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破局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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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走了?” 公孙澹(庄族申氏少主,公孙枝长兄)刚刚进门,便听到父亲的询问,忙拱手回道:“果如父亲所料,他们今日真是为迁都一事而来。” “那日君上向为父询问的时候,我便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公子宜(司马子申、公孙澹、公孙枝之父)显然早已了然于胸,继而又问道:“他们二人是何反应?” “成伯是个实心人,他一心只为同族担忧,害怕有人会借机对富子不利,故而忧心忡忡。”公孙澹迟疑道:“倒是公孙满……” “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公子宜淡然应道。 “正是!”公孙澹低下了头。 公子宜沉吟道:“这才是为父最担忧的!” “那在父亲看来……”公孙澹颇有些疑虑:“此事当是何人所为?” 公子宜冷笑道:“还能有谁呢?” “您是怀疑……瑕伯?”(瑕伯公孙开,庄族瑕氏) “是啊!”公子宜长叹一声:“公孙开其人睚眦必报。如今他的嫡子瑕宏被迫流亡在外,他又岂能忍气吞声无所作为?日里他是如何胁迫荀氏的……这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公孙澹沉默良久。对于瑕伯的为人,公孙澹再清楚不过了,他惯于以阴谋手段,挑起公族之间,亦或者公族与国君、异姓大夫之间的纷争,以便从中坐收渔利。身为庄族领袖,父亲没少跟他暗中较劲,也没少让他吃过亏,就连国君对他都颇为反感。可他却偏偏不思悔改,每每因着国势兴风作浪,常常闹得国中鸡犬不宁。 如今的这场风波,很符合其平日的行事做派,故而也令公孙澹忧心不已:“此次风波乍起,公孙开重施故伎,引动旁人大闹富氏。可他又想从中获取些什么利益呢?” “对成伯(公孙勉,桓族成氏)我倒是不担心,他身后并无子嗣,对权欲也没那么热心。为今所图的,也不过是想保得富顺周全。”公子宜没有沿着儿子的思路走,而是从成伯、瑕伯入手分析,故而沉吟道:“倒是这公孙满……”(公孙满,庄族游氏,公孙会之弟,游余之叔父) “此人志大才疏,却偏又对绛城志在必得。他本就对君上迟迟不肯分封心怀不满,如今又听闻君上欲迁都于绛,恐怕……”公孙澹续说道:“必不能善了……” “没错!”公子宜点点头:“再过几天便是五月朔日,若为父没想错的话,届时武宫朝会上,他定会引动众人反对迁都。再加上公孙开在一旁煽风点火,公族群情激愤,定然会掀起一场大乱来! “那君上岂不是有危险了?”公孙澹听了,额头上突然冒出了一把冷汗。 “不然……”公子宜摇了摇头,语气极为低缓:“以公孙开如今的声势,若是危及君上,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自然不会这么做的……我只担心……” “他们会攻击富子!”想到成伯忧心忡忡的样子,公孙澹恍然大悟:“如此,那富子岂不危殆!” 公子宜未置可否,只低声叹了口气。沉思片刻,他忽然抬头道:“岂止是富子,恐怕……恐怕就连为父也难以独善其身了!” 公孙澹百思不解,仓皇问道:“这又是为何?” 公子宜断断续续地说道:“当日君上忽召见为父,询问迁都绛城是否可行,为父当时也未作多想……只道是公族根基皆在曲沃,绛城旧族纷杂、鱼龙混杂,贸然迁都于绛恐有不利。可如今想来……君上恐怕早已有了决断,他召为父进宫,也不过是为了获取我申氏的支持……” 公孙澹颇有些不理解:“便是父亲不支持迁都,也不至于会危及自身吧?” “迁都绛城的消息无论是谁放出来的,为父都难辞其咎……”公子宜神色凝重地说道:“假如君上认定是为父泄露了消息,又使富子成了众矢之的,那为父岂不就成了纵容庄族攻讦桓族的祸首?” “可知道此事的也不止父亲一人啊!”公孙澹突然感到十分惊悚:“若是我所猜不错,韩氏叔父(公孙否)恐怕也受到过君上的召见!” “可他毕竟是桓族领袖,又岂能故意设局陷害富氏?”公子宜反问道:“反是我申氏,便是君上相信为父不会走漏消息,可如今见富子大难临头,我申氏却无动于衷,怕是在君上心中,也逃不脱默许之罪……这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的!” 公孙澹顿时瘫软下来:“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公子宜轻轻摆了摆手,将儿子叫到近前耳语道:“明日你便去见一下成伯,对他晓以利害,他一心顾念富氏安危,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至于公孙满……他的兄长还算是个明事理的……” “父亲的意思……是让伯符(司寇公孙会,庄族游氏,公孙满长兄)对他加以约束?”公孙澹低语道:“可他若放任不管呢?” “游氏虽看不上富氏,可也是个爱惜羽毛之人,他早就惦记着庄族领袖的虚名了!”公子宜笑了笑:“只待将来为父老去,便是他公孙会呼风唤雨的日子,又如何能一味容忍瑕氏胡作非为呢!” 公孙澹叩首道:“父亲切不可如此说!”
“这是迟早的事,又何须忌讳!” “父亲老当益壮,正是风华正劲时,怎可说这些不吉之言呢?” 公子宜摇了摇头,却没有再接话茬,只吩咐道:“你只管去做便是了!” 公孙澹迟疑片刻,只好顿首道:“唯!澹儿必不辱使命!” 见公孙澹起身,公子宜正待要回到卧榻,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故而又转身唤道:“澹儿……回来!” “父亲可是还有什么吩咐?”公孙澹转身问道。 “你不能去!” 公孙澹愣了一下:“这又是为何?” “为父突然想到……那伯符自视甚高,若是你去了,只怕会适得其反!”见公孙澹犹自不解,公子宜又补充道:“他最不喜受人cao控,尤其是不想受我申氏cao控。你直接去传话,于他而言,只会以为是为父想要借此来cao控他。他便是有心阻拦,也要跟为父较一较劲,若是因此误了事,那可就不成了!” “可……”公孙澹左右为难,疑惑道:“这又该让谁去呢?” “那游氏孺子也是个聪慧之人,他今日随公孙满来我府上,定是有心要劝阻的。我看此子定是能成大器的,若是让他来劝说,或许会更好一些。季子平日里与他交好,就叫季子旁敲侧击,给他一些提示,此事便能成了!” “可……”公孙澹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地问道:“可时间不等人啊!如今距朔日朝会也没几天了,万一哪里出了差错,或者中间耽搁了,这岂不是……” “那也不能你去!”公子宜耐心劝解道:“越是到了紧要关头,便越是慌不得。若果让公孙会起了逆反之心,哪怕再给你几天时间也无法挽回了!就让季子去试一试吧!” 公孙澹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见父亲已转身离去,便也只好作了个揖退出门去。走在狭小的庭院中,抬头望着四方的天空,公孙澹不禁怅然若失,忍不住叹了口气。 “兄长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公孙澹听到问话,错愕地低头扫视了一眼,只见公孙枝早已立在庭院正中,故而满是惊讶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一路走来我便在想,若要破开此局,也只能让子丰去试一试了,却不知父亲是如何吩咐的?”公孙枝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