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罗山？瑶池！西王母接引！
江游看到封不惊陈玉楼二人纷纷变色的朝着自己身后去看。 本以为是胜邪剑飞回，待他回身后，神色也是一惊。 前方无垠的黑暗之中，突然在远方冒出了几道霞光。 那霞光虽然熹微，但在深沉的黑暗之中，极为明显。 而且还慢慢变得多了起来。 好似是黑暗被胜邪之前的一剑斩出裂缝，让霞光从后面冒了出来。 霞光越来越大，最终直接把黑暗刺破，一尊神山就从黑暗之中冒了出来。 仙山流光溢彩，有五彩的祥云围绕，顶部隐约看到有一池湖水，闪动光泽，熠熠生辉，充满了霞光，，水泽如玉，五色云气汹涌下来，山体都被淹没。 即便就是三人和其相隔无尽的虚空黑暗，都能感到那蓬勃的生命精气扑面而来。 “这仙山怎么会突然从黑暗之中冒了出来？那里还是天庭所在吗？”封不惊道。 “化仙池中的池水，很可能就是来自那山顶的仙湖之中，而且还是被稀释了不知多少倍的那种！”陈玉楼一脸神往的盯着山顶的一汪湖水道。 但江游看到那仙山，却比看到长生宫还要震惊。 “罗山！” 那座仙山的山势和江游当年在蓝星进入的罗山一模一样。 只是高度已经拔高了太多，而那有五色祥云向下流淌的湖水，不正就是江游当时和二叔几人，从汉水龙宫之中，脱困而出的湖吗？ 随着罗山的拔高，当时还在山下的湖现在竟然都跑到山顶上去了。 江游没有想到能在天庭碎片之中，看到罗山，更没想到的是，往日的罗山，再见面的时候，竟然已经化为仙山的模样。 “当时罗山被白雾笼罩，任何进入的人或者物，都立即失去联系，有进无出，没想到里面已经成了这般景象，这就是罗山女仙的复苏带来的吗？”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当时进入罗山的遭遇，当时在灰界之中，汉水龙宫深处，看到了自封的罗山女仙，因此也进入了一片幻境。 九天仙境，仙云飘渺，宫阙林立，罗山女仙独坐天之巅，受万仙朝拜！ 当日幻境所见之景，和此时的罗山，颇有相似之处。 “我当日看到的，是不是就是天庭还没有陷落之时？而女仙的复苏，也终将把往日的一切还原，让昨日重现？” 从前的江游对罗山女仙的身份，因为所知甚少，就算是猜测，也没有根据，所以一直没有去想。 但此时在天庭碎片中看到罗山，再结合那山顶云蒸霞蔚，流淌五色祥云的仙湖。 再去结合当时看到的万仙朝拜的幻境，仙神之中，能有如此尊崇地位的女仙不多。 让罗山女仙的身份呼之欲出。 就是西王母！ 而自己眼前这仙山，哪里还是罗山，分明就是瑶池！ 西王母也就是金母元君，民间称呼为“王母娘娘”，本着人们朴素的认知和感情，常常把祂和玉皇大帝配对，认为祂们是夫妻。 实则不然，西王母乃是天界女仙之首，调和阴阳，致召万灵，统括真圣，十方高圣同拥护，九曜仙真共策行，西华之至妙。 是和各位大帝并驾齐驱的高圣仙真，仙界极尊之一。 天上天下，无极十方，女子登仙得道者，咸所隶属，德配坤元，执掌太阴权柄。 其弟子更是为世人熟知的九天玄女！ 而祂手中，名头最大的一物，便是那先天灵根，蟠桃树。 在祂寿宴之时，举办蟠桃盛会，万仙拜贺。 江游不禁畅想，自己当时在罗山，也未看到有桃林啊？ 但转念一想，先天灵根是何等之物，岂能是凡根所化，定然是王母复苏之后，要亲手种植才是。 江游不曾想，自己见过的第一位仙神，就是这样的一位高圣，而就连祂，都因劫而沉寂了吗？ 江游看到瑶池仙境的在此时显现出来，不禁去想，自己或许不用再去通过白玉京回到蓝星，而是直接走瑶池这条路？ 想到这里，他便走到虚空边缘，满眼的热切。 但瑶池自黑暗破出之后，再没动静，就静静的于虚空矗立。 而江游与瑶池相距不知有多少万里的距离，就是神桥搭建，也难以企及。 “还是不成吗？”江游望洋而叹。 身后的封不惊和陈玉楼看到江游一脸落莫之色，心中猜想前辈这时认得那虚空仙山？ 观神色，竟然有故思乡之意流露，难道前辈就是出身于那仙山之中？ 就在江游无计可施之时，突然神魂之中有了异动。 神魂之中的灰界符文这时突然飞出，光芒大作。 “灰界要在此地降临？” 灰界此前才刚刚降临过，这才隔了多少时日，又要降临，这未免也过于频繁了些。 灰界这不同平常的降临，引起了江游的重视。 “难道，我这灰界降临，是被他人诱发的？而这里能拥有这种手段的，那也只有祂了！” 