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比武还是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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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湖倒映粉衣,飘绫人影独立,好佳人痴情,黯然神色几分怒然,到来许久静处。 观湖台上,长亭廊下,江瑚漫步走来,忽见她在,背影孤零,不自禁细思自己所做的愚蠢事,害她落入困境。 “唉……”长叹声不绝,江瑚径直走近,说道:“对不起,我莽撞了!” “我看你是自己存心找死,平时不着调就算了,母皇都已逼迫我俩大婚,你也不想想其中……” “唉!”蝶珊是真的恨铁不成钢,没有办法说江瑚。 “你要帮帮我了……”江瑚还是那句话,道:“我尽量,不死。” “拿去……”将手中剑推给江瑚,蝶珊指了指身后的桌上,道:“彩蝶扑花铠,暂时借给你用,要是弄坏了,你不死我也要你的命。” 看看手中已具备雏形的剑胚,还有木盒里的彩蝶扑花铠,江瑚垂下头,无颜。 愣了会儿,蝶珊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走。 江瑚拉住她,说道:“对不起,但这些我都用不上,身为rou身主道,再好的武器也不如我的身体好用。” “能否,将我和安日王比武之事散播出去,届时多带一点人去看,给我助助威。” 蝶珊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面色更恨,甩开手怒道:“看你怎么死是不是,如今这种局面,你死了,安日王大计才能施展,至少不必再受到母皇的威胁,他是必杀你无疑。” “哼,我劝你,到了那天最好像个乌龟,躲在壳里别去送死,丢人总比丢命强。” 蝶珊快步离去,不给江瑚丝毫再开口的机会。 “唉!”江瑚只能原地哀叹,一着不慎,步入死地。 直面面对一位小衍道境强者,比武之时旁人插不上手,生死刹那间,谁还能救得了江瑚。 把蝶珊两大宝器收好,江瑚没打算用,后又去了城里,那种专卖武功秘籍的书店,看看是否有法子克制庐恒坚的枪法。 总得准备准备! 对于此战,江瑚本是抱着不成功还可退的想法,可现在似乎已是,必成仁。 好在,庐恒坚离开帝都之日未定,江瑚还有时间想办法取巧保命。 “麟角刀,这武器可真奇怪!”还真被江瑚发现克制长枪的武器,一把弯刀劈了叉,刀头像是麒麟的犄角。 但这武器太奇特,用不好反而勾了自己,江瑚果断放弃。 “远程弓弩,确实是克枪的好武器,可惜比武场上用不开。刀盾的话,对我而言也是鸡肋,毕竟我这rou身防御力在这儿呢。” “镗,鸳鸯钺,三股叉,五股叉,勾,爪,我也不会用啊!” 转了一圈下来,江瑚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器械一类,可以说几乎都不会用,拿在手里还不如烧火棍好使。 最后,江瑚在皮革店,铁匠铺子,请师傅用钢丝混着牛筋牛皮,蛇皮等等坚韧皮料,编了一根四丈软鞭,一端鞭梢尖细,另一头编成套索,两头儿两用。 当初和任朗学武,就多学了一套鞭法,至今已被江瑚忘的差不多了。但想着安日王之强,更是必杀自己,手里不拿点东西,心里实在不踏实。 之后,江瑚没有回住处,而是向着东城门去,约好比武却不去,丢人。 有些人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所以做事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自损利益而保颜面的举动。 