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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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随影不离,江瑚只怕双妃自己去找孩子,便让她先恢复恢复身体,再去看孩子,不然孩子见了会被吓着为理由劝住了她。 一直没告诉她事实! 一连过了七八天,在江瑚和父母的照顾下,双妃身体大好,毕竟是位修道人,身体恢复速度远超常人。 “江江,为什么不让我见儿子,他是不是有问题?” 夜里,夫妻两人躺在床上,江瑚都快要睡了,却听双妃又问起儿子。 “怎么这么问,你别瞎想,万事有我在呢!”回过身,将双妃搂入怀里,江瑚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你别骗我……”双妃不依不饶说道:“这几天,爹娘还有你一直都照顾我,那谁去照顾我儿子,而且……” “哪儿有人环孕怀三年的,你说吧,我儿子是不是有问题,他是先天残缺,还是……还是智力有问题……” “不论他什么样子,倒是让我看看他呀!” 双妃半坐起身,直视不敢看自己的江瑚。 就这几天的功夫,在父母和江瑚的阻拦下,她连这个房间的门都没出去,吃喝拉撒睡全在这里。 并且更诡异的是,双思录月冰璃,还有江瑚对她寸步不离的照顾,连孩子哭声都听不见,太不正常了。 其实,江瑚和父母三番两次的阻拦她去见儿子,双妃便已经做好了接受孩子是天生残疾,甚至有什么疾病的准备。 但是现在,江瑚还是不肯说,甚至一提到儿子,连看都不敢看她。 江瑚睁开双眼,空洞洞的,坐起身来看着双妃,艰涩言道:“明天早上吧,明天早上我带你去看儿子。” “我累了,爹娘也都睡下了,这么晚了,总不能惊动他们二老吧。” 抚了抚她肩头落发,江瑚黯然说道:“听我的话,明天就能见到他了,只是……” 这真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江瑚虽然不想让双妃知道儿子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即便不告诉她,她也会发现。 “到底怎么了,你说呀,你是想急死我是不是!” 眼见江瑚黯然神色透着悲伤,不敢说出口的话,这让已经做好准备的双妃,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江瑚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哽咽道:“我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伤心,不想让你难过,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滴答、滴答…… “你别哭啊……”抬手给他擦掉连串而落的眼泪,双妃越发慌了。 可看着江瑚这样伤心,最坏最坏的猜测已经在心中萌生。 “你别哭了,明天早上是吧,明天早上你就带我去看儿子,我不问了,你别哭了!” 猜到了最坏的结果,双妃不敢再去问,也不愿意相信心中所想,内心只剩下了不安忐忑。 这道坎怎么也迈不过,江瑚泣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留在那里,不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离开,我不该去招惹谷山川的……” 那也是他的儿子,面对丧子,江瑚心里有怎么不痛。 只是这一年来,太多太多的事情缠身,他只能强行把痛苦掩盖,用日夜繁忙带来的劳累,让自己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因此暂时忘却了痛苦。 可是,这道坎又且是那么容易迈过,长时间积压,内心的痛苦已经达到顶点,在不得不告诉她真相的时候,江瑚内心的痛苦忽然爆发,令他泣声难止。 “嗯啊呜呜呜呜……你哭什么……” 止不住江瑚泣声,双妃抱着他跟着哭起来,十分害怕,仿佛整颗心都要被摘走了! 两人相拥哭了一夜,可即便泪水流的再多,嚎哭的声音再大,内心痛苦也没有消减半分。 哭累了,两人不想强撑,黎明时分都在哭声中浑浑噩噩的睡去。 …… “这两个孩子,昨晚哭了一夜,江瑚真的把孩子的事告诉女儿了?” 昨夜,双思录和月冰璃被哭声惊醒,早上便守在江瑚双妃房门外,担心他们有事,却又不敢硬闯进去,只怕吵醒他们,落得更伤心。 月冰璃担心着,双思录抚了把胡子,说道:“这件事,总该要他们自己去面对,即便心在痛,可也避不开啊!” 外孙胎中丧命,还伤了女儿的身子和心,老夫妻俩每日都寝食难安,整整一年了。 可女儿和女婿都已经这么伤心,他们不能再伤上加伤,除了沉默应对,已经毫无办法。 吱! 开门声响起,只见江瑚和双妃二人都是一身白衣从房间里走出来,迎面撞上了双思录月冰璃两人。 小夫妻俩手牵着手,皆是神色黯然,看见爹娘一愕。 “爹娘,我带双双去看子燕,然后,我想带双双去风国游玩,爹娘要不要一起去?” 眼看二人神色一片伤心,但江瑚却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二老心中更是担心。 而双思录表态说道:“不了,我和你娘都老了,不喜欢到处走动,再说你们夫妻俩出去散散心也好,我和你娘就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吧。” 与二老告别,江瑚牵着双妃的手,出了风水镇。 山头上,江子燕的坟墓保护的很好,并没有受到风灾破坏。 只是,刚刚走上山,远远的看着前面坟墓,连墓碑上名字都还没看清,双妃便不敢再上前半步。 “为什么呀……” 死死地抓着江瑚独臂,她咬紧了牙齿,都迈不出下一步。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儿子,他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今早,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事实。 可是来到山上,看见远处的墓,本已经泛红的眼圈,还是有连串泪珠掉落。 她接受不了,内心的痛楚让她没法接受自己儿子的死去,不敢去靠近那座墓。 “那个人死了吗,你真的杀死他了吗?”