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56-4-26 沃杜布 埃文与伊丝黛拉
书迷正在阅读:修行从基础锤法肝熟练度开始、空间:他们修仙我种田、很纯很卖萌:钻石富豪来相亲、星空之城、大明尸、在提瓦特摸鱼的我突然就成神了、迟到五百年的金手指、暴君天启帝、非典型修真文、你好,我的秘密前妻大人
(5.2)656-4-26沃杜布埃文与伊丝黛拉 雨停了。埃文把视线从窗户移到书本。 最后一节课上没有新鲜事。他心不在焉地翻阅将来时的抄本,抬眼看到伊丝黛拉拿起了放大镜查阅古代文献《化学剧场》,她在课前告诉了他,“我在寻找十字与玫瑰(见4.4.1)的线索”。埃文对此一无所知,他对自己无法提供帮助表示了遗憾。 至于安东尼奥,假使他有那么一丁点的空闲时间,除了整理行李也做不了其他事情。安东尼奥要离开沃杜布前往番泰岛,这是他的原话:“番泰贵族聘请我教授历史,至于其他,你知道的,和一些朋友叙叙旧。” 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今天的课搅得一团,等埃文回过神来,书已经读到最后一页了,却想不起来将来时的用法。“我得再看一遍,弄懂这个时态。”他想着,向前翻了一页,一页之后又是新的一页。将来时一般用于描述将来发生的动作,也可以指向可能性或者一种命令。表示命令为什么不用命令式?为什么书上这样说,他对此疑惑。 “Youarenotcomingwithme,这也表示命令。”不知何时,学者端着一盘点心来到他的身后,略有深意地强调,“命令式可不是一切。” “时间还早,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吃些东西聊一聊。” “蓝莓酱和树莓小圆饼,树莓酱和蓝莓小圆饼,你们喜欢哪个?” 就个人喜好来说,埃文是坚定的树莓派,不过伊丝黛拉放下手中的东西,拿了蓝莓饼,这使他犹豫不决,“它们的味道有什么区别吗?”他问。 “当然了!”伊丝黛拉吃着甜点,抢着回答,“树莓饼是甜的,蓝莓饼是酸的,酱都是甜的。” “从某种方式来看,这是酸派与甜派的斗争,”安东尼奥坐下,补充道,“不过,不用担心,我是中立派,绝对中立。” 埃文大胆地取了一块放进嘴。这小东西的味道令舌头猛地一缩,如果有什么比这个更恶心的也只能是醉汉的呕吐物。圣光在上!埃文以后再也不会随便试吃新食物了,尤其是水果味的小圆饼,他甚至可以堂堂正正地立誓再也不会吃蓝莓酱的树莓饼。他艰难地把难以名状的东西咽下去,我不可以吐出来,那实在太不礼貌。 “好吃吗?如果你喜欢可以多尝尝,这还有很多。” “不,不用了,谢谢。”埃文拒绝了安东尼奥的热情,这味道糟糕透了,他抓起了水壶向喉咙灌水。 “我还以为你是稀有的甜派呢。”学者有点失望道,“之前,伊丝黛拉的导师还和我打赌,说世上不可能有人能够连吃两块蓝莓酱和树莓小圆饼。” “先生,这是定局,你没有胜算。”伊丝黛拉吃着甜点,打趣。 “最近有什么进展吗?”安东尼奥问埃文,“关于案子。” “没有太多。”埃文有点丧气。 话是事实,伊丝黛拉像只好奇的小鹿,“你准备怎么办呢?如果他们没能查出两个案件的凶手,你要一直待在这里吗?难道你愿意让一生所能拥有的景色都只在这个城里吗?” “我不知道,”埃文回答她,“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对外面的世界有所憧憬。” “安东尼奥先生,你听说过圣·阿卡西娅神学院吗?”埃文报有些期待,“我的导师曾经提起过它,我在想我能不能去那里学到深奥的知识。” “哦,”学者面色古怪,“经院圣地,我想有必要说明白一件小事,那群人与我在学派观点上起过争执,向来不以一种愉快的方式结束。如果有谁去那可得小心了,就像谚语说的,和狗睡在一起,醒来一身虱子。我不认为它个好地方,不过,这是你的选择。对于别人的选择,我从来予以尊重......那么,这种情况下,并非是我没有意愿为你准备一封推荐信,而是你得理解由我署名的推荐信肯定会使一切走向糟糕的地步。但是,假设金钱的事务使你担忧,作为你导师的朋友,我向你保证我能暂时免除这样的烦恼,比如,无利息的2金借债,如果你需要的话......” 一份恰到好处的推荐信必然会给埃文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或许奥利弗骑士能帮我写一封”,但是没可能,埃文想了一会说,“先生,我明白的。