可还有些人他偏偏不在乎面子,放开了手脚,一件事从头到尾,不管自己变成什么,事情办好就行。 江瑚这种人,如今却不属于这两类。他是那种,事办成最好,办不成拉倒,被逼急了才肯放大招。 俗称,不着调! 城内闲逛八九日,方才到达东边城门,城门就像个隧道,穿过之后,竟发现城外打量城防军驻扎,普通民众不少人也在此地,就好似野炊,帐篷炉灶一应俱全,十几个挑担子卖货的小哥,笑容乐开了花。 这里没有千人,也有八百人。 “这……这不会是都来看我和庐恒坚比武的吧?”江瑚怀疑,当即上前问问。 还真是! 自从那天和任朗谈完话,为了保住江瑚小命,任朗暗里招呼了不少人散播消息,甚至开了赌桌盘口造声势,目的就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庐恒坚无法下杀手。 毕竟,如今的江瑚和庐恒坚也算是一家人了,比武可以,斗生死就没有必要了。 “你来的很早吗。”忽地,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江瑚确信是在和自己说话,回头看去。 这人戎装在身,皮带紧束腰身,玉面威凌,未曾佩戴任何装饰,发髻高束,铁笄横置,威武不凡,气质脱俗。 “拜见安日王。”江瑚抱拳礼拜,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周围人注意。 这正是庐恒坚,他覆手而立,站的就像一根标枪般笔直,外表看似温文尔雅,谁能想到堂堂东境皇者,安日王,竟会做这种装扮混迹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 你若第一眼见了这人,会把他想象成什么样子呢? 江瑚是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竟蛰伏千年,暗设心中大志。 一丈相隔,安日王静立,说道:“这里的多数人都是皇后爷安排的,没有外人,对于本王的目的,某些自认睿智的智者皆传。所以有些话也可以直言,既然本王说了不会伤你性命,必然不会伤。” “但,比武之时难免失手,伤残,修为被废这种事,在所难免。” 江瑚真是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里有几百人,还都是任朗安排的,庐恒坚居然敢说这种话。 如此有恃无恐,何等实力! 江瑚淡笑笑,说道:“与王爷比武,我求的是破镜之机,武道破入主道境后,我会离开圣武道界,似乎没这个必要。” “本王看,还是有这个必要的。”庐恒坚语气平淡,比唠家常还平静。 江瑚沉气,说道:“那就赌一赌,我赌王爷没有这个本事。” “本王不与你争辩,但今日之举,都是你自己求来的,你本可以不来。”庐恒坚目光看向远方,又道:“战场就在五十里外的平原,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你觉得如何?” “我知道那片平原,似乎是片草场,风景壮丽,不错。”江瑚气势不软,即便好怕,还是说道:“不过,既是比武,王爷总该给我个机会看看您的枪,圣武三剑一枪,三剑我尽数看过,如今就差您的枪了。” “你有机会。”庐恒坚问道:“是现在去,还是等一等?” 这位居然问江瑚要不要等等,何等底气,运筹帷幄! 江瑚脸皮厚啊,说道:“既然王爷给机会,我等等我媳妇,等会咱们就先比外功招式,再比内功,这可是您给我的机会,一言九鼎。” 江瑚说的正是蝶珊,告诉她要多带人来的,江瑚只期望蝶珊能把帝都城内,所有皇亲国戚都带来,做个见证。 