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斩断幕后黑手
让罗剑开始担心是在看完了安全部送来的报告之后，报告显示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准备算计政府的银行了 认真地看完报告，罗剑觉得非要说这些人是想推翻南京政府，那也说不上，只能说他们凭着一种本能的嗅觉，他们已经感觉到货币发行权的极端重要性。 看到这里，罗剑真的有点佩服这些刚从明朝走过来的商人，这才几年时间，他们就能有这样的认识，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他们现在想搞垮中央银行的办法却还是极为原始，无非就是大量兑换，把中央银行的真金白银给兑换空了，自然就没了信用，没有信用的货币也必然不会长久。 办法虽然原始，但却是银行开办之初最难对付的，尤其是被处心积虑地对付。 接到报告后，罗剑不敢掉以轻心，立即又专门召开了会议，把这个情况进行了通报。 史可法学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倒也能理解，任民育低头沉思，袁继咸不住地摇头，朱聿键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在嘀咕些什么。 路振飞拍着桌子骂道：“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当真是当咱们政府是好欺负的了？兴华，我看咱们必须派人好好盯着，看看是哪些人专门来恶意兑换，咱们也要来个秋后算账！” 史可法正要阻止路振飞，罗剑说话了：“路部长说得有道理，对恶意搅乱金融市场的人，咱们还真不能手软。利用这次机会。咱们干脆把相关的法律出台。对金融市场的行为进行一些规范，咱们要把坏事变成好事！” 真正想搞垮中央银行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商人还是想安心赚钱，他们考虑也没有那么长远，这也是罗剑敢于下决心整治的原因，如果涉及面太多太广，那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史可法有些诧异，他以为罗剑只会被动应付。最多会采取一些经济上的手段来对付，没想到今天他突然强硬起来了。 “兴华，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诧异之余，史可法还是问道。 “行政手段和经济手段一起上，如果真有人不怀好意，咱们非得把他收拾得倾家荡产不可！”这话罗剑说得极为严肃，明显是下定了决心的。 “好！这才是我佩服的罗兴华！对这种人就是不能手软。”路振飞抚掌笑道。 “这里面有一个仔细甄别的问题，有些人是跟风，对这些人要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罗剑又补充说道。大家都是连连点头。 “时泽，你可以把我们的意思传出去。让这些人知道，咱们政府并非是软弱可欺的。”史可法对任民育交待道。 调子定了下来，大家又仔细商量了甄别和处罚的标准，现在就等着有些人出手了。 中华元的发行已经五六天，不知道是任民育传出去的消息起到了作用，还是这些人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总之这几天颇为平静。 据六个分行和临时发行点统计，用现银来兑换中华元的每天都有十几万两，这个数字完全在意料之中，也有一些用中华元来兑换现银的，但数量都不大，平均每天在七八万两左右。 纸币的发行确实为商品流通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以前在饭馆吃个饭，付账都很让人头疼。 出门在外的人，身上不可能带很多铜钱，只能带银子，而银子的称量和成色引起的纠纷不计胜数，而银子需要切割，一次两次看不出来，但大量的切割造成的损失也不在少数。 使用纸币就完全不存在这些问题，政府发行的纸币质量很好，有人已经试过，把纸币放在水里浸上一两个时辰，拿出来晾干即可，而杭州钱庄发行的新交子却做不到这一点，浸在水里不到半个时辰就完全泡烂了。 倘若不小心损坏了纸币，还可到银行换成新币，这让百姓们放心了不少。 就在史可法等人觉得有些人已经收手了的时候，第七天却情况突变。 到了上午十点半，所有临时发行点共准备的五十多万两现银全部被兑换一空，到了下午二点，六个分行的现银开始吃紧起来，要知道这六个分行每家都是准备了五十万两现银的。 临时发行点已经关闭了兑换现银的业务，南京的三个分行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赶来兑换现银的人们还在络绎赶来。 没有人注意离中央银行最近的分行三楼上玻璃窗前站着两个人，两个人都皱着眉头从窗户往下看去。 “兴华，该动手了吧？”说话的是史可法，他已经急得踱起步来。 “不急，再等等。”罗剑倒是很镇定。 楼下大厅里已经传出嘈杂的吵闹声，不少没有换到现银的百姓开始闹腾起来。 “都让让，都让开点。” 