双妃忽然怒视江瑚,她说的那人自然是害死她儿子的谷山川。 江瑚肯定点头,说道:“是的,我亲手杀死了谷山川,让他飞灰烟灭……” “啊!” 终是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哭吼,扑倒他胸膛,一拳一拳捶打着他。 “为什么你不早点杀了他,为什么要去招惹这样的人……” “我连一眼都没有见过他,一眼都没看过,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凭什么……是我的儿子……凭什么!” 停止了挥拳,双妃却也哭的没有力气,脚下一软,哭声忽止,便昏厥过去。 “双双……” 接住哭昏的她,江瑚虽也在哽咽,但他不敢大意,神识涌入双妃体内,时刻监查她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一双手臂紧缠腰身。 双妃醒了过来,窝在江瑚怀中,泣不作声。 他知道,她不愿意接受事实,更不敢再去看江子燕的墓,所以躲在自己怀里,企图逃避这一切。 手掌颤抖抚慰她的后背,好半响,江瑚才说道:“去……去看看子燕吧,他的眼睛好像你,但眉宇更像我,出生时他好乖的,没有哭闹,平平静静……” 已然伤心昏厥,江瑚又且敢再将江子燕出生时连月份都不到,还是畸形的样貌告诉她。 塑造这样一个形象,只是不想让她心里空空,连想象的对象都没有,也更是在安慰自己。 搀抱双妃来到墓前,她想象着江瑚描述儿子的样貌,她贴近到了墓碑上,抱着冰冷墓碑,怎么都不愿放手。 在山上留了好久,直至天色完全黑下,可双妃仍不愿意离开。 “双双,夜深了,我们回去吧。”江瑚劝说,便想上前扶起她。 “你走……” 可是,双妃挣脱开江瑚搀扶,哭声道:“我想和我儿子待在一块儿,我要陪着他,你走吧!” “你身子才刚恢复,山里夜凉,跟我回去。”江瑚再去扶她,可还是扶不动。 “你伤心可以,你哭可以,就算把恨全部发泄在我身上也可以,可你别自己作践自己身子,还当着儿子的面。” “他要是活着,他会心疼你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双妃忽然回头怒吼道:“他死了,不会再有任何感受,可是我的心好痛啊,凭什么是我的儿子死了……” “我怀着他三年,日日夜夜,每时每刻与他相伴,可为什么他会死啊!” “为什么那个人要抓走我,为什么他要害我儿子,为什么我没能保护他……” “你当时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来救他……” 死死地抓着江瑚衣袖,凝望着他,她目光里满是询问、不满、失望与绝色。 听她这话,江瑚顿时回忆起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就因为要去风国给水国借粮,就因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导致后面发生一系列的麻烦事,让他失去了儿子。 内心的伤口再一次被扩大,撕裂,贯穿…… 江瑚跪倒,咬牙说道:“是我不好,不该在那段时间离开你。” “但是我求你了,在伤心你也不要伤害自己,心中有气你就发泄在我身上,你不能这样。” 双妃放开了江瑚,再次抱住了墓碑,说道:“我只是想陪着我儿子,难道这个也不行吗。” 低着头,江瑚沉默许久,才说道:“好,你陪他多久都可以,但他也是我儿子,作为父亲,我没有保护好他,我对不起他,那咱们两个就在这里一起陪着他。” “但是,你可不可以听我一句话,不要伤害自己,难过想要发泄就冲我来,好吗?” 啪! 脆响的巴掌打在脸上,江瑚没躲。 啪! 又是一巴掌,双妃抬手还想打,可抬起的手却停滞空中。 看着他脸上两个巴掌印,她愤怒,却又心疼。 “你知道吗,就算现在一刀一刀把我刮了,身上的伤也不会有心里面痛。” 任打任骂,江瑚只想告诉她,无论她再怎么难过伤心,执拗的伤害自己身子来平复内心伤痛,可终究没法抚平。 “失去儿子,我和你一样难过,我的心就像粉碎了一样痛,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伤上加伤。” “你这样伤害自己,是想让我心里最后一点完好的地方也粉碎吗……” “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你说我该怎么办?”终究是没忍心再去打他,放下了手,她整个人都变得像丧尸般僵木。 “我们还有未来呀……” 看向她,整个人都很难受,可江瑚还是憧憬说道:“你知道吗,我已经想了好久,未来我和你,如果你愿意带上秦玲玄,我们三个人好好的在一起生活,我们还可以再生,到时候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你不是一直说,你要报复秦玲玄吗,你好好的,我们再生个孩子,到时候玲玄看到一定嫉妒你,那你报复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虽然这样说,但江瑚也是想唤醒双妃死灰的内心,报复什么的,怎么能算数。 抬眼看向墓碑,双妃艰涩吐声道:“可我忘不了,我忘不了我是怎么失去他的,我们还有未来吗!?” 滴滴泪水从眼眶滑落,很快便染湿了脸颊。 “为什么要忘,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能忘记他。” “我知道痛苦会刻骨铭心,随我们一辈子,可你想一想啊,儿子是想让她的母亲好好快乐的活着,给他生个弟弟或是meimei,还是每日为了他抑郁寡欢呢?” 上前扶住她肩膀,用怀抱给她带来温暖,江瑚继续劝说道:“子燕,只会希望他的母亲更好的活着,让母亲和他的父亲在一起,然后再生个孩子,到时候他母亲的就又有了寄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作践伤害自己的身体,你说是不是?” 想要让这位母亲的心重新活过来,江瑚也只想到了这个方式劝说,除了再生个孩子作为寄托,让她的心活过来,还能怎么办? 脑海里想着这番话,她慢慢的靠在了背后的男人怀里。 虽然,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泪水还是再掉落,可她的心也在试着投入背后的温暖,想像话里说的那样,去憧憬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