quidproquo(一物换一物)。谢谢,如果我考虑好了。” “那么,伊丝黛拉,你知道要去到的地方了吗?”安东尼奥又问。 这个问题,安东尼奥心知肚明。伊丝黛拉潦草地回答:“先生,我知道。” “服从可不能是盲目的。” “先生,我很清楚我的眼睛能视物。” 从澄清的眼神中,学者看不出她的迷茫与犹豫。她已经能区分心甘情愿地执行和不情不愿地遵行了,或者说,她已经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做自己的决定,尽管还不能称之为深思熟虑。 “暴力卑劣地夺走了我们的心;因为天国的神圣要求每个人都做出牺牲,但是如果要把它忽视,则好事难成。(注:出自荷尔德林的《帕特莫斯》,英译Andwithembarrassmentthepower/Isrippedfromourhearts.Foreveryheavenlybeing/Expectsasacrifice,Andwhenthisisneglected,Nothinggoodcancomeofit.)” 坐在两人之间的安东尼奥到任何一方的距离都是同等的,同等的近也同等的远。他说这神圣的事,或许在伊丝黛拉看来,它是一句嘲笑,或许在埃文看来,它是一句箴言。那么,命运又把它做何物解读,会是另一种的理解吗?在这种理解的世界下,所有人能加速达到和解吗?或者达到严格的、相符的、数学等式意义上的一致吗?在充满矛盾的当下,他就那样看着两个人年轻人,祝福道:“所有理论都是灰色的,生命的金树常青,对你、对埃文,这是最后一节课,也是眼下所有我想说的道理了。”
某种层面上,人生哲学恰恰不是某些处于成长的年轻人们喜欢听的,他们正度过人生中的叛逆阶段,反对一切说教并把对教条主义的斥责加之其上,视其为命中注定的怀疑与对未来的焦虑的释放,即便那时,命运交到了他们的手中,他们也只会把礼物扔进粪坑,再大声谩骂手持灯笼的第欧根尼,责问他:“难道你就没别的事做了吗?” 学者立即找了事情做,取走了空盘子,“我去给你们准备茶。”他起身离开。 埃文想到了安东尼奥昨天晚上的提醒,“伊丝黛拉的帮助会让你在梦行的世界更快地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小声地叫她,“伊希,嘿,你知道梦行仪式吗?” 她瞧过去,挑了些正直的话讲出去:“梦行是一项禁忌。据说梦行的人心灵堕落,亵渎现实。在梦行中,拥有者会把自性从他们的世界连结至另一个可能性的世界,占有另一个具有同一性自性的身体,cao纵这具身体,他们可以做到许多事情,这种连结并非永久。仪式的条件很苛刻,对仪式的时间、场所、材料都有严格的要求。它很危险。” “是的。梦行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安东尼奥先生告诉我这些,他希望我做好准备,明天夜里就在这里实施梦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希望你的帮助,我在学识方面的见识太浅薄了。” “我该怎么帮助你呢?”她问。 “你们可以进行同一个仪式。”安东尼奥端上茶水,“这也是我的意思,伊丝黛拉,埃文要查清他的案子。而你也许可以发现一些东西。”学者露出了一丝神秘意味的微笑。 “先生,我认为你的援手...”伊丝黛拉没有傻傻地一口答应下来。 “沃杜布明天的夜晚会很热闹,我有一场宴会要参加,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布置好梦行仪式。仪式开始后,埃文需要看护者,我认为你是最好的选择。” 学者重新在椅子上坐定。两人密切地注视伊丝黛拉。在这几分钟的光景,她反复思量,最后尽量排除了袖手旁观的念头。 “好的。” “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学者说:“明天下午6点在这里见面。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急促的钟声。 (书页部分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