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青关望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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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沉的红日照耀在霍太山的山巅,让这条自小就见惯了的寻常山脉显现出了不一般的颜色,就好像果真就山神熠熠生辉的宫殿屹然耸立在云端。 季姜百无聊赖地扳着手指头,仔仔细细地盘算着与季子分离的日子,却怎么都算不清楚。她满是懊恼地转头望向屋内,口中喃喃自语道:“九月到底是多少天来的?” “夫子仁心妙手,老妇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了!”巴望着巫谈谖给吕饴做过诊治,吕伯姬便引着他去了另外的屋子,嘴里不断地说着一些感激的话语:“夫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但凡能做到的,老妇绝对不敢推辞。” “主母这就见外了!”巫谈谖一边走着一边辞谢道:“您能够不避尊卑,让我这蛮狄之人也见一见世面,还许给了大片的田土,这后半生啊也就有着落了,这是我族内多少人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还能有什么可祈求的呢!” “喂!你真的好了吗?”季姜很是调皮地朝自己的哥哥喊道:“天天待在这屋里,闷都快闷死了!” “你这哪里是在关心我!”吕饴精神已然大好,但体力却依然不济,连着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只得很不情愿地将手交到猗目手中,让她搀扶着慢吞吞都走了过来:“从九月初十到现在,你已经整整五十天没见过季子了吧?还需要百褶指头去算,都多大的人了!” “说什么呢?”季姜急忙低下了头,轻声嗫嚅道:“我就是想算一算,你这回到底傻了多少天!” “我就算是傻过一回,也比你现在机灵。”吕饴喘着粗气坐到季姜身边,缓缓地说道:“可不知季子有没有跟你一样,自从遇见之后,脑子都不灵光了。” “你才是……”季姜自顾自地眨巴着眼睛,口中喃喃道:“都五十天了,也不知道派人来传个信……都不知道在忙什么了?” “想知道就回去看看呗!”吕饴讥笑道:“又没人拖拽着你!” “那像什么话?”季姜作出一副赌气的样子:“我才不会呢,全忘了才好!” “你真舍得?”吕饴打趣说:“昨天母亲劝你的时候,你还一百个不愿意呢,刚过了一天就想通了?这是好事啊,待会儿就跟母亲说去,好再给你物色一门好的亲事!” “你还敢多事,这次吃的亏还不够吗!”季姜快言快语,可还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回口说:“我是说……这次你也看见了,这道路上不太平,以后可不敢随意乱跑了……” “怎么会?”一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变故,吕饴的心情便又晦暗了下来。他想不通,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难道真的是富辰为了掩饰什么而对季姬痛下黑手吗?倘若不是,可为什么自己在昏迷之前却看到了富辰的身影?难道真的是有人假扮富辰,就是为了迷惑自己,好做下富辰行凶的铁证? 倘若这些事情都是向壁虚构,那么以国君的圣明,以诸位大夫的明察,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疑点?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富氏伸冤,就这么任由一个在曲沃城中权势煊赫的富氏一族败亡而去,让自己与今瑶的亲事也从此化成了泡影? “也许这些都不是真的……”见兄长脸色阴沉,季姜小心翼翼地劝慰道:“早些时候季子就跟我讲过,他说他从头至尾都不相信是富辰杀害了他的jiejie,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打伤你了。因为这么一件事,整个富氏被连根拔起……这对他有什么意义呢?反是利高者疑,倒是该看看谁因为这件事情受益最多,或许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呵呵……”吕饴惨然笑道:“我meimei都可以做司寇了,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连我都有些佩服了!” “你取笑我?”季姜噘着嘴说道:“我好好地安慰你,不领情就算了!” “觉得我不好,就去找你的季子啊!”吕饴掩面笑道:“他是断然不会驳你的!” “你……”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季姜正要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听到母亲在身后说道:“好久没见你们兄妹二人这么热闹了,这日子真是不经过……” “没……没什么。”季姜很是乖顺地低下头:“刚刚兄长……他……” “哦!不过是在屋子里待着闷了,想到不能出去驾车游猎,就感到有些落寞……”吕饴帮她扯谎道:“meimei正劝着我呢!” “这话我怎么就不敢信呢?你们两个能不斗嘴就不错了!”吕伯姬淡淡地笑了笑,转而说道:“刚刚巫医说了,你这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需要勤加锻炼,身体才能康健。母亲见他医术这么高明,想来也是有些心得的,总不能我家独享。于是就思谋着让他去给司马瞧瞧,说不定也能有些补益,这些他也同意了。只可惜啊,我这身子不争气,实在是去不了了。” “这样也太不巧了!”见母亲突然停顿了下来,吕饴便见缝插针转向meimei说道:“虽说我也算恢复了,可这身子……也确实孱弱了些,看来得过段时间了!”
季姜狠狠地剜了吕饴一眼,可这种事又不好自己提起,只得又是期待又是担忧地把头扭开转向窗外。见儿子都开始逗弄自己的meimei了,吕伯姬也的确是欣喜的,可又担心女儿招架不住,只得朝吕饴皱了皱眉。 见此情形,吕饴又故意说道:“这段时间芸儿一个人照顾我们一大家人,里里外外没有不周到的,足见她已经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了。但是吧,我这做兄长的难免还是会有所担心,毕竟……这路上也不太平嘛!” “谁说的?戎狄都已经肃清了……”季姜脱口而出,但见母亲跟兄长全都暗暗发笑,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可我还是感觉不妥,倒不如让钊老去。”吕饴坏笑道:“虽说没有主人登门不够恭敬,但我家里情况特殊,子澄叔父想来也是能谅解的。” 见季姜一会儿羞、一会儿恼地给吕饴打眼色,吕伯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话虽如此,钊老毕竟是戎人,礼数难免会有所疏漏。我看,还是让芸儿跟着去吧,曲沃那头也该打理打理了!” 吕伯姬温情地看了看季姜,见她不住地窃喜,便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事已至此,也只得在心里暗暗祝祷,希望此后岁月她能够一切顺遂,不要再像自己一样身世飘零。 “你故意的!” 等母亲转身离开,季姜迅疾在兄长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让吕饴疼得哇哇直叫。季姜正待要数落他几句,可猗目却突然推开了她的手,随后张开双臂横在二人之间,满脸惊慌地对季姜嚷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我不客气了!” “我……”被她这么一推,季姜着实是有些生气。可这几个月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鲜见了,她实在已经发作不起来,最后也只能悻悻地瞪了吕饴一眼:“愿你早日康复!”说罢就跳着跑了出去。 “小丫头,没大没小……”吕饴呆呆地看着季姜跑了出去,又回头看了看整天就如护仔母鸡一般的猗目,心里就有十万个不痛快:“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走?” “我不走!”猗目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我男人,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别想把我甩开!” “随你吧!”吕饴已经懒得争辩:“我吕氏虽不是什么公族豪门,却也不少你一口吃的,愿意待就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