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 管中窥豹
七十五章管中窥豹 宓雪先送庄蝶儿回杨园，在大院门口正巧遇到杨老爷子外出回来。若避而不见，不当人子。宓雪规规矩矩的让庄蝶儿陪同趋前问候。 杨老爷子和宓雪过往从无交集，若说有，也是好几年前演艺界过年问候老干部的活动上有一面之识。 杨老爷子略略打量了宓雪一下，又看了看庄蝶儿，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正要迈进杨园，瞄见旁边一人，面色黝黑，骨骼惊奇，正帮着庄蝶儿搬弄行李，头扎着一现如今无人不识无人不晓的标志性发髻。 章经虽然知道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是谁，只是彼此身份悬殊，不是由人引荐，就不应该有随意搭话问候的社交举动。 杨老爷子眼神稍作停留，若有所思，由庄蝶儿扶着进了杨园。 宓雪望着老爷子的背影，直到消失，才伸了伸舌头，和章经上车离开。 一路上章经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流，神游物外。宓雪轻轻打了他一下手背，问道 ：在想什么呢？ 章经回过头来，说道 ：他，好像不太喜欢你。 宓雪知他所指，撅嘴道 ：这马路上不喜欢我的人大把，不喜欢你的人更多，我还能学少林武僧闯木人巷那样？一路打将过去？ 章经释怀道 ：想想也是，人老了总要想着死后的事情，他千挑万选的孙子，平白无故的就没了，自然要迁怒于人，特别是你这个红颜祸水身上。 宓雪不动声色，若无其事道 ：你也觉得我红颜祸水？ 章经轻轻摸揉着她美如柔荑，温润如玉的手，靠近她耳边说道 ：只有被红颜洗礼过的男人，才懂得什么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快乐，我现在又想被祸害了，怎么办？ 车停在包子铺附近，章经吹着口哨一路踱步回去。记者们早已守候多时，白板上的答案还在封存。今早有个可谓神之记者，拿着一本成语故事三百则，对着王玉颜洋洋洒洒的背书，弄得她哭笑不得，最令围观群众失望透顶的是，居然没有撞中，可见中华词语之博大精深。 题外一句，你就拿“我”作代表，英文也就I或者me，中文就随便举点例子 1、我2、朕3、鄙人4、笔下5、笔者6、本人6、吾7、俺8、余9、在下10、杂家11、咱家12、愚兄13、孤14、洒家15、余16、之17、寡人18、奴家19、哀家20、奴才21、奴家22、小的23、愚24、予25、本官26、臣27、小人28、小女29、为父30、臣妾31、妾身32、奴婢33、小奴34、奴35、本县36、本府37、小婿38、愚弟39、为妻40、咱41、小弟42、为臣43、老朽44、老夫45、老奴46、晚生47、贫僧48、贫道49、贫伲50、老衲。（以上这段节选自网络，纯属凑那个啥，你们懂的。） 章经示意王玉颜公布答案，记者高达已经急不可耐，快手快脚就打开来展示，《管中窥豹》。 大家议论纷纷，拍摄上传。有记者对章经较真道 ：你这个画得也太抽象了吧！一个圆圈是管，点三点算豹子纹，法令纹想破了也猜不出来。 章经说道 ：你们要是觉得我坑就算了，我也不敢再发，总不好让你们伤破脑筋。 这名记者立马被旁边记者的口水淹没掉了，现场的记者个个都表示心悦诚服，一语惊醒梦中人，茅塞顿开，确实是《管中窥豹》，期待今天的谜题，继续继续。 章经正要擦掉白板再画，高达居然眼疾手快，拿了个新的白板，换下这幅《管中窥豹》的涂鸦，章经不由怔了怔，高达赔笑着说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章经默默点头，只是嘱咐道 ：不要把它卖了。 然后在新白板上寥寥数笔，一个古人，一壶酒，两条波浪线，两块不知道是砖头还是石碑什么的东西，最让人不解的是还写了个50。谜题是 ：猜一本书里的一段话。 哇靠。。这个范围就实在太广了，这世上书籍数以万万计，更何况是里面的一段话？ 