更有几个仆人打扮侍从走过。 见此一幕,余安眉头一皱,脑海中各种判断疯狂涌现,判断现在的情况。 “幻阵,不,不对,这是幻梦迷阵。” 呼的一声响动,余安的脑子里面,好似被一股飓风吹袭而过,带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待他清醒过来,就见一個少妇打扮的美人,站在自己面前,轻声呼喊。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站在这发什么呆。” 回过神来,看了少妇打扮的女子,余安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秦楼主。” 可这声惊呼过后,余安自己也是脑中一晕,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喊出这个称呼。 而站在一边的秦烟宁,也是眉头一皱,似乎对这个称呼感到奇怪,轻笑道。 “夫君,你喊我秦楼主干嘛,我可不记得,我当过什么楼主。” 余安嘶的一声,单手按住脑门,似乎也在回忆,为什么自己会叫出这个称呼。 一边的秦烟宁见了,也是收起了笑脸,紧忙过来,纤细的玉手往余安后背一搭,带着几分愁色。 “夫君昨晚还是累着了,都说了,公公婆婆虽然把家业都交给了你,但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干,也是会把身体熬坏的。” “走,我带你回房间去歇一歇。” 对此画面,余安好像也适应了一样,望着秦烟宁的面容,笑道。 “好的,辛苦你了,烟宁。” …… 梦香楼的厅堂之中,所有被红尘魔女哄骗来的修士都晕倒在地,他们的脑袋上,都蒙上了一层淡紫色迷雾,久久不散。 红尘魔女带着两名筑基修士,看着这一幕,嘴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道幻梦迷阵,是这位魔道护法的得意手段,用来对付修为弱于她的存在,简直无往不利。 紫雾侵入人身之后,会营造一个幻梦之境,使人无法挣脱。 若说要怎么破除此术,筑基之下,基本无法对抗,失陷后就只能任人摆布,筑基之上,金丹修士神魂强大,可直接用神念冲破幻梦。 而筑基修士,若无异宝护住神魂,或者是外力相助,也是不可能挣脱,除非他的意志强大,神识魂念,比肩甚至超过红尘魔女,否则也是难以脱逃的。 自红尘魔女出道以来,此术被破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算是她的强大杀招。 但此术用起来,非常耗费精力,也需要时间布置,故红尘魔女也很少动用此手段。 而这次,红尘魔女奉命,在魔道修士对云都动手之前,先清扫掉城中的散修,一来对后面的行动少些阻力,二人就是用这些散修的血气,凝炼血晶。 所以运用此术就很方便了,可以一次性,搞定这些修士。 “有所思,必有所梦,人心之欲往往最难挣脱。” “这紫雾幻梦,足够诸位,做一场好梦了。” “入幻阵迷梦而亡,相信大家,死的不会很痛苦。” 说话间,红尘魔女手上拿出一枚红色晶石,若余安此刻还清醒着,必会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自己先前从血尘手中夺取的血魂晶。 而红尘魔女拿出这枚血魂晶后,便一个闪身,带着两名筑基魔修一块下落,落在了一层的人群之中。 就见她单手一抛,血魂晶漂浮在空中,闪耀的血红色光辉,看上去竟十分惊艳。 对于此景,红尘魔女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手上打出两道法决,没入了血魂晶之中。 哗的一下,血魂晶上有阵纹浮现,缓缓上升,且不断放大,直到将所有人笼罩在下面。 布置妥当,就见红尘魔女轻轻一挥手,她身边的两个魔修,也一左一右的分散开来,二人双手也构筑了两道牵引术法,照着上空的血魂晶法阵指去。 在下方,红尘魔女也是开始动手,手中一掐法决,口中念道。 “炼血凝晶,开始。” 无风,可血魂晶里面却卷起了一层旋风,淡淡的红芒不断洒落,落在场上,进入那陷入迷阵的修士身体内。 从红尘魔女脚边的十几人开始,红芒泼洒在那些修士身上后,就见那些修士身体忽然轻颤起来,丝丝血气从他们的皮肤上渗透出来。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修士的血气流逝变得越来越多,汇成了一团血气云雾,往上飘去。 这滚滚血气,夹杂着修士的修为法力,不断朝着血魂晶输送过去,而仅仅就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十几个修士就枯竭而亡,浑身上下的血气都被吸走了,连带着他们的修为,也都被吞噬走了。 红芒泼洒,散落在这光幕中的每一处角落,余安自然也不能幸免,他人身处二楼楼道上,单手扶梯,靠在楼梯边。 只是他人已经入梦,对这些红芒也无法做出应对之法,让其进入了体内,而在那红芒入体时,余安怀中,有一枚紫玉也开始发挥效用,一股子凉意在他怀里散开。 这紫玉,自然就余安从他那位青凝师姐手中得来的奇物,拥有安抚精神,助人恢复的奇效。 但,这枚紫玉并没有能力,帮助余安挣脱此幻梦,只能慢慢的将那丝凉意传递过去。 幻梦中,一处厢房之内,一男一女正在闲聊。 刚刚有些不适的余安,此刻正躺在床铺之上,享受着秦烟宁的照顾。 就见秦烟宁坐在床边,手捧着一碗莲子羹,正在一口一口的喂着余安。 余安背靠床铺,看着秦烟宁那小小翼翼的模样,每一勺子,她都很认真的吹了吹,生怕烫着自己。 不一会儿,那一碗莲子羹就被余安吃完,秦烟宁用手中的香帕他擦嘴,后就将空的小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正在余安感叹,得此贤妻的时候,心房涌上一股凉意,使的他轻轻一颤,伸手按压住胸口,脑中有几个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 余安未曾细想,就听见秦烟宁在一边轻呼。 “夫君,你没事吧。” 抬头,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就在身前,余安见了,什么片段都被抛诸脑后,对着秦烟宁说道。 “没事,有你在我身旁,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刚刚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一些事,有些人有些事,似乎很是久远,让人怀念,可细细想来,却什么也记不起。” 闻听此话,秦烟宁的脸色却是一变,似乎有些不开心,也似乎受了某种委屈一样。 “原来如此,夫君你说,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们了。” “她们,她们是谁。” 对此话,余安一头雾水,话语脱口而出,而秦烟宁听完此话后,小脸一绷,讲出来了两个人名。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孟家姑娘,孟芸,还有隔壁云家那个丫头,云凤儿。” 两个人名一出,余安难得有些慌乱,急忙说道。
“烟宁,这伱可是冤枉我了,我刚刚可不是在想她们,我就是心口忽然凉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的,蹦出几个残缺不全的画面。” “我真不是在想她们。” 看着余安似乎做错事的样子,秦烟宁居然轻笑了一下,后忍着笑意问道。 “那夫君你说说,你有没有想她们,或者说你对她们有没有想法。” 这话让余安愣了愣,看着秦烟宁的笑颜,居然真的思考了起来,之后,他刚张开嘴巴准备说话,就被一根如葱玉指按住了。 就听见秦烟宁笑着说道:“我可不想听见你说话哄我,我也就是问问,你啊,自己想清楚就行。” 说完,秦烟宁一起身,整了整衣裳,招呼余安起身。 “好了,差不多该起身了,要不然公公婆婆等会儿,就该杀过来了。” 余安被秦烟宁的动作一阻,话到喉咙口又咽下了,而后听到她说什么公公婆婆的话,让他又眨了眨眼睛,口中念道。 “你说公公婆婆,那不就是父亲,还有…母亲吗。” 一提起母亲二字,余安只觉得脑海中的碎片又晃了一下,这次脑海被狠狠触动了一下,有什么伤心的过往被唤醒了一般。 还未等余安回忆起那段往事,有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安儿,怎么还躺在床上,母亲和父亲把家业交到你手中,是希望你能发扬光大,可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身子啊。” 说话的功夫,有二人踏入余安的房间,一男一女,男的庄严有富贵气,女的年岁稍大,却满脸慈祥。 那张面孔,让余安愣了愣,口中轻声喊道。 “母亲。” 说话的功夫,余安心中一动,连忙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朝着母亲身边走去,脸上带着几分激动神色,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心情。 “母亲,真的是母亲。” 余安靠近之后,口中念叨不休,而余安母亲也是笑道。 “怎么了,安儿,你这样子,怎么像是很久没见过母亲一样。” 母亲的话,对余安而言如同天籁,他笑了笑,口中不自觉的说道。 “是啊,我好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好久好久,未曾见到了。”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余安母亲说着话,就走到余安身边,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看着母亲在侧,余安说不出的欢喜,而旁边有个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 “怎么,你眼中就看见你母亲了,我在这站半天了,你都看不见。” 这一声,让余安的欢喜心情不知怎么得一凉,转头看去,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喊了一句。 “父亲。” 余安父亲听到此话,也是冷冷一哼,脸色冷漠且难看。 “你总是看到我了。” “安儿,我跟你母亲来这,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把我留下的人,撤换了大半。” “怎么,你还没接管几天家业,就开始排除异己了。” 父亲的面庞,语气,余安听着就觉得有些愤怒,而后口中毫不留情的回应道。 “什么排除异己,我只是为我余家家业,清理一下蛀虫罢了。” “他们那群人,每人作威作福,做假账,贩私货,侵吞库房物品,若不是看在父亲面子上,我早就把他们送官严办了。” 余安父亲闻言,也是愤怒出口:“放肆,有你怎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他们都是你长辈,其中更有你一族同姓之人,我余家家业,自当有他们一份,况且,他们所贪不过小利,你竟如此小题大做。” 余安一听,也是冷冷笑道:“何为小题大做,难道父亲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xue,该给的都给了,他们还要当蛀虫,我余家家业再大,也不够他们霍霍干净,放任不管,迟早有一天,这份家业会毁于他们之手。” “你,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