死,江瑚还不想。 庐恒坚也是没想到,这个人脸皮比帝都城墙还厚,要你等你还真等。 怕死,你来干什么? 此刻,江瑚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想快,还是想慢,但都希望蝶珊能来,带大批人马来。 只可惜,出城的时候已近正午,一直等到下午,不见蝶珊人影,就连任朗和锦丽这二位都没有来。 “看来,我打乱她们的计划,一顿胡作非为,是真伤了她们的心了。”江瑚喃喃自语,只觉得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人,没人关心的可怜虫。 好惨! “唉……”一声长叹,转身直去五十里外平原。 —— 与此同时,帝都皇宫! 御花园四角亭,锦丽和任朗在此,有说有笑,却把蝶珊也扣在这里,整整一日,赏花扑蝶。 “蝶儿,你已经站了一个下午,过来坐会儿吧。”锦丽叫喊亭边蝶珊,先起身走了过去。 锦丽明知故问:“你在担心?” 可蝶珊不认,道:“没有,只是这几日太闲,人变的迟钝了。” “母皇,我想回……” 蝶珊半句话没完,锦丽打断她,说道:“若要出恭,那边小屋,别的什么,派他们去取就好了,何必自己劳心劳力。” “今日,你便留下陪陪母皇,咱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过日子了。” 周围太监宫女不少,几乎把花园各个出入口封锁。 “来,头发都被风吹乱了,母皇给你梳理梳理。”锦丽硬拉着蝶珊坐下,一队宫女送上梳妆用具。 “你这么逼她,不好吧?”任朗就在一边,眼看着这母女俩各怀鬼胎,真真看不下去了。 可锦丽柔柔说道:“不然呢,难道要我的蝶儿,去看着那小子死么。” 任朗笑道:“死不至于,这几天我看庐恒坚没那么狠绝,没想跟咱们三个任何一人彻底撕破脸皮,那小子顶多变废人而已。” 锦丽笑笑道:“那就算是他自己活该。” 啪! 突地,蝶珊拍案,怒道:“他好歹也是……是,你们干儿子和徒弟,人都快没了,你们还这么说话。” 眼看蝶珊怒,锦里和任朗却相视而笑。 锦丽说道:“都说了你是在担心,干嘛还不承认,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就这么难?” 拍拍蝶珊肩膀,锦丽按她坐下,继续说道:“有今天,全都是江瑚自找的。前两天母皇便派人去寻他,可他已到东城门,之后想想,他都去了,这人的生死便由他自己吧。” “可他却是因为我们而死,你们的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罪恶感?”蝶珊直直看着母皇。 这一刻,蝶珊又发现,自己不认识自己的母皇了。 “等你成为皇帝之后就会明白,愧疚,罪恶感这种东西,只要一个人不在乎就不会有,不管因为什么。”锦丽话语斩钉截铁,却是多少心酸无奈。 任朗叹气摇头,道:“不用看我,我当然听你母皇的。” 蝶珊难以置信,只觉喉咙发干,不自禁吞咽唾液,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口。 生在帝王家,还有多少无奈,苦痛? 锦丽说道:“你对那小子付出的感情,未免也太多了些。” 锦丽一语,似乎道破了什么重大天机,说的蝶珊瞬间慌神:“我没有!” “只是……只是不想他死,还是因为我们。” 这时,任朗都忍不住开口说道:“丫头啊,不得不说,感情这种事说出来不丢人,藏着掖着可就让人取笑了,你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扪心自问吧。” “不过,事到如今也罢,江瑚死是死不了,若他真废了,能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这也没什么不好。”