章经给王玉颜说了答案，又吩咐两句，上楼去了。 这个比昨天的更难猜，记者们先着力讨好奉承王玉颜，得了个清朝小说的提示，还是非一般的难，但难不倒网络的热情，各大媒体，不论大小争相报道，一小时后，这《章经的猜想二》上热搜，两小时后，第一。 对的答案只有一个，错的答案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其实答案本没有对错，这题目是谁出的，谁说了算。 庄蝶儿正陪着杨老爷子吃饭，杨老爷子看她看着手机在笑，问道 ：有什么好笑的事，说来听听。 庄蝶儿笑道 ：我朋友章经又出了道题，比昨天的还难猜。 ：昨天那个一个圆三个点的是什么？ 蝶儿诧异道 ：爷爷，你还知道这个？ 杨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笑道 ：爷爷不是老古董，这资讯还是会看的。 蝶儿双手成圈在眼部比划了一下 ：他说答案是《管中窥豹》。 ：《管中窥豹》，嗯，有点意思。哦，你芷溪姐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啊！就上次见过一面。不过听说她和落落姐达成协议，公司的经营权已经归她所有了。 ：哦？怎么回事？ 蝶儿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杨老爷子听完了说道 ：这方落落还是存了点钱的，都不干净。 庄蝶儿说道 ：她哪里有钱，不过这度假村是她和哥打拼下来的，实在舍不得，原本是有把握靠银行贷款盘下来，可惜出了点变故，怕是有点悬。 方落落带着袁总跑遍了京城所有有业务来往的银行，通通吃了闭门羹，有个别的领导十分客气，就解释说总行这段时间在收紧银根，过个十天半个月再来吧，一定给予支持。 忙活了一下午，没半点进展，袁博也有点垂头丧气，方落落鼓励道 ：成功的秘诀就是永不妥协，你别老想着差三个亿，就当差三千万好了。 袁总说道 ：要是差三千万的话好张罗，我怎么也能套个三千万左右。 方落落疑惑道 ：怎么套？ ：我找供应商建筑方套，谁想做二期工程的先预付押金，应该不难，不过就怕有人背后使坏。 方落落眼睛一亮，说道 ：那你赶紧办，协议条款订好，如果最终不行就当短期借贷，付点利息。 ：可是还差得远啊？ 方落落说道 ：我打算把粤城名下的房产都挂牌了，加上现金能有个两千万。 袁总尴尬道 ：我可没房子卖。 ：你卖身就行，那供应商的三千万就落你身上了，其它的再想想办法。 袁总提议道 ：有个人不差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得动他。 ：是谁？王凡？ ：不是，是包源包公子。 ：我以为你说的是王凡。 袁博摇头道 ：王凡不行，同行如敌国，他下手条件一定苛刻无比，我们内部矛盾何必让外人渔翁得利。 ：包源不是在国外吗？ ：好像这一两天就回来。你带上章经，应该很有点把握，包源一向有做过桥的生意，只要项目一到手，融资不是问题。 方落落连忙打电话联系章经，互通有无，然后挂了电话对袁总说道 ：他今晚回到京城。 ：那你约了章经去接机？ ：不行，我今晚刚好有事。 ：啊？什么事？ ：撸串。 袁博把方落落送到这毫不起眼的路边摊，才知道老板真的是去撸串。方落落还特意买了两瓶茅台，选了个角落的小桌板独自恭候。 盛夏炎炎，莫伟一身便装，姗姗来迟，打了招呼坐下，莫伟说道 ：这家的出品地道，值得一试，就是委屈了点。 方落落指了指放地上的茅台， ：我原想喝这个，要不换个爽口的？ ：那就来点哈啤，这吃的你有什么忌口没有？ 方落落说道 ：我不吃河豚和马rou。 莫伟先来了一百串，啤酒两瓶两瓶的上，串有点辣，但是香气四溢，其味无穷，就着冰啤恰到好处，直吃得方落落食指大动，赞不绝口。 莫伟笑道 ：是不是做餐饮的都这样，你和云中行这赞赏的台词都一模一样，看来中行的本事你也学了有些段位了。 方落落边吃边说道 ：我要是学到他点皮毛，也不至于快下岗了。 ：哦？是怎么回事？ 