灰界符文跃出之后，随即江游就看到黑暗之中竟然又出现一个光点。 在急速朝这边而来，光点不断放大，显露出一方血云密布，灰暗腐朽的世界，不是灰界还能是何物。 “灰界竟然存在于虚空之中，以我神魂中的印记标记，自无垠虚空而来！” 仿佛是为了对胜邪斩了江游的天尊之位的补偿，江游身上的迷辛接二连三的拨开云雾，显露出来。 灰界的来临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跨越了无尽的空间，朝着江游压来，宛如一只猛兽，一口就把他和天庭碎片吞了进去。 周围光线立即灰暗，原本一直弥漫在天庭的白雾变为了灰雾，脚下的玉阶瞬间布满了灰尘，一股腐朽破败的味道从四面八方传来。 “灰界好像是借我之力，来一处一处吞噬世界，而强大己身！” 江游这一次终于亲眼目睹了灰界降临的全过程。 虽然没有再次见到那一来历不明，令人胆寒的血眼，但也让他对灰界自身的存在有了一定猜测。 “灰界之中，灵气强大，但各处都腐败不堪，仿佛被无数的岁月洗礼，而仙神也往往能够先一步在灰界复苏，再联系上灰界对现实之地的吞噬。” 江游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想从中获得一个结论出来，但现在知道的信息还是不够。 “多想无益，还是先看看瑶池有何变化！” 江游把灰界之事放下，放眼去看前方。 就看到瑶池竟然没有因为灰界的降临而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光彩四溢，五色祥云萦绕，仙气飘飘，和灰界阴暗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朵五色祥云自云海中飞出，朝着江游而来。 “果然！” 江游看到后也不吃惊，自己此前就有过被墓葬主人设宴款待的经历。 再来一次，江游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而且他现在也确实是想去见见，那传说中的西王母，以王母的位阶，想必是一定知晓自己身上的事情究竟为何。 甚至这其中还有祂亲手的布置，三昧火种。 五色祥云飞到江游面前，他迈步而上，谁知竟然一步迈空。 直接就掉了下去，在黑暗虚空之中不断坠落。 那五色祥云好似是有灵性一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云团猛地一颤。 给人一种它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似得，极速飞到江游身边，想要把他盛起。 但无奈每次都是透体而过。 急的它围着江游身体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云非仙人之体，不可驾乘！ 下坠中的江游在心中想到，和南天门的道理一样。 只是自己之前有胜邪在身，现在胜邪被自己丢了，失了仙器，无物接引，也就被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而这五色祥云，出自瑶池，想必往日接引的，就是仙人，最不济也都是能进入天庭的，从来没有碰到江游这种状况，自然也就急的乱转。 江游想清楚后，三昧火一催，顿时身上就燃烧起黑色的火焰。 火焰一出，五色祥云也终于能够触碰到江游，一下子就把他给接住。 “我的三昧火种，是西王母所赐，今日接引偏偏是我主动丢掉胜邪剑的时候，难道当时赐火的时候，祂就已经看到今天这一幕了？” 江游现在也是初步了解了因果之道，借此，也有了一些未卜先知之能，但他的这种预知，是种因报果的逻辑，能知道种下因之后，日后必定偿还果。 比如说他当时，听了茅山道长茅英的一句感慨，就清楚了茅山，乃至三山法脉的因果兴衰，知道未来必定会发生何事，而且还知道原因，这就是一种预知未来。 至于是何时，何地，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这他就不知道了。 此前玄之又玄，让他不可思议的能力，在此之后，神秘面纱也被揭开。 但现在，江游凭借此事，一窥西王母的手段，就觉得自己这点道行和祂相比，简直就是三十三重天和十八层地狱的差距！ 