任朗只顾着取笑,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这态度,到底是对江瑚有信心呢? 还是说,他们都放弃了? 被这二位过来人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蝶珊也直接破罐子破摔,说道:“安日王会放过他么,母皇,求您放我去看看吧。” 锦丽长长叹气,说道:“之所以不让你去,是害怕危机时刻,你会忍不住冲上去,到时庐恒坚杀你又杀江瑚,撕破脸皮,母皇和任朗一同出手,未必能拦住。” “那天,庐恒坚说了不伤江瑚性命,那就一定不会伤,但江瑚这人,算是废了。母皇的一切布置,也都要从头开始了。” 锦丽重重的叹气,有些事就是不能明着说,需要每个人自己去想透,但正因为没有互相说明白,人与人之间思想分歧,导致做出一些自毁的举动。 如今,江瑚看不透大局形势,走错了一步,他就要付出代价。 —— 平原草长,矮的都已是没腰深。 夏末,青草泛微黄,又近黄昏,平原上就好似被黄色的气焰笼罩,每一寸空间都是那般炎热。仿佛一点磨擦碰撞,就能碰撞出真的火焰来。 岂非,这人间正如此时平原草场,人与人之间无不是在焖烧着,只要一点冲撞,便能引燃燎原的仇恨之火! 江瑚飞落至此,只见庐恒坚人与枪共同竖立。那只不过是一杆木杆阔刃铁枪,红缨如已染过了血。 十余丈外,江瑚不再靠近,这个距离是他认为最安全的距离。 左右看了看开阔平坦地势,江瑚说道:“王爷实在好耐心,只可惜等到现在我媳妇儿都没来,恐怕是不想看着我被王爷打残。” “要不,王爷高抬贵手,正常比武,饶了我如何?” 庐恒坚淡淡说道:“现在本王是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你,如此口才,未来当个说客也不错。” 这话的意思是,我绝不放过你。 眼看和这位说理没用,事已至此,没有退路:“那就比武吧,请王爷兑现承诺,让我看看您的枪,先比外功招式。” “无碍,也罢!”庐恒坚自语,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他不在乎多浪费一点时间:“这只是一杆普通的枪,本王用的枪法是惊龙危虎枪,你看好。” 话音落下,庐恒坚突然暴窜,十余丈距离刹那而过。江瑚只觉得恶风扑面,一点冷芒极速刺来,突又变动,一化二,二变四,四变八。 待到江瑚定睛看清楚,庐恒坚手中枪枪尖擅动,八点枪花无不凝实,难分真假。 一上来,庐恒坚猛抖枪身,八点枪花绽开,同时刺向江瑚头、胸。 仅仅一招,无懈可击! 此刻,江瑚根本分不清楚八点枪芒那个是真,那个是假,下意识后退,抬双臂硬接,一手护胸,一手护头,手爪快抓八次。 可是,江瑚什么也没有抓到,只觉得眼前眼花缭乱,视觉竟还沉陷在方才那八点枪芒之中。 “寒芒惊龙,虎自危。震海敲山,空绝绝!” 耳边只有庐恒坚的话语声,直到视线恢复,便看到庐恒竖抡开长枪,一杆枪如同弯月,罩头劈下。 方才那八点枪芒,竟只是虚招,后来这一击才是实招! 江瑚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看到阔刃长枪已落到头顶,左臂过头去挡,右手抓向腰间,盘在腰上的套索鞭活扣松解,左手去抓枪尖,而后便想用套索套住长枪,限制庐恒坚出枪。 但是,当江瑚左臂挡下庐恒坚的枪,他才发现这一枪的力量之大,整个小臂似被砸断,根本难以再去抓枪。 