方落落也不遮遮掩掩，把公司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莫伟听完后说道 ：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 方落落摆手道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争权夺势，宁芷溪我更不会，不过度假村是我和中行单独打拼出来的，情感在那里，我总要自己做好，也有个念想。 莫伟说道 ：怪不得你们急着贷款，资金都落实到位了？ 方落落叹了口气说道 ：难！银行原本能贷个三四亿的，现在才贷了一个亿，我已经把粤城的房子挂牌，加上现金能凑个两千万出头吧，袁总估计能在工地折腾个三千万。 莫伟笑道 ：你胆子也够肥的，两千万身家就敢来撬动个6-7亿的项目。 方落落自嘲道 ：我身宽体胖，胆子肥点也正常。 酒过三巡，莫伟忽然说道 ：我最近过问了一下云中行的失踪案。 方落落顿时来了精神，紧问道 ：那有什么消息。 ：没什么发现，刑侦那边给的方向是熟人所为，既得利者。 方落落苦笑说道 ：那我算排得上号了。 莫伟问道 ：那段期间，你在美国，听说是治病？ 方落落踌躇片刻，才说道 ：我天生双侧输卵管堵塞，去美国做手术接受治疗的话，两年内有3%的机会受妊，所以我去了。 莫伟也只是循例一问，任何人任何事都必须捋一遍，开拓思路，便又继续问道 ：那他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收到什么威胁警告之类的？ 方落落沉默半响，才说道 ：他其实应该有点抑郁的症状，最严重的一次，如果我不去找他，他可能就冻死了。不过失踪前那段时间他状态很好，绝不会做傻事。 ：男人谁没点压力，他也是有点经历的人，韧性是有的。 方落落迟疑道 ：你觉得他，他，他。。。？ 莫伟模棱两可道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其实大家也都习惯了，也就不会期望过高。 方落落自然知道这话毫无意义。落寞道 ：拜托你，无论有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告诉我，其实这两年我也一直找了私家侦探，不过民间的手段自然比不上国家机器。 ：刑侦不是我强项，这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迟早罢了。 这时不远处的霓虹电视里播放宓雪的娱乐新闻，记者们拿着章经的涂鸦来考宓雪。周围的食客都不自觉的停下来关注，宓雪抵受不了记者们的软磨硬泡围追堵截，被逼急了便给了个“50年不变，舞照跳，马照跑，股票继续炒。”的答案。一听就知道是水贝货，清朝的小说哪来的股票。 莫伟指了指大屏幕的宓雪对方落落说道 ：你和宓雪关系不错，怎么没见你找她帮忙？她应该不缺钱。 方落落叹气道 ：我若是找她帮忙，和芷溪隔阂更深，想再维系就难了，这事绝不能做。 莫伟暗暗皱眉道 ：你是个好姐妹，不过你融资的压力就大了。 ：我在香港可以按银行同业拆息借贷，利息极低，可是手续冗长，救不了急，明天西金国际的包源回来，我去接机，碰碰运气。 ：你和包源很熟？ 方落落解释道 ：我和朋友一起去，把握大点，我朋友的老板娘是包源的女朋友。 莫伟沉思道 ：你朋友是？ 方落落指了指电视大屏幕的图片 ：就是那个章经。 莫伟手指远处一男一女 ：是不是那个章经？ 方落落随着方向一看，章经骑着个小电驴，搭着庄蝶儿在远处鬼鬼祟祟的看着这边，方落落挥手示意他们过来。两人被迫无奈，才扭扭捏捏的过来拼桌。 庄蝶儿向莫伟打了声招呼，方落落问章经 ：你们两个怎么到这里来了？ 章经手指了指庄蝶儿说道 ：问她。 蝶儿支支吾吾，硬着头皮说道 ：不就是饿了想来撸个串嘛！这地方谁都来得，能有什么？ 章经听了直翻白眼，方落落见状追问道 ：连我都骗，来撸串前干什么了？ 庄蝶儿见瞒不住，只好低声说道 ：来之前，也没什么事，不就是，就见了个网友嘛。 ：秃头的网友。 章经神一样的补刀。 庄蝶儿不由怼他道 ：知道啦！还说，就你头发多，头发长，行了吧！ 