分行大门口过来两辆大车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就连大厅里等着换现银的百姓都把目光转向了门外。 随同两辆大车前来的还有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大车停住以后，士兵们马上排成两排，把人们隔离开了。 随后几十个士兵开始从大车上往下抬着箱子，箱子看起来很沉，四个士兵抬一个都觉得有些吃力。 “他们抬的是啥？是银子吗？” “不会吧？不是说政府银子已经没了吗？” 看着十几个沉重的箱子被抬进来，大厅里的百姓已经议论开了。 “谁说政府没银子了？来，打开给他们看看！” 一名军官指挥着士兵们放下了箱子，就在大厅里给打开了。 “哇，真的全是银子呢，就这十几箱。怕都有几万两呢。谁传出来说政府没有银子了？” “这么人等着换呢。就这十几箱哪里够啊？” “咱们快点换吧，一会儿又要换完了。” 听着人们的议论，军官不屑地一笑说道： “我说你们都是傻了还是怎么的？这东西死沉死沉的，哪有中华元方便啊？以为政府真的没银子了？告诉你们说，我这里押运的才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十几批呢。” “你说的是真的？”有人犹是不信。 “我骗你干啥？你要不信，在这儿等着看我是不是骗你了？”军官自信地说道。 听着军官的话，大厅里的人们开始互相观望起来。 “不能信他。听说政府准备的银子这两天已经全部被兑换光了，哪里还有十几批？”就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军官鹰一样的目光盯住了刚才说话的这个人，看到军官盯住了自己，这人赶紧往人群后面缩去。 “给我拿下了！”军官厉声喝道。 人群纷纷朝两边让开了，刚才说话的人很快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带走！” 相同的场景在六个分行同时上演着，安全部也开始对这些人紧急进行审讯。 随着一车车现银拉进了分行，百姓们的心终于被安定了下来，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又来了一帮官差。将几张布告贴在了分行门前。 慢慢散去的百姓们一看，又纷纷围了上来。 “啊？以后用现银交易要加收50%的税？” “你看仔细点。布告上说了，超过500两以上的才是呢，吓我一跳，我的小店小本经营，这要是加了一半税，我还怎么活啊。” “这还有呢，如果有商人来兑换现银超过二千两的，以后政府将不会给予他们任何政策上的优惠，这是什么意思？” 布告上的几条规定与小百姓们并无多大关系，这些规定只是针对那些有钱人的。 就在这离这个分行不远的一个小院里，尽管是大白天，却是门窗紧闭，窗户前的一张桌子上围坐着四五个看起来象是商人模样的人。 “你们说这次咱们能把他们的所谓银行给搞垮吗？” “我看有点够呛，我真担心把他们逼急了，到时候会对咱们下狠手啊。” “不会的，你太过多心了，南京政府什么时候对咱们汉人下过死手啊？我看这次也不会。” 几个人小声议论着，对着窗户方向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此刻却阴沉着脸并不说话。 “范爷，你说句话啊？咱们到底怎么办？这主意可都是你出的。”见中年人不说话，有人开始对他说道。 “这还能怎么办？就看谁能熬到最后了。”叫范爷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等他说完，屋里又沉默了下来。 “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信报过来？”一个商人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院门前传来“咣当”一声，院门被人给踹开了。 一队士兵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跑步进了院里，很快把小院给包围了起来。 “不要慌张，咱们都是正经商人，谅他们也不敢把咱们怎么的。”姓范的商人站了起来，脸上虽也有惊慌之色，却比其他几人要好一些。 士兵们围住了院子却没有动作，等了一会儿，几个头上带着草帽的人走了过来，军官上前敬了个礼，把他们带进了屋子。 “范三拔范老爷，你可让我们好找啊！”说话的正是赖福。 “你不是范三爷吗？你就是范三拔？你可把我们害苦了！”几个商人一听，吃了一惊，等反应过来才朝范三拔骂开了。 “你们自己不存害人之心，又岂能听范三拔的挑拔？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都给带回去！”赖福冷冷地说道，听了赖福的话，几个商人的心全都沉了下去。 罗剑和史可法已经回到了办公室，事情的原委已经弄清，用中华元抢兑现银的幕后黑手已经揪出来了，正是范三拔挑拔一帮商人整出来的。 “兴华，这范三拔是何人？”史可法还有些迷糊。 “呵呵，没想到竟把他给抓住了。范三拔你可能不知道，他爹范永斗你总知道吧？”罗剑呵呵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