锋利阔刃枪尖寒芒吞吐,血光飘染青黄长草。那色,仿佛沉闷世间炸开一束惊雷! 江瑚一退再退,一个照面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强大的rou身防御亦被庐恒坚轻而易举破防。 “断崖虎啸林,浅滩飞龙出!” 庐恒坚再进,枪上力道全撤,竖向抡圆,前半圈枪尾挑开江瑚受伤左臂,后半圈枪尖自下而上抡回,又挑开江瑚右手。 枪身横置,庐恒坚手上劲力猛抖,笔直前刺。 江瑚两手先后被挑开,似乎被庐恒坚那两枪挑断了大动脉,鲜血狂飙,致空门大开。 庐恒坚若是不收手,这一枪便能洞穿江瑚心脏! 迷眼的快枪,惊人而危的可怕枪芒,疼痛的两只手臂告诉江瑚,自己根本躲不开这一枪,这一刺。 退! 飞快的后退,可那枪前刺速度更快,飞旋的红缨,一点寒芒暴雨飞落般乍现。 “极致的力量,霸道的枪法!” “好强……” 刹那间所想,身体本能,侧身避开要害,胸前衣襟被枪尖撕碎,可江瑚脚下不再后退,矮身弯腰,一记后蹬脚。 这种时候,江瑚已经顾不得再去看庐恒坚的枪法,武道之力蜂涌而聚,这一脚去势忽改,弯膝,脚底上踹在枪杆上。 因为江瑚已经感受到,庐恒坚枪上前刺力量收敛,正要挽枪下劈。若等这一劈下来,江瑚心知庐恒坚力量超凡,自己肯定要被打倒,俯卧的姿势倒地,背后留给庐恒坚,他枪势变下戳,就死定了。 双手撑地,在地一脚猛蹬,江瑚倒立而起,身体飞旋,连环数腿盘绞枪杆。 这一刻,江瑚终于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面对江瑚飞腿,在未动用大道之力之前,庐恒坚只能收枪先退,横枪盘腰,将枪尖缩短作为缓冲,而后再前刺。否则距离瞬间被拉近,枪的威力施展不出。 江瑚飞腿不停,庐恒坚盘枪不停,一时间两人一竖一横飞旋,都已变不了招。 可这一手枪法,被庐恒坚耍出了花儿,人也飞旋,枪也飞旋,坚硬的腊木枪杆似乎变成了软绳,根本看不出这杆枪的长度。而红缨中寒芒迸射,出枪、收枪如龙游水,霸道威势如猛虎下山。 终究是江瑚先力竭,飞旋之中头脑发昏,不得已腾身而定,软鞭彻底从腰上解下,拉虎尾,盖顶如云,劈头盖脸,尖细鞭梢向庐恒坚打去。 横枪上挡,可眼看江瑚用的是一条极长的软鞭,挡得住前打,挡不住鞭梢跃后抽打。不由分说,收枪挽花自护,侧身回避,庐恒坚脚下重踏,腾身一枪刺出。 见枪又刺来,正飞身下坠的江瑚心说不好,一拉软鞭,改换另一头套索,飞旋着画成一套圈,脚尖点地,不退反进,就等庐恒坚飞枪入套。 庐恒坚哪成想,江瑚这软鞭不仅长,他还两头用。霎时间反应不及,枪尖入套。 江瑚侧闪跳开,距离拉开,套索绷紧。 庐恒坚自然不能让,枪都被套去,这武不用比,直接下杀手吧。 两人拉扯,谁都不让谁。 但看看自己两袖血染,伤口虽已愈合,但这两次交手实在凶险,再打确实和送死无异。 江瑚语快,说道:“王爷好枪法,外功我甘拜下风,就比到这里吧。但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 此刻,庐恒坚已不再平静,杀意波动强烈,死盯江瑚,并不回话。 此刻,庐恒坚已经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一个无赖,比市井流氓还要下三滥,看看他用的这武器,比武的方式,言语轻佻。 庐恒坚很不明白,自己怎么能遇上这么一个对手,杀江瑚之心愈发强烈。 见庐恒坚不说话,不松力,蕴含杀意的眼神,江瑚明白不能再搞了:“不行,一定要在人前结束这场比武,不然我就死定了。” “王爷,我至今不知武道真意,还请王爷指点?”江瑚谨慎,不知这位什么时候会动真格的。 庐恒坚冷笑道:“要明武道真意,不妨比比内功。” 