章经恶趣之余，还不忘整理一下稍稍凌乱的发髻。方落落见不得他这样得瑟，安慰蝶儿道 ：别理他，下次找个不秃头的网友。 蝶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算了，这些网上的都不靠谱，一上来就。。额。嗯，算了。 章经接着她的话 ：一上来就说要交男女朋友，还是立马开房的那种。 庄蝶儿脸红耳赤，不由怒道 ：他能开房，你开个给我试试，你试试？ 这是章经的死xue，章经顿时没了声音。 方落落瞪了他一眼，打了他手臂一下，然后拉着蝶儿的手 ：别理他，我们去挑好吃的。 莫伟暗暗打量一番这个近期搅得满城风雨的人物，无论是传说中万千宅男女神的男人，又或者是神迹一般的登坛十问，都由不得让人多看两眼，特别是那醒目异常的标志性发髻。最后说道 ：你要穿个道袍真的很像道士。 章经笑笑不说话，只是面部神经僵硬，难免让人觉得古怪。 莫伟又说道 ：小姑娘好奇心重，面子又薄，你也犯不着句句窝心，让人下不来台。 章经说道 ：这就跟拉屎的道理一样，你好奇别人躲在草丛里干嘛！这次闻到屎是臭的，转头就忘了，下次一个不留神就踩了，我上点眼药，她恶心一下子，总好过恶心一辈子。 这人有点意思，莫伟微笑着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莫伟。 ：章经。 烧烤店的伙计忙活着多上了两套碗筷。莫伟拿了瓶啤酒正要给章经倒酒，章经从桌子底下拿出瓶茅台，看了看，疑惑道 ：这是，假酒？ 莫伟：不是，你想喝这个？ 章经把茅台晃了晃才放下，说道 ：算了，“啤酒撸串”才是夏夜凉风中最赞的搭配。 莫伟边加酒边问道 ：你经常来这里撸串？ 章经摇摇头 ：没有，我老板娘没收留我之前，我只是个失忆的流浪汉，吃得最多的就是客人吃剩的撸串。 ：那这滋味够难忘的。 ：你只要不怕丢面子，就不会饿死。 莫伟举杯道 ：那你要谢谢你的老板娘。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章经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说道 ：这个烧烤店是你的？ 莫伟虽然见惯风浪，只是被他一语中的也不由得暗暗吃惊，只是表面不动声色，笑道 ：你看我像做这买卖的？ 章经摸了摸鼻子说道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你右手食指内侧起茧，外表英气内敛，绝对是军方的人物，却又可以不着军装，重要的是这里的老板和伙计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偷瞄了你一眼，实在耐人寻味。 莫伟饶有兴趣道 ：继续。 章经点点头 ：那就是我猜中了，我自罚三杯。 莫伟看着他自斟自饮，喝满三杯，才问道 ：我很奇怪，你一向都这么莽撞？还是你胆子特别大？ ：我一穷二白，没什么可输的。 莫伟忽然问道 ：不怕输是一回事，但是你拉着庄蝶儿一起冒用云中行的身份证去开房？为什么？ 章经想了想说道 ：我还是想赌一赌。 莫伟看着章经意气阑珊感慨万分的样子，沉默半响，才说道 ：所以你输了。 ：有得有失，也不算输。 如果说，没有一杯酒解决不了的事，那没有一只鸡翅膀解决不了的庄蝶儿。就看蝶儿和章经两人肩并肩满手油腻的啃着烧鸡翅，谁曾想到两人刚才还是薅头发撕脚毛往死里互掐的友敌关系。 方落落看他们两个一时间又情同手足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禁连连摇头，苦口婆心的训道 ：你们两个我真是跪了，周期性不搞点动静是耐不住寂寞的。 庄蝶儿一边嚼着鸡翅一边吧嗒吧嗒说道 ：经一事长一智嘛！我哥说过，谁也免不了吃亏，圣人也有错的时候。我哥时时教我，赚不了钱，就攒点经验，攒不了经验就攒点资历，攒不了资历就攒点人脉。 方落落怼道 ：要是连人脉都攒不了呢？ 章经插嘴道 ：那就蹭点流量。 蝶儿伸出满是油腻的手和章经击掌道 ：英雄所见略同。 莫伟突然对章经说道 ：你蹭流量，是想出名？ 