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兴一利必有一弊
这一次，所有人都为之失声，良久道：“那我们也能够为天子拿下！” 刘进陵点点头，也道：“我也觉着如此，不过天子打算让白匈奴做我们的先锋！” “你们愿不愿意？”刘进陵问着白匈奴人。 白匈奴人如同疯狂：“愿意，我们当然愿意。” 汉军走不了那么远，而他们可以。游牧部落，只要有马，有羊群，他们就能去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畏惧大汉的武力，但是什么波斯，什么笈多，什么贵霜……那又算的了什么？ “那就去吧！我会派人帮助你们的！” 刘进陵一声清喝，冷笑道：“来人啊……” 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都被推了出来。 尽管都是便于移动的轻型火炮，但是现在铸炮的工艺不知道好了多少。 此刻，刘进陵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一起轰出。 刹那间就有着天摇地动之感！ 一整块屹立在高山上的巨石，被炮火直接轰的滚落下来，沿着那黑色的岩石滚滚落下。 这般威势，简直彷佛一下子都把山都给劈断一般。 那些白匈奴人哪里见过这般威势，上上下下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一直都听说，大汉天子掌握着天神才有的权柄，拥有神祇才有的力量。 如今，他们亲眼都看到了！ 白匈奴的贵人们匍匐在汉军的脚下瑟瑟发抖着，牙关打战。 连山都能够劈落下来，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的血rou之躯了！ “尔等听从天子诏令，日后定有封赏，日后进入天宫享福。若是不听……一旦有天敢背叛天子，这就是榜样！” 一瞬间，刘进陵声色俱厉。 汉军齐声高呼：“天子万胜，天子万胜！” 这些草原部落，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可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放出去…… 好在大汉已经有了对付这些狼崽子的办法，那就是给他们装上笼头。 现在先吓一吓他们，很快，天师府的各路祭酒就会纷纷而来，取代那些原本不中用的部落巫师们…… 洪武五年，帝以白匈奴为先锋，向西出兵。 时间悠悠，转瞬既过。 转眼间就是二十年过去，已经是洪武二十五年的时候，大汉国力渐渐恢复，人口滋生，土地开辟，商旅繁荣。 当初立国之初检点天下人口不过三百余万户，而现在再次搜检人口，却已经有了六百万户，人口几乎增长了一倍。 如此一来，昔日的那些许多荒无人烟的之处，都已经被重新开垦。 荒凉破败的洛阳如今再次成为人口超过百万的庞大都城。 而如今，大汉境内，这般规模的都城，并不是只有洛阳一个。还有那长安和幽都之外，还有建康。 那建康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称之为南都！ 形成大汉天下四都的格局！ 除尚书台等台阁常年居中在洛阳办公之外，天子四时巡幸四都，已经成为制度。 这却是刘胜之觉着，古典城池的承载力相当有限。超大规模的都市，对于环境的破坏是不可逆转的…… 就好像在另外一个时空轨迹之中，原本隋唐时候的关中还是帝都所在，最为富裕繁华之地，到了宋代之后，就已经慢慢成为贫瘠之所。 因此四都之制，虽然并不是太有利于中央集权。 所谓中央集权，天子居中而制外，重根轻枝叶……但是，刘胜之还是这般施行了下去。 历朝历代，凡是中央有着高度权威的，无非都是把人财力都高度集中在朝廷手中。 因此帝都之所在，都要集中一切的人力物力财力，极尽繁华！ 以州郡之血，而供养腹心！ 刘胜之违背了这个原则，也许日后会产生极大后患。一旦朝廷权威下降，说不定地方就会借着聚集起来的人财力来对抗朝廷，形成割据。 不过，天下之事，兴一利必有一弊。没有千年不变，依旧栩栩如生的制度。 在斯氏的那本全球通史之中提到，中土文明的持续之力，三千年前的中国人和三千年后的全然一样，说着同样的话，穿着同样的衣服…… 但是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文明虽然是一脉相承，但是细节却都也是在一直变化。 我们现在还能够读懂三千年前的尚书，诗经。学校之中还教着一千多年前的古诗，但是古代如何的读音，却是再也无法考证了。 而制度更是如此，从大的变化，到细微的变化，几乎每时每刻也都在进行。 也许世间真正唯一可以说是不变的东西，那就是在于变化之本身！ 总之，刘胜之只能保证自己立下的制度本身是有活力的，有着相当程度的容错率，以及制度自我本身的改进余地…… 至于后代如何，他也不能够一手包办！ 今日，这洛阳城中却是无比热闹。无数百姓拥挤在街头，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就见着天子的全副大驾齐出，数千人的庞大依仗，构成了整个天宫在人间的投影。 身居其中的刘胜之，穿着戎服，越发显得气魄森严，威严无比。 只是，他的rou身却也并不能够阻挡物理法则的威力，已经开始衰老了起来。 尽管他的头发乌黑，不带一丝的白色，而他的身板依旧是那么笔直，眸子更是同样闪亮，带着精光。 但是脸上的那种历经岁月风霜所留下的痕迹，还有眼角的鱼尾纹，却已经清晰可见。 而在这天子的驾前，却有着七八个王者仪仗跟随在侧。 人群里轰然声响，纷纷发出议论来，甚至有些愚夫愚妇不免啧啧称奇：“当今天子心肠好狠，虎毒不食子，这位天子也舍得把儿子们往那些蛮夷荒僻的地方送……” “自古封建，以为国家屏藩，皇子莫不是封以大国之地，如楚齐等等。怎么会把皇子们封到了塞外，甚至海外去……”也有着酸腐读书人这般说着。 “胡说八道，读书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官府通告，甚至戏文里都演过。 当今天子这是恢复西周旧制，这是王道法古，你们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