祂不但能知道，还能出手干预，并且能够保证未来的发展一定符合自己的预期。 这里面涉及的变数，需要的能力，简直就是指数级增长。 “还好，这种恐怖的手段，是号称“若隐若现，运百灵而准今”的西王母施展的，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天庭其他几位大帝或许都不及，想来也是，要是个仙神都能做到这种地步，那就太离谱了！” 江游坐在五色祥云上正想着，突然被这祥云颠了一下。 这让江游一阵错愕，不知道是因为五色祥云因为之前的变故埋怨他，给自己耍的小脾气，还是因为自己在心中，把自己和西王母作比较，有了冒犯。 前一种还好，江游只能感慨人家西王母座下的一朵祥云，都灵性非凡。 要是后一种的话，江游就要立即把之前的猜想推翻了。 随着江游距离瑶池越来越近，从山顶的瑶池之水中感受到的生命精气也越来越多，让他感觉浑身暖洋洋一片，好不舒服。 五色祥云带着他来到山脚，祥云融入五色云海之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山道。 看来是让江游自己步行上山。 古人有下马步行之礼，现在江游去见西王母，自然也有下云上山之矩。 就见面前彩云在天，山恭自出，道里悠远，江游在山中拾阶而上。 不一会，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从前方传来。 江游心中一动，“难道是？” 他快步急走，顺着山道转了一个弯，便看到前斜方的一片平地上，果然就出现了一片园子。 其中有碧绿的小树，不过一人高，但是树干苍劲，它的枝叶间只有一颗果实，结着一枚金色的桃子，是微风中摇动，金霞一道又一道。 “难道这就是蟠桃？”江游心想，但往他处一看，又觉得不对。 另一侧，有一株三米高的红色古树，从枝干到叶片再到根须都如此，宛若红玛瑙雕刻而成，上面有几朵碗口大的花蕾正在绽放，弥漫着赤霞，缭绕着红色的雾霭！ 同时，不远处还有一株藤，紫莹莹，盘绕在一块巨石上，在藤蔓末端结着一颗婴儿拳头大的紫金果实。 稍微向里望去，一株足有十几米高的古树，通体银白，上面居然有直径超过三尺的雪白花蕾，缭绕着银光。 …… 这一刻，江游瞪大，随便放眼望去，便看到十几株惊人的神圣植物。 但同时，他也去确信，那桃子应该不是蟠桃，毕竟先天灵根，岂会和其他神树杂居？ 但这也让江游想起来了《淮南子·坠形训》之中对于西王母的记载。 里面说祂有两件了不得之物。 一是万物尽有、人间企羡的仙园，其中西边生长珠树、玉树、璇树；东边有沙棠和琅野；南边有绛树；北边有碧树、瑶树. 二是不死之药。 现在看来，这里应该是仙园才对，那不死药应该才是蟠桃。 江游被这仙园看的目眩神迷，感觉任何一种都足以让他实力大进，甚至一步登仙。 他看这仙园周围也无任何禁制存在，心想，本来也无人接引，我就过去看看。 不由得，他就进入其中。 在仙树林立之中漫步，让江游几乎要被那仙果散发出的香味迷醉。 也不知道这仙果成熟了没有。 他不禁想着，此念一生，他随即又想到，这仙果闻着就如此清香，不知道吃到口中，又是何种滋味？ 反正我是客人，就是吃上一枚也不打紧吧？ 想着，他的手就朝着那些仙果伸了过去。 就在江游的手即将和仙果接触的时候，顿时停住，眼中的贪婪之色也为之一清。 “不好，猝然遇到如此造化，道心不稳，竟然迷了心窍，险些做出偷盗行径！” 无主之物，江游取就取了，可现在这明明不是，一旦取了仙果，江游违背了自己的呀原则，看似小事，其实直关道心。 道心有瑕，怎得大道？ “成仙和得道看似是一回事，实则不然，差点断了我的道途！” 江游想到这里后，面前的仙树竟然全部化为了五色云霞，随后散去。 露出了一驾紫云之辇，亭亭华盖，紫气弥散，而前方拉车的，竟然是一头九色鹿。 此鹿身躯雄壮，跪伏在地，感知到江游目光后，站立起来，好似在催促他上车。 “刚才那是考验？” 江游心想，“我进入刚才那种状态，应该是那香味缘故，把我的贪念放大了，借此考验我的自身之道？” 江游心感有趣，上了紫云之辇，那九色鹿踏云而飞，紫云之辇散发紫气，自东方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