章经无奈道 ：也许吧！ 莫伟知他言不由衷，其实大多数人都会梦想出名，有的是为了变现，有的是自我追求，而章经所求，可能只是一个被别人、被自己遗失的名字。 蝶儿训道 ：可是出了名就会有好多人来黑你的。 章经一本正经说道 ：一个人思维是很复杂的，何况是这么多人，所以千万不要想着去迎合所有人。 方落落对庄蝶儿说道 ：你就别想太多了，先把舞学好。 蝶儿满不在乎道 ：哎呀！老师教的我都学会啦！ 章经插嘴道 ：会是一回事，懂是另一回事。 蝶儿呲道 ：你懂？ 章经侃侃而谈 ：艺术本身就是个柳藏鹦鹉语方知的意境，你让人懂了，你就是艺术家。 蝶儿调侃道 ：那你那个一个圆三个点的涂鸦算不算艺术？ 章经淡淡道 ：那个灵感来源于封塔纳大师的极简主义，你若认同，就是艺术。 蝶儿赌气道 ：那要是我不认同呢？ 章经失声笑道 ：那证明我诳不倒你了，你已经比我初见时不知长进了多少。 不管是真是假，受人褒赞，蝶儿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脸上却强装淡定，只是谁都能感觉到她眼角眉梢处的得意飞扬。 方落落嘀咕道 ：连小孩都骗。 蝶儿和章经异口同声道 ：我（她）已经不是小孩了。 如此默契，真是心有灵犀，两人又乐呵呵的互敬了一根鸡翅。 莫伟问蝶儿道 ：放暑假了，有什么打算？ 蝶儿无奈道 ：能有什么打算，哥又不在，连个带我去玩的人都没有。 方落落沉默半响才说道 ：过了几天，我要是拿不下项目，我就陪你再去三亚耍。 蝶儿笑道 ：那这项目，我是盼你拿下还是拿不下的好？ 方落落直直道 ：我相信你哥是盼我拿下的。 蝶儿打哈哈道 ：这个我可不懂，哥不在，我都是听爷爷的。 方落落点了点头， ：可惜你爷爷喜欢清净，我很早就想去拜会一下，听听他老人家的教诲，有些事也好当面解释一下。 蝶儿推脱道 ：爷爷就是这个脾气，谁也左右不了。 话虽已至此，方落落还是想再说些什么，莫伟提醒她道 ：杨老最讨厌这些争红顶白的事，你又何必坏了他对你的印象。 章经也来劝道 ：杨老他老人家远见万里，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要是不待见你，你又何必在他面前晃悠，他要是认同你，自然也不用你去多费口舌，有些事不像判案辩护，都要找法官说个清楚的。 听了这番话的第一句，方落落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心中豁然开朗，笑着对蝶儿说道 ：我有时候真的是榆木脑袋。 蝶儿摇头晃脑道 ：嗯，是比我差那么一丢丢，不过比章经好点。 小姑娘还在记仇，章经自然不和她逞口舌之争。自顾自的摆弄着面前的竹签。莫伟突然对他说道 ：我认识一个人，他也喜欢这样折断摆弄竹签。 章经苦笑道 ：你不要和我说是像云中行，我不是他。 ：哦？ 方落落解释道 ：绝不是他，我前前后后都验了三次了，这猪头就是石头蹦出来的猴子。 章经抗议道 ：你这话有问题，你说我猪头，又是石头蹦出来的猴子，那到底是猪还是猴子？ 方落落错愕了一下，辩解道 ：那算是我错了。 章经穷追不舍道 ：你不是错了，这是笨，你才是猪头。 方落落不甘示弱，回道 ：你是猴子。 ：猪头。 ：猴子。 ：猪头。。。 蝶儿没好气道 ：好啦好啦，猪和猴子一向都是朋友。 方落落不解道 ：为什么？ ：西游记。 方落落看了看蝶儿，又看了看莫伟，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推杯交盏，只谈风月，不亦说乎。期间章经拿起桌底下的茅台说了句“这酒还带回去？”，两瓶茅台也被消灭干净。别看庄蝶儿弱不禁风的样子，这酒量还可以，看来最近没少陪着杨老爷子偷酒喝。 曲终人散，莫伟负责送庄蝶儿回杨园，临走时瞅了个机会拉着方落落到一边问她 ：问你个事，你验的三次都是和谁配的对？ 方落落迟疑半会，才说道 ：那肯定找的是中行的女儿，还能有谁。 莫伟目光闪烁，“哦”了一下点了点头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