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梦是什么

    转念一想，苏衍反应过来不对，学着大人们飙了一句粗话：“呸呸呸，这男人长的太像个娘们了。长的像娘们不是你的错，可是胡乱对着我笑就是你的错。”

    吕医师不管众人的反应，潇洒离去，似乎比来时更轻快的身影显示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顺着吕医师踏出教室门的身影，苏衍看到外面人影晃动，恍然道：原来又下课了。

    送走吕医师众人从惊艳中回过神，王宝国指着苏振英说道：“这是苏衍同学的家长，你们……”

    苏振英打断王宝国，满不在乎的说道：“薛先生，一颗一品归元丹应该够了吧”。

    归元丹是一品丹药，药效是益气补血，药到病除，还没有副作用，不管体虚失血有多么严重，吃了归元丹很快就能补上，立竿见影。

    众人心惊：随随便便出口就是一颗一品丹药，你当丹宗是你家的。

    你知道现在的丹药价值有多高吗，这人该不是山里出来的莽汉吧？不知道现在的丹药有价无市吗？

    即使是丹宗，丹药也是相当珍贵，谁让现在灵气几近于无。

    好的药材需要灵气充沛才长的好，炼丹也是需要灵气的，没有灵气炼丹，成功率极低。即便是一品丹药那可是有钱都不定抢才抢的到的。这可不是数千年前，灵草遍地，丹药当糖果吃。

    苏衍更诧异，不解的看着他爸，无声的询问”：老苏，你今天不是败家子附体吧，怎么出手就是一品丹药，平时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丹药也不是你这么败的。难道你知道对方是京都薛家的人，怕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家底败光了，我还怎么帮你讨老婆呀。”可惜，无论苏衍怎么递眼神，苏振英愣是充耳不闻。

    一直到薛培森迫于丹药的魅力，颤颤巍巍的接过苏振英手里的丹药，苏衍都没闹明白他老爸今天唱的哪出，内心有十万个为什么：“说好的默契呢，说好的省吃俭用呢。”

    薛培森带走薛梓琛，不是薛梓琛娇气，实在是薛梓琛目前的形象没法上课，头包的跟粽子似的，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怎么看都是格外的吸引回头率。

    苏振英也跟着薛培森父子的身影，潇洒离去。

    一切尘埃落定，百无聊赖的苏衍回到他的座位上，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一物，让他好不容易顺从的汗毛又“嘣”的一下竖起来了，浑身鸡皮疙瘩突突直跳。

    书桌上赫然是噩梦最后那个庞然大物，缩小版的，特别醒目，想忽视都难。

    苏衍定定的看着齿轮，不知道那是什么，姑且先暂时叫它齿轮吧。

    苏衍定定的看着书桌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齿轮，十万个为什么在苏衍心头一一飘过。

    为什么噩梦中的东西会出现在现实？难道那不是噩梦，那是真实的？如果是真实的，既然已经毁灭，现在又算什么？难道噩梦是某种天灾的预警？可是噩梦或是预警都是梦吧，梦中的东西是怎么到现实世界中来的，难道现在的才是梦，世界末日才是真的？

    苏衍清楚的记得，之前没有这个齿轮，没见过，也没听过，书中也没碰到过。

    苏衍跟齿轮深情对视着。苏衍从最开始的各种疑惑到现在的坦然面对，苏衍想的很简单，不管现在是梦还是真实的，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疑惑，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摸索。

    苏衍将齿轮揣进兜里，看样子是甩不掉的，只能接受它的存在。

    经过薛梓琛和齿轮这两个小插曲之外，一切回归正轨，日子日复一日，每天按部就班的学习，学习，再学习。十四五岁正是学习的大好时机。

    这天晚饭过后，苏衍离开食堂，照例前往图书室。半路途中，看着学院后山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落寞又寂静，硬生生的改变了前进方向，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边缘经过学院的改造，变得风景如画，四季如春，是学院少男少女们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一路上时不时的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同学，或游玩，或演武，或吟诗作画。

    越往森林里面去，人越少，渐渐的，没有一个同学的身影，光线越来越暗。

    苏衍不知道为什么要进来，那种想要进来的强烈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总觉得不进来会抱憾终身一样。

    不知道走了多深，渐渐的有些普通野兽的身影了。这时，苏衍鼻尖一动，一股异味进入鼻腔。

    “有血腥味！”似乎还夹杂着腥臭味。

    循着血腥味，苏衍展开身形快速前进，在这森林中如履平地。

    很快，远远的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人形，血腥味很浓，四周有野兽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发臭了，有的还算新鲜。

    树下的人蓬头垢面，浑身血渍。血渍有的已经干枯发硬，有的还没干透。

    苏衍的第一反应：“还好，全胳膊全腿。”

    兴许是感觉到有异动，树下的人费力的睁开双眼，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呢？

    苏衍觉得用“野兽”来形容这人的眼神，最是贴切，看苏衍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那人盯着苏衍看了半晌，兴许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是个人，而不是吃人野兽，这才又闭上眼，对苏衍不闻不问，也许是没有那个精力，也许觉得眼前的小少年对他无害。

    树下这人闭上眼睛后，苏衍探向这人的脉搏，才发现这人右手握着一个cao控器，已经血迹斑斑，勉强看的出来是个cao控器，四周散落的零零碎碎的不规则的碎片，从周围的破坏程度来看，至少是个高级法器。

    此人另外一手握紧握着一只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大腿，从暴起的经脉不难看出，这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野兽腿已经被啃的只剩半边了，苏衍想扯掉野兽腿把脉，用了很大劲儿都没能扯掉，苏衍不敢用太大劲，只能放弃。这场景看得苏衍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该死的。”苏衍低声咒骂。

    手上紧握的东西拿不下来，苏衍只能放弃把脉，不把脉不代表苏衍不知道怎么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