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世界之间」
世界是否具备自我意识？ 作为世界的协作者，黎央可以肯定的回答具备。 只是就像人类体内的细菌与微生物无法理解人类的思维，更无法与人类沟通一样。 作为世界身上的「微生物」，人类的大脑自然也在无法承载世界的恢宏意志。 那么世界意志隐藏在何处？ 答案是与世界同在。 只是就像人类把人体解剖也无法找到承载灵魂的器官一样。 尽管世界与世界意志同在，世界意志却也并不存在于世界之内。 祂们存在于另一个无法被观测，也无法触及到的特殊维度，无穷世界之内的所有的世界意志皆存在于这个维度之中。 黎央将其称之为——「世界之间」！ 而他则是这个「世界之间」中存在的唯一一个人类。 此刻，黎央体内的气不受控制的从体内流出，不断被头顶的根源之涡引导。 不久后，另一个奇异的能量从根源之涡内部流出，与黎央的气融为一体。 紧随其后，根源之涡自身又释放出自身独有的神秘能量与其结合。 三种能量交织在一起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一层闪烁着虹光的薄膜，笼罩在根源之涡表面。 “仪式完成。” 黎央轻声说道。 这是他在杀死降临在世界之内的异域者，来到「世界之间」后所必然出现的一种仪式，一种世界用以一劳永逸解决异域者问题的仪式。 仔细想一下，如果黎央的作用仅仅只是杀死所有降临在世界之内的异域者，那么世界为什么非黎央不可？ 要知道异域者这么多，世界这么多，但黎央却只有一个。 哪怕他杀尽降临在某一个世界的异域者，但在他离开后其他异域者还是会找上门来。 黎央的行为只能让世界一时得到安宁，但问题却没有从根源上得到解决。 如果只是为了这一时的安宁，世界大可以自己催生出一帮怪物，又何必找来黎央呢？ 眼下根源之涡外层的薄膜就是这一切的答案。 域外三天的传送机制并非异域者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祂们做不到想传送到哪里将传送到哪里。 域外三天之所以分为三个部分，究其原因正是因为祂们三个分掌着不同的权能。 自在天的穿越者之所以能够借助自在天催生出的子系统进行穿越，是因为他们本身的体质就十分特殊，具备着可以穿梭时空的潜质。 而他们系统中的签到功能也并非很多爽文小说中的签到系统那样为了签到而签到，而是有目的的进行签到。 这实际上就是自在天在依靠着这些穿越者的时空体质在世界中建立一个「锚」。 每日签到就是强化世界与域外三天「锚」的过程，任务签到则是在特定地点建立可以传送异域者的「锚」。 无量天的轮回者之所以能够穿梭于各个世界，正是依靠着穿越者所建立的「锚」。 而世界此刻建立起的薄膜，正是可以抵御穿越者的时空体质以及切断世界与域外三天之间「锚」的保护系统。 只是这种保护系统也并非是说想建立就能建立的。 这其中需要三个步骤与三种力量。 第一个步骤：需要黎央融入这个世界，见证各种事物。 没错，这第一个步骤与【必要之恶】的规则之二不谋而合。 事实上，黎央自己就有猜想过，【必要之恶】这种规则是否与切断域外三天和世界之间的「锚」有关系。 第二个步骤：需要黎央将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异域者杀死。 这个步骤则又与黎央的目的不谋而合。 第三个步骤：来到「世界之间」。 至于构成薄膜所需要的三种力量则是世界本身的力量，异域者那隶属于域外三天的力量以及黎央的力量。 唯有完成这三个步骤，获得这三种力量，世界防护系统才能确实的构架，缺一不可。 黎赎之所以如此重要的原因也就在于此——尽管黎央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特殊。 黎央自己的力量暂且不谈，异域者那隶属于域外三天的力量也并非那么容易能收集到的。 如果是被世界土著杀死的异域者，那么世界将无法收集到任何有关于域外三天的力量。 唯有被黎央所杀死的异域者，他们的力量才会有些许的泄露，才能被世界所收集。 如此才能形成足以抵御域外三天侵蚀的屏障。 不过这样也同样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世界将无法再次轮回。 轮回者眼中不断重塑的世界实际上是域外三天中最后一天——清明天的手笔。 屏障的建立不仅仅意味着世界停滞的时间重新流动，也意味着由异域者们所造成的悲剧也将无法重来。 所有人被被伤害过的和没被伤害过的人，他们都只能选择向前，朝着那他们所不为人知的未来进发。 从大局来说，黎央的到来无疑是一件好事，但从个人来说就未必说那么回事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本来也就很难存在两全的事情，对此黎央能做的也只有无奈而已。 “嗡——” 构成了世界屏障的根源之涡发出了一道奇妙的脉冲，似乎是在向黎央表达感谢。 但黎央对此却面无表情，只是平静的催促道：“我们赶快开始进行流程吧。” 根源之涡缓缓转动，明明没有表达出任何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淡黎央却也偏偏都理解了。 祂在说——我知道了。 随之，一股独属于世界的力量从根源之涡的外侧散发出来，如光华一般散落在黎央的身上。 一部分光华化为黎央的手臂与眼睛，为黎央重新构造出被【绝对正义时间】所侵蚀的部分。 另一部分光华则直接注入黎央的体内，为黎央补充【绝对正义时间】所消耗的寿命。 受到【绝对正义时间】规则所侵蚀的这两样东西本该是世俗所无法修正的东西，但这种对超越世俗理解的世界来说显然也是轻而易举。 这就是黎央作为世界的盟友所带来的另外一个优待。 在每次从世界之内来到世界之间后，黎央在这个世界内所造成的任何损耗与所失，皆会在来到「世界之间」后被他所降临的时间悉数补上。 不仅如此，他还会得到一件来自于世界的特别馈赠。 一道琉璃光从根源之涡中落下，平缓的落入黎央的手中。