江瑚当即道:“谢王爷只用修为之力过招,看招!” 话音未落,江瑚一手前勒软鞭,弓步穿心腿,前脚落地,后脚当即跟上,凌空一脚前踹。 灵力蕴含武道之力盘踞,巨大脚印拖着腿影直扑庐恒坚。 也就在脚印飞出瞬间,武道之力骤沉,江瑚连踏二步,步踏镇重关。 似乎是被江瑚刚刚的话说懵了,庐恒坚反应明显慢了半拍,这才托枪盘绞,以枪尖精准挑断套索。 什么叫做“谢王爷只用修为之力过招”? 听听江瑚这话说的多不要脸,他自己全力以赴,却一句话致使庐恒坚不能施展全力。 世界上还有这么样的人吗? 挑断套索,一枪直刺,当即与巨大脚印撞击,庐恒坚一穿而过。 却不想,巨大脚印崩散,散开的力量并未完全消弥,而借着步踏镇重关之力下沉。 刹那间,数不清的虚幻脚印从空落地,庐恒坚是真没防着江瑚的卑鄙,前冲之势一顿,心说你真该死! 仍托着长枪,灵力震荡爆开,猛冲刺。 不过三四丈距离,庐恒坚速度之快,枪尖眨眼便到。 江瑚早就做出应对,力透鞭身,拉虎尾绕头,转身作势要跑。也就在这一刻,庐恒坚枪尖已到江瑚背脊,冲势不减,势必要了江瑚的命。 可那鞭子好似蝎子尾,鞭梢落在江瑚身后,眼看无力,快要被江瑚给扔了,突然迸发出一股巨力,“噼啪”一声,连带着灵力与武道之力炸裂。 这一招蝎尾鞭,当初江瑚练了不少日子,第一次对敌,威力不俗! 面对这种阴招,庐恒坚只有改枪横格,武道之力与修为之力筑起屏障,否则他自己也要被炸裂的武道之力震退,甚至受伤。 江瑚并非反击,竟保持着虚步之态蓄力,眼看庐恒坚退远卸力,反又冲上来,武道之力化成枪意,其人如抢,穿透而来。 这已不是闹着玩,真要杀了江瑚! 毕竟江瑚武道只是入道巅峰,对武道之力的运用比不过庐恒坚,力量积蓄未满,便只能强行震步,撼印。 脚震落地面,方圆十余丈一切事物都被笼罩在印落脚印内,空间震荡,地面开裂,青黄长草瞬间被震成粉碎,遮掩空间。 江瑚不再斗,翻身借着遮掩遁走。 嗡,噗呼! 江瑚遁身的下一瞬间,恐怖灵力风暴伴随着武道之力炸开,平原草长清空,本高长的草被压倒,为数不多的几棵树也被摧枯拉朽之力摧成齑粉,庐恒坚动了真怒。
江瑚身影顿显,无处可躲。 “王爷这是要杀了我么?”江瑚高喝,就想问问庐恒坚,你之前说好了不杀的。 “你这种人,早死早投胎!”庐恒坚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看来,他已是恨急了! “我真不该多长这张嘴……”此刻,江瑚是真明白了蝶珊对自己的感受,恨啊! 腾跃向帝都方向,武道之力搅动空间,风雨之力随灵力释放化来,两张符箓同时激发,一张随风而动,一张贴身,风雨中江瑚人影变幻瞬间。 下一刹那,一点寒芒到,洞穿咽喉,一杆长枪从江瑚后颈入,前喉出。 砰呼! 庐恒坚手提长枪,突被风雨中炸裂力量轰飞。 竟是江瑚整个人爆炸,随即风雨弥散。 死了? “假的!”庐恒坚心惊,他直追江瑚而至,一枪下手毫不迟疑,事先竟没发现被自己刺中的人,是个假人。 隐身符,替身符,那些天在城里,江瑚可不是瞎转悠,明知必死还要来,他已做好万全准备。 符,这可是江瑚的看家本事! 落地,庐恒坚犹豫片刻,还是神融大道,去找江瑚所在。 今日事既然做了,就该有个结果。 “亲娘啊!” 飞落帝都城门口,看着人山人海,江瑚当即拔去符箓,一声惨叫。 但江瑚就在这里不走了,走入人群中,大喊道:“诸位、诸位,你们可是来看驸马爷和安日王比武的,人家都开打了,你们没看见吗。” …… “你说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 “小子,你是谁,怎么知道驸马爷和安日王比武开打了?” …… “嘿,你们还管这些干什么,我可是下了大注,比武之地到底在哪儿?” …… 人群激荡,突见几只飞鹰高去。 城防军兵卒中,眼线不少,飞鹰传书。 眼看数只老鹰飞上三层墙上城楼,江瑚心里踏实了:“原来还没彻底放弃我,还好还好……” 人群中,江瑚又高喝道:“在下不才,正是驸马江瑚,现在呢,是吃晚饭的时候,因此本驸马和安日王中场休息,你们且看,安日王就来。” 江瑚手指,庐恒坚确已杀气腾腾飞跃而来,引得众人张目观望。 跳上底层城墙,边缘到还有几丈宽空间立足。江瑚自信,现在自己死不了了。 庐恒坚飞落,举枪正对,目光却扫向城下人群,刚要开口喝退人群,便听那个不该长嘴的人开口了。 江瑚高声快语道:“诸位请看,这位便是安日王,枪法绝伦,本驸马自认不是对手,两只臂膀已经负伤。” 微微抬起手臂,衣袖破碎,血染淋漓,江瑚继续道:“但是,本驸马依然不甘心就这样败了,请王爷手下留情,再让本驸马施展最后一招。” 庐恒坚眉头紧拧,对江瑚仍是杀意凛然,可在众人面前,如此比武绝不能下死手,否则招来群众非议,舆论,他这王爷可就不好当了。 “也罢,事已至此,驸马还是回去休养吧。”庐恒坚收枪,做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可江瑚还挑衅,说道:“难道王爷连这最后一招的机会都不给我,如此叫我怎么甘心。” 庐恒坚面色已黑的不行,道:“你要怎样?” 江瑚朗朗气概道:“请王爷,手下留情便是。” 好一会儿,庐恒坚才说道:“好,你来!” …… “诶呦,这是要发大招了呀!” …… “徒儿,你可看好了,驸马爷境界不低,王爷即便只防不攻也必是全力,机会难得,机会难得啊!” …… 人群中不少人惊叹,万中瞩目,就连城防军都扭头细看。 庐恒坚紧握长枪,目光恶狠,他实在是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只可惜之前没有把握住机会,此刻若是杀了他,这些年来培养的好名声毁于一旦,不值!” 庐恒坚心中正盘算着:“可若是不杀,本王大志何时能成。事到如今,本王已没有选择了?” 等待了千年时间,就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继承帝位,庐恒坚迟迟不展抱负,到了今天眼看大局可逆,只要江瑚死。 可是,庐恒坚还是不愿意毁掉自己的好名声:“不,或许还有机会,既然他会走,不如……” 江瑚虚步扎马,积蓄力量,迟迟不动,他自然也有他自己的盘算:“我已料定,众人眼前庐恒坚不会杀我,毕竟为了一个名正言顺,庐恒坚等了千年不展心中抱负,即便再如何愤怒,怎么会因为我毁了他安日王的好名声。” “若是如此,那我便借你之力,看看能否找到破镜的机会了!” 铤而走险,江瑚又要干这种事情,虽然他心中也不是太有把握。 但事到如今,却也没有退路。 …… “你们看,驸马爷两膀受伤,怎么会还能打,莫不是想找找面子,虚晃一招。” …… “诶,这位兄弟你就错了,你看驸马爷这马步扎的多稳,此刻明显是在蓄势,等待发动雷霆一击……” …… “不错,没了双手,还有两条腿,没了腿还有头,没听说过铁头功吗。” …… 人群中又是议论纷纷,对驸马爷这最后一招,人人都在猜测会是什么样的招式。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江瑚蓄力完,还是那两招一式,震步,撼印! 不过,这一次不只是一震,只见江瑚动作迟缓,脚下虚踏,仿佛踩在了千层纸上,而后一层一层的踩破。 随着江瑚动作,武道之力盘踞,化作一重重脚印沉印城墙上,一层层一个个把庐恒坚踩在中间。 可是,庐恒坚好似一根标枪杵在原地,面对江瑚的攻击,不躲不闪,不防不挡,看似一点力量都未曾动用。 江瑚这一步很玄,却已是他的全力。直到他的脚真正撼印在城墙地面上,镇压庐恒坚的最后一道脚印也落下,一切像是已结束。 嗡—— 空间震动,嗡鸣不止,恐怖威压释开,逼得城下众人惊退。 可这骇人威压爆发瞬间,又逐渐收敛至城墙上,于江瑚跟庐恒坚二人之间。 此刻,真正的较量才开始。 江瑚这一脚落地,看似完了,可他的气机,心神都无时无刻调动着武道之力,汇成一点,攻击。 可庐恒坚呢,他把所有力量收敛于己身,看上去根本没有动作,可事实上他也和江瑚一样,气机,心神无不在调动武道之力进行抵挡。 是的,庐恒坚只是在被动抵挡! 武道,动静、变化,现在的二人,舍弃了外的动,而于内的静中而动,动则生变化。 说白了,现在江瑚和庐恒坚比斗的不是他们躯壳,而是内在的力量,精神层面的境界。好比元神道体,神识之力在争斗,只不过换了另一种形式的力量。 武道之力! 所有的力量都收拢在两人之间,外界风平浪静,可他们之间已是成千上万微型宇宙的诞生,毁灭。 但很快,江瑚气势急转,突然就弱了一大截,紧接着衰败。 江瑚的武道境界终究比不过庐恒坚! 只觉得自己像是徒手在挖空一座大山,那种一日复一日,明明很努力,可眼前大山却一点变化也没有而带来的压迫,那难以形容的感觉,一步步令江瑚走向衰弱,崩溃。 若一件事情只发生,而不结束,岂非很恐怖么! “呃…呼……” 江瑚无法再忍受这种压力,力量未散,人先虚脱跪倒。 轰砰! 江瑚脱力,所凝力量顿时失控,灵力激荡,携着崩乱武道之力轰击向四面八方,巨大脚印落印城墙,碎石飞溅,民众应声而逃。 纷乱中,庐恒坚傲立,隐隐间似有无形之势凝聚。 庐恒坚突然说道:“本王也有一招,驸马爷请看!” 话音落,周围的纷乱依旧,庐恒坚周身虚影汇凝,脱离其躯壳,似灵魂,似幻影,又像是一股气流,蕴藏锋芒。 “什么……”江瑚瞪眼看着,压迫下已无力反抗。 当这道力量脱离庐恒坚rou身,刺魂的大道法光散发。那幻影好像无穷秩序法则之力凝聚,武道大道随它而动,突破时空封锁,出现便提枪刺在了江瑚身上。 “呃!” 愕然间,竟连思想起躲避都成奢望,中了这一枪,才想起来躲避这个想法。 或许,这就是死亡感,全身寒冷,背脊寒凉发麻,却又能清晰感受到周遭所有变化,城墙上崩落的碎石,尘烟,逃散的民众,就在身前不远的庐恒坚,还有那道穿透自己身体的幻影,包括空间中的大道之力,武道大道之法。 竟奇妙的无以言表! 呼吸间,江瑚感觉,武道之力是与气相合,不仅限呼吸的气,还有每个生物身体里都会有的“氧”,以及各种各样学说上所说的“氣”。武道中那种活力感,就在吸、呼之间,江瑚感觉到了奇妙的境界,自然而然打开。 “噗!” 鲜血喷涌,刹那间的美妙境界,之后就是脱离控制。 江瑚不知自己死了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从口中喷涌的鲜血很热,热到guntang,轻飘飘的感觉被身体的沉重拉回现实,疼痛、恐惧,成为唯一知道的东西。 “哼!”庐恒坚冷笑着走到江瑚身旁,高傲俯视,说道:“不急,本王还会回来的。” “什么?!”江瑚感觉自己听到了庐恒坚的话,可现在的状态,让江瑚不敢相信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幻听。 过了好久,小片废墟中江瑚缓过来,周围只有城防军,庐恒坚不见了。 “我没有死,他没杀我!”震惊,随即查看自己是不是已被庐恒坚给废了。 “他也没废了我!”江瑚又是惊语,自己修为境界丝毫问题没有,只是身体受伤太重,一时难以移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